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腦海中的是一部名叫《清風(fēng)聚云決》的功法,憑名字便知道是風(fēng)屬性功法的衡山道人并沒有失望,皆因自己是一名無屬性靈根修士,除了一些特定靈根才可以修煉的功法之外,自己是來者不拒,哪樣好修哪樣,從不揀擇。
隨后的功法簡介中不但打消了衡山道人的顧慮,更是讓他喜上眉梢,心中激蕩。簡介中并沒有說明非特定靈根屬性者不能修煉,還道出了功法的神奇,除了神識鍛煉稍慢之外,靈力修為是神速之效。
其實,哪一部功法中的簡介不是夸夸其詞,引人入勝,讓人大有一閱想法的?陳三這部《清風(fēng)聚云決》便是這么一部功法,只是衡山道人先入為主的觀念,認(rèn)為陳三交出的功法既有可能是逆天功法,再配上功法簡介,才一時激動亂了心神。
功法中的開光篇,衡山道人很快便閱完了,以開光期過來人的眼光來看,還是很不錯,至少比起自己所修功法的開光篇強了不止一籌。
待閱至筑基篇后,衡山道人眉頭輕皺了起來,雖然還在筑基初期,對此境界了解不深,卻不妨自己閱明筑基篇內(nèi)容,只是耗時稍久些罷了。
好不容易閱完筑基篇,衡山道人得出結(jié)論是,筑基篇比起自己所修功法的筑基篇品階最多同等,甚至稍有不如。
強忍心中失望,衡山道人閱到金丹篇,希望從此篇中從新帶給自己希望。
衡山道人臉色沉了下來,隨著時間的過去,其臉色越顯陰沉,到最后臉上怒容顯現(xiàn),手掌發(fā)力,一把捏碎玉簡,盯著陳三語氣陰寒道:“你身上難道只有此部功法,并無第二部?”
此時已過去了一個時辰有余,衡山道人縱是精英弟子,對于不是自身境界修為的金丹篇,也是耗時良久才勉強參詳了個大概,隨后剩余的元嬰篇他已不需要再看了。
陳三聞言一改先前諂媚態(tài)度,漆黑的臉上嘴角一翹,顯得很是滑稽,嘿嘿笑道:“當(dāng)然還有,不過就是不給你。”話音未落,手往腰間快速一摸,摸出溫玉劍點指祭出。
“找死!”衡山道人一聲怒喝,一柄由鎮(zhèn)邪寶錢被紅繩串就的青蚨劍浮現(xiàn)眼前,隨著其點指,竟比陳三快了一線祭出。
青蚨劍化作的靈芒在迎上溫玉劍時,并無與其交擊,而是靈芒一錯,偏移了些少位置,避過了溫玉劍,往陳三右臂直取而去。
衡山道人縱是心中憤怒,還不至于失了理智,下手之時還是存了擒下陳三的想法。
青蚨劍與溫玉劍錯身而過的一刻,衡山道人瞳孔一縮,身前浮現(xiàn)了一桿高若近丈,黃底紅邊,描了道家陰陽圖案的旗幡,被其伸手抓住一抖之下,“嗡”的一聲,一個昏黃罩子連人帶幡護(hù)了起來。
衡山道人剛剛將旗幡護(hù)罩祭了出來,遠(yuǎn)處“轟”“轟”“轟”,連續(xù)三聲轟鳴過后,沖天烈焰中,自己的青蚨劍其上華光黯淡倒飛而回,此時陳三的溫玉劍經(jīng)已離其不遠(yuǎn)。
溫玉劍化作的青芒點在了護(hù)罩之上,僅僅刺進(jìn)寸許就不再寸進(jìn),在護(hù)罩的阻擋下,劍身上散出的靈芒迅速消淡,無奈之下拔出劍身,倒飛回去。
兩柄法器飛回各自主人身邊,一把抓住,二人卻是不再攻擊,相互對峙起來。
陳三驅(qū)使著腳下先前擊退青蚨劍空檔時取出的坤木靈舟,緩緩浮上空中,目光灼灼,與衡山道人對視起來。
衡山道人心中有些許后悔。方才陳三瞬間施放出的三道赤融炎刃他是看了個清楚仔細(xì),近兩丈長,狂躁爆裂的火靈力附著其上形如實質(zhì),威力也是端的厲害,三道術(shù)法就把自己的青蚨劍擊得靈性大失,倒飛而回。
心中欣喜陳三果真有玄妙功法的同時,衡山道人便后悔起來。他算是看出來了,陳三方才投過來的功法只是拖延之計,目的是休養(yǎng)調(diào)息身體,留待逃遁或者對付自己。
也是,既然是一名提前渡劫的修士,無論是何種原因提前,本就不能對其小看,只怪自己當(dāng)初見到對方傷勢時掉了輕心。早知如此,當(dāng)初就不去念想什么引對方自己交出功法,而是直接下手,花費一番功夫取回來好了,衡山道人如此想到。
衡山道人被同門背稱為妖獸修士,本是一個決絕的人,縱是后悔也是飛快消了念頭,眼中寒芒一閃,現(xiàn)在如何擒下對方才是正事。
如衡山道人猜想一樣,陳三先前取出的《清風(fēng)聚云決》的確是為了拖延時間。
陳三身上的傷勢看似嚴(yán)重,實則還是皮肉之傷,遠(yuǎn)未到傷及筋骨,只是硬抗天劫之后,身體有些麻木,以及靈力運轉(zhuǎn)不便,需要些少時間調(diào)理罷了。
還是先入為主的觀念,衡山道人初時看到陳三慘狀,想當(dāng)然的以為陳三硬抗天劫威能,傷重倒地,根本沒想到會有人類修士可以直接抗衡天劫之后,身體并無大礙的,對方又不是妖獸。
衡山道人眼中寒芒落在陳三眼里,陳三這名與他同樣掛著妖獸修士名頭的開光期小子,當(dāng)即指現(xiàn)焰星,劃出三道赤融烈刃直奔對方而去。
衡山道人眼中閃過肉痛之色,拋出青蚨劍點指射出后,取出了一個巴掌大小,血紅繩子索緊的灰色袋子,袋子上繡著一個慘白的骷髏頭骨,陣陣陰寒之氣從中滲出,很是陰森詭異。
青蚨劍與三道赤融烈刃相接,又再爆出三聲巨響,倒飛而回。這次比起先前更慘,劍身上一些紅繩差點燒融斷裂,寶錢表面漆黑一片,整把劍氣息若隱若現(xiàn),難怪衡山道人祭出之時眼中會有肉痛之色閃過,原來是早有所料。
赤融烈刃威能實在是太過強勁了,對方現(xiàn)在才區(qū)區(qū)開光后期境界釋放出的赤融烈刃竟然達(dá)到了筑基中期術(shù)法的威能強度,而且還是瞬發(fā),要是自己今日可以得到此種術(shù)法也足以自己讓自己實力提升一大截了。
衡山道人肉痛青蚨劍靈性受損之余,更多的是對陳三身上功法的貪婪,這些貪婪無時不刻如百爪撓心,讓自己心癢難耐。
心中復(fù)雜,右手食指伸出緊貼額頭,衡山道人臉上顯現(xiàn)苦痛之色。一聲悶吭下,食指猶如千斤之重,艱難松開點向眼前灰色袋子。
隨著食指松開,衡山道人額上射出一條黑絲,黑絲如發(fā)絲大小細(xì)不可察,在食指點向之下,沒入了灰色袋子的白色骷髏頭骨眉心處。
黑絲方一沒入白色骷髏頭骨,整個灰色袋子就震顫起來,陰寒氣色大盛,袋子表面一個個圓形不斷凸起凹下,好像有什么陰魅邪物想要沖出一樣。
被黑絲沒入的白色骷髏頭骨上下顎詭異的咬合起來,聲聲骨齒交擊聲從中傳出,讓人毛骨悚然。
射出黑絲后的衡山道人好像很是勞累一般,依然端肅的臉上現(xiàn)出一絲疲態(tài)。
衡山道人眼前的灰色袋子名為九骷袋,是一種極為陰邪的法器,內(nèi)里裝著九名被其殘忍殺害的修士,取了神魂封印在頭骨之內(nèi),再用秘術(shù)將自己部分神魂附著于頭骨陰魂之中用以操控。
灰色袋子是用百年枯尸的尸毛經(jīng)過特殊煉制編織而成,血紅繩子是用被殺修士的部分發(fā)絲沾染其鮮血煉制而成。
衡山道人剛剛施放完秘法打入九骷袋,兩個銅鈸急速旋轉(zhuǎn)追著返回的青蚨劍往自己飛來,正是陳三得自猥瑣老頭的震魂鈸。
口中冷哼一聲,衡山道人心念一動,九骷袋上系著的血紅繩子自行解開,九顆白色圓形之物飛出。
白色圓形之物剛一飛出,便迎風(fēng)見長,變作一顆顆車輪大小,白森森的骷髏頭骨,黑氣翻滾纏繞其中,不斷咬合的口中發(fā)出“嗚”“嗚”的滲人叫聲,快速向陳三飛去。
陳三神識方一掃到向衡山道人放出的九顆骷髏頭之時,心中微微一驚,這九顆詭異陰森的骷髏頭每一顆的氣息,都相當(dāng)于開光中期修士的實力,其中有兩顆達(dá)是到了開光后期。
面對如此多的骷髏頭,陳三也不敢大意,取出了得自猥瑣老頭的天楠珠祭了出去。
天楠珠這種靈活多變的法器從陳三手上祭出,因為神識境界問題,只能堪堪控制了五顆珠子可以隨著自己的神識操縱略微改變方向,同時心中可惜了先前祭出的震魂鈸。
九顆骷髏頭迎著陳三而去,其中兩顆快要撞上兩面震魂鈸,陰森大口張著準(zhǔn)備咬下之時,驀地方向一偏,與兩面震魂鈸錯了開去。
這兩顆骷髏頭避過震魂鈸之后,口中上下咬合頻率更快,口中嗚嗚之聲竟顯出了幾分得意之色。
陳三見到此景微微錯愕,衡山道人則臉色一沉,暗中催動秘法。頓時兩顆避而不戰(zhàn)的骷髏頭軀體大顫,停在了空中,身周黑氣從頭骨洞眼沒了進(jìn)去,口中嗚嗚之聲由先前的得意轉(zhuǎn)變成了凄厲,如像求饒起來。
陳三雖然詫異于骷髏頭的詭異,天楠珠依然在其控制之下撞上了剩余的七顆骷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