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只聽一聲巨響,墓室震動,人人色變……
正在這時,四壁的石門轟隆隆升了起來。
緊接著,二十余道紅色人影魚貫而入!
只見他們?nèi)蔽溲b,身穿暗紅色鎧甲,手持金色長槍,背負彎弓箭矢,身材魁梧,樣貌威武!
陳歡一臉茫然,正在發(fā)愣,卻聽身邊有人驚呼,
“原來是天金衛(wèi)……”
帶隊的是一個英姿俊朗的年輕男子,面如滿月,極其俊美,乍一看,和鄒麒有三分相似!
與他同行的,還有一位老人,須發(fā)皆白,道骨仙風(fēng),身穿一襲潔白道袍,寬大的袖口鑲嵌著兩道璀璨金絲。
毫無疑問,這是一位地位尊崇的“真人”!
眼見徒弟一無所知,徐青平低聲介紹道,
“這年輕人名叫鄒嚴(yán),是天金衛(wèi)朱雀部的副統(tǒng)領(lǐng)!同行的真人乃是乾坤門的陣法大師李義亭,看來……我們師徒二人命不該絕呀!”
看見他們到來,墓室里的人們都松了一口氣……
鄒麒更是急忙迎上前去,強顏一笑,
“二哥,你怎么來了?!”
鄒嚴(yán)面色冷峻,厲聲怒斥道:“叫你在家里好生悟道,你亂跑什么?!學(xué)了點小貓釣魚的本事,就敢到處逞能,這次若非李師叔鼎力相助,破了這座陣中陣,老天也救不了你!”
鄒麒面色慘白,羞慚無地,額頭冒汗,急忙屈膝跪下,卻被李義亭一把拖住,拂須說道,
“貧道略盡綿薄,師侄何必行此大禮?!”
他掃了一眼墓室里的狼狽人群,稽首回禮,淡然一笑,沉吟著說,
“老道山中還有一些俗務(wù),不便久留,先行告辭了!”
說完,便不再逗留,飄然離去。
鄒麒神情落寞,哀聲說道:“二哥,其實這次……”
不等他說完,鄒嚴(yán)大袖一揮,沉聲說道:“此間之事,我已知曉,三弟不必多說!”
他信步上前,走到了華青竹姐妹身前,疾言厲色,
“鐘素梅、華青竹、傅秋菊、公孫玉蘭,你等濫用魔法,屠戮無辜,為禍四方,雖不是首惡,卻有從犯之過,與我走一趟吧!”
四姐妹相視一眼,不由得面色黯然……
此刻,她們真氣耗盡,元神虛弱,沒有三五個月的時間根本無法再恢復(fù)如初!
其實,就算是在全盛時期,面對眼前這一班全副武裝的天金衛(wèi),她們又有幾成勝算?
無奈之下,四人只能束手就擒,任由天金衛(wèi)一一押解。
走到石門口處,華青竹回過頭來,泣聲懇求道:
“殺人償命,乃是天經(jīng)地義!不過,我玉蘭師姐的元嬰已經(jīng)被師父廢除,如今……她根本就是一個廢人,求鄒統(tǒng)領(lǐng)寬宏大量,放她一馬吧!”
哪知,鄒嚴(yán)掃了一眼墓室中人,厲聲怒斥道:“不論誰人犯了天條,都要受一波刑天柱,無從寬宥!再說,如何處決,天庭自有決斷,哪里輪得到你來多嘴?!”
華青竹渾身一顫,立刻被鎮(zhèn)住了,只能默默埋下了頭。
結(jié)果,天金衛(wèi)連帶奄奄一息的公孫玉蘭也都押走了。
望著這一幕,所有人都沉默了……
這本該是應(yīng)有的結(jié)局,但此刻看在眼里,卻有一些悲涼!
劫后余生,但親眼目睹一代真人墮入魔道,眾人心中都有一些壓抑……
沒什么人愿意繼續(xù)留在這個沉悶的古墓,雷震先生、流云宗、天青觀弟子……也都相繼選擇了離開。
天金衛(wèi)降臨,明月姐妹也不想多做停留,臨行之時,她望了一眼阿盧左,稍稍遲疑之后,囑咐蓉妃,
“黑暗里重生的人,是見不得光的,你死而復(fù)生,其實是個活死人,千萬不要在白天里出去,否則,太陽光會燒灼你的皮膚和靈魂!”
聽得這話,鄒嚴(yán)兄弟眉頭微皺,滿眼猶疑地向她看來。
蓉妃和阿盧左則一呆,卻聽明月繼續(xù)說道,
“而且,你每隔一個月,需要吞噬一個童男子的血和靈,來維持體內(nèi)的重生陣法,否則……將會死去!”
一聽這話,阿盧左又驚又怕,急忙問道:“姑娘,那我們該……該怎么辦?”
明月黛眉微皺,想了想,望著滿室的長青藤,說道,
“這長青藤千年不枯,萬年不死,而且雌雄同體!如今雖然有些萎靡,但很快就又會復(fù)蘇生機,既然你們相親相愛,至死不渝,而你又已經(jīng)化身為長青藤……”
說到這里,阿盧左立刻就領(lǐng)會了她的意思,接口試問道,
“你是想讓蓉兒也……”
明月冷然一笑,沉默不語。
阿盧左立時否決,驚惶地說,
“不,讓我變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乃是宿命使然,我無話可說!可蓉兒剛剛重獲新生,怎能教她也忍受這樣的苦楚?”
明月一臉冷漠,說道:“方法,我已經(jīng)說了,是否照做,全在你們!”
聽到如此絕情的方法,在場停留的幾個人都嚇得面色發(fā)白,脊背發(fā)冷……
陳歡倒吸一口涼氣,嘀咕道,“這也太損了吧?”
明月卻面無表情,攜著含羞的玉手,抬腿就要離去。
就在這時,只見鄒嚴(yán)劍眉直立,怒目圓睜,厲聲呵斥,“七星邪徒,休要離開!”
明月嬌軀一顫,卻處變不驚,冷然一笑,問道,“鄒統(tǒng)領(lǐng),不知有何見教?!”
含羞嫣然一笑,插科打諢,嬌聲問道,“是不是至今未婚,想討問我們姐妹的生辰八字呀?!”
鄒嚴(yán)冷哼一聲,上前一步,雙目凌厲,凝視著明月,問道,“我三弟說,你自稱出身于七星邪教,甚至為了維護本教名譽,差點和雷公大動干戈?!”
此刻,墓室里已經(jīng)只剩下萬劍門三兄妹,他們作壁上觀,好似還想看一出好戲。
陳歡手里捏著一口昆侖鏡,原本想著完璧歸趙,然而此刻,雙方劍拔弩張,天金衛(wèi)更是隱隱守住了出口,不禁嚇得面色煞白:
“莫非,他們要一舉鏟除了這對姐妹花?!”
眼見含羞姐妹被困,他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卻又無計可施……
明月背靠著含羞,默運真氣,眼底掠過一股寒意,坦然承認道,
“不錯,我們正是七星圣教中人!怎么,鄒統(tǒng)領(lǐng)想要帶著區(qū)區(qū)十?dāng)?shù)人,殺了我們姐妹,好向凌霄城邀功嗎?!”
鄒嚴(yán)眼神深邃,冷冷一笑,說道,“鄒家子弟,為人處世,一向只問正邪,不計名利,更不論……”
不等他說完,含羞嗤嗤一笑,反問道,“既然如此,那鄒叔烈驅(qū)使四大弟子,殺戮無數(shù),該如何論斷?”
這話一出,鄒家兄弟相視一眼,不禁面色慚然,無言以對。
一旁的沈夢秋師兄妹三人似笑非笑,只等著他們出丑。
見鄒嚴(yán)理虧,一時不能應(yīng)付,含羞便抓著這處痛點不放,繼續(xù)抨擊,
“寒松真人可是修真耆老,玄門前輩,如今墮入魔道,沉淪苦海,他殺害的人可比我們這些‘異端邪教’多得多了……那我就想問一問鄒統(tǒng)領(lǐng),他老人家是正是邪?!”
鄒嚴(yán)又氣又怒,額頭青筋暴起,卻又無可奈何。
手握著寒魄珠,鄒麒心痛難忍,兩眼通紅,哭聲說道,
“三叔公剛剛仙逝,所謂逝者已矣,死者為大,姑娘就不必再苦苦相逼了吧?!”
聽得這話,含羞怒目圓睜,憤而怒斥道,
“世人皆知,我七星圣教,接受世間三教九流之人,但有一條教規(guī),那就是入教之后,必須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不可為非作歹!”
“可你們這些名門正派卻苦苦相逼,就算教徒們真的棄惡從善,改過自新,世人卻依舊抓著不放,依舊將我們視為妖魔鬼怪,甚至將七星教污蔑為異端邪教……”
說到這里,她雙頰通紅,神情激動,
“憑什么出身卑微的壞人想要改正,世人就是不肯原諒?!而出身名門的好人做錯了事情,你們卻輕易選擇了寬?。俊?p> 她怒吼道,
“這不公平?。。 ?p> 這一刻,含羞渾身顫抖,呼吸混亂,整個人就像一頭發(fā)狂的母獅子!
所有人都被她的氣場鎮(zhèn)住了!
明月挽住了呼吸急促的姐姐,冷然說道,
“確實!這是個不公平的世界!”
她注視著鄒家兄弟,飽含深意地問道,
“鄒統(tǒng)領(lǐng),你認為呢?!”
鄒家兄弟面色蒼白,一時無語……
就在這時,一旁的徐青平上前解圍,長嘆一聲,沉吟著說,
“古人云,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寒松真人雖然行差踏錯,但終究能夠迷途知返,所謂懸崖勒馬,難能可貴……”
含羞撇嘴一笑,說道,“看見了嗎?!所謂的前輩真人,他殺的人,遠比邪教異端多得多,但人們很輕易就選擇了原諒……”
鄒嚴(yán)冷哼一聲,義正言辭,說道,
“本人既然就職于天金衛(wèi),擔(dān)任著統(tǒng)領(lǐng)一職,必須盡職盡責(zé)!鄒叔烈犯下滔天罪行,十惡不赦,如果他還在世,我一定會依法依規(guī),將其緝拿,但天道巍巍,他如今已經(jīng)身死魂滅……”
含羞撇嘴一笑,嘀咕道,“人都死了,裝什么裝?!”
這時,只見鄒嚴(yán)冷然注視著她們姐妹,沉聲說道,
“不過,你二人既是邪教中人,今日,我決不能任由你們逍遙法外……”
這話一出,含羞忙不迭后退三步,只嚇得花容失色,顫聲說道,
“什么,你來真的?!”
見狀,陳歡不禁也脊背發(fā)冷,心中暗急……
卻見明月面無懼色,橫身攔在了含羞身前,冷然一笑,
“鄒統(tǒng)領(lǐng),還記得三十年前那場天庭和七星教的大戰(zhàn)嗎?”
“萬盛山一戰(zhàn),昆陽帝君御駕親征,凌霄城朱雀、玄武、白虎、青龍四部天金衛(wèi)傾巢而出,結(jié)果,不僅沒有剿滅七星教,反而損兵折將,丟盔棄甲,他和本教教主獨孤如夢激戰(zhàn)三天三夜之后,終究不敵,只能帶著殘兵敗將狼狽逃竄!哪知,在班師回朝的中途,自己也經(jīng)脈盡斷,暴斃而亡!”
她掃了一眼守衛(wèi)在洞口的天金衛(wèi),飽含深意地問道,
“鼎盛時期的昆陽帝君,尚且折戟沉沙,難不成,如今日益衰微的凌霄城,還妄想剿滅我七星圣教?!”
聽得這話,鄒嚴(yán)怒火攻心,手摁腰間寶劍,厲聲呵斥,
“剿滅邪教,那是遲早之事!不過,我今日先除了你這個邪教異端……”
明月徐徐后退,蓄勢待發(fā),渾然不懼,
“就憑你區(qū)區(qū)幾個天金衛(wèi),只怕還困不住我……”
看她言語囂張,目中無人,一旁的沈夢秋聽不下去了,她冷哼一聲,長劍出鞘,怒斥道,
“邪教妖女,休要狂妄!??!”
龍魂出鞘,寒氣吞吐!
劍氣縱橫,玄寒噴??!
望著龍魂劍上氤氳的藍光,明月黛眉微皺,心中不禁一顫,她瞥眼盯著沈夢秋,冷冷一笑,說道,
“是了!你雖是萬劍門的千金,不過,當(dāng)今玉宸帝君是你的親舅舅,看這模樣,你是要替凌霄城抱不平了……”
一股股玄寒氣息襲來,含羞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她面色煞白,一邊默運真氣,一邊哭聲說道,
“早就勸過你,做人盡量低調(diào)些,千萬不能太囂張,如今四面楚歌,終于惹禍了吧?!”
明月凝視著四面之?dāng)?,沉聲說道,
“我一直都在低調(diào),奈何,別人逼得太緊……”
眼看明月姐妹成了眾矢之的,陳歡更是急得焦頭爛額……
哪知,就在這時,鄒麒稍作思量,遲疑著說,
“二哥,當(dāng)年一場驚天動地的血戰(zhàn)之后,天庭和七星教已經(jīng)罷兵三十年,雙方再未起過任何刀戈,今日,我們?nèi)粝腌P除這對邪教妖女,簡直是輕而易舉,卻難免再一次引起雙方劍拔弩張之勢……”
陳歡也不失時機,急忙插嘴,“對對對,而且……如果再引起一場血戰(zhàn),那可就糟糕了!”
哪知,一聽這話,沈夢秋卻黛眉一皺,星眸里閃過一道寒意,只見人影騰挪,一股無形寒氣襲來,寶劍已然架在他的喉嚨!
她冷哼一聲,瞥眼望著明月姐妹,一字一句說道,
“當(dāng)年,萬盛山一戰(zhàn),天庭雖然鎩羽而歸,但獨孤如夢也身負重傷,從此不知所蹤!”
“獨孤教主失蹤之后,七大護教尊者為了教主之位,明爭暗斗,死傷無數(shù),現(xiàn)如今,七星教已經(jīng)四分五裂,如若我萬劍門加盟,必能一舉剿滅……”
利刃加頸,陳歡嚇得呆若木雞,瑟瑟發(fā)抖,顫聲說道,
“沈師姐,你擔(dān)心些!我的喉嚨是肉做的……”
看他面色煞白,額頭冒汗,沈夢秋咯咯笑了起來,哪知,笑聲剛落,她疾言厲色,憤而怒斥,
“既然如此,那你在這里多嘴多舌做甚?!”
看她如此作威作福,含羞笑了笑,說道,
“欺負一個小男生,算不得什么真本事,有能耐,咱們真刀真槍干一場?。?!”
聽得這話,沈夢秋眼放精光,真氣吞吐,抽身退去,朗聲笑道,
“好呀,本小姐正愁找不到機會收拾你呢……”
眼見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鄒嚴(yán)大袖一揮,厲聲呵斥道,
“夠了!都住手吧!”
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看了一眼沈夢秋,擺手說道,
“世妹,三弟分析的對,天庭和七星教已經(jīng)罷兵多年,不宜再生枝節(jié),讓她們走吧!??!”
沈夢秋心中雖然不愿,但聽到“世妹”之稱謂,知道鄒嚴(yán)是以姻親兄妹之誼來勸說,只能悻悻地收了手。
不過,她嘴上卻依舊不服輸,冷冷掃視著含羞姐妹,撇嘴說道,
“你們應(yīng)該慶幸,今日命不該絕……”
含羞扮了個鬼臉,笑道,
“你也該慶幸,祖上傳了你一柄神兵,不然,你早就一命嗚呼了……”
“你……”
聽得這話,沈夢秋氣得雙頰通紅,手摁寶劍,高高隆起的胸脯起起伏伏……
若非汪鳳萱上前制止,她真的就要斬了這個滿嘴“毒舌”的妖女!
眼看姐姐還想繼續(xù)挑逗沈夢秋,明月?lián)u了搖頭,也不召喚她,轉(zhuǎn)身就離開了墓室。
見狀,含羞又氣又怒,罵罵咧咧,
“喂,你怎么一聲不吭,扭頭就走了?咱們可是三生三世好姐妹的!”
她三五步追了出去,臨行之時,卻又趕了回來,對著陳歡嫣然一笑,說道,
“小兄弟,咱們姐弟如此有緣,不如由我做你的介紹人,拉你入了圣教,如此一來,咱們就可以天天見面了……”
晦暗的墓室之中,她的嬌顏如玉,眼眸似星,聲音仿佛夜鶯,陳歡不禁手心冒汗,口干舌燥,支支吾吾地說:“可……可我……”
春心懵懂,渾渾噩噩,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抗拒……
“咳咳”
就在這時,他的耳邊傳來了師父的一聲干咳!
突然之間,陳歡的心頭好似吹過了一陣清風(fēng),令他精神抖擻……
他定了定神,稍感羞怯,搔了搔后腦勺,說道,
“我……我打小就想做一個懲奸除惡的劍俠,如今幸得師父教誨,又怎么能半途而廢?含羞姐姐的厚愛,我今生只怕……只怕是無福消受了!”
聽得這話,徐青平手握玉笛,負手而立,吟吟而笑。
含羞卻氣得雙頰通紅,兩手叉腰,氣呼呼地質(zhì)問道:“臭小子,難道是我長得丑,配不上你么?”
見狀,陳歡驚恐萬狀,連連后退,顫聲說道:“不不不,姐姐貌似天仙,是我配不上你!”
這時,一旁的沈夢秋不失時機,急忙嘲諷起來,
“喲,看這架勢,有人想要逼婚??!”
“你……”
含羞氣得直跺腳,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冷哼一聲,腳下生風(fēng),憤而離去。
甫一走出墓室,只見明月白衣勝雪,迎候在外……
她心頭暖暖,正要一股腦撲上去,尋求一個安慰。
哪知,卻聽明月嗤嗤笑了起來,嘲弄道,
“這就叫,熱臉貼上了冷屁股!活了大該??!”
聽得這話,含羞又氣又怒,眼睛噙滿了淚水,哭訴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小妮子,看到姐姐傷心委屈,還好意思在人家的傷口處撒鹽……”
明月一臉的幸災(zāi)樂禍,笑道:“我這里還有一把辣椒粉,你想不想試一試……”
聽得這話,含羞氣得鼻歪眼斜,罵道,“惡毒的小丫頭,你這嘴巴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刁鉆了?!”
明月想了想,故作姿態(tài),沉吟著說,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當(dāng)然是跟你學(xué)的……”
說到這里,她輕啐一聲,笑罵著說,
“誰叫你本性難移,一見男人就犯花癡?你這是咎由自取,活該!”
說著,白衣飄飛,馭風(fēng)而去……
含羞氣得直跺腳,簡直欲哭無淚,卻只得飛身而起,尾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