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有點欺負人
那條火龍像是龍卷風,不,更像是海上龍吸水,源源不斷地吸收著太陽的能量。
太陽表面溫度在6000℃以上,那是個什么東西,為什么能近距離靠近太陽,并且能夠吸收太陽能量?
沈夢昔和宋朝輝心跳咚咚,他們不知道這次的發(fā)現(xiàn)意味著什么,太陽是整個太陽系的能量來源,冬日里老人家在背風向陽的墻根兒曬曬太陽,都能延年益壽,這個大黑點,直接吸收太陽表面的能量,這得是什么厲害家伙?
十分鐘后,火龍打了個旋兒,消失了,仿佛加油站的油槍縮了回去一般,黑點也飛速遠離太陽表面,消失不見。
沈夢昔揉揉發(fā)酸的脖頸,松開了宋朝輝的手。
他睜開眼睛,呆呆地看著沈夢昔,沈夢昔也呆呆地看著他。
——這絕對是他們認知邊界以外的現(xiàn)象。
一個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歡喜,你們在做什么呢,門童說你們像一對兒對著烈日發(fā)誓的情侶呢?!?p> 沈夢昔回過神來,看到江海貝的笑臉。
她又看看還在若有所思的宋朝輝,對江海貝也一笑,“我們在練火眼金睛呢?!?p> 江海貝仿佛并不在意她的回答,只是看著宋朝輝。
——那么大方灑脫的江海貝,一旦涉及到了感情,一樣是斤斤計較、患得患失。
但看那沒心沒肺的宋朝輝,很明顯是神女有情,襄王無意啊。
沈夢昔自顧進了酒店大堂,宋朝輝卻轉(zhuǎn)身走得更遠,一臉凝重地不知給誰打著電話,江海貝懊惱地看看天上的太陽,又看看來回踱步的宋朝輝。
下午,新聞播報:今天中午爆發(fā)強烈太陽耀斑,產(chǎn)生的太陽風攜帶高能微粒,對地球磁場產(chǎn)生極大影響,伴隨的輻射對太空站也有很大的危害,導致全球七顆衛(wèi)星停用,北美和歐洲大部分地區(qū)電力網(wǎng)也因此已中斷,目前尚未恢復。
宋朝輝低聲對沈夢昔說:“不同于月亮,這次太陽異常,nasa和天目系統(tǒng)都有察覺,只是對外公布的信息是有所保留的?!?p> 沈夢昔點點頭,“你們那個能預測的人,沒說什么嗎?最近我總覺得反常,好像要有大事發(fā)生?!毙睦锵氲膮s是,那人會不會是江海貝,看她的樣子,可不大像啊。
“那種預測又不是抽簽,說來就來的。具體不好說啊?!彼纬x有些猶豫地說。
沈夢昔聽了,便不再問,喃喃說:“八月有兇,水上加水;新世界從一場暴雨開始。如果這些都準確的話,不會是今年八月份有一場極大的水災吧?”
宋朝輝看著她,欲言又止。
沈夢昔捏捏他的臉。
——他已經(jīng)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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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日上午九點,全國記憶錦標賽正式進行。
賽場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大教室,五列二十排的桌子上,擺放著選手的銘牌,這些位子都是選手憑手氣抽簽所得,賽場上下左右布置了幾十個攝像頭,還有六臺攝像機。
十個項目,一百人,足足用了兩天,選出了二十人,進入決賽,角逐最后的十二個名額。
沈夢昔和宋朝輝他們四人都輕松進入了決賽,原本冠軍呼聲最高的上屆國際賽冠軍鐘玉林,只獲得了第三名,排在宋朝輝和曾煜昆的后面。
他是西北某大學的大四學生,個子不高,一張臉文質(zhì)彬彬,但眼神卻十分犀利,看得出,輸給宋朝輝和曾煜昆,他很不服氣。
沈夢昔對宋朝輝說:“你們確實有點欺負人了?!?p> 宋朝輝笑:“好像你沒欺負似的?!?p> 沈夢昔想想也是,就不好再擠兌宋朝輝。
——別人怎么做到的她不知道,她用的是靈識。探查所有人的成績,然后再把自己的成績控制到不高不低,不顯眼也不丟人。
她排在第七名,江海貝第十三,周維東第十九名。
十三歲的小姑娘李智慧排在第二十名,當天回到房間,她就一直拿那雙不太大的單眼皮眼睛瞪著沈夢昔。沈夢昔笑問她,“怎么了,一直盯著我看?”
“你太邪門了!第一天集訓你看拿訓練題目還一副很陌生的樣子,怎么才幾天你就這么厲害了?”
“逗你的,小孩子?!鄙驂粑裘^發(fā),這孩子倒真是細心。
李智慧躲開了,不讓她摸,“別當我小孩子蒙我,我不嫉妒你!我媽說,人比人氣死人,所以不能事事都跟別人比,只需要跟自己的從前比就行,不能嫉妒別人的天賦和運氣!”
“你媽媽說的對呢?!?p> “我雖然是最后一名,但是成績比以前有進步,我沒什么好遺憾的!就算最后進不了前十二,我只要是第十九名,就對得起我自己的努力了!”李智慧說著說著有些哽咽。
異能者的加入,已讓競賽變得面目全非。
但這世間,何時有過真正的公平呢,世界悄然變了模樣,每個人都應該有覺悟,接受一些不愿接受的現(xiàn)實了。
“智慧,你還小,再大一些你就會懂得,這世界從來沒有絕對的公平,有的人,天生就是有那么點兒運氣。但,也可能,那是人家?guī)纵呑臃e德積福才得來的呢。說到底根本沒什么捷徑,都得腳踏實地地一步步走,才能真正走得平穩(wěn)走得遠?!?p> 就說沈夢昔自己,中醫(yī)、太極拳、內(nèi)功、禪繞畫、樂器哪個不是歷經(jīng)幾世積累,才一點點有了經(jīng)驗和成就呢。
“所以智慧,你不要急,以后的機會多得是?!痹捰行┨搨危惸苷哚绕?,普通人都機會還有多少?
李智慧還是不大想理她,“你們總是那么狡猾,做什么都留個心眼,不說實話,不透露實底,一到關(guān)鍵時刻,就忽然爆發(fā)了!真沒意思!誰稀罕跟你交朋友!”說到最后,嘴角已經(jīng)撇了下去。
“喲喲喲,這是怎么了!”沈夢昔摟著她,笑著拍著她的后背安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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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日上午,決賽開始。
這次的賽場轉(zhuǎn)移了,直接到了京城電視臺最大的演播大廳。
沈夢昔在后臺,可以聽到前邊嘈雜的聲音,她悄悄用靈識查看,這舞臺可真大,中間一個高清拼接大屏幕,兩邊各排著十個桌子,每個桌上都有一個顯示器,銘牌也由塑料的,換成了金屬的,她的座位在屏幕右邊第二排中間,很隱蔽很不起眼的位置。
預賽淘汰的七八十人,都變成了觀眾坐到前排,后面也坐滿了觀眾,不知道是邀請來的,還是什么關(guān)系戶。
一個年輕的工作人員站在觀眾前,“大家看我!這里這里!一會兒都看我手勢,我只要這樣雙手一抬,大家就熱烈鼓掌,我一壓,大家就停止,明白嗎?但!我沒有手勢,大家務必不要出聲,你們都懂得,選手需要一個不受干擾的環(huán)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