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徐和丁程從賭場出去,嚴(yán)老大目送他們離開。
等到他們走遠(yuǎn),王龍才說道:
“老大,一百兩是不是太多了,一開始我看你只給五十兩??!”
他有些肉痛,那可是一百兩啊!
哪怕請一個凝源境界的修行者出手,差不多才是這個價格。
嚴(yán)老大意味深長的望著姜徐背影,說道:
“不一樣,一百兩銀子的確能請來凝源境界的修行者,可也只能出手一兩次,而且未必能留的下這個人?!?p> “更何況,你別忘了,這個人年紀(jì)輕輕就是凝源境界,其后臺定然不小,若是平白惹怒了他,拿下了還好,如果讓他跑了,誰知道他還有沒有什么后手?”
他嚴(yán)老大混了這些年,隨著身家增長,漸漸的不喜歡冒險。
其實就算他不賠銀子,僅僅放了那個鬧事的也行,但自己畢竟打了他,一百兩銀子不僅能平事,或許還能結(jié)個善緣。
聽到老大這么解釋,王龍還是心疼,若是給他一百兩銀子,他能去聽蘭樓快活一個月,每天換著姑娘點。
……
姜徐看著丁程身上的傷口,見他心情不太好,于是問道:
“要不要找個地方給你看看?”
丁程搖頭:“以前訓(xùn)練的時候,經(jīng)常受傷,這不算什么?!?p> 就是面子丟大發(fā)了,被一個他看不上的地頭蛇折磨了一頓,這讓他很有挫敗感。
往常在現(xiàn)實中,不論是國內(nèi)外,這種地頭蛇看到丁程他們,通常是要繞著走的。
頗有一種抓鼠多年,今朝被鼠咬的感覺。
姜徐不再多言,他告訴丁程,之前在黑始荒原遇到的齊家公子,不是個好人,他去找他辦事的時候,險些被暗害。
不過,關(guān)于分身斷影步的功法,他完全沒有告知丁程他們的打算,只是說齊家出事了,現(xiàn)在全城搜捕,他們要找個地方躲一下,客棧不能再待了。
簡單的說清楚后,他們?nèi)チ丝蜅?,找到董子晨,一起把行李收拾了,然后朝富商的莊園走去。
……
齊家,齊三爺某處別院,齊鵲聽著手下的匯報,眉頭皺緊。
“你們的意思是,那女刺客憑空消失了?”
“是的齊公子,我已經(jīng)派人封鎖了幾塊區(qū)域,現(xiàn)在正在盤查?!饼R家護(hù)衛(wèi)顫顫說道。
齊鵲心情極其糟糕,本來被那姜徐整了一頓,現(xiàn)在父親為了納妾,又弄丟了族里的身法。
任是他們在家族再得寵,這一次也要傷筋動骨了!
齊竺從屋外走過來,他看到這一幕后,說道:
“我查到了一些消息,之前在你莊園的那個姜徐,他似乎和女刺客有點關(guān)系,有下人看到,那個女刺客是被姜徐抓住了?!?p> “此話當(dāng)真?”齊鵲一喜。
齊竺一揮手,兩個黑衣護(hù)衛(wèi)走上來,兩人對視一眼,其中長得頗為圓滑的護(hù)衛(wèi),當(dāng)即說道:
“齊公子,先前我在巡查,確實看到一個穿著錦袍的男人,奇怪的是,他胳膊上夾著一個女人?!?p> “一開始我以為他有什么癖好,于是我拿眼一瞅,嚯!不得了啊!那女人居然穿著青衣,不就是女刺客嗎?”
“但是她身上居然被鎖靈網(wǎng)套住了,當(dāng)時我看到他們,嚇了一跳,就想喝問他們,結(jié)果他們根本沒理我,嗖一下竄上院墻嗎,速度那個快?。 ?p> 齊竺嫌他羅嗦,打斷他的話,說道:
“你護(hù)衛(wèi)來找過我,說我們離開后,姜徐那小子跑你房間去了,拿了一件錦袍,還有你那把鎖靈槍?!?p> “什么?”齊鵲大驚,“這家伙居然這么大的膽子!”
齊竺也很郁悶,他頭一回碰到這樣的:
“所以你看,這就對上了,那個女刺客逃跑的路上,被姜徐看到,估計起了沖突,他把那女刺客擄走了?!?p> 他看向手下:“繼續(xù)說?!?p> 護(hù)衛(wèi)接著講:“看到他們竄出去,我肯定不傻??!第一時間我就發(fā)送了信號彈,并組織進(jìn)行搜查,包括聽蘭樓那一片,對附近進(jìn)行搜查,但還是沒找到他們?!?p> 齊竺繼續(xù)說:
“行了,聽蘭樓附近務(wù)必仔細(xì)搜查,你現(xiàn)在去通知齊盈冬,讓她去搜查聽蘭樓附近的街區(qū),任何可疑之人都要給我?guī)Щ貋?。?p> “讓二姐去嗎?”齊鵲面色一變,齊盈冬雖然實力不行,但是能力極強(qiáng),尤其是一張嘴巴很厲害,每次見面,齊鵲都要被冷嘲熱諷一段,他最討厭和二姐打交道。
“二姐辦事能力深得府上長輩信任,聽蘭樓那邊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由她去正合適?!饼R竺說道。
“你不是說認(rèn)識姜徐嗎?關(guān)于他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我們來從他那邊下手?!?p> 齊鵲:“知道的不多,我是在黑始荒原認(rèn)識他們的,當(dāng)時他們和黑蛛部落大戰(zhàn)一場,后來我派了護(hù)衛(wèi)幫他們驅(qū)使馬車?!?p> 齊竺說道:“把驅(qū)馬的護(hù)衛(wèi)找來,我們查查姜徐來南安城做什么,趁機(jī)摸到他的位置。”
齊鵲見到齊竺盡心盡力辦事的樣子,暗自愧疚。
以前小時候,他還嫉妒過齊竺的修行天賦,跟幾個族弟族兄故意找齊竺茬,起了沖突,齊鵲等人準(zhǔn)備圍毆齊竺,結(jié)果沒想到齊竺居然那么強(qiáng),他們幾個被打的好慘呀。
后來告訴了家里的長輩,齊竺被呵斥了一頓,還罰了月錢。
沒想到啊,如今自己這一脈闖禍時候,他居然能夠幫著挽回,想到這里,齊鵲原本那點嫉妒之心,淡化了不少。
此次行動,他愿意全依齊竺為首。
“行,我這就找他們來。”
……
姜徐站在富商的莊園前,看著大包小包的丁程和董子晨,說道:
“我先進(jìn)莊園,去去就會?!?p> 他翻墻進(jìn)了莊園,朝著關(guān)押夏嫻房間走去。
本來他是不想帶丁程他們到這里的,畢竟這里關(guān)押著夏嫻,一旦他們看見夏嫻,再結(jié)合齊家的動靜,他們恐怕會聯(lián)想到其他事情。
可現(xiàn)在齊家丟了功法,事關(guān)重大,住客棧并不安全,姜徐在南安城又沒有其他住處,目前只能暫住這里。
若是他們看到了被捆著的夏嫻,自己隨便找個理由也罷,方才自己救了丁程,他肯定不會多管閑事。
更何況,自己如今是凝源境界的實力,不必顧及太多了,像是現(xiàn)在,董子晨的想法和態(tài)度,姜徐可以完全不在乎。
他走到關(guān)押夏嫻的房間,從門縫里面透出光亮,姜徐疑惑,他走的時候明明沒有點油燈,怎么會亮光?
姜徐拔出無影劍,挑開房門,一步踏進(jìn)去。
只見房間里被油燈的光照亮,原本綁著夏嫻的角落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堆支離破碎散在地上的鎖靈網(wǎng)。
姜徐一怔,夏嫻去哪了?
“鎖靈網(wǎng)不是號稱可以困住凝源境界的修行者嗎?但現(xiàn)在很明顯,夏嫻掙脫了鎖靈網(wǎng),不知所蹤?!?p> 姜徐抬頭,看到墻上寫著一行大字:
“姜徐,你真是個蠢貨,今日之恥,老娘記下了,你給我等著,他日等我晉入凝源,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看完這行字,姜徐臉色陰沉了下來,她到底是怎么掙脫鎖靈網(wǎng)的?
難道齊鵲的鎖靈槍是水貨不成?
他深深呼出一口氣,平息了心跳。
事已至此,夏嫻不知怎么就逃了,還留下一行字嘲笑自己。
夏嫻的報仇發(fā)言,他并沒有放在眼中。
姜徐冷笑一聲,她怕是不知道,連齊竺那種五源境界的強(qiáng)者,也不愿和自己動手。
如今他更是練會了分身斷影步,只要夏嫻敢來,他保證一個回合便能擒下,到時候看看再怎么折磨她。
自己就等著她送上門來,到時候給她一個驚喜。
姜徐把墻上的那行字涂掉,然后翻墻去接丁程他們。
……
宗氏武館前,齊竺腰上插著兩把短劍鞘,他抬頭望向牌匾上的四個大字。
一旁的齊鵲說道:“方才護(hù)衛(wèi)跟我說了宗氏武館的消息,這個武館還算有點東西,擁有兩個凝源境界的修行者,一個叫宗超,一個叫葛尚,他是宗超女婿,他們在附近的武館里算是有些實力的,呵呵。”
言語之間,他并沒有放在心上,僅僅是兩個凝源境界罷了,這樣的強(qiáng)者,他這些年網(wǎng)羅了十幾個,而且不用花一分錢。
全靠那些樹藤靈液,以及一門獨家秘技。
只是一想到,他的靈液全被姜徐浪費完了,齊鵲就一陣肉疼,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辦!
齊竺回頭,盯著齊鵲身后跟著的四個人,眼角不禁抽了抽,那四人全身上下裹著黑布,分不清長相,但他們?nèi)悄淳辰绲男扌姓摺?p> 雖然四人只是一源境界,但也足夠令人吃驚了。
他不明白,齊鵲實力平平,更沒有領(lǐng)袖魅力,為何能有這么多的凝源修行者,心甘情愿的跟著他。
最奇葩的是,這些凝源強(qiáng)者在齊鵲面前,比狗還聽話。
齊竺清楚,平時齊鵲都讓這些凝源境界的修行者出去找活干。
想要雇一個普通的凝源強(qiáng)者看家護(hù)院,一個月至少要百兩銀子,一年就是上千兩銀子,而這樣的凝源強(qiáng)者,齊鵲一年派出去十來個,便是上萬兩銀子收入。
齊竺雖然實力高,可論財產(chǎn),遠(yuǎn)遠(yuǎn)不如齊鵲。
畢竟他孤家寡人,平時弄點酬勞,也耗在了修行資源上面。
不過,齊竺覺得,齊鵲這不是正道,自己只要有朝一日晉入封靈境界,那在整個齊家中,都會是話事人,就如同南安城韓家那位妖孽一般。
然而,封靈境界何其難入,還是顧好眼前再說吧,只要今日的事情辦的好,他在家族中的地位便能得到提升。
齊鵲的其中一個凝源手下推開武館的門,幾人便看到一排蠟燭直通向前,盡頭處跪著一個男人。
齊鵲才記起來,宗超好像是死了,他上前一步,朝著那個年輕人喊道:
“我等是齊家人,問你點事,轉(zhuǎn)過頭來。”
說完后,齊鵲靜靜等著,但是那年輕人沒有反應(yīng)。
齊鵲不舒服了,心里微微有些堵,怎么今天諸事不順?。?p> “老六,老七,去把他給我抓過來。”齊鵲朝兩個凝源手下吩咐道。
兩個黑衣人走到年輕身后,不由分說的,一把扯住他,將年輕人拖過來。
盯著眼前的年輕人,齊竺居高臨下,說道:
“你就是葛尚,聽說你的岳父死了,我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現(xiàn)在有些事情需要你回答一下?!?p> 齊竺正要繼續(xù)說,卻見葛尚突然笑了,他一邊笑,一邊說:
“你能理解,你能理解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死了,死了,都死了?!彼貜?fù)呢喃。
葛尚說話的時候,銅色的皮膚表面,額頭,臉上,脖頸有紅色的線條爬動,如同蚯蚓一邊扭動,似乎要從皮膚地下鉆出來,異常的猙獰。
齊鵲退了一步,驚道:“這什么東西?。亢脨盒?,趕緊滾遠(yuǎn)點?!?p> 齊竺感到一些不對勁,不過他藝高人膽大:
“我只問幾句,問完我們就走,今天是不是有個年輕人來找了過你,他大概這么高,穿著一身黑色衣服。”
葛尚根本不回答,不斷的重復(fù):“都死了,都死了?!?p> 一副神經(jīng)模樣。
齊鵲忍不了了,他乃是南安城齊家之人,一個小小凝結(jié)修行者,敢這么輕視他,簡直膽子上天了。
“先打一頓,問出話?!彼麑讉€凝源手下說道。
葛尚聞言,如同受了刺激,開始重復(fù):、
“打我?打我?打我?”
“敢打我……我先殺了你們!”他臉上的紅色線條扭曲到眼睛,瞬間眼中血色密布,變得猩紅一片。
葛尚突然暴起,他的動作干凈利落,沒有一絲多余,一拳砸向齊鵲。
齊鵲身體瞬間閃到后面,兩個護(hù)衛(wèi)頂上來,一左一右攻向葛尚。
葛尚一拳并未用全力,他化拳為掌,雙手一分,畫了半圓,卡住兩個凝源的手下。
齊鵲望著他出手的招式,淡淡道:
“有點東西啊,不愧是開武館的?!?p> 兩個凝源境界跟葛尚對了幾招,居然沒能占上便宜,反而被葛尚以一敵二打的不斷后退。
齊鵲眼神閃動,渾身靈力催動,幻影一現(xiàn),瞬間移動到葛尚面前,一刀切向他。
葛尚反應(yīng)很快,而且他招式一變,居然借力扯動一個凝源護(hù)衛(wèi),那護(hù)衛(wèi)直擋在他身前,齊鵲見此,只好收刀,身形又退了回來。
卻見他剛退回來,葛尚突然大怒:
“偷襲,偷襲,你居然偷襲卑鄙小人!”
他不再管身邊兩個攻來的凝源修行者,他收回手掌,猛地一拍自己天靈蓋。
與此同時,那兩個凝源強(qiáng)者的攻擊打在他胸口,葛尚居然毫無反應(yīng)。
下一刻,他雙眼赤紅一片,臉上所有線條瘋狂的扭動,最后匯聚到他額頭處,凝結(jié)成了一團(tuán)猩紅的靈源。
那顆靈力之源看起來十分的妖異,看的久了,竟然是感到些許眩暈。
“開在額頭上的靈之之源,我還從未見過。”齊鵲自語。
“都給我死!”葛尚額頭那顆猩紅之源驀然大亮,一拳打出,那個凝源境界的手下,如同遭受重?fù)?,身體倒飛出去。
葛尚咧開嘴,眼神死死盯著齊鵲:
“輪到你了!”
他的身體突然沖出,而就在這時,齊竺的身體原地閃動了。
而后,瞬間出現(xiàn)在葛尚前面,他一刀釘在葛尚額頭那顆猩紅之源上。
“什么亂七八糟的。”齊竺淡淡說道,只要他敢向前一步,自己的刀便能刺進(jìn)他的額頭。
葛尚看著近在眼前的短劍,突然陰陰一笑:
“是嗎?”
右手如同閃電般,一爪掏進(jìn)齊竺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