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下抓住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阮情綃,說道:“真的下得了手啊,這可都是你東府的兵將。嘖嘖嘖,看看他胸口……是嫌割了頭顱還不夠,連同他的心都想要挖出來嗎?你怎么會有如此狠毒的手段?”
聞言,阮情綃看著賀平慘不忍睹的尸體,語調(diào)沉靜的說道:“我原本是很想將他的心挖出來,看看他到底是為什么背叛我的父親?!?p> 賀平曾經(jīng)是阮御的心腹,但自從阮御失蹤,東府實權(quán)落到了林鴻手中,他便倒戈到了林鴻那邊。容九想,若是有人背叛了自己,他也一定是不會放過的。
“那你為什么做到徹底?”容九追問。
“只是突然覺得,背叛的原因其實微不足道。每個人都有權(quán)作出自己的選擇,他選擇背叛,我就選擇殺。至于他的心是什么樣的,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況且,關(guān)于背叛的定義一向都是單向,譬如從狂戰(zhàn)府的角度來說,此刻我正在做著的事情,也叫做背叛?!比钋榻嬌裆恼f道。
“你似乎又變強了一些,連賀平都能一舉擊殺。”容九看著阮情綃,語氣沉沉。
“不是我真的有多強,而是賀平認定我是個廢物,不將我放在眼里?!比钋榻嫶浇枪雌饻\淺笑意,有些諷刺。
數(shù)語之中,隨從容九而來的部眾已經(jīng)干脆利落的整理了現(xiàn)場。
尸體上的箭傷被抹平,但卻四分五裂,呈現(xiàn)出一種被野獸撕裂的即視感,馬車破損成木屑,戰(zhàn)馬渾身是血、白骨隱露的橫陳在地上,整個場地變得更加凌亂殘虐,讓人無法直視。
東府的隊伍到最后只剩下了一只渾身帶傷的戰(zhàn)馬。
阮情綃將一封血書放在戰(zhàn)馬的身上,隨即便命令戰(zhàn)馬回城報信。
“戰(zhàn)馬受傷,它回城至少需要四到五天的時間。這四到五天里我們要找到任務(wù)卷軸里面所說的那只藏匿的魔獸,并且進入黑玉山深處找到狂戰(zhàn)府駐守的隊伍?!比钋榻嫹抛吡藨?zhàn)馬以后冷靜的說著接下來的計劃。
“我們此次的目的是黑玉山深處,而這卷軸里只是一個五級任務(wù),你可以放棄直接進入黑玉山的。”容九聽后,說道。
“每一次的黑域魔獸入侵之戰(zhàn)過后,魔獸來不及退回滯留在凡域的事件層出不窮,但惟獨這一次北桀下達了特別的詔令,對付一只六級魔獸需要五級詔令嗎?”阮情綃分析著,六級魔獸其實只需要六級詔令就可以了。
可是一旦五級詔令,就令任務(wù)的難度系數(shù)提升了一個等級。
“所以你認為,這只魔獸身上攜帶了什么東西,是北桀感興趣的?就因為這個嗎?”容九順著阮情綃的分析,思路走的很是通暢。
但他還是有些不明白,即便是有什么北桀所感興趣的東西,但未必是對她有用的。
而且這樣做,萬一哪一個環(huán)節(jié)處理不好,很容易和北桀對上,得不償失。
聽出容九話里的不以為然,阮情綃卻想到了刀白鷺姐弟兩人,以及隱圣刀家被北桀滅門一事。
阮情綃輕輕地笑了起來,笑的有些柔和,卻是找了一個借口:“北桀統(tǒng)馭狂戰(zhàn)府百余年的時間,那一次魔獸入侵,如果不是他強要命令我的父親,帶領(lǐng)那支還未平復(fù)上一次戰(zhàn)斗傷情的隊伍以寡敵眾,也許如今東府的府主仍是我的父親。”
這一點,容九也知道一些。
當(dāng)時情形的確如阮情綃所說的那樣。
可是,盡管阮情綃話中對北桀睚眥必報的意思很明晰,但他還是覺得,阮情綃對自己隱瞞了什么。
容九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阮情綃的目光越見深沉難以揣測。
東府派來執(zhí)行任務(wù)的人就這樣被處理掉。
林鴻原本還抱著希望,想著他能在半個月以后收到阮情綃喪命的好消息,完全想不到才不過剛剛抵達黑玉山,他的親信隊伍就已經(jīng)被盡數(shù)消滅掉,他非??春玫囊粋€煉體境五重的高手賀平,還被阮情綃親手虐殺。
黑玉山外圍叢林面積也不小,若要整個仔細排查過來,至少得需要七天左右的時間,這還是在過程中不遭遇任何魔獸攻擊的理想情況下的最快速度。
“那只魔獸若真的身上攜帶有什么,說明它不僅僅只是一只六級魔獸,也許在黑域中還擔(dān)任著什么角色,那么我想它也很著急的想要回到黑域?!比钋榻嬁粗媲昂谟裆降牡貓D,上面很是詳細的標注著進入黑玉山深處的數(shù)條路線以及駐守情況。
說著,阮情綃在地圖上標了一下。
“就按照這條路線搜查吧?!弊詈螅唵蔚恼f道。
對于阮情綃所說的這些,其他人面面相覷,最后都將視線求助似的看向了鷹,而鷹則是看向了容九。
容九點頭示意一下,鷹才是立即帶著其他人按照地圖標示的路線展開搜索。
對于這一個小細節(jié),阮情綃雖然發(fā)現(xiàn)了,但也并不在意。
容九才是他們的主人,這些人所需要征求的也只有容九的命令,她本來就沒有什么立場在此發(fā)號施令。
空曠的夜幕之下,除了幾個守衛(wèi)戒備的站在不遠處,就只剩下了阮情綃和容九兩個人。
四下靜謐,兩人都沒有了言語。
“九王爺,多謝你?!痹S久的沉默之后,阮情綃突然說道。
“謝?我不要你謝我,我要你記下,你欠下我的都是人情債,而人情債從來都是最難還的?!比菥趴∶赖哪樕蠜]有什么表情,然而話語卻沒有平素那么冷,還有些漫不經(jīng)心。
似乎此刻他神情里全部的專注,都在他手中的紫竹簫之上。
“九王爺想要我怎么還?”阮情綃看著容九棱角精致的側(cè)臉,大大方方的問道。
“如果說,我想要你繼續(xù)欠我人情債,欠到一輩子都無法還清呢?”容九突然抬起頭來,他專注的目光,也隨之而落到了阮情綃的身上。
聽到這樣的回答,阮情綃不禁愣了一愣。
呃,繼續(xù)欠人情債,這是他要繼續(xù)幫助自己的意思嗎?但一輩子……
正想著,阮情綃擱在膝蓋之上的手,突然被容九一下抓住。
天機曉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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