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離家
加碼帝國烏坦城蕭家
“蕭炎,斗氣三段!不合格!”伴隨著長老中氣十足的話語落下,測試場的所有人都平靜了下來。
聽到這審判一般的話語,高臺上的蕭戰(zhàn)雙眼中除了疲憊,更多的,卻是一種飽經(jīng)風霜后的從容。
而做為當事人,蕭炎看著測試晶石上的“斗氣三段”四個大字,也不由的自嘲道:“看來這段日子的努力還是不夠呀?!?p> 見到這一幕蕭克已經(jīng)安奈不住心中的興奮,因為境界在成人禮前沒有達到八段的蕭家弟子,會被分配到外城的產(chǎn)業(yè),這條家規(guī)哪怕是族長的血脈,也不會例外。
成人禮結(jié)束后,蕭戰(zhàn)來到蕭炎的房間,敲了敲門說道:“炎兒,你在嗎?”
“父親,您怎么來了?成人禮應(yīng)當還沒結(jié)束。”蕭炎打開門說道。
“家族中的后輩什么境界,我心中都有數(shù),沒什么好看的,我在不在都不影響?!?p> “父親,我令您失望了?!笔捬椎购靡槐?,雙手俸給蕭戰(zhàn)說道。
“炎兒,父親從來沒有失望過,只是斗氣而已,離了它又不是不能活,我這次來是有一些事情叮囑你?!?p> “父親,是什么事情?”
“之前你大哥二哥沒參加家族成人禮就離開的事情你也知道,他們?nèi)缃裨谀牵瑒?chuàng)建了名為漠鐵的傭兵團,在那里也算是響當當?shù)娜宋?,過兩天我會打好招呼,把你呀,分配到黑巖城去,那里有我們蕭家一個運輸隊,主要業(yè)務(wù)就是來往于黑巖城和漠城之間,這樣你們兄弟也能團聚,日后也能多互相照應(yīng)一些。”
蕭戰(zhàn)說完,從納戒中取出一副畫像遞給蕭炎說道:“這是他倆的畫像,你們也十幾年沒見了,拿上這個也好辨認些?!?p> “還有這個是你娘留下的畫像,你日后若是有機會云游四方,興許能遇上也說不定,還有這些...”
蕭戰(zhàn)一邊叮囑著,一邊不斷的從納戒中取出各種瓶瓶罐罐,轉(zhuǎn)眼間就鋪滿了放置茶杯的小桌。
“父親,日后我一定會重回蕭家的!”蕭炎突然跪下說道。
聞言蕭戰(zhàn)溫和的說道:“回不回來都不重要,你們兄弟三從小感情就好,他們當年離開蕭家,就是為了有所準備,你們兄弟齊心,什么事情都能辦成,說不定以后你老爹我,還要去投靠你們!”
“父親,您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p> 就在蕭炎表露心態(tài)的時候,房門在度被敲響,這次來的人是蕭薰兒。
如果說見到蕭戰(zhàn),蕭炎的心中更多的愧疚,那看到蕭薰兒,則更多的是羞愧。
“蕭炎哥哥,蕭伯伯,熏兒是來辭行的。”蕭熏兒拱手道。
“辭行!熏兒你要...”蕭炎本想追問,卻被蕭戰(zhàn)攔了下來。
“熏兒,炎兒他還要規(guī)整一陣,我們到外面談?wù)勅绾巍!?p> “全憑蕭伯伯安排?!?p> 兩人走到屋外,來到走廊的轉(zhuǎn)角處,在確定了四下無人之后,蕭戰(zhàn)從袖袍中取出一塊玉佩說道:“這便是這么多年來你一直在尋找的東西吧。”
“蕭戰(zhàn)伯伯,我...”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知道你為何來到蕭家,也知道你同炎兒的感情沒有半分虛假,只是蕭家不在是當年的蕭族了,這玉我今日交給你,希望你可以勸說古族長,日后不要在打擾我們了?!?p> 蕭薰兒沉默著接過玉佩,良久才抬起頭說道:“蕭伯伯,勞煩您幫我告訴蕭炎哥哥,熏兒此生都不會忘記在蕭家的一切?!?p> 說完蕭熏兒便離開了蕭家,與之一同離開的,還有隱藏在周圍的數(shù)十名黑泯軍。
蕭炎雖無法修煉,但感知他人境界的能力尚存,況且黑泯軍在離開時為了震懾,本就沒有刻意隱藏實力。
“父親,她走了嗎?”
“嗯,她本就是客居在蕭家,如今也到了該回去的時候了,炎兒呀,你這一世還很長,莫要因此止步不前?!?p> “父親放心,熏兒也當有她自己的人生,我打算明日就出發(fā)?!?p> “嗯,也是,此事還是越快越好,以免夜長夢多,炎兒你還有什么需要,盡可以提出來?!?p> “父親,我們家與納蘭家的婚約,我認為還是解除為好,聽聞她已經(jīng)拜入云嵐宗門下,還成為了現(xiàn)任宗主的關(guān)門弟子,如今這婚約對我們而言,只會引來無端的麻煩。”
聽完蕭炎的話,蕭戰(zhàn)不禁眉頭緊鎖,沉默著在庭院內(nèi)來回渡步,良久才停下來問道:“炎兒此事乃是你爺爺和納蘭族長商定,如今我們貿(mào)然上門退婚,會不會...”
“父親,退婚一事您只需將我的情況說明即可,納蘭老爺子會理解我們的?!?p> “也好,不過炎兒此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已經(jīng)和你大哥二哥打好了招呼,你到了黑巖城之后不用去報道,直接去他們那里就行?!笔拺?zhàn)拍了拍蕭炎的肩膀說道。
“父親,這樣會不會...”
“哎呀,行了行了,你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郎,做起事情來怎么婆婆媽媽的,我是族長,你用不用報道,還不是我說了算?!?p> 聽到老父親這般任性的話,蕭炎不由的笑道:“那我就全憑父親安排了?!?p> “嗯,明天一早你就出發(fā),若是路上沒有刮風下雨,應(yīng)當五日后就能抵達?!?p> “父親,日后若是在蕭家煩了悶了,也可以到沙漠。”
“好嘞。”
翌日清晨,蕭炎駐足在門口,在一次回身看向自己居住了十幾年的屋子,輕輕說了一句:“有緣再見?!?p> 隨著貿(mào)易車隊漸行漸遠,蕭戰(zhàn)揮手告別的身影也開始愈發(fā)的模糊,然而天有不測風云,車隊剛剛離開烏坦城不久,就遇到了瓢潑大雨,為此不得不臨時改道,去往附近最近的城鎮(zhèn)-青山鎮(zhèn)。
“轟!”
一聲響雷過后,幾個濕漉漉的人“撞”開了客棧的大門,正在上菜的小二也險些因此打翻手中的菜肴。
“老板住店,房間不用多好,給我們幾個人開一間就行?!?p> 聽到這話老板的原本和善面容多了幾分“扭曲”,但在數(shù)十年商業(yè)素養(yǎng)的加持下,那扭曲只維持了不到半息。
“六子去收拾一下二樓的通鋪客房。”
“得咧?!?p> 六子上樓后,店老板搓了搓手問道:“一個人一天五枚銀幣,包一頓簡單午飯?!崩习鍒笸陜r格后,隊伍中一個壯漢用手肘輕輕頂了頂隊長。
“有什么事情你就說,頂老子干什么,老子又不是你婆娘。”
“隊長,那小子的住房錢也是咱們出嗎?雖然蕭族長給了錢,但是這大雨看起來沒個兩三日是停不了的,這一路上咱們還要給他包吃,若是在...”
聽到這話,隊長照著壯漢的屁股就是狠狠一角踹了上去,驚的壯漢四處躲避。
“你聽著,蕭族長對咱們有恩,這位少年時他的兒子,別說蕭族長已經(jīng)給了錢,就是沒給我們也該盡心盡力照顧著,他住店的錢從我私賬上扣,在讓我聽到這種話,莫管我不念往日的情分?!?p> “是大哥。”
眼見隊伍準備交錢的時候,蕭炎走了上來說道:“大哥,咱們隊伍的馬匹眾多,總需要有人照料,免的影響了后面的行程,我在家曾隨父親學習過這方面的知識,不如這幾日就由小弟我來代勞?!?p> “哎,這怎么可以,你是蕭族長托付給我們的,不該你怎么說你都是客,我們怎么...”
“這位大哥,一路同行就是朋友,沒有誰是客的道理,況且馬廄也有住人的地方,諸位大哥干的力氣活,我后面還有的是機會好好休息。”
“大哥,這位小哥說的是呀?!?p> 聞言,隊伍的大哥咬了咬牙說道:“既然如此,馬匹就托付給小哥了,吃食上面你盡管提,一定滿足你。”
“每餐有些肉腥就行?!笔捬仔Φ?。
“好!”
夜晚,車隊用完晚餐后便回房休息去了,蕭炎一個人躺在草棚的草床上,聽著哩哩啦啦的雨聲,就快要睡著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來過來:“你還真想睡呀?!?p> 聞言蕭炎翻了個身說道:“都顛簸一天了,還不讓我好好躺躺。”
“你趕緊的吧,這車隊路上只在村落停留,今日能到這鎮(zhèn)子上算是天賜良機,你不趁現(xiàn)在囤積一些藥材,等到了沙漠價格更貴?!?p> “我只是想學點醫(yī)術(shù),為啥你給我的感覺是在教我學煉藥術(shù)。”
“煉藥和救人本就不分家,你以為行醫(yī)救人只需要會點針灸和縫合就行嗎,告訴你小子,不論是藥液還是丹藥,都是藥材的精華所凝聚而成,效果比你直接把藥材搓成粉末好上千倍不止?!?p> “可我又不會煉藥?!笔捬讛[爛著說道。
“我都說了幾百次了我教,此前我是靈魂陷入沉睡,無意間吸取了你的斗氣,本就是無心之失?在說了,你就算通過了考核,留在烏坦城,還不是一樣學不到什么,最后還不是要走出去?!苯渲钢械穆曇舨凰恼f道。
“就這樣離開我是沒什么,我只是擔心父親...”
“你父親不是那種好面子的人,在者你又不是不回去了,最起碼如今這樣離開最為安全,此后你家族的其他人應(yīng)該不會在對付你了。”
“嗯,如此說來倒也是,不過你真的可以將我培養(yǎng)到大斗師嗎?”
蕭炎說完這句話后,整個草棚詭異的安靜了下來,就連雷雨聲和大風呼嘯的聲音在這一刻,仿佛都都消失不見。
然后蕭炎脖子上的戒指閃出一抹藍色的光芒,緊接著一名白發(fā)老者出現(xiàn)在其面前,冷冷問道:“你把剛剛的話,在說一次???”
“額,你真的...”
“嗯?!”看著老者雙眼中所散發(fā)出來的壓力,蕭炎最終沒能將剩下的半句話說出口,轉(zhuǎn)而改口道:“購買藥材的事情十萬火急,不宜耽擱,不如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如何?”
“這還差不多?!闭f完老者重新沒入了截止之中,而蕭炎則接著雷雨聲的掩護,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客棧。
“這么晚了,藥店還開門嘛?”蕭炎小聲的嘀咕道。
“小心!”老者的聲音從腦海中傳來,緊接著一層異火屏障便將蕭炎周身護住,下一刻,一抹黑色霧氣便將蕭炎淹沒。
“花草都在接觸的瞬間枯萎,好狠的毒?!笔捬卓粗茉饪輸〉脑捲纾挠杏嗉碌恼f道。
“不止如此,你看那邊?!?p> 聞言蕭炎順著老者的視線看去,只見黑霧所過之處,誤入其中的飛鳥都徑直的朝著地面栽去,但是卻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
“尸身在半空就成血水了,究竟是什么毒?!崩仙吣氐恼f道。
“難道這附近有人在放毒!”
“應(yīng)該不是放毒,這毒雖猛烈,但卻極易被發(fā)現(xiàn),若不是今夜雨勢較大,就算是普通人也可以輕松發(fā)現(xiàn),在者,你看這毒霧中有一縷斗氣,雖然十分微弱,但正是這一縷斗氣牽引著毒霧向著天空而去,很明顯,這毒霧的主人并不想傷人了?!?p> 老者說完眼見蕭炎四處張望,便說道:“行了,那人應(yīng)該不在附近,況且你也管不了,為今之計還是早些尋到需要的藥材,然后反返回客棧,以免夜長夢多?!?p> 聽完老者的話,蕭炎雖然十分不甘,但也只能聽命行事。
購買藥材進行的十分順利,午夜之時蕭炎順利的返回了客棧,雨勢卻未有絲毫的變化,依舊滂沱。
“快些休息吧,明日不管如何運輸隊伍都會繼續(xù)趕路?!?p> 聞言蕭炎并未答話,帶著滿腔的疑問在雷雨的轟鳴聲中緩緩睡去。
翌日,雨勢稍退,隊伍便匆匆上了路,然而車隊離開青山鎮(zhèn)沒多久,便在道路旁看到了一名昏倒的少女。
“小哥你來看看,這有個女娃暈倒了!”隊伍為首的壯漢大聲說道。
聞言蕭炎匆忙帶上一個斗笠便趕了過去,只見一個身著白裙的少女暈倒了路旁樹林的邊緣。
一番初步診治后,蕭炎大聲喊道:“范大姐,有勞幫這個姑娘換一套干爽的衣物?!?p> “好,這就來?!?p> 三個時辰后,少女從馬車中悠悠轉(zhuǎn)醒,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臉嚴肅的蕭炎。
“多謝公子....啊?。?!”
一聲驚叫從馬車中傳出,聞聲商隊的護衛(wèi)們,拎著刀槍劍戟和弓弩就圍了過去,下一刻蕭炎捂著右臉從車廂中跳了出來!
“無恥淫賊!”少女緊跟著從馬車中追了出來。
“這位姑娘冷靜!你的衣服是我換的”范大姐及時抱住了對方,但少女手中的香囊還是因為慣性丟了出去。
“是呀這點我們大家都可以做證?!?p> “你昏迷的這幾天,還是小哥一直照料你呢,要不然你那么嚴重的風寒,不躺上半個月才怪。”
聽到眾人的解釋,少女漸漸冷靜了下來,見狀蕭炎趕忙撿起地上的香囊,看到蕭炎這個舉動,戒指中的藥塵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位姑娘...”蕭炎雙手奉上香囊,正準備解釋一番,卻突然感覺到頭昏腦脹。
“你快放開那個....”少女焦急的說道。
話音剛落,蕭炎就栽到在了眾人面前?!靶「纾 薄靶值?!”“蕭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