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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之書:陌生人的故事

(?.?)未知頁碼 毫無作用

未知之書:陌生人的故事 Trevo 2046 2022-01-08 01:4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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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的余暉斜照在圣薩瓦托耳·奧·蒙特教堂的塔樓,玫瑰色的霞光從這兒尋覓通向神圣的途徑。伴隨一切的贊美聲,晚禱結束了,每一天在這個至福的時刻,教士們總面對真理,蒙主的圣恩。

  阿方索·皮雷斯(Afonso·Pires)回到他的寢居,是頂層朝向北面的小房間。從窗口俯瞰,能看見安靜的密林,時間在隨阿諾河流淌,流向遙遠的天際。他有時會想,如果生活就是永遠站在窗前,可以永遠待在光中,哪怕是黃昏下的夕陽,至少漆黑色的肆虐還未來了,對未知的恐懼和敬畏,在不可能的黑暗的世界才會繼續(xù)下去。

  天色漸漸暗下來,這已經(jīng)是這個世界的運行規(guī)則,絕對的法則令阿方索苦澀,他想起那個人曾說,“在這個黃昏時期,我們?nèi)允歉呔岬仄骄€上的火把及亮光。”這句話讓他從未清晰地認識到擁有者和普通人的差別也是世界法則的一類。

  他之所以思考,是因為任何行動都無法滿足心靈層面的活動模式,核心在于根本沒有辦法滿足各種欲求,不論如何尋找事實來支撐想法,也都能尋找事實來反對。虔敬和寂靜讓他選擇留在主的身側,而他的感官從不能告訴他何時何地才會有主的聲音,正如他現(xiàn)在聽見風聲,鳥叫聲,水流聲,但是這樣的聲音使他痛苦,他時刻與并不真正需要的事物糾纏。這一刻,心靈是荒蕪的,當這種感覺產(chǎn)生之時,超越疾病和饑餓的痛苦被攪動了,甚至自我都是一種幻覺,只有欲求不得實現(xiàn)的痛苦和源自痛苦的痛苦,隨之產(chǎn)生的(部分書頁損毀)。

  毫無作用,就像他腳下的建筑物,毫無作用。有時候,他把枉自沉思也視為毫無作用的行為。

  光已經(jīng)落下去了,黑暗如同潮水席卷來,毫無征兆,大地上,自然的聲音被湮滅了,而另一種聲音,似乎是人類的聲音,越發(fā)響亮。在各式各樣的話語之間,一種本能的貪婪、暴戾被阿方索聽見了,他不想否認,人類追求幸福的方式并不是最自然的方式,而是被某樣可能或者不可能實現(xiàn)的欲求,它危害或者不危害其他人類的權利,一直引導,且這樣的狀態(tài)很難說不會在未來持續(xù)。這,先驗的真理,是世界運行的法則。

  某人的筆記:看哪,看哪,所定的災已經(jīng)發(fā)出。杖已經(jīng)發(fā)芽,傲慢已經(jīng)開花。

  阿方索平視墻上的十字,他忽然認為哪怕是神,這個詞,似乎語詞被創(chuàng)造的一刻就毫無作用,各種繁雜的指稱,隱喻化后的避免重復指稱之前所指稱的內(nèi)容的指稱,又因為隱喻的晦澀而刪除隱喻化后的避免重復指稱之前所指稱的內(nèi)容的指稱所構造新的指稱,都是毫無作用的,然而,認為一切毫無作用也是毫無作用的,這種斷言連同剛才的想法,無神論或委婉地說自己采取的自由主義神學態(tài)度也好,都是毫無作用的,不會使信徒更虔誠,不會使無信者更叛逆,不會使詭辯者說下自認為虔敬而事實上瀆神的斷言:“既然一點點信仰對任何人沒有壞處,那我們?yōu)槭裁床荒???p>  他坐下,面對桌上形式各樣的書籍,《古代文字考據(jù)(第五版)》,《圣光之城:駁異教徒》,《烈日的光輝(Splendor Solis)》,將它們分開是毫無作用的,試圖發(fā)現(xiàn)它們之間的聯(lián)系是毫無作用的,他拿起那本似乎在一切都毫無作用之間的書,毫無作用地反復閱讀著,毫無作用地解讀那份謎語的含義。

  某人的筆記:“......精神的循環(huán),也就是循環(huán)的蒸餾,它們指的是,從外部向內(nèi)部,再從內(nèi)部向外部,低處和高處的循環(huán),當它們匯聚在一個圓中,你就無法認出什么在外部,什么在內(nèi)部,也分不清低處和高處......”

  [注:疑似是“... circulatio spirituum sive distillatio circularis, hoc est exterius intro, interius foras: item inferius et superius, simul in uno circulo conveniant, neque amplius cognoscas, quid vel exterius, vel interius, inferius vel superius fuerit: sed omnia sint unum in uno circulo sive vase...”(Tractatus Aureus de Lapidis Physici Secreto, 180, P263)]

  既然都是已經(jīng)是事實,毫無作用,因為甚至這一切,被思考的客體或者被思維著存在的主體都毫無作用,文字和意義都是他的幻覺,都是他的依存,都是他的意志,然后有一瞬間,神的旨意,他突然感到了,是真理在指尖劃。如同將雙手伸入河流,液體的流動和溫度的變化都能在皮膚上反應,如同星星從夜空墜落到地面,震撼的聲響和烈火無情地上演悲劇。唯美主義者喜歡悲劇,因為他們從不涉身,也只有如此,悲劇之外的美才有了效用,阿方索看見自己的痛苦,以及從痛苦中誕生的痛苦,模糊且?guī)缀鯚o法稱量的痛苦讓他快樂起來,而這快樂,以及從快樂中誕生的快樂,深深地扎進他禁欲主義且杜絕享樂主義的心靈,感覺到(部分文字缺失)。仿佛不再有意義,也不再有意義之外的任何意義,仿佛不再有毫無意義,也不再有毫無意義之外的任何毫無意義。

  他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在主之中了,向四處探索時,他能找得到的和不能找到的,比每一朵玫瑰都芬芳,比每一顆星星都閃耀,“不是”、“是”和“兩者之外的”皆為答案。

  某人的筆記:自稱為聰明,反成了愚拙。

  某人的筆記:我一向堅持這種說法,那就是“事物是不會說話的,因此我們以所想的角度去放置它,替它說話”。在此基礎上,我闡釋每一個觀點都不會等同于對事物本身的展現(xiàn),將每個觀點合并起來也不會等同于事物本身的展現(xiàn)。道理雖然如此,有些人卻顯得偏執(zhí)。對于這種偏執(zhí),——即便偏執(zhí)這個詞自身被大家認為有負面的含義,我力求拋棄這種想法,畢竟找到另一詞替換它也很困難——,我不會說它是好的或是壞的,也不會說它是善的或是惡的。但是,你得明白有些人堅持斷言他們的觀點就是事物本身的展現(xiàn),正如我現(xiàn)在做的一樣。

Trevo

今天,我問T.西幻的內(nèi)核究竟是什么呢,他卻反問我西哲的核心問題是什么呢,我沒法回答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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