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司馬一生唯謹(jǐn)慎】
流聽了的朱翊鈞詢問,并未直接回答,吩咐隨軍記事“承”在后賬取來一個一尺見方的盒子遞給朱翊鈞。
朱翊鈞接過盒子打開一看,里面有四根已經(jīng)結(jié)好和一根只打了一半的繩結(jié)。
“我問父親如何對敵,他拿幾條繩子給我,這是什么?”朱翊鈞一頭霧水。
承看出了朱翊鈞的疑惑神情,悄聲告訴他?!皫煹埽@是司馬大人的作戰(zhàn)計劃,你用手摸著看就知道了。結(jié)繩記事之法巫已經(jīng)教完給你了吧?”
朱翊鈞聞言急忙翻找流仲記憶。
原來,流訓(xùn)兵的第三日,流核查各哨官旌旗號令熟悉情況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問題。
十二個哨官能熟練記下各種旗幟含義的只有三人,剩下九人,或所記不全,或記憶錯誤。
流詢問考核通過的三人:“為何只有你們?nèi)齻€通過了?”
三人之中以燎為首,上前回道:“昨日大人走后,我等十二人先是各自回憶,然后再把自己所記與他人的做比對,前面的大旗幟的意義還好,十二人中有十人都能記住,到了五方旗的時候,各人所記已經(jīng)部分不同,分作兩派,都說自己記得是正確的。最后的行軍旗更是都說自己記的意思是對的,最后誰也說服不了誰。只有我等三人一起反復(fù)回憶,確認無誤后方才能記住。”
流聽后,覺得號令不明是個大問題。于是暫停了考核,急忙來找流仲商議。
白天的肉身卻是流仲的意識做主,流仲死活喚不醒朱翊鈞的意識出來回答問題。只能自己思考解決辦法,想起在朱翊鈞記憶中看過他每日早起讀書,后世是用文字把信息記錄在書本上的。
以書本的文字記錄為依據(jù),眾人才不會對同一個標(biāo)準(zhǔn)產(chǎn)生歧義。
但他看不懂后世的文字,巫傳授給他記事方法是圖畫和繩結(jié)。
“巫佬是羽部落的智者,身負伏羲氏的古老傳承,他一定有辦法?!绷髦傧氲馈S谑菐е鲗さ搅宋桌?。
“流,算來這是我們第三次見面了,第一次是救你之時,你我言語不通,我見你能從大河之上漂流下來,觀你氣色肌膚,至少泡在水里兩天以上了,能在湍急的黃河之中,靠著一顆枯樹干,漂流兩日而不死,定然有神靈庇佑,方才救下你。
“第二次是流仲昏迷垂死之時,你不知從何處得知,我羽部落有先祖所傳,能治療魂魄損傷的密藥,要用冶煉青銅的辦法和我交換密藥。
羽部落遷徙之時,只會使用木石,被人當(dāng)作是野人部落。救你之后不久,我族漸漸靠近商朝東部勢力范圍。那邊的部落,仗著和商人貿(mào)易得來的青銅兵戈,驅(qū)趕我族人。我族雖然有東荒最好的勇士,但是武器不如他們,不得不轉(zhuǎn)向西南。
你說你會冶煉青銅,肯教給羽部落,只是換一顆密藥。族中密藥再珍貴,也只能救活一個戰(zhàn)士。如果我族學(xué)會了冶煉青銅,就能在這塊土地扎下根來,發(fā)展壯大。說起來還是我族占了你的便宜。
“這一次,我族有滅族之禍的時候,又只有你能教我羽部落訓(xùn)練士兵。應(yīng)該是歷代先祖派你來拯救我族的吧?!蔽桌袑α髡f道。
流自家人知自家事,巫佬說的都是巧合而已,真有先祖庇佑,庇佑的也不是他,是他兒子?,F(xiàn)在又不好解釋,只能耐心聽著這位老者的絮絮叨叨。
“唉,自己兒子給的黑鍋,為父不來背,還有誰背?!?p> 流說明來意,向巫佬請教有沒有能讓軍中哨長記憶軍令的方法。
巫佬告訴他,羽部落先祖中曾經(jīng)有人給少昊帝做過巫史,傳下來一套結(jié)繩記錄的方法??梢宰屗亩茏印俺小彪S他回去,教哨長用結(jié)繩來記事。所以就有了朱翊鈞眼前這幾根繩索。
我說羽部落連文字都沒有,怎么學(xué)起兵法來也那么快,竟是在我意識沉睡的時候,被古人反向剽竊了。
朱翊鈞按照流仲的身體記憶,拿起了其中一條繩子。手指摸著其中一個結(jié),腦海果然出現(xiàn)了對應(yīng)的含義:“原野”,再摸下面幾個,“兵車”、“陷坑”、“分割”、“強推”等摸完整條之后,讀出了這條繩索的完整意思:在原野上決戰(zhàn),設(shè)計用陷坑困住敵軍的兵車,派族中勇士沖鋒突入敵陣,殺傷敵人的無甲戈矛手。用兩個營殲滅敵人甲士。
朱翊鈞看著盒子內(nèi)剩下的三條半繩索,心理忍不住吐槽。
“我當(dāng)父親是找不到破營的辦法才煩惱,真相竟然是破敵的方案太多,不知道選哪個?
還有半根是什么意思?有了四種破敵方案還不夠,還在想第五條?父親以為打仗是之前練兵的對練么,對練中判斷“陣亡”了只是下場休息?,F(xiàn)在是真的打仗,打仗是會死人的,你隨便用一條方案就可以把崇軍大營破了,擊敗敵軍,到時人都被你打死了,你還準(zhǔn)備把崇國主將拉出來鞭尸么?”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才行,父親這樣領(lǐng)兵打仗真就是浪費時間。要是父親不做腦補,按照方案三,昨晚三更時分夜襲敵營?,F(xiàn)在這個時辰,崇國主將的墳頭都開始長草了。
流等朱翊鈞“看”完幾個方案,說道:“你方才問我應(yīng)對的方法,我這邊昨晚想好了四個,還有一個沒想好,就叫承先記錄了一半,想著等今天軍議之前補全,沒成想還沒開始思考,你便來了。”
流說完,拿出那半條繩索又開始思索起來。
“父親先等一會兒,孩兒現(xiàn)在對軍中的事務(wù)也不熟悉,等我先和承師兄了解一下情況,再來與父親商討。
朱翊鈞把一臉迷惑申請的承拉出帳外,忙問道:“我父親這種情況多久了,要不是太久,應(yīng)該還有得治!”
“司馬大人身體很好,沒什么病啊?!背懈右苫?。
“不是病,就是那種打仗要想五六種方案才去打,而不是當(dāng)機立斷,迅速出擊的習(xí)慣?!敝祚粹x補充道。
“你說的是這個啊,司馬大人原來也不是這樣,剛開始對練的時候都是直接指揮的,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后來他看我會把他每日的破敵策略用繩索記錄下來,漸漸地就養(yǎng)成了事先做方案,等各哨長選出每日和他對練的“主將”后,再選擇不同方案破敵的習(xí)慣?!?
昆侖斷岳
好像前面忘記交代羽部落什么時候任命流做了司馬負責(zé)軍政大事了,先記下,回頭找到再修改前文。還有我實在想不出商周之際的古人日常是如何對話的,嘗試寫過,不是很滿意,以后就用三國演義的對話文風(fēng)寫下去了。各位看官看的喜歡的,麻煩收藏和投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