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這個問題才是我一開始想要知道的。這是離我們最近的一次戰(zhàn)斗,對于我們判斷馬克文現在真正的實力是最有幫助的。而且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看看像肖靖他們這些看上去像是馬克文同伙的家伙對他的真正的態(tài)度究竟是什么。在我們看上去幾乎沒有必要的情況下他們不在看臺上或者裁判臺看比賽而是進入場內觀看,在他們似乎并沒有集體攻擊艾娜的情況下這有些不同尋常。最重要的一點是艾娜好像并沒有反對他們進場的要求,這對于非常注重公平的艾娜來講簡直不可思議。從后面的表現來看艾娜并沒有自大到認為即使他們一起上都能擊敗他們的地步,我很疑惑為何會如此,或許通過看看之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能解決我的疑問。
在芙蘭朵對華夫倫之樹轉述完后,圣樹上的最后一張光之面孔發(fā)出了如同沉雷一般的聲音:“可以,我們走吧。”
如同前兩個光團一樣,說完之后就消散了。與此同時光芒又一次籠罩了我們,我們再次進入了由華夫倫的記憶所構成的幻境中。
在光芒慢慢黯淡下去之后我發(fā)現我正乘坐著裁判臺浮在空中,與上次不同中島就坐在我的身邊,看樣子他對這次的改變也有些驚訝。
扭頭向四周望去我看到了幾個我看到過的建筑,特別是那條將整個城堡一分為二的那條河流和在城堡中心的湖泊以及在整個城堡中心的湖泊以及湖心島上那種異常特殊的感覺,這種感覺我只體會過一次,基本可以確定我們正處在戈羅林魔法學院的競技場上空。
“現在是什么時間啊?”中島看了看四周之后問。
我仔細看了看下面的競技場,場地里面沒有人在,周圍也是靜悄悄的?,F在的時間應該還早,我覺得應該是我們還在餐廳吃飯的時候,艾娜和馬克文他們應該都還沒有到,學院的祝圣禮也沒有結束。
“我們大概來早了,艾娜他們應該還沒有到。我看我們還是……”我還沒說完一個非常華麗復雜的傳送法陣出現在場地中央,馬克文以及肖靖信步從里面走了出來??吹綀龅乩镞€空無一人馬克文顯得有些失望,而肖靖則沒有任何表情表露在外。
“為什么還沒來呢?艾娜·克勞德會不會因為恐懼我的實力而逃避和我的戰(zhàn)斗呢?”馬克文一副很不爽的樣子說道。
“不會的,艾娜·克勞德雖然是罪人之女但是她依然是一名守信用的人,她不會單方面放棄和你的約定的?!毙ぞ负芷降恼f。但是我覺得肖靖并不像他話語里顯示的那樣平淡,他的神情微微的表現出了矛盾的心理。
“大概吧,不過我倒是真想看看那些家伙說的令他們異??謶值陌取た藙诘戮烤褂卸鄥柡?,這才是我進入這個破學院的原因。自從和你的那次戰(zhàn)斗之后我很久沒有經歷過足以激起我興致的戰(zhàn)斗了?!瘪R克文露出了一絲很邪惡的笑容,這笑容讓我感到不寒而栗。
“雖然這是你的戰(zhàn)斗我不該多說但是我依然希望你能聽一聽我的建議。”肖靖還是保持著平靜的表情,但是他的語氣中有一絲急切的意味。“我清楚以你的實力肯定可以輕松的戰(zhàn)勝克勞德,但是我希望你能夠手下留情不要讓她輸的太難看。畢竟她是議長約翰·米切爾的學生,而且在克勞德夫婦的叛逆時間發(fā)生之后米切爾一直在照顧她,我覺得你不應該下手太重,這樣很可能會觸怒米切爾?!?p> “不要廢話了,肖靖。”馬克文的臉色變得非常不好,“我要做的一切不需要別人來置喙,你也不行,肖靖?!?p>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好意,希望你能理解?!彪m然受到了馬克文的無理對待但是肖靖的語氣并沒有表現出不滿的情緒,他依舊用十分冷靜的態(tài)度和馬克文進行對話,就像在剛才的幻境中看到的那個在戰(zhàn)斗中異常冷靜的人一樣。“有些事情總是要防患于未然,你應該不會反對我和他們幾個留在場地里應對一些可能發(fā)生的不測之事吧。”在肖靖的身后一個比剛才小得多的傳送法陣出現了,當時我們看見的在場上的另外幾個人出現了。
“哼,你什么時候這么在意米切爾那個暴發(fā)戶的想法了?你是在意我會在戰(zhàn)斗中發(fā)生意外而產生危險還是艾娜·克勞德因為我引發(fā)的意外而出事?”馬克文的話里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兩者都是,馬克。”肖靖十分坦誠的說道,“這是你答應過我的,希望你不要忘記?!?p> “沒問題,只要克勞德那個臭女人答應你們就可以留在場地里面,不過我要提前聲明,如果她沒有實力那你們即使留在這里也沒有任何用處,她依舊會死?!瘪R克文的笑容宛若死神在收割靈魂之前所發(fā)出的恐怖微笑。
肖靖并沒有對馬克文再多說什么,他只是靜靜的轉過頭去輕聲對剛剛來到的他的同伴交代了一些什么,那些新來的人則頻頻點頭似乎在表示同意。而馬克文看到肖靖他們正進行的謀劃冷笑了兩聲,之后就在不耐煩的來回渡步。
看到此情此情我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我不知道中島是不是也意識到了。
“阿健,你看出來馬克文·馮·洛林切林奇和肖靖之間雖然他們是一起來的但其實他們之間的關系并不像那時我們所看到的一樣好,他們之間是有沖突和利益不一致的地方,只不過他們不想在外人面前表露出來而已?!?p> “沒錯?!敝袓u也點頭說道,“我猜測是在上一次我們看到的決斗被米切爾先生所阻止之后馬克文和肖靖之間肯定有進行了一次戰(zhàn)斗,而這次是馬克文獲勝了,所以肖靖才會跟隨他。但是他們之間肯定是有理念上的沖突,要不然他們的對話也不會是這樣充斥著冰冷的言語和冷嘲熱諷了?!?p> “的確是這樣,而且我還有另外的發(fā)現,那些新來的人并不是馬克文的朋友或者同伴,我覺得他們都是肖靖的手下或者同盟,只不過是因為肖靖跟隨馬克文他們才會跟過來幫忙的?!蔽沂怯X得以馬克文這樣狂妄自大的性格如果他真的有朋友或者可信賴的同伴才是真的見鬼了呢,想要與之交往最起碼也要像肖靖這樣的人,雖然是一個非常有城府的人但是第一眼看上去像是一個可以信賴值得交往的人,最起碼沒有馬克文那樣頤指氣使的神態(tài)。
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發(fā)現,我在想如果在進行團體決斗的時候能不能利用這點想辦法分化一下他們之間的關系使得我們獲得以多對一和馬克文戰(zhàn)斗的機會,雖然米切爾說他們不會敢于馬克文的戰(zhàn)斗但是有時還是做的保險一些為好。不過我覺得肖靖這個人的性格有些奇怪,我現在似乎并不能非常明確的理解,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我貿然行動會不會出現適得其反的效果呢?
在我還在思考處理這個看起來非常棘手的問題時一個紅色的傳送法陣出現在馬克文他們對面,艾娜的身影出現了。
雖然我覺得艾娜一直以來的神情總是那種冷冰冰的但是這次在那張總是毫無表情的俏臉上非常少見的出現了擔憂的神態(tài)。這一個多月以來我一直都和她在一起,我從沒見過艾娜露出過這種神情,這大概說明艾娜對于這次的決斗事前就覺得兇多吉少了。我很欽佩艾娜對自己情緒的自控力,這次的決斗應該是事前好幾天確定的,她在這幾天對我的訓練過程中居然沒有讓我察覺到一點。我對于自己對于周圍事物發(fā)生的細微變化的察覺和感知能力產生了很大的懷疑。
對于艾娜的到來馬克文顯得十分滿意,而肖靖則露出了一種非常復雜而奇怪的表情,說不清楚他是對于艾娜的到證明了自己推測的正確來感到滿意還是失望,或許是兩種情緒都有吧。
“看來你說的沒錯,肖靖。艾娜·克勞德雖然是個異類,是叛逆的遺故孤,但是看起來不是個懦夫?!瘪R克文用非常諷刺的語氣說,很明顯他清楚艾娜最不能接受自己的父母被侮辱,這種行為很明顯是在挑逗艾娜的情緒讓她立即攻過來。
艾娜的臉色明顯變壞了,但她并沒有立刻發(fā)作?!澳惆l(fā)出那種信件給我是什么意思?”艾娜盡可能用平靜的語氣問道。
“我想我已經在給你的挑戰(zhàn)書里說的很清楚了,我要為那群不爭氣的家伙討回面子。雖然他們很無能但是不管怎么說他們也是幾個名門出來的人,幾次輸給一個叛徒所生出的可恥的后代怎么說也說不過去?!瘪R克文的臉上的笑容表露出的嘲諷意味更加明顯了。
馬克文身后的肖靖的神色有些不好,他并不認同馬克文這種挑釁別人的行為。肖靖身旁的那幾個人的表情和肖靖差不多,他們的態(tài)度應該是和肖靖相同的。不過他們并沒有出言制止馬克文的話,我猜應該是出于對馬克文實力的畏懼吧。
艾娜越來越紅的臉頰說明已經快要到達她忍耐的極限了,在緊握拳頭進行了幾次很明顯的深呼吸后艾娜的臉色稍微好了一點,看來這次艾娜又忍了下來。上次艾娜因為我的一時無心之言就暴跳如雷想要和我決斗,而現在面對馬克文刻意的侮辱,程度絕對要比我上次的話重的多,但是艾娜這次忍了下來。真不知道是艾娜變得成熟了還是艾娜是懾于馬克文的力量而不敢發(fā)作。我希望是前者。
“我曾經勸說過他們不要再來了但他們沒有一個人理會我的話,他們的失敗都是咎由自取?!卑葔阂种念^的怒火用她能表現出的最平靜的語調說。
“作為高貴的法師他們是不會和一個生來就有罪惡的女人進行對話的,我也是為了干掉你才會和你對話的,你的聲音簡直是在侮辱我的耳朵。”馬克文的話越來越過分了。
“你到底想要怎么樣?”艾娜的聲音在顫抖,我想這真的是她的極限了。
“沒什么,我只是想要通過和你的決斗來證明你和你身后的約翰·米切爾以及他新收的那兩個菜鳥都是無能之輩,你們壓根就沒有能力站在被人面前耀武揚威。作為下等人就要有下等人的自覺之處,如果沒有自覺的話就需要向我們這樣的優(yōu)秀人物來教育一下你們?!瘪R克文趾高氣揚的說道。
看來我和中島的名字已經被他知道了,那就很有可能像米切爾說的那樣在找完艾娜的麻煩后就來尋我們的晦氣了。真是個可惡的混蛋,看來我逞一時口舌之快也沒什么問題啊,反正都要沖突的,先把話說出來要比到時候在抨擊要好得多,最起碼可以先出一口氣。
“那如果我贏了你怎么辦?”艾娜的態(tài)度已經到了即將爆發(fā)的邊緣。
“你贏了?”馬克文露出了一個非??鋸埖谋砬榉路鹇牭搅耸裁春芴貏e的冷笑話一樣,“我倒是不能否認你有可能通過某些邪惡的不道德的手段來戰(zhàn)勝我。好吧,如果你能戰(zhàn)勝我就說明我學藝不精讓我的名字蒙上了恥辱,到那時一切都由你來決定,我絕無二話。不過你有這種實力嗎?曾經問出這種問題的家伙都已經倒在我手下了,你肯定也不例外?!?p> 就連這種時候都不忘記嘲諷對手,我十分相信如果馬克文沒有過人的實力的話他早就已經死了不止多少遍了。
“讓你身后的人都滾出去,我們開始吧?!卑冉K于忍不下去了,如果她還能再忍耐的話她也就不再是艾娜·克勞德了。
“我倒是沒什么意見,但是肖靖似乎并不想這么做?!瘪R克文一副很遺憾的樣子說。
“你們想干什么,難道想要以多欺少嗎?”艾娜用極為懷疑的目光看向在馬克文身后一直一言不發(fā)的肖靖,“這就是你們說的高貴之人的行事之道嗎?”
“不要誤會,艾娜·克勞德?!弊詮陌鹊絹碇笠恢背聊徽Z的肖靖第一次開口說話,態(tài)度最起碼看上去十分誠懇。“我們想要留在場內是想要保證在決斗過程中沒有人會在戰(zhàn)斗過程中沒有人會受到不可挽回的傷害,沒有其他意思。我們絕對不會出手干預你們的正常的戰(zhàn)斗,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和我的朋友們可以發(fā)下斯科沃的破棄誓言,這樣你就應該放心了吧。”
“這里不是有生命保全的設施嗎?”艾娜依舊有些不信。
“我想你應該了解這個系統(tǒng)是有問題吧。如果能力足夠強大足以突破這種限制,我想你應該聽說過當年我和馬克的那次決斗吧?!毙ぞ缚嘈α艘宦?,而馬克文則冷笑了一聲。
是指的我們剛才看到的那一次決斗嗎?可是那次是在空之廳啊,那里不是沒有生命保全設施嗎?哦,我明白了,肖靖這次說的一定是他們后來進行的一次,看來那次一定出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艾娜看來知道那次發(fā)生的事情,在猶豫了一會兒后她微微點了點頭,,這大概是說明她同意了肖靖的意見。
肖靖明顯松了口氣,而馬克文則是用哼的一聲來表明她的態(tài)度。
“你做了一個懦弱的抉擇,艾娜·克勞德。”馬克文非常不高興的說,“不過弱者就是這樣,總是會以自己的生命而不是榮譽為先。”
看來這個就是米切爾所說的法師們的榮譽論了,我從肖靖瞬間變黑的臉色上看得出他們對于這種事情是很在乎的。不過艾娜倒是沒有什么很大的反應,跟隨米切爾的時間長了對于這種事情的敏感程度低了。
“我同意你的意見,肖靖?!痹诮涍^了一番深思熟慮之后艾娜說,“我只是希望你們真的遵守你們的承諾,不要在暗地里做些不規(guī)矩的小動作?!?p> 還沒等肖靖回聲馬克文就搶先說道:“我不會讓他們的行為玷污了我的榮譽的,快開始吧,我的魔法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痹捯魟偮淞鶄€光球就出現在馬克文的身后,不停的旋轉并向外散發(fā)著璀璨的光芒和巨大的能量。
見此情景好像還要說些什么的肖靖不再言語帶領他的同伴向后退去,在離開一定距離之后肖靖和他的兩個朋友在他們周圍布下了一層看起來十分稀薄但是實際上非常堅實的防御屏障,看來他們都認為這次的決斗會是一次非常激烈破力十足的戰(zhàn)斗,但看他們的神態(tài)大概他們害怕的只有馬克文的力量而已,艾娜或許只是他們一會兒之后的救助對象罷了。
在肖靖他們慢慢離開場地中央之后艾娜輕聲嘆了口氣,臉上顯示出了堅毅與悲愴并存的神態(tài)。而馬克文則急不可耐的對天空喊道:“別磨蹭了,仲裁傀儡。馬上開始?!?p> 和空之廳不同這里的仲裁傀儡并沒有現身,只是在空中發(fā)出了一句非常虛無縹緲的比賽開始的聲音就完全沒有動作了,除了結界被發(fā)動了之外場地內部都沒有發(fā)生任何變化。
“好了,比賽開始了,讓我徹底粉碎掉你的一切吧?!瘪R克文的雙眼緊緊的盯著艾娜仿佛想要瞬間就將她殺死一樣。
艾娜并沒有躲避他的目光,在對視了一會兒之后艾娜率先有所行動了。一陣急速的旋風以艾娜為中心開始快速的旋轉起來,狂風將附近的堅固的磐石擊得粉碎,碎石和地上的浮土被吹到了空中。在飛揚的塵土之中密集的火焰像是連珠炮一樣向馬克文所在的地方擊去。
我想馬克文不可能沒有看到有火球向他沖來,但是他并沒有任何想要躲避的想法。在火焰到達他身前5米之時一道閃耀的光之壁障瞬間形成將艾娜的攻擊全部擋了下來。
“很好,這才是真正的戰(zhàn)斗?!瘪R克文一臉興奮和陶醉的說道,“來吧,該我了。”說完一個編制精密的魔法環(huán)出現在馬克文的右手上,環(huán)慢慢向下退去,一把裝飾精美的寶劍出現在馬克文的手上。我能感覺到這把劍充滿著驚人的魔力,能夠駕馭它的人一定非常之強。
艾娜很明顯也感受到了這一點,風開始向馬克文的方向快速移動,而艾娜想要以此來拖延馬克文的進攻并盡量與他拉開距離。顯然艾娜明白自己的近戰(zhàn)能力遠遠不是馬克文的對手,而且他們的距離還是太近了,馬克文只要在強化身體的魔法的幫助下一個沖刺就能直接到達艾娜的身旁。我都能做到的馬克文不可能做不到。
不過艾娜的計劃很明顯落空了,馬克文只是揮了揮他手中的神劍向他襲來的狂風瞬間煙消云散了。在劍尖處我感到了一股巨大的隱性的魔法能量被釋放出來,我想這就是風被驅散原因吧。
“不要逃?!瘪R克文十分興奮的喊道,然后一瞬間就沖了上去。
艾娜見此情況也不再后退,她轉過身來面對正向她沖來的馬克文。一根極寒冰刺出現在艾娜的手中,看來她準備正面迎擊了。
我非常期待看到他們交鋒的場面,可是我去沒有機會再看下去了。在他們即將交戰(zhàn)的瞬間我像剛才一樣又一次被光芒所吞噬了,回過神來的時候圣樹華夫倫正佇立在我的眼前。
我又一次在關鍵時刻被送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