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老頭兒走到最近的一個陣法旁邊,蹲下來,指著地上的陣法,道,“你畫的這幾個陣法,都是讓靈力沿著一定的路線流動,然后產生的法術效果。此時,如果靈力流動的路線被擾亂,那么法術也就使不出來了。”
他頓了頓,見容容聽得認真,又繼續(xù)道,“所以,要暫時關閉陣法,就是要擾亂靈力流動的路線。比如,你看這個旋殺陣,這幾條靈力流動的路線雖然可以形成鋒刃,但是,讓它們發(fā)揮作用,還必須經過這里的運轉才行。所以,你只需要在這個運轉的位置稍稍加一條反向引導靈力的路線,它就轉不起來了。風刃,自然也就不能施展出來了。當然,整個陣法也就隨之關閉了!”
老頭兒指著面前陣法里的線條,邊說邊比劃。然后,他在所指的那個位置用手指一劃,增加了一截弧形的線條。
這一下,原本直線流動的靈力,在這個位置分成了兩股,一股仍按原來的方向前進,另一股則沿著新畫出來的弧形繞了個彎兒,再重新匯入原來的線條里。
只見老頭兒手上的動作不停,用手指在原來的線條上一抹,那根線條便被擦去了。而那根線條上原有的靈力,則全都沿著新畫的線條流動起來。
“好了!”老頭兒抬起手來,微笑著對容容道,“你可以進陣試試啦!”
“嗯!”容容心中早已十分好奇,得了老頭兒的示意,立刻抬腳走進陣中。
“呼——”陣中旋起一陣風,但原本應該出現的凌厲風刃卻沒有出現。
“??!好神奇!”容容驚嘆著,在陣中走來走去。陣法依然在她的腳下,但卻已經不能對她產生任何傷害了。
“您畫線的位置是怎么選的?這根線條的形狀長短有什么講究嗎?”容容在陣中體驗了一會兒,就走出陣法,向老頭兒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老頭兒看著她,眼中滿是贊賞的目光,開始細細給她講解其中的關鍵。
“哦……,嗯嗯……,好,我明白了!”容容自己琢磨陣法已經有兩三個月了,加上之前的符文知識,對老頭兒講的東西很快就能了然于胸。
沒過多一會兒,院中的烈焰陣、流沙陣和繚麻陣也都被一一關閉。
“嗯,沒想到你法術練得不錯,對陣法居然也如此有天份,一教就會!”老頭兒看著在院子里跑來跑去體驗陣法的容容道。
“都是您教得好!”容容在陣法中跑了幾圈兒,“您講得很清楚,我一聽就會了?!?p> “哈哈哈……”老頭兒微笑著擺擺手。
“對了。您怎么稱呼?認識了這么久,總叫您老頭兒,我覺得不太合適?!比萑菖艿嚼项^兒面前問。
“我?嗯……你叫我赤冶子就行?!崩项^兒笑瞇瞇道。
“赤葉子……吃葉子?”容容眨著大眼睛。
“啪!”老頭兒拍了一下她的頭,“赤鐵礦的赤,冶煉的冶!小家伙兒,別叫錯了!”
“咝……哦!是?!比萑蓦p手捂著腦頂,皺了皺鼻子,“那您猜我叫什么?”
“你?嘿嘿……”老頭兒笑了兩聲,目光和藹道,“云容容吧?”
“啊?你怎么知道?”容容滿臉失望。
此時,院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叩叩”的敲門聲。
“去開門吧!”老頭兒示意容容。
容容走到院門口,拿出玉牌一晃。
院門“呼——”地一聲打開,門外站著一位鶴發(fā)童顏的老者。他臉上紅光煥發(fā),白發(fā)束起,三縷長長的白色胡子飄灑胸前。胡子雖不多,但配上一身雪白的道袍,反而有一種仙風道骨的味道。
這人容容見過,是在她剛入谷時,在議事殿里見過的。
知道他是長老級的人物,容容忙行禮道,“長老好!”
“嗯?!蹦抢险唿c了下頭,抬頭看見院中的赤冶子,眸光閃了閃,“大……”見老頭兒沖他搖了搖手指,老者剛要說出的話便改了口,“……大老頭兒,你找我來做什么?”
“哈哈!冰石長老,我這兒有一張方子。但是,拿不準每種藥材所需的份量。我想著,你可能會感興趣,所以就請你過來看看?!背嘁弊釉谠簝葲_著冰石長老招手。
“哦?什么藥方?”冰石長老的白色長眉動了動,立刻邁步走進院子。
容容忙把院門關好,也跟著進了院子。
冰石長老接過赤冶子手上的方子,認真地看起來,“這方子……是……修復經脈的……您?啊……不,是你,經脈有損?”他看了一眼赤冶子,隨后,又看向容容。
“是,是我的經脈,在小時候受過傷。”容容點點頭。
“哦……”冰石長老也點了點頭,目光又移回到手中的紙上,“這方子……嗯……這方子不簡單??!”
“這個可否治好她的經脈損傷?”赤冶子出言詢問。
“這……”冰石長老抬眼看了看容容,“借手腕一用。”
溫熱的靈力對她的經脈略做探察,冰石長老又問了容容幾個問題,然后看著方子半晌,才眼中放光地道,“嗯!這方子太對她的癥了,簡直就是為她量身定制的!其中的幾味藥,我一開始都沒想到,還想著得用靈草才能達到同樣的效果。但……仔細想想,那幾味藥簡直是絕了!用普通的凡品達到靈草的效果,絕!太絕了!”
“這方子真的能恢復我的經脈?”容容眨了眨眼,還有些不太確定。
“嗯!按這方子確實可以。不過過程會有些痛苦,而且……”冰石長老肯定地點了點頭,又猶豫了一下,才道,“這方中有幾味藥材,即便是凡品,也十分難得。更何況,其中還有兩味靈草,只怕……要湊齊,并不容易?!?p> “這個你不用擔心,這方子中的藥材,已經都湊齊了!”赤冶子在一旁道,“吶,你來看看,都在這口箱子里了?,F在差的,就是這方子中每種藥材的份量和配比,還有這藥浴具體該怎么做?”
“啊?居然已經都找齊了?我看看!”冰石長老瞪大了眼睛,幾步走到木箱前,“啪”地一聲打開木箱蓋兒,查看起來。
他把每種藥材拿起,仔細觀察之后,又重新包好放下。直到把最上面的一層藥材都查看完,才抬頭問,“能不能給我找個地方?我想把這里面所有的藥材都拿出來,仔細看一遍,稱量一番,才能決定用藥的份量?!?p> 赤冶子看向容容,“放心,有我在,他不會私拿的?!?p> 容容笑著擺了擺手,忙點頭道,“當然可以!”
她幾步跑到正屋門口,打開大門,請兩人進去。隨后,又從儲物袋里拿出桌椅,擺在屋內。
見赤冶子能請來谷里的長老為自己研究藥方,容容再傻也不會認為他只是個煉氣一層的普通弟子,對待他的態(tài)度也恭敬了許多。
放好桌椅之后,容容便請兩位老人一起進來坐下,慢慢看那些藥材。隨后,她又把自己剛收起來的,裝著兩味靈草的玉盒也拿了出來,放在桌上,好方便他們查看。
兩人也不客氣,坐下之后,立刻開始研究起藥材來。
冰石長老拿出了一套金光閃閃的小器具,開始逐個稱量每種藥材的尺寸、重量等詳細的信息。
而赤冶子則揮了揮手,把容容趕出了正屋,讓她去喂凌蠶。自己則做起了冰石長老的下手,幫他記錄稱量的數據,順便和他一起討論每種藥材的藥性。
反正他們說的容容也不懂,她干脆真的按照赤冶子說的,去后院采了些翠綠的凌梓樹葉,拿去東廂喂凌蠶了。
這批泛著金色的小蟲子真的很能吃,巴掌大的凌梓葉幾只小蟲兒一會兒就能把它啃得精光。
容容喂了幾遍凌蠶,見兩位老人在正屋忙得起勁兒,覺得腹中饑餓,便自己去廚房做了點兒飯吃。
只是,當她端著新做好的食物,準備給正屋里的兩人嘗嘗的時候,卻遭到了無情的拒絕。
正屋的門“咣當”一聲,就關上了,然后里面?zhèn)鱽沓嘁弊拥穆曇簦皠e進來打攪我們!需要你出現的時候,我們自會召喚你的!”
“是!”容容悻悻地端著食物轉身走回了廚房。哼!當我是靈獸嗎?還召喚!真是……
她雖在心里腹誹了幾句,但想到那兩人現在做的事情確實對自己很重要,于是只好把手里的食物放下,自己走回院中,又研究起地上的陣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