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頓時,不論是前來觀禮的武林人士還是武當?shù)烂}的長老弟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虞明身上。
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凝重起來,所有人都等待著虞明的回答。
武當?shù)乐鳎坏乐鳎缃窨刹煌樟恕?p> 要是在幾十年,武當?shù)烂}初建之時,道主身份雖然超然,但若說權(quán)勢,比一般的江湖門派也強不到哪去。
但經(jīng)過這幾十年的發(fā)展,無數(shù)武當?shù)烂}人杰的涌現(xiàn),如今的武當已經(jīng)隱隱有當初龍虎山執(zhí)天下道門牛耳之勢。
武當?shù)乐骺芍^是天下權(quán)勢最盛的位置之一。
不過權(quán)勢與責任是相互一體的,多大的權(quán)勢就得承擔起多大的責任。
而今日涂方真人對虞明所問,不止是那道主之位。
更是問其可愿承負這百年武當?shù)烂}的傳承,可愿承負武當眾道脈的愿景。
虞明聞言神色不曾有絲毫變化,眼眸清凈明亮。
自始自終,虞明對自己的內(nèi)心認知都無比清晰。
他想改變這個時代,他想登頂至高,他想走得更遠!
而武當?shù)乐髦荒軒退叩酶欤€(wěn)。
如此一來,何樂而不為!
至于道主之位所需承負的一切。
那不是應該的嗎。
看著眼前枯瘦的涂方道人,虞明淡然一笑。
“道主之位,舍我其誰?!?p> 涂方道人朗聲一笑。
“好!”
“道友,請!”
涂方道人起身,讓開了位置,并打開了身后的道宮大門。
在身后眾多武林人士的注視下,虞明越過涂方道人,一步一步,不疾不徐的,走到了紫霄道宮的大門前。
虞明站在紫霄宮前,抬頭看那武當祖師張三豐手書篆刻的匾額,應該是用清水擦拭過,雖然久歷風霜,但紫霄宮三個字還是清晰可見。
伴隨著最后一個腳步的落下,虞明已經(jīng)走進凌霄宮,見到了凌霄宮中,正對著大門的真武大帝神像。
而涂方道人亦緊隨其后進入紫霄大殿之中,等候在側(cè)。
虞明拿起供桌上的香,通過燭火點燃之后,恭敬三拜,隨后將之插入香爐。
紫霄宮中,供奉著真武大帝神像以及武當?shù)烂}的歷代先賢。
但除了被奉為道祖的老子之外,剩下的先賢,卻是不留畫像,只立下銘刻道號的神牌。
真武大帝的神像下,便放著眾先賢的道號神牌!
涂方道人回身面向虞明,從道袍袖袋中掏出一塊渾然無暇的玉牌。
“這是一枚象征道脈之主身份的玉牌,其上會篆刻道主之道號。”
“道友此前并未定下道號,故而祖師為道友取了一字,至于剩下的則交由道友自己決定?!?p> 涂方道人將手中玉牌輕輕遞到虞明手中。
虞明兩指輕扣將手中的玉牌舉舉起。
輝光映襯下,玉牌中間的古樸字符熠熠生輝。
虞明雙眸微闔,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昊!”
“這字有些大啊,普通人可承受不起。”
“太師傅真是看得起我?!?p> “不過,這字很好,甚合我意!”
昊者,廣大無邊,至高無上!
虞明拇指輕輕摩挲著玉牌上的昊字篆文,眸光深邃廣漠,臉上的笑意。
“昊者廣大,自然也要以同樣廣大的字來匹配?!?p> 一縷縷堂皇浩大的白金琉璃光輝在虞明指間流轉(zhuǎn)。
一個渾然天成,浩渺大氣的字體出現(xiàn)在玉牌上方,與下方的昊字連成一體。
手中巧勁一挑,無暇玉牌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落在供案之上。
對著涂方道人輕輕頷首,虞明轉(zhuǎn)身向著大殿之外走去。
供案旁的涂方道人看著玉牌上映入眼簾的兩個篆文。
不由的睜大了雙眼,而后無奈一笑。
“這祖孫倆還真是一脈相承,一如既往的心性超然,百無禁忌!”
隨著虞明踏出紫霄宮的門檻,涂方道人的聲音陡然響起,好似大呂洪鐘,在場中回蕩,發(fā)人深省。
“遂古之初,道傳人間;武道千秋,昭昭日月!”
“道古先賢已做古,薪火不滅永相傳!”
“大道冥冥,入道無悔!”
“今,道古先賢見證,有弟子自山下而來,踏道途,登天門,締道緣,登臨道主之位!”
“定道號:太昊!”
……
在虞明道主之名宣告而出時,武當山腳下的小鎮(zhèn),悅來客棧中。
“怎么又有人來?”
“今天這個日子不應該啊!”
在聽聞手下來報又有一批人馬來到了小鎮(zhèn),而且來者不善的時候,哪怕是以朱元璋的城府眉頭都不由為之一皺,眼中擔憂之色一閃!
不過好在朱元璋也是見過大世面的,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坐上明教鳳陽舵主的位置。
因此在沉吟片刻之后,朱元璋便示意手下按以往商量好的計劃行事。
而也正是此時,一隊來者不善的人馬終于來到了悅來客棧的門口。
為首的面目陰狠男子掃了一眼客棧外所刻的一個不起眼的暗記。
而后,吩咐左右手下將整個客棧團團圍住,然后他便帶著剩下的人親手破門!
轟!
但聽一聲巨響,整個由實木打造,已經(jīng)上了板的大門便碎成了數(shù)十塊,夾雜著煙塵倒卷到了客棧里面!
“什么人!”
悅來客棧中的明教眾本就緊繃著神經(jīng),因此再見到來者暴力破門之后不由紛紛站了起來,刀劍出鞘,一臉警惕的盯著正緩緩走進來的一行人等。
而面對明教教眾的喝問,為首的陰狠男子顯然并沒有回答打算。
在掃視了一眼正在客棧大廳的眾人,便將目光放在了唯一還端坐在桌上不曾有動作的朱元璋。
繼而就視若無人的向著朱元璋靠近,面無表情冷聲道:
“朱重八是吧,你們可讓我好找??!”
朱元璋聞言目光不由為之一凝,繼而不動聲色道:
“這位朋友……”
“如果我記得沒有錯的話,我們似乎不認識吧?!?p> “那又怎么樣?”
陰狠男子舔了舔自己嘴角回道。
“既然不認識,那朋友為什么又要找我等呢?”
朱元璋放下端著的酒杯反問道
“我的確是不認識你?!?p> 陰狠男子就這么在周圍眾人的敵視警惕的目光之下徑直的坐下。
其坐在朱元璋的對面,若有所指道:
“但是我認識鳳陽分舵啊,你說我應不應該找你們?”
雖然已經(jīng)猜到了對方很可能是那些叛徒派來的。
但是當親口聽到陰狠男子就這么大大方方的承認時,朱元璋的眼中還是有閃過一絲殺意,陰沉著臉。
“這么說……你們是一定要斬盡殺絕了???”
陰狠男子點頭笑瞇瞇的道:“不錯。”
“不能商量嗎?”
朱元璋瞇著眼,目露精光道。
“當然可以?!?p> 陰狠男子猙獰笑道:
“你可以自我了斷,這樣可以免去痛苦?!?p> “朋友這是吃定我等了!”
朱元璋盯著陰狠男子冷聲道。
陰狠男子笑了笑之后,繼而臉色驟然一變,俯身上前一臉認真道:
“不可以嗎?”
“可以!”
朱元璋就這么當著陰狠男子的面將手按在了自己放在桌面上的利劍的劍柄之上,同時聲音驟然冷凝。
“不過也要朋友你有這么好的牙口!”
臥水青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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