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喝著悶酒。
任盈盈問道:“沖哥,你有心事?”
令狐沖搖了搖頭,說道:“沒什么。我沒想到小師妹和王極那么快就成親了?!?p> 岳靈珊和王極成親不是什么秘密。
任盈盈的消息渠道廣,數(shù)天前就得到了消息。
令狐沖受不得華山派的規(guī)矩約束。他講義氣,結(jié)交一些邪道人物。尤其是他跟著田伯光稱兄道弟,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其實令狐沖心中也清楚,華山派自己是回不去了。
可是,當(dāng)?shù)弥熋眉藿o了王極,他的心中還是有些失落。
令狐沖看了任盈盈一眼,覺得和小師妹相比,還是盈盈更好。
令狐沖問道:“盈盈,你告訴我,王極真的是日月神教的密探?他潛入華山派,有何目的?”
任盈盈說道:“王極的確是平一指的弟子。平一指,是日月神教的人?!?p> 任盈盈偷換了概念。
平一指是日月神教的沒錯??墒瞧揭恢傅牡茏樱捅仨毷侨赵律窠痰娜藛??
不過,令狐沖沒有聽懂。
令狐沖問道:“你爹把平一指藏在何處?”
任盈盈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爹和向叔叔做事,一般不會告訴我?!?p> ……
王極帶著岳靈珊來到醫(yī)館。
王極是想要給師父平一指一個驚喜,自己成親其實是該通知平一指。可是平一指的身份,又不適合出現(xiàn)在華山派。
王極覺得,師父平一指得知了自己成親,自己帶岳靈珊回來,他一定會非常高興。
可是。
平一指竟然不在醫(yī)館。
反倒是任我行和向問天在醫(yī)館里。
王極不認(rèn)識任我行和向問天,抱拳問道:“請問二位前輩是什么人?”
向問天說道:“小兄弟就是王極了把?果真是一表人才。在下是向問天。我身邊這位是日月神教的任教主?!?p> 任我行笑著說道:“王極小兄弟。本教主是在醫(yī)館里特意等你。你要是再不來,本教主就會派人去華山通知你了?!?p> 王極心中有著不好的預(yù)感,問道:“平一指呢?”
任我行說道:“小兄弟別擔(dān)心,你師父很安全。不管怎么說,平一指都是日月神教的人。本教主不會虧待他?!?p> 王極暗道,任我行到底還是知道了平一指和自己是師徒關(guān)系。
王極深吸一口氣,讓情緒進(jìn)入到了古井不波的狀態(tài)。
心靈入定,可以隨意掌控情緒,讓自己保持理智,站在神仙視角看待問題。
若是心靈沒有入定,王極可能早就沖著任我行拔劍了。
王極笑著說道:“看來,我?guī)煾刚娴氖窃谀銈兪稚?。?p> 王極的反應(yīng),讓任我行一愣。
平一指能抓了,王極竟然還能保持冷靜,還笑得出來,這樣的人,很可怕。
任我行對王極的重視,立刻就提升了一個檔次。
就在此時。
令狐沖和任盈盈走進(jìn)醫(yī)館。
王極化作一道殘影來到任盈盈身邊,伸出手指在她背后的大穴一點。
王極的醫(yī)術(shù)師父可是神醫(yī)平一指。
王極對人體穴位和經(jīng)脈的掌握,超過了武學(xué)宗師。畢竟醫(yī)者是專業(yè)研究人體穴位和經(jīng)脈的人。
任盈盈頓時覺得渾身麻痹,動彈不得。
王極的長劍架在任盈盈的脖子上。
令狐沖拔劍指著王極,緊張說道:“王師弟,不可傷害盈盈!”
向問天也是一臉緊張地看著王極,生怕王極傷害到了任盈盈。
王極沒有理會令狐沖,而是盯著任我行,說道:“任教主,混江湖,禍不及家人。誰還沒有幾個親人朋友?你真以為抓了我?guī)煾福涂梢砸獟段??把我?guī)煾阜帕税?。任教主有什么事情,可以跟王某談?!?p> 任我行哈哈大笑:“王極,你很聰明,知道用盈盈來威脅本教主。不過,本教主不會受人要挾。你要是有種,現(xiàn)在就殺了盈盈。本教主可以向你保證,你師父,你妻子,還有華山派的那些人,都會死在本教主的手里。有那么多人給盈盈陪葬,她也算是死得其所了?!?p> 任我行在西湖地牢里關(guān)押了十二年,不見天日,性格變得更加偏激霸道。
任我行的思維和正常人有點不同。
他就是個瘋子。
要挾,威脅,可以讓一個正常人忌憚,投鼠忌器。
可是任我行這樣的人,百無禁忌,無法無天。
為了奪回日月神教的教主之位,為了稱霸武林,不要說犧牲一個女兒,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任我行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王極收了長劍,在任盈盈的肩膀拍了一下。
任盈盈立刻就恢復(fù)了對身體的控制,可以自由動彈了。
王極說道:“欲成大事者,至親亦可殺。任教主有梟雄之姿。王某佩服。”
王極的語氣很平淡,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佩服,還是在諷刺任我行。
王極是個正常人,保持著理性。
任我行這樣的家伙,眼中只有權(quán)利,毫無人性。王極只能暫時妥協(xié),等待時機把師父平一指救出來。
而任我行已經(jīng)是在王極必殺的名單上。
王極允許別人要挾威脅自己,可是對方一定要付出代價。
任我行突然向王極發(fā)起了進(jìn)攻,以吸星大法撼動了王極體內(nèi)的氣息。
王極不但內(nèi)力翻涌,就連氣血都蠢蠢欲動,要破體而出。
“好強的吸力!吸星大法確實詭異。”
王極沒有抵抗,任由巨大的吸力牽扯著自己向任我行移動。
就在離任我行不到五步遠(yuǎn)的時候,王極出劍了。
王極腳一蹬地,以最快的速度向任我行沖去,長劍直刺任我行的心口。
令狐沖驚訝道:“是華山劍法中的‘白虹貫日’!”
王極這一招“白虹貫日”可謂是神來之筆,而且他整個人就像是化作了一柄利劍,有著“不染敵血誓不還”的意味。
任我行被王極的劍法嚇了一跳,立刻撤掌,不再施展吸星大法,而是選擇了閃避。
王極的這一劍,對任我行有著致命的威脅。
若是不撤掌,任我行能不能吸到王極的內(nèi)力先不說,可是任我行絕對會被王極一劍刺個透心涼。
王極和任我行擦肩而過。
王極順勢一個撩劍,切掉了任我行的一大塊衣衫,劍鋒差點就斷了任我行的手臂。
王極劍招之間的銜接和轉(zhuǎn)化,實在是太流暢了,行云流水,沒有絲毫停頓。這樣的劍法技藝,就算是練劍數(shù)十年的劍客,都未必能掌握。
王極心中暗道:“我左腿的暗傷始終是限制著自己。要是我腿上沒有暗傷,步法更加靈活,劍術(shù)威力會更強。剛才那一劍,足以讓任我行見血。”
不過,王極試探出了任我行的實力,很強。
任我行的內(nèi)力要比左冷禪更強一些。
吸星大法不同于一般的內(nèi)功心法,就像是個作弊器,吸取他人的內(nèi)力為己用。
自己苦修,當(dāng)然沒有掠奪來得快。
任我行說道:“不愧是武林榜第六。王極,你的劍法造詣不在令狐賢侄之下。你的實力,本教主認(rèn)可了?!?p> 王極說道:“王某學(xué)武練劍,不是為了得到誰的認(rèn)可。任教主,明人不說暗話,你煞費苦心抓了我?guī)煾钙揭恢福降紫胍易鍪裁???p> 任我行說道:“跟聰明人說話就是暢快。本教主要你幫忙殺一個人?!?p> 王極說道:“殺東方不???”
任我行點頭說道:“不錯。你、令狐賢侄、向左使、再加上本教主,就算東方不敗練成了葵花寶典,我們一樣能殺了他。本教主奪回教主之位,不但會放了你師父平一指,還會重用你,讓你做日月神教的副教主。到時候,你就可以榮華富貴,享用不盡?!?p> 任我行畫的大餅,王極沒有一點興趣。讓王極做日月神教的教主,王極都不會干,更別說是副教主。
王極轉(zhuǎn)身說道:“珊兒,我們走。”
岳靈珊跟著王極走出了醫(yī)館。
令狐沖對岳靈珊欲言又止。
任盈盈說道:“爹,王極怎么就這樣走了?他還沒有說,到底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呢?”
向問天笑著說道:“王極沒有拒絕,就是答應(yīng)了。王極尊師重道,他這樣的人把恩情看得很重。平一指畢竟是王極的恩師。王極沒有拒絕的資格?!?p> 君子可欺之以方。
拿捏君子,比對付小人要簡單很多。
任盈盈說道:“有了王極這個助力,擊殺東方叛賊,是不是就十拿九穩(wěn)了?”
任我行和向問天都沒有說話。
東方不敗是最新《武林榜》上的第一。
“天下第一”的名頭,不是一般人可以背負(fù)。
人多,不一定就能取勝。能不能擊殺東方不敗,要打過了才知道。
……
令狐沖對任盈盈說道:“盈盈,我出去一趟?!?p> 任盈盈知道令狐沖是要去見岳靈珊,點頭說道:“嗯。沖哥,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令狐沖搖頭說道:“不用?!?p> 任盈盈說道:“那沖哥你早點回來?!?p> ……
王極和岳靈珊找到了住處。
岳靈珊做了好了晚飯。
吃飯的時候。
岳靈珊問道:“王極,你真的是魔教的人?”
王極搖頭說道:“平一指是我?guī)煾???墒俏液湍Ы虥]有任何關(guān)系。珊兒,任何實力和門派,都不應(yīng)該分正邪,不過是立場不同。人心,才有正邪。左冷禪就是名門正派,可是他做的事情比魔教還狠,還要絕,動不動就滅人滿門?!?p> 岳靈珊說道:“我相信你。王極你說,任我行、向問天、大師兄,還有你。你們四人,能不能擊殺東方不敗?”
王極嗤笑道:“怎么可能。東方不敗是天下第一,可不是徒有虛名。上一次東方不敗來華山,風(fēng)太師叔都贏不了她,可見她的武功是何等的驚世駭俗。”
“我跟東方不敗交流過修行心得。我得了她的葵花寶典內(nèi)功搬運技巧,她得了我的虎豹雷音秘法。我的實力幾乎精進(jìn)了一倍。相信東方不敗的實力精進(jìn)速度,可能還在我之上?!?p> 岳靈珊臉色一變,說道:“如此說來,你們贏不了東方不???”
王極說道:“雖然我不想承認(rèn),但的確是贏不了。任我行他們上黑木崖,是自尋死路。”
現(xiàn)在的東方不敗今非昔比,早就不是以前的那個只懂繡花的人了。
任我行想要跟東方不敗斗,是癡人說夢。
兩者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高手。
說句不好聽的話,任我行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配做東方不敗的對手了。
屋外有腳步聲傳來。
岳靈珊連忙道:“誰?”
王極說道:“不用緊張。是大師兄。珊兒,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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