第一百零八章 陰陽怪氣
地魂也許是對的,現(xiàn)在這緣木魚館已經(jīng)沒有呆下去的必要了,且不說鷹緬於菟熙究竟為哪般,為了緣木魚館也應(yīng)該離開了,這些個神王橫行于小小緣木魚館,動輒夷平,這叫緣木魚館如何還能經(jīng)營得下去?于求魚老板,于伙計們更不是件幸事,弄不好哪天一個不慎就把小命丟了。
如果按地魂所說大量復(fù)制水晶符,既對南炎聯(lián)盟有好處,也能解決火蓮的問題,算得上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輾轉(zhuǎn)一夜冷靜下來的樂菱終于想通了這一層,見天色已明,立即翻身爬起,打算乘時間尚早外出采買水晶原料。忽想起前晚鷹緬送來的那對金橘色水晶鎮(zhèn)紙,昨日顯然也被軍士拿走了,一時又覺奇怪,鷹緬如此做,分明是以為自己喜愛水晶物件,才又送這一對鎮(zhèn)紙過來,因何第二天又全部搜走呢?而且還殃及緣木魚館和全城百姓?
樂菱一邊尋思一邊來到客房門口,打開了房門,卻見糖醋端著放有一碗新粥和兩個小菜的托盤來到煙云閣門前,一臉討好的笑容,擺明是給自己送來的早膳。
這到奇了,樂菱讓開了門,回望著糖醋將托盤放至榻桌上,轉(zhuǎn)身對自己小心翼翼地露出一個笑容,手足都沒處放似的說道:
“彈珠你,快來乘熱把粥喝了吧?!?p> 樂菱雙臂環(huán)抱,半瞇雙眼望向糖醋問道:
“求魚老板讓你送來的?”要說是這陰陽怪氣的家伙主動為自己送早膳,樂菱不太相信。
“不,不是,這是我專門為你送的……我以前是有點……那個,彈珠你……不會看不起我吧?賞,賞個臉行嗎?”糖醋一反酸溜溜的作態(tài)吞吞吐吐說到,躬身一臉別扭的謙卑。
這家伙有事求我?樂菱挑了下眉,想到此君平素的作為只想盡快打發(fā)他,于是依舊環(huán)抱雙臂行至榻前,伸手取過新粥,仔細(xì)打量了一下見無異狀,淺嘗一點便放還原處,轉(zhuǎn)目對糖醋說道:
“謝謝,粥不錯,我說你有什么事情便直說吧。”
糖醋見樂菱雖只嘗了一點,但畢竟是嘗了,臉上竟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容,說道:
“你覺得這碗粥的味道有什么不同嗎?”
嗯?莫非有毒?樂菱仔細(xì)回味了一下粥的味道,又迅速探視了一下內(nèi)腑,感覺并無任何異樣,于是不動聲色地反問到:
“你認(rèn)為應(yīng)該有什么不同?”
只見糖醋直起身來,松了口氣才回到:
“這我就放心了,這粥里有一只菜青蟲,我怕你嘗著有什么不適,不過你放心,來之前我已經(jīng)把它挑出去了,而且應(yīng)該已燙死了,扔在地上黏糊糊的……”
啥米?太惡毒了!樂菱大怒,一腳踹翻糖醋,怒道:
“你這人有毛病???你、你變態(tài)啊?你……”頓時只覺胃里翻江倒海,干嘔起來,一手指點著糖醋氣得說不出話來。
糖醋倒在地上捂著樂菱踢到的肚腹之處,蜷縮在地上冷汗直冒,卻努力露出笑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贊道:
“好!舒服,哈哈哈……彈珠你,你別怪我,其實,其實那粥里,并不曾有蟲,我是騙,騙你的?!抑皇窍胱屇阒?,若是,若是親眼見到粥里有一只惡心的蟲子……卻不得不對著它吃下去,而且是,日日如此,會是,會是怎樣的煎熬……”
樂菱一聽粥里并無所謂的蟲子,感覺稍稍好了一些,卻無法盡信其言,但見糖醋倒在地上強忍痛苦的狀態(tài),于是按壓怒氣問道:
“你煎熬不煎熬關(guān)我什么事?你憑什么想讓我知道?沒事干了一大早跑來找抽是嗎?你犯賤啊你?”
只見糖醋又強忍疼痛一翻身跪在了地上,臉色蠟黃地沖樂菱慘笑到:
“彈珠,彈珠兄弟,我糖醋這輩子從來沒求過人,我求你幫我一個忙行嗎?我知道你,你是一個好人,又有本事,神王你都不怕,求你幫我整整東一樓那人,趕走他行不行?咳咳,那人不是什么好人,我,我敢向長生天發(fā)誓,他絕對不是好人。彈珠我,我真的忍受不下去了,彈珠兄弟,你都能幫雞丁,幫緣木魚館,一定也會幫我的對嗎?求求你就幫我這一次吧,糖醋這輩子都對你感恩戴德。我,我這兩錠金子也全都,都給你?!?p> 糖醋艱難地說完后,一邊掏出懷里的一個小布包放在了樂菱腳下,一邊在地上猛磕起頭來。
樂菱冷眼看著糖醋瘦弱的身體不住磕在地上,額頭都青腫了,想著他平時的言行,有些明了,是了,一個心態(tài)本就不正常的人被人欺負(fù)了卻無力討還,忘不了恨怨還得日日面對,怨毒越積越深或許的確難以忍受。但是,自己有必要為其出頭嗎?而且有他這樣變態(tài)的求人方式嗎?
不管那人是不是好人,自己對他又沒有與糖醋相同的仇怨,如何下得去手?何況那人搞不好就是顆定時炸彈,于是決定到:
“對不起我?guī)筒涣四?,我建議你不如離開緣木魚館?!?p> “如果他在干壞事呢?你也不管嗎?”糖醋忙低聲喊道。
“你有何憑據(jù)?如有何不報官?”樂菱冷靜地問道。
“我……暫時還沒找到憑據(jù),但他常與一些人鬼鬼祟祟在一起做什么交易,有時進去送膳或打掃房間時碰巧遇上了,他馬上就會趕我們走,動作稍微慢了,便會挨罵挨打?!?p> “別人交易時不喜被人打擾算什么壞事?客人脾氣大點又有什么稀奇?以前白公子不也砸人的嗎?你怎不說他是壞人了?”樂菱繼續(xù)問道。
糖醋忙搖頭:
“不一樣不一樣,彈珠你沒侍候過那人,那人,那人他專愛扎人掐人,他武功又高,根本躲他不了,若無人的時候,他,他還在人身上亂摸亂……”
“打住!”怕糖醋說出什么更令人惡心的話,樂菱忙出言喝止,繼而問道:
“求魚老板都不管的嗎?他知不知道此事?”
糖醋想了想搖頭回到:
“老板不知道吧,這種事情誰好意思往外說啊,何況這在泰安區(qū)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伙計們也就私下里說說,沒敢給老板添惡心?!?p> “所以就來惡心我是不是?”樂菱氣到。
糖醋囁嚅道:
“這不……見神王們對彈珠都很好嗎,彈珠你就幫幫大伙兒趕走那人吧,求魚老板就算知道此事,怕也是無計可施……”
好你個頭!樂菱聞言分外郁悶,沉聲說道:
“此事我?guī)筒涣?!”說完也不管糖醋是否還跪著,轉(zhuǎn)身出了房門。
原本就對糖醋這人沒什么好感,今日一大早竟還來給自己添堵,為報私怨不惜越說越惡心,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跪死都活該!
出門往西行,進內(nèi)城找了很多商鋪都沒有水晶賣,一打聽原來連貨源都斷絕了,樂菱這才真的納悶起來,這事至于有這么嚴(yán)重嗎?水晶又不是什么危險品,……早晚得開禁吧?不過如此一來,短時間離開緣木魚館的計劃恐怕就得泡湯了。
看看時辰差不多已界午初,也就是上午十一點,離蟒泰約定的午正十二點已不遠(yuǎn)了,于是一路打聽,往赤州城西北大營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