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主府。
孟王候向著書房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龍行虎步,昂然而行,每一步踏出,都能予人一種上位者的威嚴(yán)與霸道,卓有法度。
事實上,此人雖虞明在手中顯得不堪一擊。
但能同時得到兩位宗師的青睞,實力亦是世間一流,論武功實力,未必遜色與武林大派掌門。
當(dāng)孟王候走到書房前時,心中依舊不由蔓延起一種名為畏懼的情緒。
那一道如神似魔的身影。
這些日子他隱晦的用了一些手段去探測對方,可卻只得出一個結(jié)論——深不可測。
而名為無間咒印的恐怖武功,更是將他折磨的欲生欲死。
無間咒印化作的黑色細(xì)絲,在他體內(nèi)流竄。
每當(dāng)他試圖將無間咒印拔除之際,那種可怕鉆心的疼癢,就會如潮水般涌來,使他恨不得將每一寸皮膚都撓爛。
在書房前徘徊半晌,孟王候終于叩響房門。
“進(jìn)來吧?!?p> 在得到對方應(yīng)允后,孟王候推開房門,就見那黑色夢魘正坐于案前,龍飛鳳舞,不知在提筆書寫什么。
“啟稟主上,主上交代的事,屬下都已完成?!?p> 孟王候躬身一禮,始終不敢抬頭。
“嗯,很好?!?p> “那就去見見那些被俘虜?shù)膸团珊缽?,世家大族?!?p> 城主府大殿,虞明立在主座前,孟王候與白玉樓立于虞明身側(cè)。
虞明從容淡然地看向下方眾人。
這里有很多熟悉的面孔,那是虞明的一眾部下。
當(dāng)然也有很多陌生的面孔,這些都是襄陽各幫派、世家的中流砥柱,乃至頂梁柱。
當(dāng)然,也有很多陌生的面孔,多是一些年輕人,剛剛褪去青稚,稍長的及冠,他們目光很銳利,朝氣蓬勃,江湖還沒有磨去他們的棱角,此刻立在城主府大殿前,肆無忌憚地?fù)]灑著熾烈的氣血,吸引著四方目光。
與此同時,他們也在打量著虞明,對于這個看上去比他們大不了幾歲,卻如此輕易掌控了整個襄陽的傳奇人物,有好奇,也有憧憬,而更多的則是向往。
“拜見大人!”
“拜見大人!”
……
緊接著,諸幫派,地方豪強,世家中人開口,接連行禮。
“我知道,你們有所不服。”
虞明開口了,他語氣平靜,清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但接下來的話,卻像是一道驚雷,令在場之人,皆露出了震動之色。
“我也很清楚,諸幫派、世家各自的考慮,以及各種利益糾纏,你們不愿就此臣服,想必今日前來,你們已有做好了刺殺的準(zhǔn)備?!?p> “出手吧,你們的機會只有一次!”
隨著虞明話音落下,會客廳前,四方寂靜,很多世家大族,地方豪強露出驚恐之色。
沒想到這位存在如此直白,這是欲以一己之力,壓服一切嗎?
嗤啦!
倏爾,沒有半點征兆,虛空裂開,一縷璀璨的劍光,像是可以照亮虛無和混沌,又仿佛可以照見紅塵萬丈,可怕的劍意,直至破開虛空的一剎那才迸發(fā)。
孟王候大驚,居然避過了他的心神感知,潛入了這大殿中。
太快了!
孟王候根本來不及開口,那劍光已至虞明眉心方寸之地。
嗡!
像是湖面蕩開了波紋,劍光尚有方寸之地,卻再也難以寸進(jìn),仿佛陷入了無形的漩渦中,一股淡淡的,純凈陽和的氣息在這大殿中彌漫開來
砰!
劍光破碎,湮滅于如金似玉的漩渦中,一襲修長的身影渾身暴血的自虛無中跌落在地。
孟王候眼神驟然一凝,未等那重傷的刺客有所言語,禪心劍指上手,凌冽劍芒化作道道銀色流光,封住刺客周身大穴。
雙手再變,化擒拿之勢,刁、拿、鎖、扣、扳、點、纏、切、擰,一套行云流水的擒拿連招之下,卸下刺客渾身關(guān)節(jié)。
擒下刺客的孟王候完全不理會目赤欲裂瞪著他的刺客。
對虞明躬身行禮道。
“主上,刺客已經(jīng)拿下,不知作何處置!”
虞明淡淡掃了孟王候一眼,并不曾予以回應(yīng)。
孟王候只能恭敬地繼續(xù)行著禮,神情依然平靜,額角卻不知何時滲出了冷汗。
虞明與刺客這一番交手看似漫長,實際上卻只耗費了不到幾息的功夫,他們這種境界,行動入風(fēng),出手快如鬼魅,超越常人想象。
一般的先天高手,都難以捕捉他們的動作,更遑論這些幫派世家之人。
這些人雖然也練過武,但除了幾個后天境界的高手之外。
剩下的世家中人都不過重塑十二正經(jīng)與奇經(jīng)八脈的二三流境界。
先天是一個都沒有。
不過這也難怪,先天之境,需要貫通天地二橋,感悟先天真意,不是單靠資源可以堆砌起來的。
大殿上的幫派世家中人,不少人被方才交戰(zhàn)余波氣勁打得的鼻青臉腫,到現(xiàn)在頭都是暈的。
而少數(shù)清醒的,看到城主都投靠了,一個先天被虞明三兩招打死,不由嚇得亡魂直冒,他們可是記得虞明剛才說的話,他們只有一次機會。
但也有人認(rèn)為虞明不敢殺他們,畢竟虞明若想要權(quán)力穩(wěn)固,還得靠他們,他們今天要是都死在這里,襄陽城秩序怕是立時間就會崩塌,整個襄陽頃刻大亂。
“我等該死,先前受奸人所迫,不得不如此行事,愿意奉上黃金萬兩,還望大人恕罪,日后定全心臣服在大人麾下,絕無怨言!”
當(dāng)即就有世家族老跪下。
見到世家族老這么說,許多人心中都不禁暗罵一句老奸巨滑,隨即便都學(xué)的有模有樣,祈求虞明原諒。
這番話卻是為虞明找一道臺階下,先是言自己是被逼迫,凸出自己的無辜,之后又自愿領(lǐng)罰,黃金萬兩看似多,但真做到他們家族這個位置,錢又算得了什么?
而最后的臣服之言,卻是赤果果的威脅了,要是我們死了,你這襄陽也就無人幫忙運轉(zhuǎn)了!
不得不說,此人深諳世家行事之道,這般言語張口就來,若是換個人,也只能從輕發(fā)落。
怎奈何虞明根本沒有和這幫世家豪強勾心斗角的意思,看著場中磕頭如搗蒜的眾人。
虞明淡然一笑。
“你們對自己的認(rèn)知很清晰嘛?!?p> “你們既然認(rèn)為自己該死,那還活著做什么!”
“來人啊,把這些人全部抓??!”
“好歹為襄陽付出那么多年,你們自己想死,我雖心痛,但也只能滿足,畢竟我也不是什么惡魔?。 ?p> 當(dāng)即,便有一百多個甲士,沖入殿中,將剛才出言的一眾世家族老,地方豪強全部壓制住,讓他們動彈不得。
“叛賊!”
“你個叛賊!”
“我乃兩朝名門之后,門生遍天下,你個叛賊真敢殺我?!”
有須發(fā)皆白的世家族老大叫,此刻他披頭散發(fā),全然沒有曾經(jīng)半點氣勢。
“聒噪,先把他拉出去砍了!”
虞明聞言,微微皺眉,很不喜歡這種倚老賣老的人,對這種人,他甚至連種下無間咒印的想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