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福禍相依
“我有一只大推網(wǎng),
從來也不用,
有一天我心血來潮拿著去趕魚,
左推一群蝦,右推幾條魚,
不知怎么網(wǎng)到一條大黑魚,
我心里正得意……”
“呦,你怎么還唱上了?收獲很好嗎?”
薛皓正自得其樂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了過來,轉頭一看,是天之驕子薛柳城,手里拿著魚竿和魚簍,顯然是閑的沒事干來釣魚了。
“你們還不開學嗎?”
薛皓感覺這一網(wǎng)差不多了,便從淺灘慢慢走上岸,果然,推網(wǎng)的雜物中夾雜著兩三條蹦得很歡的鯉魚,還夾雜著幾只小龍蝦,最關鍵的是,還有一條活蹦亂跳的、異常兇猛的大黑魚,看樣子得有三四斤,光這一條就能賣十五塊錢左右!
“等到過完十五再……臥槽,你這一網(wǎng)把魚全都撈走了,還讓我怎么釣魚???”
薛柳城琳看著薛皓這一網(wǎng)的收獲,心中羨慕嫉妒。
“我這都是在淺灘推的,你釣魚的話,得把魚鉤扔進河中央,那里面魚多,我就看到一條大魚,得有十來斤重,可惜,蹦了那幾下從我網(wǎng)里跑出去了?!?p> 薛皓也不在意他說話的語氣,天之驕子嘛,有這點嬌氣是應該的。
“哪里?”
薛柳城來了興趣,他現(xiàn)在對錢不太感興趣,父母給的生活費從來都是綽綽有余,此時聽到有大魚,注意點直接轉移。
薛皓倒了杯熱茶,吸溜了一口,吐出一口寒氣,才伸手向后一指:“再走兩三百米吧,那邊就是?!?p> “哦。”
薛柳城點頭,不過并沒有立即過去,而是繼續(xù)聊著閑話:“你對象很漂亮啊?”
“還行吧?!?p> 薛皓心中起了膩歪,這小子還和以前一樣,花花心腸。
“你們是自由戀愛還是父母介紹的?”
薛柳城琳沒有感覺出薛皓態(tài)度的變化,依然自我問著。
“父母介紹的,很合心意?!?p> 薛皓喝完茶,又開始去分揀收獲。
薛柳城玲在旁邊看著,頓了頓又道:“你以前不是喜歡紀翔玲的嗎?怎么現(xiàn)在移情別戀了?”
紀翔玲就是薛皓初中的同桌,薛皓雖然個子高,但因為成績好被老師分在了前排,所以就和嬌小文靜的紀翔玲做了同桌。
“這都猴年馬月的事情了,得有六七年了吧?”
薛皓心中好笑,你就算想要調(diào)撥離間,可我媳婦兒也不在這兒啊。至于紀翔玲,青春期的萌動,早就忘在了腦后。
“七年了啊,從初中一直到高中,然后到了大一,她成了我女朋友?!?p> 臥槽!薛皓都想罵人,你tmd是來跟我顯擺的是吧,我tmd要告訴你我老婆是四百年前的人物,不嫉妒死你小子!
看著薛柳城臉上的得意笑容,薛皓很想飛過去一拳,不過想到后果他又停了下來,先不說打人的醫(yī)藥費,光是耽擱的工錢就有一百多了,不值得。
“當初紀翔玲可是咱們的校花,追她的人有成績好的、也有錢有勢的、可惜她都沒有答理,我還以為我沒有希望呢,可是誰想到大學的一次表白,就把她拿下了。原來她只是不準備在初中、高中談戀愛,但到了大學就可以了?!?p> 媽蛋的,要不是老子不知道紀翔玲住哪,我現(xiàn)在就去告你的狀,說你把她當成戰(zhàn)利品顯擺!而且是垂手而得的戰(zhàn)利品!
“呵呵,其實我也不是特意和她在同一個高中的,可是誰叫咱成績好呢,又在的是快班,所以啊,這六年全都是一個班級……”
顯擺到這,薛柳城突然停了下來,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很生硬的轉換話題:“其實我也是想在她身邊,所以努力學習,沒想到功夫不負有心人,到了大學抱得美人歸了?!?p> 操,真是瞎了紀翔玲那雙眼睛,竟然能看上這么個玩意兒!不過,想到人家的成績薛皓也沒有辦法,現(xiàn)在學生都是以成績論英雄!
“那你可得把她看好了,紫禁城有錢有勢的人多得是,要是她開了眼界,不要你這個農(nóng)村娃,你想哭都沒地方哭!”
這話很扎人,基于事實,反駁不了,薛柳城臉色變得僵硬,帶著氣急敗壞:“你會不會聊天?打你的魚去吧!”
看著大步遠去的薛柳城,薛浩呵呵笑了一聲,就這么點城府,很好對付啊。
不再管他,薛皓彎腰分類好魚,繼續(xù)推網(wǎng)捕魚,不,是撈錢。
“咱們老百姓啊,今兒真高興,
怎么這么高興呢?
您聽我說一說……”
其實紀翔玲已經(jīng)在他心中遠去,剛下學的兩三年,薛皓心中還惦記著人家,可是去魔都打工之后,他就不經(jīng)常的回憶起了,只是腦海中還有那個印象:一個晴朗的午后,她穿著一身鵝黃色的連衣裙,陽光照射在她的劉海上,反射著淡淡的金黃色光芒……
“嘶……臥槽!”
薛皓一聲痛叫,他感覺有什么尖東西穿透了他的腳跟,扎進了小腿,咬著牙,拿著網(wǎng)慢慢的往岸邊靠。不過他抬腳的時候,這好像沒抬動,顯然是扎得夠深。薛皓一次牙,左腳往河邊先邁了邁,然后右腳慢慢往回抽,但這其中的滋味真的是拉肉的痛?。?p> “啊??!”
來到岸邊,薛皓把漁網(wǎng)往岸上一甩,也不管正亂蹦噠的幾條魚蝦,他就趕忙脫下水靠,搬過疼痛流血不止的右腳板,脫下襪子,腳跟處有個正流著鮮血的傷口,看著像是大鐵釘扎的。
薛皓也不敢停留,穿上襪子登上鞋,又把戰(zhàn)利品胡亂的分好收攏到車上,便蹬著車去村里的小醫(yī)院。
天明叔用酒精幫他沖洗的時候,薛皓“嘶嘶”吸著冷氣,等到確認傷口里面沒有雜物了,這才涂藥包扎,而薛皓的額頭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沒事,打一針破傷風,再吃兩板消炎藥就好了?!?p> “那我這幾天還能下水打魚不?”
一天一百多塊錢呢,薛皓又怎么會不在意。
“你小子要是不想成瘸子,你就消停幾天。五天吧,五天之后你過來,讓我看看你能不能去打魚?!?p> 天明叔在那邊已經(jīng)兌好了藥,示意薛皓撅屁股打針。
薛皓褪下褲子,嘴上帶著埋怨:“不知道哪個缺德鬼往河里扔的這鐵釘,連我的鞋都扎透了!”
“正常,河里什么都有……對了,最近你就不要吃蝦這類的發(fā)物了?!?p> 天明叔打完針,讓薛皓自己按著棉球,又叮囑了一個禁忌。
“知道了,天明叔。”
薛皓提上褲子付完錢,就這樣一瘸一拐的推著車子上山。腳底雖然痛,但是心底更痛,我的錢?。?p> 進了家門,正寫對聯(lián)的林黛玉抬頭看到薛皓這般模樣,放下筆趕忙碎步跑了過來,“你腳怎么了?”
“不知道哪個缺德玩意在河里面扔的釘子,讓我給踩上了,醫(yī)生說我得休息五天,唉,這不是耽擱事兒嗎?”
薛皓心疼的厲害,5天,可就是700多塊錢??!
薛皓這話可不是亂說,今天初七,從初三到初六這四天他可是賺了將近6百塊錢的!
“休息5天也好,這些天你也累壞了。”
累倒是不累,就是冷,每次回家薛皓都是臉青唇紫的,林黛玉看著也憂心。
更何況,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病,她有負罪感。
薛皓知道林妹妹是心疼他,但他也不點破,而是順著話道:“好啊,這幾天咱就來個莽漢磨墨。”
林黛玉臉頰一紅,不過他也沒羞走,而是幫著薛皓從車里向外拿東西,可惜呀,就她的那點力氣,還不夠幫倒忙的呢。
“你把熱水和碗拿屋去,給我到熱茶?!?p> 薛皓揀了個最輕松的活給她。
“哦?!?p> 林黛玉也知道自己幫不上忙,提著壺拿著碗進了屋,倒了熱茶之后,又端著碗走了過來。
“呵呵,謝謝林妹妹。”
薛皓吸溜著這碗愛心茶,內(nèi)心全是甜蜜。
“寶丫頭今天去上課了,你自個兒在家適不適應?”
“有什么不適應的,我以前不就是單獨在家嗎?更何況現(xiàn)在還有了電視機,寫的乏了,就看電視歇一會兒?!?p> 林黛玉也真的不覺得寂寞,電視機真是個好東西。
“那就好……不過你別忘了鍛煉,要不然就把電視機給你收了!”
電視機是個好東西,林黛玉最近也迷上了電視機,倒是不迷戀電視劇,而是一些新聞、雜事、或者藝術類的東西。
“隨你的便。”
林妹妹又豈是會被威脅的性子,給了他一個白眼,轉身就想回屋,卻又突然轉身:“你拿藥吃了沒有?”
薛皓愣住,看著喝空的碗,又從口袋抽出兩排消炎藥,兩眼直勾勾的看著林黛玉。
“傻子!”
林黛玉低頭搶過碗,又去給他倒了一碗茶吃藥。
“呵呵,今天在家我就給你調(diào)個豬肉蝦的餡兒,蒸幾個大包子讓你嘗嘗味道?!?p> 薛皓決定今天的收獲不賣了,全部留著吃。
“呵呵,你有人家‘天津狗不理包’……薛皓,我想吃以前的包子了,我有配方,你幫我弄出來好不好?”
林黛玉剛想斗嘴,可福至心靈,一下子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要是能成功,那么薛皓就不需要起早貪黑的去河里摸魚摸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