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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眾生

37 山崩地震

劍眾生 離人橫川 3022 2022-02-10 12:41:10

  湯昭左突右竄,從亂戰(zhàn)中脫離。

  那可真是不容易,來襲的是鐵蝎堡,是五毒會的另一分支,顯然和黑蜘蛛山莊的戰(zhàn)斗方式一脈相承——先來一波蟲海戰(zhàn)術(shù)。

  當(dāng)然蟲海并非真的密密麻麻,沒有下腳的地方。鐵蝎子并非那么富裕,但是地縫里,角落在,廊柱上,隨時會冒出來一只毒蝎子,抽冷子就給你一下狠的。

  比起毒蜘蛛,毒蝎子未必更毒,但更防不勝防,它們速度更快更靈活,毒針藏在尾巴中,也比蜘蛛口器更難防。湯昭被一只蝎子爬到腳面上,連忙一抖,把蝎子踢了出去。

  好在那些蝎子似乎也認(rèn)這“消失”狀態(tài),湯昭并沒有被主動襲擊過。后來黑蜘蛛山莊也反應(yīng)過來了,放出了大批毒蜘蛛。山莊中隨處可見“斗蟲”。

  比起人斗,斗蟲動靜并不大。湯昭一路走來,到處可見戰(zhàn)斗,大的數(shù)人,少的一兩人,無不決死廝殺,刀刀見血。

  雖有法器保護(hù),湯昭仍不由心中緊張,各處戰(zhàn)斗不乏有暗器流矢,一不留神也會受傷。

  為今之計,只有先回葡萄院,別的戰(zhàn)斗不是他能插手的。

  正一路奔走,他突然覺得渾身一沉,接著只覺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似乎世界稍微清晰了一些。

  他愣了一下,突然恍然:壞了,法器失效了!

  并沒有誰告訴他能看見了,但他自己感覺到了。那法器已經(jīng)不能保護(hù)他了!

  術(shù)器既然有極限,法器應(yīng)該也有,這法器已經(jīng)被來回調(diào)動一晚上,現(xiàn)在失效也不奇怪。

  只是現(xiàn)在不湊巧!周圍還是危機(jī)四伏呢!

  不等他戴眼鏡確認(rèn)一下狀態(tài),就聽頭頂有人輕聲道:“咦?”

  這個聲音充滿了驚訝,湯昭心中一緊:壞了,有人看見他憑空出現(xiàn)。

  不及抬頭看,湯昭一個滑步,進(jìn)入墻壁下的陰影處,然后撒腿就跑。

  只聽“啊”的一聲,一個身影從頭頂墜下,正落在湯昭眼前,卻是一男子,胸口凹陷,滿面血跡,顯然是不活了。

  這人沒有戴面具,那么動手的人就是……

  湯昭抬頭,微弱的月光下,一抹黑白色越來越近。

  “咚。”

  幾乎輕不可覺的落地聲,一道人影從天而降。

  暗色披風(fēng)被風(fēng)吹起,獵獵作響,來人的臉上面具半黑半白,是勾魂的無常。

  此時此刻,無??植廓q勝鬼魅!

  湯昭張了張口,沒有出聲。

  “真有趣——”面具下的聲音非常嘶啞,仿佛從裂縫中滲出來,“竟然有意外收獲?!?p>  湯昭強(qiáng)自鎮(zhèn)定道:“敢問閣下是?”

  那面具人殊無答話之意,低聲笑道:“很好,很好,跟我走吧?!?p>  眼前一花,風(fēng)聲驟起,那人已撲了上來。

  聲音與風(fēng)聲同時到,湯昭幾乎沒有反應(yīng)時間,本能的招架——

  短劍上挑,撩劍!

  此時他手中只有失去劍法的短劍,并不順手,但他會的也不多,只不過是劍術(shù)的基本招式而已,些許動手經(jīng)驗(yàn)還是這兩天防備司立玉的偷襲練出來的,可算是粗糙至極了。無非就是極純熟,無需反應(yīng),劍風(fēng)到,劍尖到!

  眼見那短劍已至,那人輕輕一撥,披風(fēng)一角鼓氣如同鋼鐵,已經(jīng)抵住劍鋒。

  “嗤——”

  短劍一撩,披風(fēng)被生生裁下一角,湯昭擦過他的身形,沖到另一側(cè),直接向前沖去。

  剛剛一交手,他固然切下對方衣角,手上卻受到巨震,短劍險些脫手,已知對方披風(fēng)上蘊(yùn)含的勁力極為深厚,能夠裁下衣衫純屬是法器鋒利,竟能切割內(nèi)勁,令他大占便宜。

  但法器再神奇,并不能給他力量加持,且劍刃太短,他用著也沒有術(shù)器順手,要有術(shù)器在,他力量大增還能戰(zhàn)斗一番,現(xiàn)在還是免了。

  他一路不回頭往前沖,對方似乎并沒追來,但他不敢大意,只管拼命奔跑。

  黑暗之間難分東西,他匆匆跑了一程,又看到幾次沖突。

  幾次戰(zhàn)斗中,也不是沒有看他來得突兀要來抓他的,湯昭仗著身小輕便,法器鋒利,幾招基礎(chǔ)劍招來回使用,雖沒殺傷幾人,也連番沖了出來。

  停在一處暗地,湯昭靜下心,暗想:剛剛那黑白面具武功極高,又是來敵一伙兒的,看來敵人極強(qiáng)。雖然后來遇到的那些人遠(yuǎn)不如他,但誰知道人群里還藏有多少那種高手?

  剛剛從葡萄院來時穿過了大半個山莊,現(xiàn)在再回去山高路遠(yuǎn),還不如回頭去找檢地司來得保險。只是當(dāng)時他們撤離時還不記得自己,也就沒有通知去向,現(xiàn)在找他們也不容易。

  沿著墻根走了一頓,突然覺得地下一震,連忙跳到路當(dāng)中,遠(yuǎn)離建筑。

  這是陳總教他的訣竅,地震時定要開闊地,以防被砸到。

  那震動并非大震,而是持續(xù)的震顫。湯昭很快就發(fā)現(xiàn)那不是地震,而是從某一個方向傳來的連鎖震動——似乎那里有一座山正在坍塌。

  緊接著,他突然悚然。

  墻角處、縫隙里、陰溝中無數(shù)蜘蛛爬出來,如行軍一般向一個方向涌去。黑暗中看來,就像一股股黑水,往同一處流動。這些黑水原本只是滴滴水珠,接著連成涓涓細(xì)流,最終匯成一道道黑色波浪,洶涌向前。

  此時深夜,湯昭看不清蜘蛛的頭腳,倒也不覺得如何惡心,只覺得悚然中帶著震撼。

  遠(yuǎn)處傳來慘叫,雖然遠(yuǎn)到聲音都模糊不清了,但還能依稀分辨似乎是很多人在慘叫,鬼哭狼嚎聲此起彼伏。

  湯昭開始以為是有人被蜘蛛嚇到,但立刻反應(yīng)過來——慘叫處,是震動傳來的方向,也是蜘蛛奔涌而去的方向。

  那個方向,似乎有很可怕的事情在發(fā)生!

  湯昭幾乎下定決心,要轉(zhuǎn)頭向后,后面卻有不斷的蜘蛛涌來,塞住了回頭的路,不得已腳下一蹬,再用手借力,上了圍墻。

  剛上墻頭,就見一人迎面奔來,喝道:“快閃開!蜘蛛祖宗來了!”

  湯昭一怔,倘若在大路上別人叫他讓路,只要懇切一點(diǎn)兒,他一般就讓了。但墻頭上通路太窄,讓無可讓,何況他剛剛站穩(wěn),重心難移,甚至來不及動作。

  來人戴著個猴臉面具,顯然是敵人一伙兒的,看到湯昭不及避讓,突然抽出刀來,道:“死開——”

  這一刀來得極快,湯昭又在墻上毫無躲閃余地,甚至動作也來不及調(diào)整,竟是必中之局!

  危機(jī)關(guān)頭,湯昭握著劍的手不自覺捏緊,全身緊繃,精神也集中起來。

  霎時間,他腳下一跳,身子輕巧的在空中跳起,轉(zhuǎn)了半圈,腳步正好落在那人刀上。

  這一下身輕如燕,步若凌虛,絕非他自己能辦到,但此時腳踏刀尖,不容他細(xì)想,短劍出手,劈面一劍,將對方猴面具劈開,露出一張尖嘴猴腮,神似猿猴的臉來。

  那一劍終究淺了一點(diǎn),劈開面具之后,只在對方臉上沁出一道淺淺的血痕,那人大駭,叫道:“好漢饒命!”

  湯昭重心一沉,剛剛那種輕盈感消散,忙短劍抵住他脖子,從背后跳下來,叫道:“撤刀!”

  那人連忙撒手,刀掉在地上,連聲道:“好漢饒命,我沒有惡意的?!?p>  湯昭心想:原來碰頭一刀不叫惡意。壓低了嗓子,惡聲惡氣道:“你……他娘的跑什么?沖撞了老子要找死么?”

  那人連聲道:“小人瞎了狗眼,沒看見您老,該死該死,愿意給您磕頭賠罪。您老寬宏大量,饒恕小的,將來您長命百歲,福如東海,心想事成?!?p>  他前倨后恭,一連聲都說拜年的話,湯昭一時不能下手,心想把他打暈算了,隨口問了一句:“你說什么蜘蛛祖宗?”

  那猴臉人道:“嗨呀,就是倉庫那邊,冒出大蜘蛛來了!”

  他說的不清不楚,湯昭奇道:“什么倉庫?什么大蜘蛛?有多大?”

  猴臉人急促的道:“老大老大了。我們跟著鐵蝎子去打倉庫,那邊沒什么高手,一開始挺順利,把那些八腳蟲壓到后面的大倉庫里。結(jié)果不知觸動了什么機(jī)關(guān),從一口井里爬出來好大……好大好大一只蜘蛛。娘的,是兇獸??!黑蜘蛛山莊竟然養(yǎng)著兇獸!”

  湯昭想起了自己的盤中餐,想到自己日日吃兇獸肉,似乎也不足為奇,道:“這么大一個山莊,養(yǎng)兇獸有什么奇怪?”

  猴臉人道:“不是,養(yǎng)兇獸是他娘的死罪……嗨,咱們殺人放火,也不在乎這一條,只是沒地方養(yǎng)去。關(guān)鍵是太大了!那蜘蛛,有兩層樓那么高,腿有旗桿那么長,上面還長著毛……我的娘,看一眼就做噩夢。當(dāng)時我們就傻了,四散逃命。鐵蝎子還叫我們攻擊,攻擊他姥姥,他怎么不攻擊?后來他被蜘蛛用網(wǎng)裹住了。虧了我逃得快,逃得一條小命,下次就是給我一萬兩我也不來這個鬼地方。”

  雖然還是顛三倒四,湯昭也大概知道出了什么事。

  那震動想必是蜘蛛從地里爬出來引起的,而那些蜘蛛也是去朝拜它們的“祖宗”。

  湯昭還想問問細(xì)節(jié),突然精神一振,反手打暈了那猴臉人,叫道:“司老師!”

離人橫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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