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玥想母親既然已經問了自己,那定是已經有了決定的,前面不敢問是怕自己不答應,而自己也不敢問,是怕和夢里的不一樣。
而吳三娘見徐子玥低頭不說話,想著是女兒家害羞了!便又說道:“玥兒莫怕,聽母親的話,好好想想,想好了在答話”這時院門外有腳步聲,雖然聲音很輕,還沒進院子,奈何徐子玥耳力好,就是聽見了。她知道這可能是趙嬸兒和高瑾安來了!
于是急忙喊了聲“母親”然后問道:“母親呢?母親覺得好還是不好?”
吳三娘不想徐子玥會問自己,但是也照實說道:“母親覺得是好的,母親也是看著瑾安長的,人品不差,是個好的,只年紀長了你幾歲”徐子玥認真聽著母親的話,也聽著院門口的動靜,等母親說完,院門口的人也進了院子。
徐子玥就趁著這個點兒,對母親回道:“既母親覺得好,玥兒便聽母親的,只是玥兒還未及笄,師兄年長幾歲,而且常年在外,少有閑暇時間歸家,母親和趙嬸兒當問一問師兄,若師兄已有了意中人,只是,未來得及說與趙嬸兒知道,也有可能的,趙嬸兒可有問過師兄嗎?”
徐子玥的話不無道理,吳三娘一想,覺得也是這么個理,自己到時疏忽了,畢竟高瑾安離家多年,又少有時間回來!于是說道:“嗯,玥兒想的周全,想來你趙嬸兒大概未想過這一點,等母親與趙嬸兒說過在說吧!”
徐子玥正要說“好”,還未出口,就聽院兒里傳來趙嬸兒的聲音“妹子玥丫頭醒了嗎?”說著話,人就到了屋門口道:“我還想著來的早點,又怕玥丫頭當是還沒醒呢!”
吳三娘趕忙起身,迎著趙元素說道:“她嬸兒來了,快,先進屋里坐”順手拿了徐子玥梳妝臺前的矮凳放在床邊,讓趙元素坐下自己坐一邊的床邊上。
徐子玥這才說道:“趙嬸兒好,我剛才沒睡的,昨日多虧了您和師兄幫忙,玥兒這會兒起不了身,等玥兒好了,在給趙嬸兒您行禮道謝,現(xiàn)在只能請您多擔待了”
趙元素看玥丫頭,邊聽著她道謝,心里邊想著:“這玥丫頭生的好,顏色好,又聰明,就是女兒家的有些怯懦,但從剛剛進院門時,聽見的話看來,玥丫頭心思細膩,考慮事情倒是看的遠,想的也周全,這就夠了!”
等玥兒說完,趙元素就起身不坐矮凳,也坐到床邊上,像剛才吳三娘那樣拉著徐子玥的手說道:“好丫頭,想來你母親已經和你說過了,嬸兒我也不繞圈子,剛剛你說的話,我也聽見了,你是我看這長大的,說是我半個閨女也不為過,你是個好孩子,若好事能成玥丫頭就是我親閨女,若是不成,我也要認玥丫頭做干閨女,”趙元素停頓了下,看了看吳三娘,接著說道:“我養(yǎng)的兒子我知道,他若是有人了,定是不會瞞我的,但是我說了不作數(shù),他人就在外面,妹子和我一起去問問,可好?”
吳三娘沒想到趙元素會這樣當著玥兒的面直說,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但是話說到這份兒上了,也不做多想了,于是讓玥兒在睡會兒,就起身和趙元素一起出了屋!
屋里又安靜了下來,徐子玥仔細聽著院里的動靜,只可惜吳三娘出去順便把房門帶上,又招呼了趙嬸兒和高瑾安進正屋去了,隔著屋門和半個院子,徐子玥什么也聽不清!只好乖乖繼續(xù)躺著,想翻個身,一時忘腿上的傷,這剛一動,頓時疼的冒冷汗,徐子玥立即躺回去,咬牙忍著,抽了口冷氣,自語著:“是真……疼??!”疼的眼淚都差點掉出來。
徐子玥不敢動了,緩了會兒,才想著“這傷說重也不重,正下骨接上就好了,若是去鎮(zhèn)上請大夫來,那要下午才能回來,還要多等些時候,嗯……也不知道母親他們問完了沒有?”突然……徐子玥又想到了高瑾安“對?。「哞彩莻€將軍,軍營里跌打損傷總是少不了的,接骨看著也不難,高瑾安應該會的吧!”“可是…要怎么說呢?高瑾安現(xiàn)在和自己都不熟絡,總不能開口就讓人幫忙治傷吧?”想了會兒,也想不出什么妥帖的辦法,徐子玥覺得索性就直說吧!就當是自己隨口問一下也不奇怪的,若高瑾安會那就治,不會就再去請大夫,左右也是順帶隨口一句話的事!
這時吳三娘和趙元素推門進來,徐子玥喊道:“母親,趙嬸兒”兩人都應著,吳三娘走過來就著床邊坐下,趙元素站在她身后,兩人都面帶笑容的看著徐子玥,又相互看了一眼,這才由吳三娘開口跟徐子玥說道:“我與你嬸兒都問過了,瑾安這孩子這些年也是辛苦,軍營里都看的嚴,也沒時間想旁的呢!”
趙元素跟著也說道:“這下都問清楚了,就看玥丫頭你了?瑾安是沒什么說的,他還擔心自己多在軍中,沒時間顧及家里,怕是玥丫頭并不樂意的,不知道到玥丫頭怎么說呢?”見她們都打趣的看這自己,徐子玥只微微低下頭裝作害羞,讓她們看著說道:“我都聽母親的,”吳三娘和趙元素立即笑了起來,這事兒算是成了!還沒等笑完!
徐子玥就伸手拉著吳三娘的袖子小聲說道:“母親,我……我現(xiàn)在能見見師兄嗎?我……”徐子玥有些不好意思繼續(xù)說了,吳三娘還沒回答,趙元素倒是一口答應了說道:“能的,怎么不能,瑾安也是你師兄啊,師兄師妹的怎么不能見了,嬸兒這就去給你把叫他進來”說完又拉起吳三娘說道:“妹子咱倆一起去吧,等會兒還要去請大夫呢?你說說那家藥鋪的大夫合適”說著就出去了!
徐子玥不敢動,心里不由得緊張起來,畢竟還是未及笄的姑娘,雖在夢里有一朝看盡余生既遇,但現(xiàn)實畢竟非夢里一般,難免不緊張的,她手指不自覺的握緊了被面兒!高瑾安一進來,看見的就是徐子玥安靜的躺著,臉色有點慘白,手下的被面兒都被捏出褶皺了!想著‘小丫頭大底是怕自己的,母親昨夜和自己說起這丫頭時,也說她怯生的’!高瑾安開口打破沉默說道:“你不必緊張,我叫高瑾安,字元松,算起來,我該是你師兄”。
果然!高瑾安第一次見自己時說的話就是這一句!徐子玥一想著夢里見過高瑾安,也就不那么緊張了,她臺頭看著高瑾安說道:“我知道,母親與趙嬸兒已經和我講過了”。
高瑾安見徐子玥并沒有像母親說的那樣怯生,至少眼前看來沒有多怕自己,隨即略帶打趣的問道:“是嗎?既然他們都跟你說了,你又喚我進來,不知你有什么要和我說的呢,師妹?”說完高瑾安看著徐子玥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