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你還不肯放手嗎?”蕭娘的簪子更進一分,一旁的吳大家整個人都著急哭了,手忙腳亂想起搶下蕭娘手中的簪子,沒想到簪子沒奪過來,反而讓她自己劃傷了自己。
吳大家轉(zhuǎn)頭就跪在李清舒面前,不??念^,“砰砰砰”頭重重的磕在堅硬的地面上,額頭上的鮮血慢慢的流下來,染紅了他的面頰。
“公主在護國寺金頂,公主在金頂!”吳大家為了蕭娘是都能豁得出去,他不??念^,也不知道磕了多少個,只求能包下蕭娘,“是我和公主有仇,是我私自帶走公主,和旁人都無關,要殺就殺我一個人······”
李清舒在聽見公主下落后,便將軟劍收了回去,彎腰扶起地上的上官儀,想了想接著說道:“蕭娘,上官儀死了?!?p> 蕭娘癡怔的望著說出這個消息的李清舒,“不會的,小儀不會死的,我說了所有事情讓我來做······”
“你在騙我!”說完,蕭娘忽然暴起傷人,手握簪子就往李清舒的方向撲。
李清舒只感覺眼前一黑,有人先替她擋在身前,而她只聽見一聲悶哼,他反手抓住蕭娘手腕,生生的將扎進肩旁肉中的簪子從自己身體里面拔了出來,而后扯著嘴角說道:“你不是早就看出我是假的了嗎?”
宋景昭語調(diào)一冷,從剛才他走進來,他雖可以假裝不說話,但是人與人間的走路方式都是有區(qū)別的,尤其是像蕭娘唱了這么多年的戲,一眼便能瞧出差距。
只能說她自己也在演戲。
蕭娘扯著嘴角,語調(diào)一冷說道:“是你們殺了他?你們都是兇手,是你們逼死了他?!?p> 宋景昭漠然良久說道:“你應該知道他在買何種東西吧?或者說東西是你就是你買給他的?!?p> 蕭娘聽著,撇過頭,眼眶卻是紅了,而吳大家確定她安全后,才松了一口氣,第一次在心底升起面對死亡的勇氣。
宋景昭繼續(xù)說道:“那苗疆尸蟲,是你從外面買回來給他的,你應該知道這東西他從魏小姐死后就開始用了,而殺他的兇手不是別人,是他自己,你說他為什么這么做呢?”
蕭娘后背僵硬,她慢慢轉(zhuǎn)頭過,定定的望著宋景昭:“你是什么意思?你想說什么?”剛才的傷口有些傷到她的喉嚨了,她現(xiàn)在一說便扯得傷口生疼。
“蕭娘,起初我卻是懷疑是你殺了魏姑娘,可是當我發(fā)現(xiàn)在上官儀的屋內(nèi)有連通到枯井的地下通道時,很多事情便迎刃而解了,而你在知道兇手是上官儀后,便不斷的幫他。甚至不惜在開頭擾亂我們的視線,讓我以為兇手是你?!?p> 宋景昭頓了頓接著道:“可你只是普通的老師,為什么要如此幫他呢?”
蕭娘閉上眼睛,不愿在聽,手中的簪子也應為失去力掉落在地上,摔成幾節(jié)。
“你查出什么來了?”蕭娘啞聲問道:“魏姑娘是我殺的,和小公子沒有關系,而我也是故意將苗疆的尸蟲給小少爺,這樣也能報復上官家?!?p> 宋景昭彎著唇角,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蕭娘說著話,可眼神飄忽不定始終不敢同宋景昭對視,她嘴巴里面不知道吐出多少胡話,可每一句話都是在說此事和上官儀無關。
李清舒忽然慢慢開口說道:“現(xiàn)在的上官儀,是蕭娘你的孩子吧?”
一陣死寂,甚至連吳大家都張大嘴巴,癡癡地望著他下決心保護的蕭娘,“這位姑娘,可不許亂說話的?!?p> 可蕭娘整個人脫力,癱軟在地上,“他不是我的孩子,你在亂說些什么?!彼彀碗m然這么說著,可手卻一直往后縮。
她這細微的動作,李清舒一下便察覺到,和宋景昭彼此交換眼神之后,她上前劈開她手掌,把她死死攥緊之物搶了過來,見到里面的東西,她愣了愣,卻有些不懂,“宋大人,是一塊桂花糕?!?p> 那塊桂花糕已經(jīng)分辨不出原有的形狀了,但是質(zhì)地上依稀可辨認,只是蕭娘一開始應該握得很小心,是在后面才用力過度破壞了原有的形狀。
“這上官儀喜歡的東西?”宋景昭這一問不是疑惑,而且斷言,他拍拍手,早就候在外面的王石壓著紅豆走了進來,而且王石的手上還另外提著一個包袱。
王石粗聲粗氣地說道:“大人,果然如你所說,從這丫鬟屋內(nèi)的床底下翻出來這一包袱的東西。”
說完,王石便把那包袱打開,里面露出明晃晃的金子,和各式各樣的玉頭簪,還有一塊用金絲繡出的蒙頭紅蓋頭,那蓋頭在光線折射下泛出淡淡溫潤的光澤,這些東西隨便一件幾乎都是價值不菲,而李清舒忽然從里面瞧見一個金鼠簪,神情驚詫,不由自主的拿起那個簪子,在自己心底不斷確認后,轉(zhuǎn)頭問紅豆道:“這簪子你是從哪里得來的?”她說話語氣變得十分凌厲而不自知。
紅豆被她嚇到了,瑟縮著說道:“都是她給我的?!闭f完,便一路跪爬到宋景昭腳邊,磕頭說道:“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什么都不知道?!?p> 宋景昭斜睨她一眼,淡淡說道:“什么都不知道,那她為何要給你這些東西?”
李清舒這才注意到,雖說上頭的金銀珠寶都是能夠找到的,但是在將上面那一層撥開,里面的東西卻是和唱戲有關的頭面,這些東西,但是那塊紅蓋頭就不是一個丫鬟能有的。
紅豆被哽的一句話都不敢說,磕頭的動作僵硬在半空,她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想要活下去,可又想到那些事情,她的心沉沉地落下去。她企圖悄悄地移動身子。
宋景昭開口道:“王石,摁住她既然她不想好好開口,那你便讓她開口?!?p> 王石點頭:“是,大人?!彼拇笳埔话丫桶鸭t豆從地上抓起來,徒手折斷了她的腳,“我可不是一個耐心的主,有什么東西就快點抖落出來?!?p> 紅豆疼地叫出聲,而后不知道是不是痛到碼字,嘴巴嗚咽著,從額頭冒出的汗水滑落在面頰上,她吃痛的說道:“我說······什么都說?!彼F(xiàn)在只想痛快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