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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魯智深在榮國府

第四十三章 王子騰提兩皇故事,賈智深受北靜王邀

紅樓之魯智深在榮國府 趙厭 2092 2021-12-26 12:30:00

  賈璉有些不解,還以為是王子騰看出了自個的打算,要救下王仁。

  ‘……憑誰來,灑家都管叫你今個把錢吐出,如今可不管你是不是王家大爺?!?p>  賈璉心中罵罵咧咧,手上暫時放開王仁,拍了拍身上衣服,追著幾位老爺過去。

  一路到了賈政的外書房,下人奉了茶,然后退下,留得室中五人說話。

  賈璉陪在末座,聽王子騰當先言語,將舊事念叨開來。

  前些年太上皇退位時,今上坐著的龍椅并不安穩(wěn),如宮中老太妃、太上皇的幼弟忠順親王,還有四王八公等老勛貴……

  王子騰正是今上潛邸之臣,在繼位之事當中出了力,事后才提拔為京營節(jié)度使,拱衛(wèi)京都。

  而在王子騰之前,京營節(jié)度使已經換了數茬,其中當得最久,乃是賈家寧國府已逝的老太爺賈代化。

  賈代化深得太上皇信任,一直到死前都還握著京營兵符。

  倒不如說,四王八公等世襲的國朝勛貴,天然擁護太上皇,不喜今上壞了規(guī)矩繼位。

  不過,賈門兩座國公府因姻親王家、史家都是本朝顯赫,細算下來和四王八公其他人家又有所不同。

  “鎮(zhèn)國公府被查抄了,當家的一等伯牛繼宗受枷到了刑部,要治欺凌百姓、貪污武庫之罪。”

  冷不丁的,王子騰將出這話。

  滿座之人都聽得一愣。

  尤其以賈璉最是如此。

  不是要說大姐元春入宮的事?

  大老爺賈赦將原本的心思都壓下,忙是追問道:“這是什么時候的消息!怎么一點風聲都沒有?”

  “就在此時!”

  王子騰嘆了口氣,道:“今上諭令忠順親王主持查抄,又傳令京營戒備,以防生亂。”

  鎮(zhèn)國公府即是四王八公當中八公之首,當家老爺牛繼宗現下還襲著一等伯爺的名頭,位居超品,遠在賈門寧榮兩家之上。

  今年年初還在鎮(zhèn)國公府走動過,賈璉尚且來不及為這些親戚感傷,立時便發(fā)覺了個中不妥之處。

  “既然這般,京營節(jié)度怎么還在這?”

  王子騰捋須搖頭道:“兩日前我因府中有事告假,如今還未曾收到旨意回營?!?p>  今日查抄鎮(zhèn)國府之事大有深意。

  朝廷那邊不說,王子騰這處亦是被波及。

  官場中人本就不進則退,王子騰手握京都最大兵權,從來都容易叫朝官針對。如今一干御史彈劾王子騰的奏章早就堆成了山,只是每每被今上壓下。

  雖是如此,但若有一日真要處置王子騰了,這些彈劾的奏章就都是罪證。

  如今京營動作,卻不召王子騰歸營,或許便是跡象。

  賈政尚且掛念那查抄的事,問道:“那鎮(zhèn)國府的一眾家眷該去哪里盤纏?”

  王家三老爺王子勝道:“應當是去了理國公府?!?p>  賈政松了口氣:“這倒是還妥當,陛下明察秋毫之末,應當是受人蠱惑,鎮(zhèn)國府中或該有水落石出、重見天日之時?!?p>  大老爺賈赦嗤笑道:“那下一個要查抄的只怕就是理國府?!?p>  理國府也在四王八公之列。

  王子騰稍覺意外,另眼看顧過來,笑問道:“那恩侯老爺何不出仕朝廷?也好消弭這禍患,善莫大焉?!?p>  賈赦哪里肯管這等事,搖頭道:“北靜王爺來我家走了,沒去那鎮(zhèn)國公府走,又或是走了,一時沒說通,如今他家被抄了,關我家什么事?”

  王子勝笑著點點頭:“說是四王八公,但其實關系也遠了,又不是老榮公在時?!?p>  這下屋中眾人都是歡喜了。

  除了賈璉一時茫然。

  王子騰聽了北靜王的事,心有忌憚,不來提起,當下只令提個話頭。

  “今上雖然早早立了東宮,安定朝野。但奈何這些年來太子身體不佳,恐有早折之相。而與太子相比,朝中三皇子早早入了戶部當值,從堂中文書坐起,如今已經是累功升任郎中,贏得了朝官贊揚,稱之為‘良皇子’,叫人倒是一時難以論定了?!?p>  王子騰身為人臣子,這番話實在是不該說的,但如今書房只有賈王兩家共五人,所以倒也沒了顧忌。

  只當是閑話。

  王子勝從旁開口道:“那三皇子的名聲我也早有聽聞,他生母雖然不比太子,但也是后宮貴妃,日后不是不能肖想一二,若是有意,大兄何不干脆早立下這從龍之功?”

  “不可!”

  二老爺賈政在旁眉目豎起,沉聲道:“便是天家之子,也該有嫡庶之分,妄動禮法,將朝廷百官都扯了來黨爭,豈不是最后天下大亂?再有言,太子便是有日不幸,亦有八皇子系皇后嫡出,我等臣子謹遵皇命就是?!?p>  賈政這番義正言辭的話說出,只覺得吐盡心中正氣。

  不料賈赦在旁,已經是笑問道:“謹遵皇命?若真是這般,我們還忙活這些作什么?干脆投忠順親王好了,反正都皇家人?!?p>  坊間傳言,太上皇當初是想將皇位留給忠順親王坐。

  “恩侯老爺還是慎言,這話便是姑妄也太過了。”

  王子騰搖搖頭,他和忠順親王來往可是不多。

  忠順親王是太上皇的幼弟,而今上皇子諸多,嫡子都有兩位,這皇位就是再傳,也傳不到忠順親王那邊去。

  這坊間謠言一想就知道是有人見忠順親王顯赫,故意給抹黑。

  賈赦不說話了,那拿這話,其實只是暗搓搓擠兌賈政罷了。

  好半天時間,才是重回了正題。

  王子騰心中嘆了口氣道:“我與老太君商議過了,元春入宮后,就安心跟著皇后娘娘伺候,日后待她受寵另分了宮室,這層關系也不能說是斷掉。就如存周所說,禮法不可廢,我等幾家順應正統(tǒng),想必二圣也不會太過介懷?!?p>  “是該如此?!?p>  賈政一手捋著短須,相當滿意,聽這話便可見王家老爺和母親也是身正知大禮之人。

  賈赦口中稱是,心中倒也不以為然。

  元春是二房的人不說。

  這些事放在往前倒也有幾分能成,但如今,雖然一個個說話遮掩,還不是北靜王爺直接領人轉投今上去了,卑躬屈膝,分裂四王八公,棄了鎮(zhèn)國公府求活。

  沒了結為朋黨的國朝勛貴在外兜底,只憑賈史王薛四家,元春在宮中能有什么作為。

  大老爺心思明亮的很,與其操心這些事,還不如從榮府公中多撈些銀子實在。

  ……

  事情落定,兩家都知曉日后方針。

  王子騰這才端起冷茶,心中稍稍輕緩了。

  節(jié)度京營的事,明日就入宮求見今上,看該如何處置罷了。

  待見到賈璉在旁一副神游模樣,王子騰眉頭一皺,想起賈璉過程一言不發(fā)的事,便問道:“璉二,一番旁聽,心中可有所想?”

  賈璉回神,果斷答道:“未有。”

  “終究是孺子,你若在外為官,無人將話嚼碎了給你?!?p>  王子騰放落茶杯,數落了一句。

  “……老太君怕是要開席了,我等莫讓她老人家喚好些?!?p>  王子騰說著起身來,招呼幾人走出,此處明明是賈家榮國府,這般行為倒襯得他才是此間主人一般。

  賈璉如今一則想著去教訓王仁,因去年被那廝仗著送親之時,依仗王家之事,半哄半騙,欺負走了銀子。二來半路被拉到這來聽了許多亂七八糟的事,素日來往的鎮(zhèn)國公府都被抄了,心中已經是有些郁氣。

  此時見王子騰當先走了,他霎時大喜過望,便跟著出了賈政書房。

  出得門來,賈璉沒有再跟上王子騰幾人,而是四下張望喚來興兒。

  “去尋趙大趙二,叫他們換了衣裳,再蒙面作劫匪狀去西路這邊后穿堂那里等著,少頃俺帶個人去,如此這般……”

  賈璉正說著,不料趙天梁已經是先尋了過來請示。

  “二爺,北靜王府使了人來,請您過府去說話。因您一直沒出來,我也不好打攪,如今北靜王府的人已經是等了有一會了?!?p>  賈璉愣住,片刻后有些郁悶道:“車可備好了?先去北靜王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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