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跟蹤狂
第二天才剛10:30，李圣宇的電話就打過來了，車已經(jīng)停在了吳佑安樓下。
“我說，你用不用來得這么早啊……”被搞了個突然襲擊的吳佑安朝他抱怨道。
“我才想說，你要不要女朋友不在就穿成這個樣子啊？”
自己低頭看看身上的衣服，挺常見的休閑裝，沒穿錯?。?p> 聽他這么說還以為穿著睡衣就出來了呢。
“我衣服怎么了？沒錯啊。”
“這不就是你平時上班總穿的那身嗎？！”
“是啊?！?p> 李圣宇看著一臉坦然的吳佑安，放棄了：“……算了算了，上車吧，反正那里也沒人在意這些?！?p> 架著不起眼大眾駛離小區(qū)的二人，卻沒發(fā)現(xiàn)原本停在他樓下的一輛黑色別克也動了起來，不近不遠(yuǎn)的綴上了他們的車。
黑別克上，坐在副駕的張?zhí)煊畲蛄藗€大大的哈欠，睡眼惺忪的道：“我說大哥，你是我親哥行不？拜托你放過我吧，你還能不能更無聊一點(diǎn)?。刻匾庹埩艘惶旒?，還說有重要的事，結(jié)果居然是來做跟蹤狂？”
駕駛席上的董寅神情專注的盯著前面的大眾，生怕跟丟：“你懂個屁，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我這是在搜集情報?！?p> “那你拽上我干毛線??？！”
“一個人太顯眼?！?p> “……倆大老爺們就不顯眼了？而且我再請假，這月的業(yè)績可就堪憂了啊，Nina會噴死我的?！?p> “那輛大眾，不一般啊?！?p> “你好好聽人說話??！”飽含著憤怒的吐了個槽，張?zhí)煊罹头艞墥暝恕?p> 鉆了牛角尖的董寅，八匹馬也拉不回來，他早就深有體會了。
和這種狀態(tài)的他去講道理，那純粹是和自己過不去。
他也瞇著眼看了一眼前方的大眾，但很快就失去了興趣：“哪不一般了，很平常嘛，桑塔納？最多也就十萬出頭吧。不是和你調(diào)查的結(jié)果一樣嘛，窮小子一個，朋友看來也沒什么錢的樣子?！?p> “桑塔納個錘子啊桑塔納，你他娘是不是眼瞎？再好好看看！”寅子儒雅隨和的與他討論起來。
張?zhí)煊钣侄⒅戳税胩?，眼珠子都快瞪成寫輪眼了，也沒看出朵花來。
桑塔納再怎么看，也看不成勞斯萊斯?。?p> “那特么不還一行字呢嗎？那是輝騰！”
“輝騰？”張?zhí)煊顚嚵私獠欢?，邁騰速騰他就知道，輝騰是個啥玩意？
董寅瞥了他一眼：“早些年大眾出的一款豪華車，外形很低調(diào)，性能和售價卻不一般，后來因?yàn)楦鞣N原因停產(chǎn)了。十萬出頭？再翻個將近十倍差不多。”
“這么叼？”不過張?zhí)煊钸€是不太理解，“開好車不就是為了裝逼的嗎？這整的跟桑塔納似的，再貴有什么意思？”
“也許人家為的就是低調(diào)，朋友開得起這種車，他能只是個窮小子？我就知道，他肯定不簡單，羽馨絕對不可能會喜歡個一窮二白的基層小醫(yī)生?！倍路鸢l(fā)現(xiàn)了什么秘密，雙眼直放光。
一旁的張?zhí)煊钍譄o奈，完了，這人已經(jīng)魔怔了。
自己與其陪著他瞎浪，還不如哪天找個心理醫(yī)生給他看看……
……
下車之后，吳佑安越走越覺得熟悉，到地方一看：“這不還是上次那家狗……小店嗎？你還真是喜歡這里啊。”
李圣宇神秘兮兮道：“今天老板有好東西，一般人我可不請他來?！?p> 自己卻沒當(dāng)回事，這地方的菜做的確實(shí)不錯，不過大冬天的能有什么好東西。
新送到的大白菜？
“不會是新送到的大白菜吧。”
面對自己的玩笑，李圣宇卻似乎頗有些驚訝：“真有你的，這都能猜中？”
吳佑安：“……”
他這是在“反彈”自己的玩笑嗎？可是看他的表情又不像是說笑的樣子。
白菜算啥好東西？還能種出翡翠的來不成。
走進(jìn)這間連名字都沒有的小店，李圣宇像上次一樣朝服務(wù)生出示了一張卡片，隨后二人便被請了進(jìn)去。
今天或許是工作日的原因，小店里面的四張桌子，只坐了一個人。
就是上次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老大爺。
上次他那桌好像也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也要下館子，還真有興致。
老人一抬頭看見自己和李圣宇進(jìn)來，舉起眼前的小酒盅笑道：“小伙子，咱們又見面啦。”
二人點(diǎn)頭致意：“您好。”
“看來你們也是為了那個來的吧？”老人也神秘兮兮道。
吳佑安試探著問：“白菜？”
本以為老爺子會給點(diǎn)不一樣的反應(yīng)，哪知道他酒盅輕輕一頓，笑道：“哈哈，對，就是白菜！”
說罷便自顧喝酒吃菜，沒再多說什么。
好家伙，原來李圣宇沒開玩笑，還真是白菜??？
二人落座，李圣宇先開啟了話頭：“找你幫忙之前，我想先問個事，純粹是好奇，沒別的意思。如果你不想說，就當(dāng)我沒問?！?p> 見自己點(diǎn)頭，他繼續(xù)道：“昨天那個病人，你為什么沒讓他住院？”
他加這么多前提，自己還以為是什么問題，原來是這個事啊。
吳佑安面色平靜的解釋道：“他的多臟衰，已經(jīng)是不可逆的了。即便這次緩解了，過不了多長時間，還會再發(fā)作的。
“把他收住院，除了讓他剩下的時間大半在病房度過，再給他的家庭增加許多經(jīng)濟(jì)負(fù)擔(dān)之外，沒有任何意義?！?p> 即便是治療風(fēng)格偏向激進(jìn)的吳佑安，起碼也知道人力是有限的。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到了這種病入膏肓的地步，已經(jīng)不是人力能夠逆轉(zhuǎn)的了。
李圣宇愣了片刻又道：“但你就這么讓他走了，急診收容率、病房的床位使用率……
“這些數(shù)據(jù)可都是晉升三甲醫(yī)院需要看的，劉院之前也提過好多次，你不怕他事后找你麻煩？得大領(lǐng)導(dǎo)賞識的機(jī)會，可不多啊?！?p> 吳佑安聽完也是一愣，這里面還有那么多事呢？
不過他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他要是非那么想，我也沒辦法?！?p> 他說出了鋼鐵直男語錄排行榜第一的經(jīng)典句式。
李圣宇聽完還沒來得及說話。
旁邊那位吃飯的老人，卻忍不住拍手：“說得好?！?p> 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話，二人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卻不想老人忽然插話。
“沒事沒事，我可能喝多了，高興。你們別介意?！闭f完老爺子又對吳佑安舉杯道，“小伙子，這杯敬你?！?p> 自己連忙端起手里的茶水回禮。
……
里邊相談?wù)龤g，小店門口的董寅卻是郁悶了。
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地方，居然是個小飯館。
這也沒什么，可門口的服務(wù)生居然把自己攔下來了！
這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小店，居然是特么會員制的！
那也不要緊，咱不差錢兒，辦一個就是了。
居然又被告知沒有介紹人不予辦理。
董寅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但他還沒說什么。
旁邊被拉著轉(zhuǎn)了一上午，正一肚子邪火沒地方撒的張?zhí)煊顓s忍不了了。
“怎么？你家開的御膳房??？靠，咱爺們兒又不是吃飯不給錢，你跟我這裝特么什么大尾巴狼??？”
寅子一口老血差點(diǎn)沒吐出來，早知道不拉他一起來了。
這個憨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