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夫人打斷自己丈夫的說話,“相公,你先別急著怪我,我做事自然有我的道理!”
“我怎么不急?”寨主倒是個性情中人,“你讓我們這些兄弟們怎么想?讓我們這一大幫子和楚有著血海深仇的人又怎么想?你現(xiàn)在說投靠朝廷,竟然連商量都不商量,連我都不……”
“夠了!我過會兒自然會向大家交代。”寨主夫人另有一番威儀,“說到底,我才是族長!”見寨主有些下不來臺,夫人又溫言道,“相公,大家想什么,你清楚我也清楚,一輩子躲在這樣的地方,靠打漁為生,你甘心么?”
董清秋有心在上官凜面前展現(xiàn)自己的成果,又苦口婆心地勸了起來,務(wù)必讓寨主心有戚戚焉,“是啊,寨主,東躲西藏,有家不能回又豈是寨主族人所愿的?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一個小童拿著本書在看,我想那孩子也到了上學(xué)堂的年紀(jì)了,往日的恩怨,這些小孩又豈會那么在乎?人該在乎的是未來,寨主,大家要什么樣的生活,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還是東躲西藏,見不得光,寨主應(yīng)該問問他們才行。”董清秋溫柔的演完戲,寨主頓時說不出話來。
寨主夫人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決定,向著董清秋說道,“董公子,你一言九鼎,一定要助我。我齊云山族現(xiàn)有三百壯丁都愿為朝廷效力,妾身還會說服隱于后湖此地的其他幫派也一同為朝廷效力,還望董公子替我等向皇上言明。只要允許我族人繼續(xù)回齊云山生活,妾身定當(dāng)為朝廷萬死不辭。”
董清秋笑道:“我自然會向皇上言明?!毖燮诚蛏瞎賱C,“不知道皇上他的意思會是怎樣?”
上官凜這才明白過來,董清秋憑她那張舌頭,不僅和要殺她的寨主夫人化敵為友,還說服她投靠了朝廷,對董清秋淡淡道:“公子倒是挺機(jī)靈的?!甭牪怀鲞@句話到底是贊美還是諷刺。
“是呵,董兄都已經(jīng)自己替皇上做主了,怕是還向寨主夫人打包票了吧?!泵髟滤蛇€是那樣令人討厭的笑,只是這笑是對著夫人的,“我還真好奇,董兄都同夫人說了些什么,怎么就化干戈為玉帛了呢?我還一直在房子里頭等著夫人來審問我是不是軒轅季的徒弟呢?!?p> 寨主夫人赧然一笑,知道少主這么說是為了消除上官凜的猜疑,于是便將董清秋對自己說的一番話又說了一遍,聽得旁邊本來嗷嗷大叫的寨主更是一句話也沒有插進(jìn)來。
董清秋見上官凜并沒有十分反感,便說道:“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際,寨主和夫人能夠投靠朝廷,皇上一定會無上歡迎?!彼噶酥概赃叺纳瞎賱C,隨口道:“這位就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劉產(chǎn)劉兄,劉兄若是首肯了,皇上那邊便沒有多少問題了。”
上官凜白了董清秋一眼,自己那日不過是胡謅了一個名字,他倒好,越用越上口。雖然董清秋有些自作主張,但上官凜的確沒有拒絕他們投誠的道理,“我看是沒有問題。如果二位能夠向皇上證明二位的忠心,莫說會讓你們的族人回鄉(xiāng)生活,只怕寨主加官進(jìn)爵,飛黃騰達(dá)的日子也指日可待!”
寨主聽得眼前一亮,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問了起來,“不知該如何證明忠心?”
上官凜見好就收,“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不知他葫蘆里頭賣的什么藥。
寨主夫人見聊得差不多,便對自己的丈夫吩咐道:“相公去拿些酒來,權(quán)當(dāng)是妾身先向三位陪個不是。”不經(jīng)意地就朝寨主笑了笑。
寨主怎么看今天自己的老婆都有些不對勁,他端著個托盤上來,托盤里頭一字排開的五個酒杯,寨主怎么看都覺得其中的兩只是洪水猛獸,一邊則按照寨主夫人的安排,把余下的三個杯子分放在了三人面前。
寨主夫人拿起酒壇子,往五個大杯子里頭都倒?jié)M了酒,“妾身敬各位公子,先干為敬!”一仰脖子,把寨主遞給自己的酒給喝干了。
夫人一擦嘴唇,一滴酒都沒有灑出來。寨主又給自己的夫人斟滿。
董清秋立馬端起了自己手中的杯子,看夫人那么豪爽,為了表示自己的友好,也準(zhǔn)備一口干了,“夫人是女中豪杰,清秋雖然酒量不行,也得舍命陪夫人!”
正要仰脖子喝掉,旁邊的明月松卻忽然陰陽怪調(diào)起來,“酒量不行,就別勉強自己。那杯酒落肚了,別到時候發(fā)酒瘋呵!”
董清秋白了明月松一眼,“明月兄放心,清秋酒量再差,也不會讓自己在明月兄面前出丑的?!北诱腿肟冢尤槐幻髟滤梢话牙?,“等等!”
這一下,別說董清秋詫異地看著明月松,上官凜也抬起眼不明白明月松這是唱的哪出。寨主夫人就更不明白了。
“怎么了?明月兄,你又想說什么?”董清秋橫了他一眼,這世界上就有這么討厭的人,但這一次卻沒有看見明月松習(xí)慣的壞笑和漫不經(jīng)心,而是一臉猶疑。
明月松拽著董清秋的手,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會突然之間站起來,會突然之間有那么點不想讓董清秋把那杯春藥給喝下去。
董清秋甩了甩自己被明月松握著的手,示意他松開手,結(jié)果明月松卻把董清秋手中的酒杯給一把奪了過來,放在自己的鼻前聞了聞,“董兄喝酒這么爽快?該不會是夫人特殊照顧董兄,倒給董兄的酒是不一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