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沉浸在林瓏那如花似玉的嬌容中的李明聽到林瓏剛才的話,猛然從夢境中清醒過來,失口驚叫道:"鄭玉!不可能,他剛才不是逃了嗎?怎么會在這里呢?"這時候,李明才注意到林凌峰帶他來的這個地方居然是自己從來沒有來過一間寬闊的宅院中。
林瓏嘻嘻一笑,很少有的歪著頭做出調(diào)皮的神色說道:“這就是我的厲害了,鄭玉從爹爹面前溜走,結果卻被我抓到了,怎么?你有一點不服氣?”
“絕對不可能?!崩蠲鹘械溃骸半m然我武功不如你,可是我還是知道你和鄭玉之間的差距的,雖然你能擊敗他、擊傷他,但你絕對不能活捉他,因為那是兩碼事,你們的武功差距還沒有達到那個程度!”
“沒想到這小子還有一點見識。”林凌峰在旁邊笑道:“好了瓏兒,辦正經(jīng)事要緊,還是不要逗他了。李明,我領你見一個人,這是他第一次見你,你要有禮貌一點,他可是很講究禮節(jié)的,不像我馬馬虎虎的,要是惹惱了他,恐怕我可幫不了你?!闭f完,拉住李明走進了一間屋子。
滿頭霧水的李明莫名其妙的跟在林凌峰后面走進了那個房間,接著跟著他又鉆進了房間內(nèi)打開的一個地道里,并在地道里昏暗的燈光下走了一會兒,轉過一個彎,推開前面一扇低矮的木門,眼前豁然一亮,出現(xiàn)了一個非常大的房間,房間四周的墻壁上點滿了手臂粗的蠟燭,將里面照的通亮。一側的墻壁上,赫然用粗大的鐵鐐扣著奄奄一息的鄭玉!鄭玉的旁邊站著一個身穿黑衣的中年人,此刻正用那猶如閃電般凌厲的目光看著跟隨進來的李明。
林凌峰走到那人的身邊,轉身對李明介紹道:“過來李明,見過你的師叔祖,你師叔祖名為林霜,是我們林家莊目前輩分最好的,你要有禮貌一些?!?p> “師。。。。叔祖?”李明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望著那個中年人脫口叫了出來,但隨即看到那人眼中的目光轉成了少許的不悅,使他猛然想起了林凌峰剛才的話,于是他急忙弓身行禮道:“弟子李明拜見師叔祖,剛才李明過于失禮了,還請師叔祖責罰?!?p> “嗯。”那人的眼中露出了滿意的笑意,伸手扶住了李明的手臂,口中說道:“賢侄不必多禮了,其實這是你師傅給我的臉上貼金,我這點能耐哪里能當你師叔祖呢?呵呵,快起來,早聽你師傅提起過你,直到今天才見到你本人,如今一看果然是一表人材,氣勢不凡,唔,非??∶赖囊粋€小伙子,真是貌似潘安,瓏兒的眼光不凡,恭喜你了,阿峰?!?p> 李明的身上好像突然冒出了不少的雞皮疙瘩,酸得差點沒有吐出來。他自己的長相自己還不清楚?雖然不能說奇丑無比,但也算不上一表人材、非常俊美呀?更不要說是貌似潘安了,這么明顯的恭維能出現(xiàn)在這個號稱是自己的師叔祖的口中,真的讓李明差點驚訝的叫了起來,這和林凌峰的性格反差也太大了!
林凌峰和林龍卻好像早就習慣了似的,對這位師叔祖的話居然毫不為意,他們好像沒有聽到似的徑直走到鄭玉的面前冷冷的看著他,一時之間房間內(nèi)變得靜悄悄的一片。
鄭玉顯然意識到了眼前不正常的氣氛,他勉力的抬起腦袋,望著眼前的林凌峰苦澀的笑了一下,然后將目光轉向旁邊的林瓏,本來絕望的目光居然一時變得溫柔和傷感了起來。
林瓏厭惡的皺了皺眉頭,轉身多到了李明的身后,不再看鄭玉一眼。鄭玉的眼光一下便變得絕望和憤恨了起來,他口中吐著鮮血,絕望的望著李明的身后,大聲叫喊道:“為什么!這究竟是為什么!為了你,為了讓你看看我能干大事,我冒著被師傅處罰的危險投入明王的門下,像要證明自己并不比李明差,可是你見到我居然連看都懶的看我一眼,難道,我鄭玉真的就這么令你厭惡嗎?師妹,我求求你跟我說句話,讓我臨死之前能夠有所慰籍好不好?師妹,難道你忘記了我們小時候的事情了嗎?那時候我們兩小無猜,在一起是多么快活,你知道嗎?從小時候起,我就發(fā)誓今生今世一定要娶你為妻,為了這個目標,我拼命的練武,拼命的討你喜歡,拼命的做你喜歡的事情,拼命的險要出人頭地,難道你都沒有發(fā)覺嗎?雖然我的資質(zhì)不如你,以至于武功沒有你好,可是在這個世上的年輕的男人中,還有誰的武功能比我更高呢?師妹,我了解你,我寵愛你,我事事都讓著你,事事都聽你的話,你還要讓我做什么呢?為什么你就不能給我一點感情呢?為什么?為什么李明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子一出現(xiàn)就能獲取你的芳心呢?他哪點能趕得上我?讓你對他如此癡迷,以至于你連從小青梅竹馬的我都放棄了?師妹,你醒一醒吧,不要再受他的迷惑了!如果你能回心轉意,我情愿受到師傅的任何處罰。。。。。?!?p> “夠了!”旁邊的林霜再也聽不下去了,指著鄭玉厲聲的喝道:“小畜生,這些話虧你能說的出口!瓏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你師傅許給了李明了,這件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但你卻依然賊心不死,簡直豈有此理、成和體統(tǒng)!我們林家莊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你要是再敢說這樣的話,看我不一掌送你下地獄!”
“師叔?!绷至璺逦⑽⒌膰@了一聲,低聲說道:“讓他說去吧,其實他發(fā)展到這種程度,我的責任是最大的。以前我總是以為他還小,而且又是鄭大哥的遺孤,所以對他過于嬌慣了。。。。。。加入。。。。我能在他成年的時候放他出去闖蕩一番,也許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了。鄭玉,其實你現(xiàn)在的心智和人生的經(jīng)驗都太過于簡單了,你沒有經(jīng)歷過江湖的風雨,沒有經(jīng)歷過過多的人與人之間的
正常的交往,所以你對于處理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上還是非常幼稚的,這里面我有很大的責任。哎,所以,這次我也不準備太嚴重的處罰你,畢竟這是我的過錯。但是,今天我要讓你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人們之間的交往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單純的?!?p> 看到鄭玉那迷茫的目光,林凌峰眼中的怒火漸漸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深深的自責,他又是長嘆了一口氣,伸手抓住鄭玉身上那嬰兒手臂粗的鐵鏈子一用力,精鋼的鐵鏈仿佛如面條一般被他硬生生的折斷了。
輕輕的將手中抱著的鄭玉放到房間內(nèi)的軟塌上,林凌峰一邊為他擦著嘴角的鮮血,一邊沉重的說道:“鄭玉,都怪師傅以前疏忽,只顧抓你練武、讀書,卻忘了教你一些做人的基本道理和交往的一些基本常識,本來一般的孩子是不會發(fā)生這種事情的,但是你從小生活在封閉的環(huán)境中,缺乏這些必要的認識,其實。。。。。。女孩子的心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的,瓏兒之所以沒有選擇你,這同你那錯誤的觀念是有很大的關系的。。。。。。這。。。。。以后還是讓你師母慢慢的給泥講明白吧,我指向告訴你,并不是你事事都順著女孩子、寵這女孩子、聽她的話就能贏得她的芳心的,女孩子需要的是一個。。。。。哎,我也講不明白,這件事情我也不太懂,還是你以后問你師母吧。這次師傅不怪你,你回去養(yǎng)好傷之后自己去面壁一年,好好考慮一下我說的話,好不好?”
鄭玉的眼淚一下便涌了出來,她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口中含糊不清的叫道:“師傅,玉兒錯了,玉兒不該讓你這么生氣的,玉兒已經(jīng)后悔了,玉兒好想見師母,好想吃師母作的菜,好懷念師母溫暖得手。。。。??瓤取?。。。。玉兒再也不離開你們了。。。。。”說道這里,口中鮮血如泉涌般的隨著話聲一片片的噴到林凌峰的身上。
眾人都大吃一驚,林凌峰急忙伸出手指,連點鄭玉身上幾處要穴,無奈鄭玉內(nèi)傷過于嚴重,口中的鮮血依然噴涌而出,轉眼間已經(jīng)是臉色蒼白了。
林凌峰急得見只要發(fā)瘋了,他一布邁到軟塌上,扶起鄭玉手貼他的后背拼命的向他體內(nèi)輸送內(nèi)力,口中同時大聲叫道:“李明,你死站在那里干什么!難道你真的想讓他死嗎?快點想辦法!他要是死了我不會把瓏兒嫁給你的!”
李明下了一跳,他明白林凌峰和鄭玉之間深厚的感情,那時一種兼有使徒和父子的深厚的感情,鄭玉是他們夫婦一手養(yǎng)大帶大的,那種感情已經(jīng)超越了一般的師徒了,所以為了不得罪未來的岳父,他急忙靠上前去,對著林凌峰大叫道:“師傅,你這么做太危險了,雖然內(nèi)力可以治療他的內(nèi)傷,但是他現(xiàn)在內(nèi)臟出血太嚴重,過多的內(nèi)力只能使他出血更嚴重,你現(xiàn)在應該先用自己的內(nèi)力慢慢的捋順他現(xiàn)在那狂暴失控的內(nèi)力,以便讓他的血液流動速度降下來,這樣他自身的止血機制才有可能發(fā)揮作用,你明白嗎?”
雖然林凌峰不明白李明是什么意思,但他還是按照李明所說的辦法去做了,畢竟李明的醫(yī)術他還是信得過的。
李明自己研究出來的方法果然有效,隨著林凌峰的努力,從他口中噴出的鮮血慢慢的減少了,最終完全的止住了出血,但是,由于他的出血量實在太大,所以他現(xiàn)在是面如紙色,呼吸急促,脈搏微弱,全身的虛汗已經(jīng)將衣服完全浸透了。
已經(jīng)下床聽從李明指揮的林凌峰焦急的望著鄭玉,口中直叫道:“怎么辦!快想辦法!鄭玉絕對不能死!李明,你快說,有什么辦法可以救他?!?p> 李明此刻也是束手無策,望著面色蒼白的林凌峰,李明無奈的說道:“師傅,不是我不盡力,只是我治病的東西都在碧泉島上,所以沒有辦法救他,如果有東西的話,他這種情況非常好辦的。”
“你怎么不早說!”林凌峰大聲叫了起來:“你的東西我都給你帶來了,你在高韋他們臨走時不是吩咐過他嗎,要他找人把你的馬車趕過來,所以當我這次到島上的時候高韋就委托我來辦這件事情,但是。。。。。哎。。。反正我沒趕馬車,只是把你的藥箱拿來了,瓏兒快去取來,就在我房間里面,具體的原因我以后給你們說?!?p> 沒等林凌峰說完,林瓏便風一般的消失了,不到五分鐘,她便拿著李明的藥箱閃進了了房間。
李明急忙檢查了一下藥箱,還好,基本的抗生素和輸液器里面都有。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雖然不知道鄭玉的血型,但李明自己是O型血,這是他早已經(jīng)化驗清楚的,所以在這個緊急的情況下,他也顧不上試別人的血液了。
李明在碧泉島的時候為了教授那些學生,曾經(jīng)在不少人身上作過抽血、注射的示范,但是如今放到自己身上,卻讓他下不了手了。李明不是怕死,也不是怕疼,只是自己拿著注射器怎么也不忍心往自己血管中扎,偏偏這個時候林凌峰害怕打擾了李明而停止了催促,這更讓李明難以下手了,幾次鼓足了勇氣都臨陣退縮了。
林瓏以前曾經(jīng)看過李明用注射器,也曾經(jīng)抽空聽李明講過幾次課,所以她大概能知道李明要做些什么,看到他那猶豫的樣子連忙靠過來,低聲的說道:“大哥,是不是要給師兄轉移你自己的血?還是用我的吧,師兄這樣大部分的責任還在于我,我想為他做一點事情,好不好?”說完把自己的袖子捋了起來,露出了雪白細嫩的手臂。
李明苦笑了一下,再看看呼吸越來越微弱的鄭玉,心中一狠心,為了眼前的林瓏,還是把針頭插到了靜脈里。自己感受著手中操縱的注射器在抽取自己體內(nèi)的鮮血,李明的心中充滿了怪異和不適,他強忍住眩暈的感覺,勉強的抽出了二百五十毫升的血液。
將血液注入一個倒空了生理鹽水的輸液瓶中,李明匆匆的挑了一只大號的輸液針頭給鄭玉扎上,并且將滴液速度調(diào)整到最大,然后又繼續(xù)抽取了二百五十毫升后,在旁邊按住自己的臂彎緊張的觀察者他的反應,畢竟,O型血雖然從理論上可以給任何人輸送,但特殊情況下還是有可能產(chǎn)生凝血反應的,如果鄭玉不幸正好中標的話,自己可就成了吃力不討好的典型了。
不過看來鄭玉的運氣還不錯,雖然李明抽取的血少了點,但卻能及時的將他從死亡的邊緣上救回來,他那急促的呼吸明顯的平緩了下來,臉上也開始有點血色了。
李明緊張的心情一下放松了下來,但是一次五百毫升的出血量還是讓他有點吃不消,腦袋中眩暈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最后他終于支撐不下去,連帶著緊張和失血的恐懼昏迷了過去。
李明醒來時已經(jīng)躺在床上了,林瓏正趴在他的床尾打著盹,覺察到他的移動,林瓏急忙睜開眼,面色歡喜的挪動過來,柔聲問道:“怎么樣?還感覺不舒服嗎?實話對我說,你有沒有事情?”
李明笑了笑,手手摸了摸他那柔滑的長發(fā),不在意的說道:“放心吧,我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道,我昏迷只不過是由于緊張,再加上失血過多而引起的,休息一下就沒有事情了,從理論上來說,認失去的血液大部分都能在一天內(nèi)補充回來,知識里面的紅血球、血小板。。。。。我怎么講這個了,呵呵,你不會明白的??傊痪湓挘椰F(xiàn)在沒有事了,對了,我睡了多長時間了?”
林龍?zhí)ь^看了看窗戶外面,轉過頭來回答道:“已經(jīng)快一天了,還好,你沒有昏迷太長時間,對了,你現(xiàn)在餓不餓?我去給你拿吃的,我給你準備了你最愛吃的蟹粉獅子頭,保證讓你胃口大開,而且聽說新鮮的鯽魚能補血,我特地讓人給你燉了一大鍋,快起來吧?!?p> 李明伸了個懶腰笑道:“你不說我還沒有覺察到,我還真有一點餓了,這頓飯我肯定能吃上三大海碗,呵呵."說完,他慢慢的直起身來,伸出腿就要下地,突然,他的臉色大變,對著林龍失聲叫道:"真么回事?瓏兒......我的內(nèi)力.......怎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