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和順跟著翁伯一同去了落陽峽谷。她沒舍得買盔甲,風(fēng)無城所有賣防具的店,賣的都是修士用的。她一是沒錢二是沒有必要,就搞了二塊谷殼龜?shù)臍?,塞在胸前和背后的衣服里?p> 武器就是在腰間插了把短劍,小腿上又綁了把割皮挖肉的匕首。引靈手套她現(xiàn)在是基本就不離手了,雖然除了回家和使用儲物袋就沒其它用處。
翁伯沒有帶著和順直接坐他的法器飛過去,而是兩人一前一后的徒步走出西門,又走了一個(gè)來時(shí)辰才到峽谷外。
落陽峽谷是一個(gè)地下峽谷,站在邊沿可以看到峽谷里茂密的參天大樹。大家在一邊比較緩和的坡上踏出了幾條進(jìn)出峽谷的路,當(dāng)然也有自視修為高的修士,駕馭著法器從峽谷上空直接飛進(jìn)去。一般不會(huì)超過一盞茶的時(shí)候,他必會(huì)被一大群飛行魔獸趕出落陽峽谷,并被追出很遠(yuǎn)。
峽谷外到是聚集了不少修士,大多是想約幾個(gè)人一起進(jìn)去的。翁伯認(rèn)識的人到是不少,但他大多時(shí)候是單獨(dú)行動(dòng)。
這次他倒只是和熟人打過招呼,就帶著和順走下斜坡。
這些古老的樹林峽谷都大同小異,參天大樹、魔蟲猛獸的。這一次兩人只是打算來撿漏的,所以只在相對較安全的外圍尋找別人丟棄的獵物。
第一天的收獲不怎么樣,一頭獵物也沒遇到。倒是和順在一堆灌木叢里翻到一窩火烏雞的蛋,一共四只,可以賣個(gè)八十靈珠。翁伯也不能白帶和順來一回,就讓她去砍些麻痹刺帶回去。
這種麻痹刺的枝條一條有手指這么粗,有用的卻只有上面的小刺。把刺取下來在用文火慢慢煎熬七天,就可得到幾滴毒液??梢酝磕ㄔ谖淦魃项^,能夠暫時(shí)麻痹小型魔獸使其失去行動(dòng)力。
幾滴麻痹液也得用掉幾公斤的麻痹刺,而且效果也只能針對小型的低級魔獸,所以一般沒有什么人肯去干這個(gè)出力不討好的事。
早已是筑基期的翁伯本來可以辟谷了,但是不知是貪圖嘴福還是為了逗女兒高興,一直都和她們一起吃飯。這人只要吃習(xí)慣了,來到落陽峽谷也不肯辟谷。指使和順在一旁砍著麻痹刺,自己到是升了堆火就烤起肉干來。
和順也不管他,等到肉干烤的差不多了。才把砍下的麻痹刺收到儲物袋中,不客氣的就坐過來,拿起肉干就吃。
“一會(huì)我?guī)闳ズ舆吙纯?,捉幾條黑甲魚回去?!蔽滩Я藘勺烊飧桑瑢晚樂愿赖?。
“黑甲魚?”一提起這個(gè)魚,和順就頭大。黑甲魚的背上有層厚厚的黑甲,那層黑甲到是可以用來煉制一些護(hù)腕之類的。就是處理起來腥臭的不得了,肉也不能食用。她趕快說道:“翁伯,黑甲魚不好捉,又賣不了多少錢,很浪費(fèi)時(shí)間呢?!?p> “浪費(fèi)什么,今晚我們就住在河邊。閑著也是閑著,怎么說也是錢,我去捉魚,你就把黑甲給挖下來?!蔽滩膽B(tài)度到是很堅(jiān)決,和順也得不敢在說什么。
吃完肉干,和順就跟著翁伯來到落陽峽谷的三灣溪。溪水不太深,只到膝蓋處。里面游著很多黑甲魚。翁伯拿出一桿長槍,站在溪里的一塊大石頭上,對著溪中的黑甲魚就投了過去。
和順不用看就知道翁伯的手頭肯定很準(zhǔn),因?yàn)槊看挝滩畯穆潢枍{谷回去,就會(huì)背上幾十上百條黑甲魚回去。全部都扔給和順收拾,收拾完這些黑甲魚,她身上的腥味百米之外都聞得到。
果然,一條條黑甲魚就被扔到了岸上。和順輕嘆一聲,只得掏出腿上綁著的匕首處理起魚來。
處理了一會(huì),和順突然警覺起來。在這種到處是魔獸的地方,這樣大量的宰殺,飄出的血腥味會(huì)不會(huì)招來別的魔獸。
她停下手中的活,站起來剛想提醒翁伯。就聽到身后不遠(yuǎn)的樹叢中傳來響聲,然后就感到腦后一陣風(fēng)撲來。她來不及回頭,馬上敏捷地向側(cè)邊一滾。
一只半人高的白毛狂狼撲了個(gè)空,站穩(wěn)后齜牙咧嘴地盯著她。樹叢里又走出來四只狂狼,有一只還走到黑甲魚堆那聞了聞,就不感興趣的重新盯著更美味的和順。
和順趕快向溪里看去,心中一沉,翁伯不見了??窭侵皇嵌壞ЙF,但是它們都是團(tuán)體活動(dòng),一般單人的修士都不愿意直接和它們交手。
和順慢慢站起來,拔出身上的短劍。慢慢的向三灣溪退去,她退一步,狂狼們就前進(jìn)一步。和順不由得大駭起來,翁伯是逃了還是躲起來了,自己這點(diǎn)本事跟本逃不了。
終于,一頭狂狼率先向她撲過來,其它的狂狼也蠢蠢欲動(dòng)。和順腦中一片空白,只是緊抓著手中的短劍,死死地盯著撲來的狂狼。
“啪?!本驮诳窭悄情L滿尖牙的嘴就要咬到和順時(shí),不知從那飛出一把彎刀,出奇不遇的把狂狼的頭給砍掉了一半。
這頭狂狼掉到地上,其它的狂狼看到這一幕,全都警惕的停了下來四處張望。那彎刀早已飛走,四周又是一片寂靜,只能和順表情憤怒的和狂狼對峙著。
她那里能不憤怒,那把彎刀就是翁伯的法器。翁伯是老江湖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在這里處理這么多黑甲魚,會(huì)引來別的魔獸。這明明就是想用她做誘餌來獵殺魔獸,又沒有得罪過他,怎么會(huì)下這種殺手。
又有兩只狂狼向和順發(fā)起了進(jìn)攻,另外兩只則站在一旁注視著周圍。這回翁伯沒有馬上出手,和順只得拿著短劍抵擋起來??窭堑膭?dòng)作非常敏捷,看到和順用劍擋過來,馬上就能閃開,還順便要伸出爪子抓她一把。
正當(dāng)和順和那兩只狂狼糾纏時(shí),翁伯又在暗處放出彎刀砍掉了守在一旁警戒的狂狼。
而和順占著這一年多的苦力鍛煉,身體素質(zhì)好了很多。到是躲開了一些攻擊,但是還是受到些抓傷,手中的劍有幾次還砍到狂狼的身體,但是這種普通的短劍,對于狂狼的毛皮來說一點(diǎn)用處也沒有,只是砍起了一點(diǎn)火花。而和順自己的胸口反而被重重的抓到一爪。還好衣服里面放著谷殼龜?shù)臍?,龜殼上被抓出幾道深深的痕跡。
和順躲過致命的攻擊,卻被另一頭在肩膀處狠狠地咬了一口。巨痛差點(diǎn)讓她暈倒,她用力一咬舌頭讓自己清醒過來。
好漢不吃眼前虧,她轉(zhuǎn)身就向樹林里跑去。三只狂狼這下全部集中起來,沖著她就奔過來。她那里跑得過狂狼,沒跑幾步就要被追上,狂狼一擁而上想一口咬死她時(shí),翁伯的彎刀又出現(xiàn),趁著狂狼全跳起來無法轉(zhuǎn)變方向時(shí),流暢的一發(fā)必中把三只狂狼全部獵殺。
看到狂狼全部被殺死了,翁伯才從躲藏的地方跑出來,興沖沖地跑到狂狼尸體前面查開起來。
他也明白不趕快收拾,血腥味會(huì)帶來一些魔獸,便麻利地把五只狂狼的尸體收到儲物袋中。和順捂著被咬傷的肩膀冷眼地看著他,等到他把狂狼的尸體全收拾好了。和順才憤怒地說道:“翁伯,你是故意把狂狼引來的吧。”
翁伯并不回答她的話,只是平靜的說:“趕快把傷口包扎好,不要讓血腥味引來了魔獸。我們趕快離開這里,這里血腥味太重了?!?p> 和順憤然的罵道:“你做夢啊,我才不會(huì)在跟你走。跟著你讓你在把我當(dāng)誘餌去喂魔獸嗎?”
“誰說我是故意讓你在誘餌的,我這不也是和你一樣狂狼出現(xiàn)才知道的。我躲起來還不是為了找機(jī)會(huì)獵殺狂狼,不然我們倆只有逃跑的命??窭遣缓毛C殺,皮毛肉骨都有大用處,全都賣到好價(jià),就這樣逃跑了不是白來了?!蔽滩罅x凜然的說道,一副全都是為了咱們著想的樣子。
和順才不會(huì)這樣輕易相信他,如果沒有過池路的經(jīng)歷,也許她會(huì)相信眼前這個(gè)相處了一年多的老頭。想想她也能明白,自己就是個(gè)在修士眼中如果螻蟻的凡人,還敢跟著他來這里送死。還不如拿來利用一翻,反正死了也沒什么關(guān)系。
“多謝翁伯的厚愛,和順不敢在跟在翁伯身旁影響你。就此別過吧,生死自有天做主,翁伯請不必掛念?!焙晚橊R上拒絕倒,傻子才會(huì)在跟著他。
“哼,不知好歹。沒有我你早晚得死在這里?!蔽滩刂氐暮咭宦曂{道。
和順恢復(fù)了平靜,冷靜地對翁伯說道:“這就不用翁伯操心了,看在這一年多相處的份上,你就讓我自生自滅吧?!?p> 翁伯猶豫了一下,本想強(qiáng)行捉走和順,又怕被熟人看到自己用凡人做誘餌獵殺魔獸。這要是讓修士知道,自己的臉面就要丟光了,干脆順手殺了她算了。
剛想動(dòng)手,神識卻感覺到有幾股神識探了過來。附近有別的修士出現(xiàn),正在用神識探查周圍的情況。翁伯只好做罷,扔下和順二話不說飛身離去。
翁伯一消失,和順便癱坐在地上。剛才她已經(jīng)感覺到了翁伯那重重的殺機(jī),真是九死一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