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奇幻

像我這樣的神

第五章 在林中

像我這樣的神 微笑的逗白 5609 2021-12-29 19:46:52

  刀!

  在暗夜中閃著淡藍(lán)色的寒光……

  還不止一把刀。

  除了刀光,還有幽微的迷迭香味道,這種香料可用于助眠,所以只要再加工一下,便可以作為迷藥。

  幾個持刀者的臉上都蒙了厚厚的黑布,身著黑衣,黑巾包頭,躡手躡腳在暗中逼近。

  如暗夜中的幽靈,一點聲息都沒有。

  他們圍攏過來,目標(biāo)近在咫尺,幾柄閃著寒光的刀同時舉起。

  下一刻,躺著的女人突然睜開了眼睛,黑暗中,她的眼睛晶瑩閃亮,放出奇異的華彩。

  會變色的眼睛!

  妖孽!

  閃著寒光的刀尖狠狠扎下……

  幾柄利刃同時扎入女人的身體,在那一瞬間,她瑰麗的眼珠因極度的痛苦變得更加閃亮,持刀者感覺手臂凝滯,呼吸不暢,但很快,壓迫感消失了,一層水霧蒙住了女人的眼珠。

  快!

  為首之人沉聲喝道,拼命壓制著內(nèi)心的驚恐。

  刀尖紛紛抬起,再次落下,女人的身上綻放出了數(shù)個血花,但她竟然一聲不吭。

  刺她的這些人甚至比她還緊張,他們爭分奪秒的拔刀,再刺……

  為首之人口唇翕動著,一直念叨著某種咒語,他的手指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再握住刀柄時,刀身上浮現(xiàn)出一層光暈,他雙手握刀,將刀尖向女人的心口狠狠扎去……

  ??!

  慕楠驚叫一聲,身子猛的一挺,從夢境中驚厥而起。

  他用手捂住心口,好像最后那一刀戳進了自己的心口一樣,心臟被洞穿,冷風(fēng)從四面八方急劇涌入,身體漸漸冰冷,然后逐漸喪失知覺,直至眼前一片黑暗。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

  夢……怎么會如此真切?

  良久,慕楠才恢復(fù)了平靜,他的額頭和脖頸上滲出了一層細(xì)汗。

  好奇怪的夢境!

  他并不是第一次做這個怪夢,但這一次最真切,就像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一樣,痛徹心扉。

  有些東西在不斷逼近,慕楠手按著額頭沉思了好一會,然后他睜開了眼睛,身邊依舊黑暗。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不可能再入睡了,有幾只螢火蟲圍繞著自己,它們身上一亮一亮的閃著白中透黃的熒光,偶爾,草葉中發(fā)出沙沙聲響,不知是什么蟲豸。

  除此之外,萬籟俱寂。

  慕楠打量四周,人都說,有魔獸的森林夜間是危險的,所以也是恐怖的,但其實,森林中飄綴著點點熒光,深沉靜謐,是很美的。

  也許,只有我覺得美吧,慕楠自嘲。

  相比白日的喧囂,他一直更喜歡夜的沉靜。

  站起身來,背了弓箭,他往林口走去,林外也是漆黑一片,天空布滿繁星,一輪冷月孤懸長空,巍峨壯闊的神舟在夜色中發(fā)出淡藍(lán)的幽光,優(yōu)美的輪廓宛如在濃黑的幕布上勾勒出寶石藍(lán)的邊線。

  穹廬籠蓋,神舟橫亙,一顆流星劃過夜空。

  慕楠覺得自己此刻卑微又渺小,沒來由的在心底生出一股不甘來。

  他左手虛握,兩腳開立與肩同寬,身體向前微傾,右手三指做了個扣弦的手勢,左臂下沉,左肘內(nèi)旋,然后舉臂,左手虎口前推,右肩后拉,憑空完成了一個預(yù)拉弓的動作。

  慕楠微微瞇眼,對著高遠(yuǎn)的神舟瞄了一下,右手手指一松,放出了虛幻的一箭。

  神舟降臨,諸神避退,這是他所在的王國,甚至整個已知大陸,至高的存在。

  慕楠做完這個忤逆的動作,退回了林子,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他回到睡覺的位置,在兩堆即將熄滅的火堆旁盤腿打坐,調(diào)勻呼吸,深沉吐納,當(dāng)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黑暗中的樹木、枝條、草葉都更清晰的顯現(xiàn)在眼前,而且都像被黑筆描了一道邊。

  傳說,神射手的眼中,遠(yuǎn)處蚊蚋的翅膀和細(xì)腳也能看得一清二楚,至于樹葉,則可以大如車輪。

  自己什么時候能夠達(dá)到這種境界?

  另外,要成為一個神射手,目力只是基礎(chǔ)之一,挽弓射箭的出手速度,箭矢的準(zhǔn)度和力道,無一不影響著最后的結(jié)果。

  過度沉浸在目力的專盯中,目標(biāo)所在的區(qū)域盡收眼底,卻容易忽略射手周遭的動靜,無法察覺便不能快速做出反應(yīng),暗中盯人的射手保不準(zhǔn)就被對手摸到身邊,沒等反應(yīng)過來就被抹了脖子。

  慕楠吐出一口氣,重新站起身來。

  無論怎樣修煉,無論自己將來能達(dá)到何種境界,眼下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確保自己先活下來。

  與父親白軒每次到野外打獵時,他都會給自己詳細(xì)講解如何隱匿蹤跡,如何埋伏和觀察,如何捕捉出手的時機,如何辨識和追蹤獵物,如何躲避獵物的攻擊,當(dāng)然,還少不了如何自保和逃命。

  有些魔獸和魔種,是我們單個人無法匹敵的,白軒說。

  這種時候,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活下來。

  回想起來,雖然父母不時會露出那種復(fù)雜的神情,他們對自己,真的是很好的。

  但是為什么,在啟示儀式上,當(dāng)那種異象出現(xiàn)的時刻,父親會在自己身后舉弓呢?

  他們最終棄他而去了……

  慕楠雖然在白府時常會生出一股莫名的疏離感,隨著年齡增長,與父母的隔閡也在無形中加深,他早就渴望著自己能走出去了,但危急時刻,父母竟然真的拋棄了他,這成為他不愿觸碰的心殤。

  他駐留在森林中,不是因為森林外面渺無人煙的荒涼,而是在心底期盼著父母能再回來找他,接他回去。

  當(dāng)然,他也期盼著能再見到那個叫姮娥的女孩。

  在她的面前,他心跳得厲害。

  他的生與死,好像只在那女孩的一念之間;而女孩對他似乎漫不經(jīng)心則令他倍感失落。

  在女孩面前,他顯得笨拙,甚至有點狼狽。

  這種完全被主宰的感覺令慕楠憤懣。

  晨曦微露,透過樹叢照進林間。天光放亮了,又是新的一天。

  慕楠決心不能這樣干耗著,即使是等待,他也有許多事情可以做。

  他將另一只雉雞和獐子收拾了,早飯狠吃了一頓,隨后將殘炙掩埋了,盡量消除痕跡。

  然后他背好弓箭,往森林深處走去,一路探索,當(dāng)他從旸谷森林的另一側(cè)走出林子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晌午時分,沒有遭遇危險的魔獸,也沒有遇到狐和那個女孩,她們消失得無影無蹤,慕楠循著來時的路徑返回,內(nèi)心惆悵而失落。

  他決定,在旸谷森林里呆上三天,三天后,如果父母還不來尋他,他就潛回白府,去尋他的父母,他要當(dāng)面問個究竟。

  打定主意后,慕楠又上了樹,隱身在樹冠中,觀察著林口。期間,他再次將自己在樹杈上固定好,神魂進入元明界,忍受著還未消失的痛楚與石碑中的男子練拳,蹲馬步,對打。

  能打能殺的功夫,才是功夫。強身健體?狗屁!男子說。

  所以,在九重高臺的第一層,慕楠就是不斷的被敲打,說白了,就是一次又一次挨揍。

  ……

  起來!

  男子邁著虎步,圍著躺倒在地的慕楠轉(zhuǎn)圈,不耐煩的招呼他再來。

  他就像一頭猛虎,踱步繞圈,好整以暇的打量著絕望的獵物。

  慕楠感覺自己已經(jīng)骨斷筋折了……被打碎的軀體再難凝聚起戰(zhàn)斗的意志了。

  他苦笑。

  斗志、技巧、花招,這一切都無法彌補實力的差距,他和男子還是差得太遠(yuǎn)。

  也許,只有使用暗中射出的利箭,他才可能放倒這個男子。

  和這個老虎一樣的家伙近身肉搏,慕楠在狀態(tài)最佳的時候,也沒有戰(zhàn)而勝之的信心。

  啊……渾身劇痛,慕楠癱軟的伸展開四肢,他想就這樣躺平了。

  一會兒讓活死人給他噴些藥,那些霧一樣的氣體灑過之后,痛感立消,扭曲的手指、折斷的手臂,都能很快接續(xù)好,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他就又能活蹦亂跳的了,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能進入這個神奇無比的九重高臺,是他白慕楠最大的秘密。

  或許,代價就是,他在白府中,越來越處于一種游離的狀態(tài)。

  換來的,是他遠(yuǎn)超同輩,甚至令父親白軒也嘆為觀止的修為。

  但是,究竟能不能讓他在外面立足,慕楠心里可沒底兒。當(dāng)姮娥起了殺機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就是個待宰的羔羊,絕望又無力。

  那個被殺的獵魔人究竟有怎樣的身手,慕楠不曉得。他走出林口時,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獵魔人手中的那柄大劍只出鞘了不到一半,他就被姮娥掏心了。

  瞬間生死的戰(zhàn)斗令慕楠的心都揪緊了。

  以姮娥的本領(lǐng),卻還要自己援手,然后才能對那個獵魔人出手,可見,那個獵魔人的本事應(yīng)該不低。

  可惜,空有一身本事,還沒來得及施展,就一命嗚呼了。

  獵魔人是自恃本事了得,或是捕獵的習(xí)慣使然,在林口守株待兔,這種打法,是將自己置于明處,所以他被突襲了。

  也許他是自信那口寶鼎一定能引出并降伏魔獸?但他沒預(yù)料到,銀狐請來了姮娥這個援兵。

  總之,戰(zhàn)斗在瞬間就結(jié)束了,獵魔人滿盤皆輸,他成了森林中的尸體。

  實力不到就投入戰(zhàn)斗,或是被猝不及防的攻擊,那么結(jié)局就是獵魔人這樣。

  這個教訓(xùn),慕楠銘記了。

  姮娥離開前的警告,他還記得。如果獵魔人有同伴找來的話,他可就危險了。

  自己可不能陷入獵魔人的境地,慕楠心想,所以他休憩時也將自己縛在樹上,隱沒在濃郁的樹冠中。

  地上掩埋獵魔人尸體的地方,還有自己烤食獵物和睡覺的地方,也重新掩蓋了痕跡。

  在高處的樹冠中向下望,如果不刻意去分辨,慕楠自己幾乎也找不到下面留下痕跡的區(qū)域了。

  這片森林他穿行兩遍了,絲毫沒有銀狐和姮娥的蹤跡,他也不指望再出現(xiàn)那個神秘瑰麗的漩渦了,現(xiàn)在,他的目光注視之處,主要都在林口。

  他還是期盼著白府的馬車,還有車上下來的父母。

  可惜,他望眼欲穿,什么都沒有見到。

  他真的被遺棄了,被自己的父母,還有姮娥和銀狐,每每想到這里,心里都一陣失落。睡夢中剛醒來的時刻,會從心底里涌上一股無比凄惶的苦澀滋味,讓他差點流淚。

  元明界那個石碑中走出的野獸男子反倒成了他唯一的慰藉。

  那個獸男一次又一次貼心的幫他消除軟弱和煩惱,用他沙缽大的拳頭。

  他娘的,還挺管用,慕楠心說。

  ……

  午后,慕楠剛打了個盹便驚醒過來,近乎本能的感應(yīng)到緊張。

  有人來了!

  他還以為是一直期盼的父母來了,一骨碌就要起身,被自己捆的腰帶一掙腦子清醒了許多。

  他斜躺著側(cè)過身子,眼睛望向林口,果然來了人,卻是陌生人。

  三個人,兩男一女,看他/她們那一身勁裝結(jié)束的打扮和行頭,就知道是練家子。

  他們所在的位置,正是獵魔人尸體躺倒的地方。

  兩個額頭上方裹著束帶的男女蹲著身子,用手掌摩挲著地面,那男子用手指捏起一小撮土,放到鼻子下方去嗅;女子則用拇指和食指捻磨著土粒端詳。

  “是這里?!?p>  “有血?!?p>  兩人幾乎同時發(fā)聲,也同時抬頭望向站立的那位。

  站立的那位是個頭陀,自慕楠望向這里時就一動不動,宛如一株蒼松,他的雙眼一片灰芒。慕楠目力所及,可以望見他的眼珠只有一層淡淡的邊暈,其中的瞳仁像個星狀的光斑,他眉心上方的額頭也刻著一顆星,深入肌理。一個金箍套在頭頂,稀疏的頭發(fā)水簾一般垂到脖頸。

  這是個盲僧?

  他們也是獵魔人?和被殺的那個是不是一伙兒?

  慕楠正暗中觀察并猜測著,輕輕解開將自己縛在樹上的腰帶,在腰間重新系好,他的動作已經(jīng)足夠輕微,連一片樹葉都沒有晃動。

  但那盲僧突然轉(zhuǎn)頭,無睛的雙眼望了過來,慕楠瞬間有被定身的驚駭感。

  竟然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可能?

  束發(fā)的男女也隨著盲僧望向了林中。

  盲僧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向著林中平推,同時吐氣張口,啊的一下之后,聲音消失,但一股無形的聲浪如漣漪般擴散開來。

  慕楠凝神戒備,只覺得身遭漫過一圈輕微的震蕩,樹葉輕搖了一下。

  能送出這么遠(yuǎn)?他正驚疑時,發(fā)現(xiàn)盲僧的手指已指向了自己藏身的這個樹冠。與此同時,束發(fā)的女子身影化為虛幻,在陽光下消失了。

  束發(fā)的男子則邁開大步,向林中沖來,在他的腦后,飛揚起一根粗短的馬尾。

  好家伙!自己的隱匿居然毫無作用,慕楠有些慌了,但他沒有遲疑,必須立刻轉(zhuǎn)移,不然就被堵在樹上了。

  他撐起身子,看準(zhǔn)腳下,向下一躍,跳到了下面的一根樹枝上,樹枝搖晃,樹葉嘩嘩作響。

  反正徹底暴露了,越快越好,逃!

  慕楠又飛快的躍下兩根樹枝,再往下,還有一根樹枝可以落腳,接下來只有抱住樹干快速下移了。

  他剛要躍下,在那一瞬間突然察覺到那根樹枝上生起一團黑霧,空氣皺起了波紋,隨即,黑霧散去,那個束發(fā)女子由虛影變成了實體。

  她從陰影中遁出,抬頭盯著慕楠,目光猶如飛擲而來的匕首。

  嚓,她瞬移到了慕楠剛才落腳的那根樹枝上,一道白光閃過,慕楠方才所在位置的一根樹枝被截斷,而慕楠已經(jīng)不在了。

  女子眼眸一轉(zhuǎn),見這身形長大的小子已經(jīng)躍下了樹枝,在四尺之下,雙手抱住了樹干,堪堪穩(wěn)住了下墜之勢。

  兔起鶻落間,稍縱即逝,這小子好快的身手,束發(fā)女子贊了一句。

  慕楠雙手掌心已經(jīng)被磨破了皮,在樹干上留下了一溜血手印,他顧不得傷痛,見這女子在上方蹲下身來,轉(zhuǎn)眼便又要殺下來,她手中的尖刃在樹叢間閃著寒光,索性雙手雙腳同時在樹干上一撐,整個人斜著向下方落去。

  這里距離地面還有三丈多高,慕楠在落地的剎那就勢打了個滾,卸下了大部分沖擊力,頸背硌得生疼,是背后的組合弓,他伸手按住箭袋口,防止箭矢灑落,起身之后,立刻向著林子深處狂奔。

  在他身后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那個束發(fā)男子已經(jīng)進了林子,緊追著他。

  更可怕的是那個女子,她從樹枝上一躍而起,矯健賽過蒼猿,落下時已踏到另一棵樹的枝干上,腳下運力,再次躍起,就這樣連續(xù)在樹叢間跳躍穿梭。

  慕楠用眼角余光瞥見了上方的女子,他猛然折向自己的左前方,暫時擺脫了頭上追趕他的女子,但那束發(fā)男子依舊緊跟在后。

  要不要回頭給他一箭?慕楠腦中閃過這個念頭。

  不行。這樣急促中停頓再返身射箭,慕楠沒有把握,不是說射不準(zhǔn),而是面對擁有如此身手的敵人,他預(yù)感不會成功。

  這時候一停,估計自己就被黏上了,跟這兩位近戰(zhàn),他毫無勝算。

  恐怕要交代了……慕楠內(nèi)心很急,但他還算鎮(zhèn)靜,不到最后一刻,他不會束手就擒的。

  頭上響起了呼呼風(fēng)聲,他抬頭一看,那女子手腕微晃,一根細(xì)細(xì)的銀鏈不斷劃著圓圈,越轉(zhuǎn)越長,銀鏈的末端,是帶著彎鉤的尖刃。

  鐮刃!

  這下糟了。束發(fā)男子就這個速度了,他無法縮短與慕楠之間的距離,所以慕楠在疾跑時側(cè)頭緊盯著女子的鐮刃,他必須躲過她的出手一擊。

  他特意繞了兩棵樹,給女子出手制造障礙,女子果然沒有擲出鐮刃。

  但前方是一片相對開闊的空地,樹干分布的稀疏,慕楠無法再用樹干做掩護,而女子的銀鏈已經(jīng)放得夠長了,再不出手,隨著她的圈越劃越大,就要纏到樹了。

  耳廓邊剛接收到異響,慕楠斷定女子已經(jīng)出手,他身子向左側(cè)急轉(zhuǎn),右側(cè)果然有風(fēng)聲掠過。

  總算避開了鐮刃,但他這樣跑出折角路線,一直追趕的束發(fā)男子就有了抄近路的機會了,他向著斜上方猛沖,果然瞬間縮短了兩人間的距離。

  慕楠剛要加速,男子右臂向前一揮,一道較女子的銀鏈粗得多的黑鐵鏈一下子飛到了慕楠的眼前,黑鐵連的末端是一截粗獷的斷刀。

  慕楠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人家的投擲,那斷刀挾帶著風(fēng)聲斬到了面前,他只好又用上了與石碑中獸男對戰(zhàn)時曾使過的一招,整個人后仰,雙膝跪地,身子折疊著幾乎平躺到地上。

  上方,那束發(fā)女子的長辮如斜飛沖天的細(xì)劍,她的尖刃筆直向下,從空中激射而下。

  寒芒耀眼,慕楠再也無法躲閃了,尖刃一下子貫穿了他的左肩,將他釘在地上。

  比慕楠更驚異的是束發(fā)男女,他/她們眼睜睜的看著已經(jīng)被拿下的青年在一聲痛苦的悶哼過后,身形碎裂成無數(shù)的微粒,在兩人的眼前沙化,消失了……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