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前面就是觀音堂新的老巢?!辈荑I指著前面隔著十幾丈遠的一處院子說道。
這里是外城南廂一處叫水豆腐巷子的地方。
趙似用單筒望遠鏡看了一會,問曹鐸。
“這院子是誰名下?”
“是一位樞密院編修官在紹圣三年購置的。他去年回南方做知縣去了,一家老小跟著帶去,這里只留下兩名老仆。至于為何成了觀音堂的新?lián)c,小的就不得而知?!?p> 趙似默然無語。
國朝與遼國議和百年,兩國之間雖然時有小的沖突,可是大的戰(zhàn)事卻沒有發(fā)生過。相安無事,和平共處。
朝中很多人都忘記了“打草谷”,把穿上“南服”,飽讀詩書經(jīng)義的契丹兒,當成可以和詩對詞的知己好友。
“里面有多少人?”
“小的偵查過,進出的有二十一人。其中契丹兒有十五人,其余的應該是他們收買發(fā)展的宋人。今天是他們開會碰頭的日子。契丹兒來了九位,宋人來了兩位?!?p> “嗯,其余的契丹兒和宋人都在監(jiān)控中嗎?”
“都在我們監(jiān)控之中?!?p> “可以收網(wǎng)了。連同這里一并拿下?!?p> “是!”
這時,在旁邊舉著望遠鏡觀看的明朝霞出聲了,“殿下,院子里有動靜。”
趙似和曹鐸連忙舉起望遠鏡,看到院子里聚著幾個人,正在說著話,有要分散各自離去的意思。
“六郎,斛律師傅,立即出動特警隊和特戰(zhàn)隊?!?p> “是!”
曹鐸和斛律雄領命匆匆離去。
“十三郎,你這又是特戰(zhàn)隊又是特警隊的,又什么差異嗎?”明朝霞好奇地問道。
“特戰(zhàn)隊是用在戰(zhàn)場上的,特種作戰(zhàn)之意。偵查敵情,刺殺敵酋,破襲糧道,燒毀輜重,散布謠言,截斷通信...就是以小股軍隊,深入敵后,以各種手段,配合正面軍隊取得勝利。”
“我們上回突擊北極寺,劉法、楊惟忠等人率領的精兵,就是特戰(zhàn)隊的雛形。用的戰(zhàn)術,也是特戰(zhàn)戰(zhàn)術的其中一種。”
聽了趙似的解釋,明朝霞的臉色有些怪異。
“十三郎,這些手段不是很光明正大,使用起來,會不會被人嘲笑,丟了臉面?”
“打了敗仗,賠款納幣才叫丟人,才被世人恥笑!兩國交戰(zhàn)是大事,稍有不慎就會國破家亡,荼毒百姓。要是顧忌臉面,學那宋襄公,只能是禍國殃民!”
明朝霞嘻嘻一笑,“我就知道十三郎熊身狐心,而且還是一顆七孔玲瓏心。”
“哈哈!”
“十三郎,那特警隊呢?”
“特警隊就是專門彈壓城鎮(zhèn)里那些成群結伙,持有器械的歹人匪徒。”
趙似感嘆了一句。
“原本應該分開選用培訓,只是我們一切初建,就沒有那么講究了。一樣的菜裝兩碗。先一塊兒選拔培訓,拔尖的選為特戰(zhàn)隊,繼續(xù)深入訓練。一般的就選為特警隊?!?p> 說話間,翻墻破門,五十位精銳已經(jīng)用各種方式,幾乎在同時進入到院子里,從四面八方對敵手發(fā)起了進攻。
戰(zhàn)斗在半刻鐘后結束。
暫時還分不清是特戰(zhàn)隊還是特警隊的隊伍,叉著被俘的人員,抬著死者,迅速離開。
被俘的人被戴上頭套,雙手跟身子牢牢綁在一起,動彈不得。雙腳也被綁緊,由兩位隊員拖著走,直接塞進開過來的馬車上。
尸體則裝進袋子里,扔進另外幾輛馬車里。
等他們離開,最后一批隊員拎著六七個袋子,里面全是收集的證物。上了后面的幾輛馬車,很快也消失了。
過來一小會,在巷口街尾警戒的巡警隊圍了上來,刑警隊先進去再清理了一遍,尋遺補漏。
一切妥當了,巡警和刑警隊開始做事,貼上封條,裝模作樣四處勘察。
這時,才有附近的鄰居,探頭探腦地出來打探消息。
“差官...”
“叫警官,簡王給我們改了名,警官!”
“嘿,警官!這家是怎么的了?”
“遭賊了。剛才進去一伙盜賊,翻了個底朝天。有人報了案,我們過來看看。”
“警官,你們還管破案?”
“球!我們只管抓人。破案是里面的伙計,刑警隊的事?!?p> 圍過來的鄰居一邊伸長脖子,想越過院墻看到里面的動靜;一邊跟左右講解著自己的高見。
“里面住的是位官人,做過知縣。有錢。應該有錢。肯定是有內(nèi)奸,引來了外賊。這會被盜的東西,說不定擺在無憂洞里拍賣了。”
再更遠的一座樓上,李青鸞憑借肉眼在看著這一切,看得十分吃力,遠沒有用單筒望遠鏡那么輕松。
李輔仁、嵬名景惹在她左右兩邊,也在努力地看著那處院子里發(fā)生的一切。
“郡主,這伙宋兵,是汪洋大盜教出來的?打家劫舍,真是把好手。”嵬名景惹揉了揉眼睛,嘟囔著說道。
“你就看出個打家劫舍?”李青鸞冷笑道。
“那能干什么?在戰(zhàn)場上是面對面,真刀真槍地大干。這偷雞摸狗的招數(shù),能干什么?我?guī)еF鷂子軍,一個突擊就能殺散了他們。然后擒生軍銜尾追殺,定能殺他個片甲不留?!?p> 李青鸞默然了一會,還是搖了搖頭。
“沒有那么簡單。趙十三費盡心思,選拔訓練了這么一支精銳,用來當汪洋大盜,怎么可能?”
“郡主,小的覺得,趙十三也想學契丹和我們,選用一支類似皮室軍、鐵鷂子、擒生軍之類的精銳。只是宋軍羸弱,選來選去,發(fā)現(xiàn)這些精銳只能做些這樣偷雞摸狗的事,不倫不類?!?p> 李輔仁勸道,“郡主,兩軍對壘,打得就是金戈鐵馬,士氣如虹。今天看了這一局,我更放心了。宋軍沒得打鐵的力氣,只能玩些繡花的活?!?p> 李青鸞終于點了點頭。
“你們說得對,宋軍除了人多,軍械精良外,嗯,還有部分精銳驍勇之士,幾乎一無可取。就連騎兵,都全靠熟蕃才能成軍。不足為患。”
“不好了!”一個護衛(wèi)帶著一人沖進來。
“郡主,兩位指揮使,不好了?!?p> “張廣順,你怎么來了?”李輔仁詫異地問道。
“快走!宋軍包圍了這里。”
“什么?”
“我們邊走邊說,來不及了?!?p> 話音剛落,聽到幾聲慘叫聲從院墻另一邊傳來。接著是箭矢破空聲,然后釘在屋墻上的聲音。
“神臂弩!”李輔仁驚恐地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