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晏聽到這里,垂眸,唇角勾著淡淡笑意。
坐右手邊上的是郝子俊,他今兒個也輸了,謝斌難得看郝子俊這么興致淡淡的模樣,打幾手牌都沒吭一句聲,于是找了個話題問了句:
“你家那位呢,怎么沒來?”
郝子俊下意識地就去瞥了眼肖韻秋,隨后回:“我怎么知道。”
一席人在淺水苑用過晚餐之后,都幾乎將近晚上十點了才散。
夜幕之中,一行人站在淺水苑大廳門口,一旁的山澗水聲與天空中朦朧雨滴的聲音混雜在了一起,格外地悅耳。
“傅哥,我和秋秋姐不順路,就勞煩你送她一下了?!?p> 傅時晏移過視線,將目光放到了女人身上。
肖韻秋站在昏黃的路燈旁,天空中開始飄起了毛毛細雨,女人的輪廓線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溫柔,臉上始終帶著恬靜的笑容。
她每一刻展現(xiàn)出來的大方與自信,一時間將傅時晏的思緒拉回了到數(shù)年前。
肖韻秋并肩與他站在領(lǐng)獎臺上,兩人在畫面定框前的一秒鐘不自覺對視的那一瞬間。
她站在那兒,聽完謝斌的話,他的眼神停留在女人熟悉的眉眼處,女人的一眉一眼,一瞥一笑,讓他看出了神。
“不了,我一會兒打個車就行了?!?p> 傅時晏收回眼神,臉色保持著一貫的沉著冷靜:“帶傘了嗎?”
肖韻秋望向外頭的雨勢,伸手出去感受。
“沒多大的雨,一會兒讓司機開進來就行?!?p> 謝斌連忙勸:“別介,反正傅哥有車,讓他送送你唄。你一個女的在這么偏的地方打車,我們多不放心?;仡^要是讓齊朔一知道了,還不得扒我們一層皮?”
肖韻秋原本還想說話回絕,但是卻被傅時晏出聲打斷了:“我送你,順便聊聊?!?p> 話落,肖韻秋也便沒再拒絕了。
寂靜的車內(nèi),雨水不斷從車窗上話落,外頭原本下得很小的雨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轉(zhuǎn)大了一些,淅淅瀝瀝的聲音絡(luò)繹不絕。
肖韻秋坐在后座,手指不自覺地跟著傅時晏車內(nèi)的放著的協(xié)奏曲緩緩敲打著,像是海邊上的浪花,一股又一股。
“上次托你的事兒怎么樣了?”傅時晏微微開口。
“測試問卷我已經(jīng)發(fā)給教授了,他還沒回復我?!毙ろ嵡镱D了頓:“但是最后出來的結(jié)果應該是和我預計得差不多。”
聽到這里,夜色之中,男人的臉色明顯深沉了一些,眉峰微聳。
肖韻秋繼續(xù)說:“邱昭以前應該接受過非常嚴重或者強烈的心理暗示,可能一直被深埋在記憶深處,沒有表現(xiàn)出來,但是只要一處碰到這塊記憶的按鈕,或者持有打開那片接受過心理暗示的區(qū)域,那么就會重新啟動開來?!?p> 作為專業(yè)角度來說,根據(jù)現(xiàn)有對邱昭病情的掌控,心理暗示是最好的解釋。
傅時晏:“所以你的意思是,最近她之所以鬧得這么頻繁,是因為有人已經(jīng)拿到了那把鑰匙?”
肖韻秋雙眸盯著遠處的一片黑夜之中,像是一團籠罩著森林里面的濃濃霧氣。
“不,這種具有特例性的心理暗示,除了那個授予者之外,旁人無法掌控。”
低調(diào)奢華的豪車駛?cè)朐谲嚨郎?,傅時晏忽然剎了車。
一提到邱昭,傅時晏心里總歸是有點歉疚的,或許是因為邱容,又或許是因為傅東源。
他停下車,給車窗開了個縫,黑夜之中,雨滴夾著秋天的風勢往里吹來。
他指尖夾著根煙,抬手示意:“介意嗎?”
一句話,瞬間勾回了肖韻秋的思緒。
在她印象中,傅時晏一直都是一個保持著矜貴優(yōu)雅風度的紳士,以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他也總會問她這一句話。
其實她還挺好奇,傅時晏是什么時候開始抽煙的,他們倆是大學的時候在一起的??偛豢赡芨禃r晏高中的時候就抽煙了吧,他這么一個自律過強的人,不像是會通過抽煙這種方式來慰藉心靈的那種人。
肖韻秋:“你隨意。”
指尖的滾燙星星點火,借著飄進來的風勢,不斷燃燒著。
“所以說,那個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邱昭身邊了嗎?”
“十有八九?!?p> ***
傅時晏是將肖韻秋送回她臨時住的酒店后,才開車回去的。
原本是想回傅宅,但一時想起好像很久都沒有見過了唐筱了,于是不知不覺中就將車開回了市中心。
到樓底下,看著二樓臥室的房間還亮著。
他卻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機給唐筱發(fā)了個條微信:【睡了?】
成功發(fā)送出去了,沒有像以往一樣顯示一個紅色感嘆號。
隔了幾秒鐘后,那頭回他:【回來了就上來?!?p> 他下車的時候才注意到,唐筱正站在臥室陽臺邊上望著他。
距離有些遠,尤其是在一片夜色之中,只依稀看得清楚彼此的大概輪廓,并看不清臉上的神色表情。
對視了幾秒鐘,唐筱轉(zhuǎn)身進去了。
傅時晏上二樓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門口放著兩個已經(jīng)打包好了的行李箱。
臥室里寂靜得厲害,明明和往常一樣的布置,卻又總感覺哪些地方少了些什么。
掃眼一看,女人梳妝臺上的瓶瓶罐罐少了很多。
唐筱坐在那里,穿戴整齊,不像要入睡的樣子。
傅時晏蹙眉:“你又在弄什么?”
或許是因為才知道邱昭病情方面的事兒,又或許是因為真的對她“常有的把戲”有些許不耐煩了,所以傅時晏的語氣有幾分惡劣。
唐筱見他進來了,才轉(zhuǎn)過頭去看他,一雙狐貍眼里再沒有往日的輕浮挑逗,而是平靜得像是一灘死水一樣。
“你回來得剛好?!彼従徠鹕恚c傅時晏對視。
她能清楚看輕男人每一個不耐煩到極致的神情。
忽然想到,傅時晏和前女友聚會的這么長時間里,知不知道她一個人看了肖韻秋那張照片有多久。
以前總有人說傅時晏是因為她和肖韻秋長得很像,才會在她家落難的時候伸出援手幫助她。
她那時候半信半疑,總覺得哪有這么荒唐的事兒。
可是陽璐璐今天給她看照片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真的很像,最荒唐的是她自己。
S酸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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