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硯卿的劍眉微不可查的一擰,這女人是打哪冒出來的?
許江見他神色不悅,正打算開口把趙曉玲弄出去,許林眼神示意他別出聲。
開什么國際玩笑?這個女人不識時務(wù),他們謝總能給她好臉色就見鬼了?這正是謝總在溫小姐面前表現(xiàn)得時候,他湊什么熱鬧?
趙曉玲這嗲嗲的一聲,讓正在看畫的溫蕊和糖糖一愣,同時抬起頭來。
謝硯卿今天穿了一身酒紅色西裝,脖子上白灰色的領(lǐng)帶系的一絲不茍,一雙大長腿筆直修長,雕刻般的五官冷峻分明,如墨色般深邃的黑眸銳利的掃了趙曉玲一眼。
她心下一驚,這位謝總周身的氣場還真是強大,讓人不敢任意放肆,趙曉玲暗自咬牙,決定挺而走險,臉上浮起一副得體的笑,怯生生的走過去:“謝先生,您是來接糖糖的吧?”
“糖糖很乖的,又可愛又聰明,在一眾小朋友里,糖糖的天賦最高,畫的非常好?!?p> 許江覺得他剛才就不應(yīng)該聽許林的,這女人這么聒噪,他們家小小姐用的著她這么夸?
謝硯卿看都沒看她一眼,徑自從她身邊走過,趙曉玲尷尬的低頭,張了張嘴沒再說什么。
“溫小姐,今天又麻煩你照顧糖糖了?!蹦腥说纳ひ袈詭Т判裕值臏厝锒ひ徽?。
“謝總客氣了,糖糖很乖,不麻煩的。”溫蕊輕聲回他。
連續(xù)幾天中午,這位謝總都會準時來接糖糖,看得出來他很疼愛這個外甥女,而且不似傳聞中說的冷漠無情,待人溫和有禮,氣質(zhì)修養(yǎng)極為出眾。
跟他相處了幾天,溫蕊發(fā)現(xiàn)不論她談到什么,謝硯卿都能接上話,談吐不凡,不愧是16歲就拿到了國外著名大學雙學位博士的天才。
“舅舅,你干嘛老在漂亮姐姐面前說我壞話,我很乖的好不好?”糖糖一臉幽怨,拉著謝硯卿的袖子晃來晃去的。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謝硯卿在她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這話你去跟許林和許江說?”
“我才不要,他們倆一點都不好玩?!碧翘切∽煲黄病?p> 突然被點名的兩人面面相覷,小小姐也太沒有良心了吧?難道忘記以前在京都的時候是誰天天給她收拾爛攤子的?
“好了,你昨晚不是說今天想吃海鮮?舅舅帶你去?!?p> 糖糖小腦袋一歪:“舅舅真好。”
快出畫室的時候,糖糖突然驚呼一聲:“哎呀,趙老師你怎么還沒走?”
這一喊,畫室里的幾人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她身上,趙曉玲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這小屁孩一定是故意的,她心下暗恨,面上勉強扯出一絲笑容:“你們先走吧,老師還有點事?!?p> “這位小姐怎么稱呼?”謝硯卿聲線溫和,語氣卻極冷,面上看不出神色如何。
“我姓趙,叫曉玲?!壁w曉玲見謝硯卿問她的名字,強壓下心中的激動,語氣盡量平靜的開口。
“嗯”,謝硯卿微微頷首,緊抿的薄唇輕啟:“趙小姐,我們謝家的基因一向如此?!?p> 這話看似沒頭沒腦,但細細一品就知道謝硯卿是在回答她剛才的問題。言外之意就是我們謝家的基因一向都好,不用你在這里亂拍馬屁。
趙曉玲明顯是反應(yīng)過來了,一張臉又青又白,一點兒血色都沒有,她沒想到這位謝總竟然如此不講情面,猝不及防的給她當頭一擊。
看似溫和,內(nèi)里卻冰冷如霜,不近人情,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能殺人于無形之中,把她那僅有的一絲希冀和幻想都摔成了碎冰,扎在心上,生疼生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