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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穿越后夢想成真

第四章 自覺難到手容易

被穿越后夢想成真 蟬鳴無聲 3128 2022-01-15 09:32:00

  因為貧窮不得不讓自己退學的困境應該算是解決了,可王宏心里一點都不輕松,鑒于對老爸脾性的了解,他根本不敢照實說這將近三萬塊錢的來源。

  甚至,很可能老爸在知道后,說不定會讓自己把錢全部上交了,交給村里。

  在老爸的眼里,慎德堂的物件,那都是屬于集體的。

  至于跟姬正明談到的所謂碎片,做不做吧,誰讓這老小子當年沒跟自己講清楚碎瓷片的價值來著。

  不過,若是能瞞天過海,把老爸糊弄了,鼓搗出碎瓷片來,也不是不能做。

  出于謹慎的考慮,王宏在縣城把兩萬五都存了,留著兩千是考慮做成碎瓷片買賣的。

  若真的不能糊弄老爸,這兩千被迫上交了,那是自己活該。

  自己攢大把的錢,讓家里人繼續(xù)因為自己上學費用發(fā)愁,背上一屁眼饑荒,兩個姐姐還得到工地搬磚,王宏真做不出這事來,那不是人干的。

  成不成總要試試。

  班車只通到鎮(zhèn)里,離村還有三四里地。家里只有一輛久遠到超過自己年齡的二八大梁自行車,王宏倒不是怕騎出來丟人,是騎行到市里幾十里,太累,放在縣里鎮(zhèn)里,即便是存車了,也太容易丟。

  最幸運,也就是被拔掉氣門芯,或者被卸掉車座。

  所以,回村只能靠走。

  背著解放黃書包,夾著編織袋,兩側的玉米櫻子迎風搖擺,就像迎接滿載而歸的自己,解決退學問題的王宏,走路都帶著飄,相當?shù)妮p快。

  小路的盡頭是村里最大的打谷場,整個村子就拱衛(wèi)著谷場,長著兩棵有年頭的國槐,不僅遮陰,還有村頭影壁的作用,不至于站在道路上,就能一覽無余谷場。

  所以,這谷場就是村民聚集扯淡的地方。

  “慎德堂塌了,毀了大隊的農具,一事一議是吧?那為什么王會計家就不用交錢?”

  “富慶家困難,誰家就富裕了?”

  “只要你們大隊干部帶頭,一事一議的錢,多少我都交!”

  “別說什么王會計幫忙修農具,王會計是村干部,本來就領了村里的工錢,那是他份內的事!他不交我也不交?!?p>  樹蔭遮住了閑扯淡那些人的視線,并沒有注意到王宏已經在跟前了。都還繼續(xù)不客氣的議論著。

  “都別吵吵!富慶家什么情況誰不知道?一屁眼饑荒,手里哪有錢?他家小子連學費都交不起了,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你們就樂意看著孩子輟學?”

  支書也在,看來自己出門這大半天天,事已經傳開了。

  “這話說的,十五六的跟著出工又不是富慶家娃一個人,村里多了去了!”

  “人家富慶家自古就是有文化的家庭,人家娃生出來就注定是文化人,誰家敢跟富慶家比,是吧?那行,文化人講理,我們泥腿子也講理,只要富慶家交了,我們都交!”

  躲是沒想過躲的,王宏之所以沒立刻就閃身出現(xiàn),也是想聽聽都怎樣議論的。

  也好,原本還考慮過慎德堂那些碎瓷片是不是給村里留口湯喝,心里還一直覺得自己要是真瞞著村里人賺了錢,有點過意不去。

  鄉(xiāng)鄰有情不假,窮生奸計也不假,從來就沒有純粹的人性。有人寬厚,自然也有人刻薄,鄉(xiāng)里鄉(xiāng)親也如此。

  聽到這些議論,王宏終于放心了,真的不需要有什么負擔。

  所以,王宏出現(xiàn)了,很突兀的出現(xiàn)在人群眼前,看著這幫人嘴唇顫動著想說卻不敢繼續(xù)說的表情,也挺有趣。

  “繼續(xù)呀!怎么不說了!”

  別看王宏只有十六歲,擱不住基因好,已經一米七八了,還是那種強壯的身軀。

  別看王宏一直在外面上學,在村子里打架也不是一次兩次,下手比村里的小子還狠。

  場面一下就尷尬了。

  “宏小子,你咋突然蹦出來了?你爸剛才還找你了,走,一塊去你家?!?p>  支書趙建德?lián)耐鹾赀@小子摟不住火,再起什么沖突,趕緊把話引來了。

  “建德大爺,沒事,我聽聽也好,要是讓我爸一起聽聽更好?!?p>  想起前一世,只要鄉(xiāng)親找到老爸,總會命令他這個當兒子的盡力給人幫忙,經常是貼錢貼人情最后落埋怨。

  不是人不知感恩,是他們就這點格局,看不懂的總認為就是惡意。

  “宏小子,連大爺?shù)脑捯膊宦犃???p>  “咋能呢,我聽大爺?shù)摹徽f了?既然不說了,就都閉嘴!”

  “怎么不說了?我還就說了,你能咋地?看看你們一家文化人怎么講理了!難不成你還動手不成?輪年紀,比你爹不??!”

  “向老二你……”

  趙建德手指甩動著,指著向老二都不知怎么說他好。

  背后說閑話,讓半大小子碰見了,打個岔避開就行了,還讓一個半大小子給激將了。

  半大小子是最沒個譜的,真要是沖突了,遭殃的絕對是向老二。

  王宏朝趙建德攤攤手:“大爺,人家要說,我就應該聽聽。”

  王家灣以王、趙兩家為主,一般而言,這兩家大面上都會過得去,即便有怨言,也會找趙家當支書的建德大爺,或者找王家當會計又是民辦教師的王宏他爹王富慶。

  現(xiàn)在叫囂的是姓向的,村里第三大族。

  “來來,向家二叔,說說你的道理!”

  “干部有人不交,那就是不講理!”

  “這就是你的道理?”

  王宏向前一步,嚇得對方后退:“王宏,少耍你的里格楞,想動手是不是?支書看著呢!”

  “你看,向二叔,我走近你,是跟你講道理,你就想著動手了?!?p>  “你講什么道理!”

  “向二叔,我爸告訴你我家不交費了?”

  “全村人都知道,支書也說了要給你家免除!還說你家今年困難……”

  “全村人都知道?是誰見著我爸說了不交了?至于建德大爺這樣說,你也說了是免除,而不是我家拒交,你分的清楚嗎?”

  “所謂免除,那是因為建德大爺是村支書,是組織的領導,是工作做的細致,了解所有村民的情況,按照組織幫扶原則,做出的決定。”

  “還有,這只是村兩委初步意見,連我家都沒有最后同意,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造謠?”

  趙建德聽著王宏這些話,感覺比鎮(zhèn)里領導都有水平??吹酵鹾晷ξ?,沒有動手的意思,就想聽聽王宏繼續(xù)講道理。

  “我沒有造謠,這是全村都知道的!你家就是不交!”

  “哦,你見村里人都交了,就剩下我們家?”

  “都還沒交呢!你家不交我就不交!”

  王宏沒動手,向老二還挺來勁。不過,一邊說一邊朝趙建德身邊挪。

  剛才王宏還笑著的臉,一眨眼就繃緊了。

  “全村人都知道,咋就見你一個人在這嗶嗶個沒完?全村就現(xiàn)你了?”

  ”全村人都沒交,你怎么知道我家就不交?你啥時候替我家做主了?”

  “既然什么都不是,你在這嗶嗶個沒完,不是造謠又是啥?”

  王宏一聲高過一聲,一步接近一步,臉色一下比一下鐵青,逼得向家老二不得不仰著頭看,一句句逼問,讓他不知道辯那一句。

  “說不出來了?說不出來就閉嘴!要是再聽見你造謠,耍五二混,我溜你這樣的三個!不信你試試!”

  說完,王宏直接后撤,轉身又換成笑臉:“建德大爺,不是去我家嗎?咱走?!?p>  向老二著急的想說什么,嘴唇哆嗦,卻什么都說不出來,左右看看,都愣愣的看著已經離開的王宏背影:王富慶這小子,什么時候變臉的能耐跟拳頭一樣厲害了?

  就是趙建德,也被王宏這一手驚著了。

  還沒緩過勁來,就到了王宏家。

  王富慶坐在柿子樹下,一口一口的抽小煙兒,臉上的愁云,都能把整個天陰了。

  很明顯,村里的議論他聽到了,被擠兌回家了,已經不好意思跟村民解釋了。

  見趙建德進了院門:“支書,這個錢我考慮還是不能搞特殊,否則村委的工作沒法做?!?p>  “富慶呀,你看這事……唉!”

  本來腦子里還想著王宏這小子剛才的一通操作,結果一進門,王富慶這話,就把趙建德拖進了另一個問題中。

  “現(xiàn)在也只能這樣了,要不再想其他法子!也不知道誰拉閑話,兩委研究怎么就傳開了?!?p>  “支書,傳開不傳開,這事都不合適。”

  話說到這程度,趙建德也坐不住,沒一陣就起身要走了。

  見趙建德準備離開,王宏趕緊從屋子里出來:“大爺,慎德堂東耳房有一堆碎瓷片,有用沒?”

  “咋了?”

  “昨天我在那兒翻了一下,那些花紋挺好看的,就想收拾過來耍耍?!?p>  昨天兩委干部離開時,王宏留在慎德堂是都看到的。

  就是王富慶,也沒有懷疑王宏這話有什么企圖。

  “你跟你爸一樣,就好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都是些垃圾,沒什么用,想耍自己去收拾,反正慎德堂最后也是個塌?!?p>  “大爺,不用出什么錢吧?”

  “你這孩子!別聽那些閑言碎語,就是點破爛垃圾,還說什么錢?誰要是有意見,讓他找我!”

  得!就等這句話了。

  有了這句話,就是最后老爸發(fā)現(xiàn)自己的目的,也不好意思去打支書的臉。

  總不能告訴支書:你讓我家小子坑了,太沒見識了,那都是古董,很值錢。

  白瞎這一路琢磨了,沒想到如此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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