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權(quán)臣們的白月光【1v3】(59)
白嫵略是惋惜的砸砸舌。
而后她抬手扶了扶發(fā)上的步搖,笑而似非的吩咐道:
“三公主畏罪自殺,但念其生前罪惡滔天,不宜葬入皇陵?!?p> “蕭衍,你隨后帶人把她的尸首丟進(jìn)亂葬崗吧?!?p> 黑暗處走來一黑甲侍衛(wèi),俯身道了聲“是”后,便帶著幾名獄卒拖走了白嫣的尸體。
待人都散盡后,白嫵這才松了肩膀,疲憊的打了個哈欠。
這些天她又是裝死,又是布局,真心累得夠嗆。
如今大局已定。
是時候該睡個好覺了。
然而就在她轉(zhuǎn)身之際,一雙大手卻將她重新?lián)屏嘶厝サ衷诹死伍T上。
白嫵看著傾壓下來的男人,無奈的扯唇。
“皇叔,您這是做什么,嚇著阿嫵了?!?p> 白御冥輕笑一聲,抬手捏住了她小巧冰涼的下巴。
“阿嫵膽子大著呢,怎么會被本王嚇到?”
白嫵揚(yáng)唇一笑,“阿嫵膽子確實(shí)大,不然也不會冒著被天下人指責(zé)有違人倫的風(fēng)險和皇叔茍且呀。”
白御冥擰了擰眉,捏著她下巴的手也緊了緊。
“你如今是越來越會惹本王生氣了?!?p> “阿嫵哪敢?”
“不敢?”白御冥冷笑了聲,“那方才你為何說自己無心無情?難道對我的情.....也都是假的?”
白嫵眉骨聳動了一下。
原來是因為這個生氣了啊。
她的情確實(shí)都是假的。
但怎么可能會當(dāng)著碎片的面說出來呢?
于是她伸出手臂,雙手纏繞摟住男人的脖子,笑得嫣然。
“皇叔,那句話分明是我為了氣白嫣說的,您怎么能當(dāng)真呢?”
“阿嫵對皇叔......自然是一片赤心?!?p> 她聲色皆籠上一層蠱惑的紗霧,如陳年醇酒,讓人止不住的墜入其中,無法自拔。
更沒有余下的心思去管它的真假。
白御冥甫一低頭,就墜入了她滿眸的春色當(dāng)中。
他不得不承認(rèn)。
自己仿佛成了眼前女人的獵物。
已深陷她的陷阱之中,呈困獸之態(tài)。
可他甘之如飴。
他低頭,想要擒住那對撩人不自知的朱唇。
可女人卻如同靈巧的小蛇般從他的頸間躲開,完美的避開了他的吻。
白御冥不悅,眉目間籠上一層陰影。
白嫵卻抬手撫上了那層陰影。
“皇叔,這里是昭獄,我們在這里這般......怕是不合適?!?p> 白御冥輕笑,“阿嫵不是說我們的關(guān)系見不得人嗎?既然見不得人,自然也就要在這見不得人的地方?!?p> “皇叔就不能忍耐嘛,白嫣已死,侄女還有好多要緊事要做呢,皇叔還這般纏著人家。”
嬌嗔完她踮起腳尖快速在他唇上印下一道濕吻。
“還有,誰說我們只能做見不得人的事了,只要我登上帝位,這天下都是我的,天下人也都要聽命于我,到那時,我看誰還敢指責(zé)我和皇叔?!?p> 男人的郁氣被這三言兩語輕而易舉的劃開。
倒也不是他脾氣小。
而是面對她,他總是生不起氣,也怨不起來。
反正他現(xiàn)在享受到的,都是那兩個人享受不到的。
也足夠了。
“罷了?!卑子らL嘆口氣,垂手撫上了她的鬢發(fā),“這幾天你確實(shí)累了,今晚就好好休息吧?!?p> 白嫵作勢鉆入了他的懷中,“這幾天皇叔為了配合阿嫵演戲也累著了,皇叔也要好好休息?!?p> “那不如.....”白御冥尾音上揚(yáng)。
白嫵立馬逃開,后退一大步,“皇叔,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diǎn)休息吧?!?p> 話音剛落,倩影便倏爾消失在了昭獄中。
黑暗中,只余留那幽幽惑香。
白御冥無奈搖頭。
他到底什么時候才能真真正正嘗一嘗肉啊。
...
盈兒一直在暗牢門口候著。
瞧見白嫵走去,她連忙迎了上去。
“長公主,我們現(xiàn)在回東宮?”
白嫵看向她,笑了笑。
這盈兒本是白御冥的人,不過現(xiàn)下已經(jīng)歸屬她了。
對于她的真實(shí)身份她早就知曉。
并且要不是她這幾日在未央宮中打掩護(hù),她還不能如此完美的金蟬脫殼呢。
“事情可都打點(diǎn)好了?”
盈兒點(diǎn)頭,“回公主,全部打點(diǎn)好了,東宮的人已經(jīng)全換成了我們的人,對外,他們都一致稱這數(shù)月來公主一直臥病在床,不曾出過寢宮。”
“做的不錯。”白嫵不吝贊賞。
行出昭獄,視線陡然轉(zhuǎn)亮。
白嫵這才發(fā)現(xiàn)今晚的月色格外皎潔,映著滿地白雪,竟恍若白日。
看著這如水月光,她突然就想到了某人,轉(zhuǎn)而問道,“大祭司現(xiàn)下在何處?”
盈兒思索了一下,“奴婢已經(jīng)數(shù)日不曾見到祭祀大人了?!?p> 白嫵思索了片刻,便已猜到他現(xiàn)在所處何地。
困意突然散去,她彎著眼角笑道,“你先回東宮吧,我去處理一件事?!?p> 一件情事。
沒有宮人的指引她也很快就尋到了未央宮的位置。
用著柳萋萋的身份在這住了大半個月,此番再次歸來,竟有種今時不同往日之感。
未央宮本就冷清,在這慘淡月光的籠罩下,更顯蕭瑟。
自從“柳萋萋”毒發(fā)身亡后,這宮殿就被封存了起來,再無一人踏足。
可白嫵一眼便看到了那封條之上的裂縫。
想必有人對她念念不忘,所以才來此地睹物思人吧。
白嫵推開宮門,踏著月色雪色款款而入。
行至殿前,她脫下了大氅與外衣,只留下一件暗紅色的裙衫。
滿頭珠翠也被她摘了個干凈,三千青絲散落,搖曳生姿。
許是覺得還不夠,她咬破了手指,在眼角下點(diǎn)下一朵紅梅,這才邁步走了進(jìn)去。
無人侍奉的殿內(nèi)竟比外面的深夜還要寒涼。
但幽深寂靜的大殿中異常的晃著微光。
寸寸白帳落下,掩映著滿地白燭,凄涼殘影斑駁。
還未走近,她便看到了那層層紗幔掩映著的人影。
是容塵。
他卸了金面法衣,只穿著一件白軟袍,跪于滿地白燭之中,神色悵惘悲憫。
毫無神明之子的矜貴無雙,倒像是個失魂落魄的野鬼。
還是長得最好看的那一只。
白嫵勾起唇,撩起白紗,赤足而進(jìn)。
徐徐酒香這才鉆入她的鼻中。
她略微有些詫異。
容塵這是......喝了酒?
神殿不是嚴(yán)令禁止神職人員沾染這種墮人意志的俗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