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能力者?”
人跡寥寥的小巷里,年輕小伙警惕地盯著面前的一男一女。
“是,”駱繹坦然承認,“抓走你老婆的那個人也是?!?p> “你們認識她?”
“她是極其危險的能力者,具有反社會人格,我們正在秘密搜捕她?!?p> 駱繹說得一本正經(jīng)。
年輕小伙重新審視二人:“你們是回收局的?”
駱繹不承認也不否認,只說:“這是秘密行動,希望你能夠保密?!?p> 在年輕小伙看來,這就是默認了,他一把抓住駱繹的胳膊,情緒激動,語氣卻哽咽:“你們能救她的對吧?你們一定要救她!求求你們……救救她……”
他聲音漸弱,說到最后已低不可聞。
駱繹輕拍他的手背,寬慰道:“放心,我們就是為此而來的?,F(xiàn)在,我們需要你的幫助?!?p> 坐落于城南近郊的某老式小區(qū)。
和、駱二人跟隨年輕小伙上到五樓。
“請進?!?p> 他擰開門,將兩位“回收局專員”請進屋。
“你們需要莉莉的物品?”
和顏予以肯定:“最好是近幾天穿過的衣物。”
“洗過的內(nèi)衣可以嗎?”
“洗過的不行?!?p> “我找找看……”
小伙進主臥翻找衣物去了。
兩人在客廳里等候。
駱繹環(huán)視一圈,屋內(nèi)還算寬敞,除了主臥,還有兩間次臥,房門都緊閉著,家具一應俱全,就是老舊了些。
墻面正中掛著一幅婚紗照,他走近細看,新郎無疑是領他們回來的年輕小伙,他背著新娘,新娘則環(huán)著他的脖子,沖鏡頭甜甜笑著。
很有感染力的笑容,模樣也俊俏,尤其是那纖細修長的十指,比許多手模的手都要漂亮。
電視機旁立著一張合照,雙鬢斑白的老人坐在最前面,在老人身后,年輕的父母共同托起穿背帶褲的小男孩,各牽住他的一只小手,一家四口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幸福幾乎快要溢出照片。
這時響起“吱呀”一聲,其中一間次臥的房門打開。
老人將和、駱二人打量一番,笑呵呵道:“站著干嘛呢?在自己家還這么拘謹?”
兩人對視一眼,均一頭霧水。
駱繹認出他是合照里的那個老人,解釋說:“大爺,我們是——”
老人“嘿”一聲:“你個臭小子,管你爸叫大爺,瞧把你能耐的!看我不抽你!”
他揚起手,駱繹注意到他手腕上戴著的防走失手表,瞬間明白了。
“爸!”
小伙及時沖出,一把捉住老人的手,這一巴掌才沒有落到駱繹身上。
“爸,這是我朋友,時候不早了,您趕緊進屋歇著。”
他一邊說一邊把老人往屋里送。
“你是誰?”
“我是你兒子?!?p> “放屁!那才是我兒子!我兒媳婦還在那兒呢!”
“是是是,那也是你兒子,我們都是你兒子,行了爸,快睡覺吧?!?p> 小伙好說歹說,可算將老人安撫躺下。
他輕輕合上次臥的門,歉然道:“不好意思啊,我爸他有點老年癡呆,經(jīng)常認錯人。”
“沒關系?!?p> 駱繹不以為意。
小伙從臥室里抱出一疊衣褲,說:“這些都是莉莉最近一周穿過的,不知道可不可以?!?p> 和顏接過,凝神感知衣服上殘留的氣息,隨即擴大范圍搜尋比對。
等待的過程中,駱繹指著合照中那個笑容甜蜜的女人問:“那個就是莉莉嗎?”
“是?!毙』锟聪蚝险眨旖遣蛔越麚P起,“很漂亮吧,我們高中就在一起了,十年了,當初沒有任何人看好我們,就連我也沒抱什么奢望。
你也看見了,我的條件并不好,窮小子一個,還有老人要照顧,而莉莉,她那么漂亮,那么溫柔,她明明可以找一個更優(yōu)秀的人,過更好的生活。可她還是義無反顧地嫁給了我,哪怕只能住廉租房,哪怕每天都要忙碌到凌晨兩三點。
結(jié)婚的時候,我對她說,我這輩子,除了我的全部,別的什么也給不了她,只要我在,我絕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可現(xiàn)在我……我竟然連這么點事都沒做到……”
他哽咽著背轉(zhuǎn)身去,雙肩輕微顫抖著,緊握的拳頭漸漸泛白。
駱繹只能寬慰他:“你別急,她既然能給你發(fā)消息,說明暫時是安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她。”
話雖這么說,但駱繹心里清楚,情況不容樂觀,不然不會只發(fā)了一條消息就再無音訊。
“找到了?!?p> 和顏睜開眼
“那我們走吧?!?p> 小伙抄起從工地上借回來的沖擊鉆:“我也去?!?p> 駱繹將他摁?。骸捌胀ㄎ淦鲗λ黄鹱饔?,你去也幫不上忙,就放心交給我們吧。我保證,我們一定把她帶回來?!?p> 和顏將殘留氣息最強的藏青色沖鋒衣挑出來,說:“這件衣服我?guī)ё吡??!?p> “等等!”
兩人停下來看著他。
小伙遲疑片刻,問:“能讓我再抱抱她的衣服嗎?”
他將沖鋒衣抱在懷里,滿臉的依戀與溫柔,等他抬起頭,眼神已變得堅定。他將衣服遞到和顏手里,鄭重道:“拜托你們了?!?p> ……
“那兩人還在睡覺?”
張琨應了聲“是”。
嚴優(yōu)看眼時間,皺起眉頭。
“這段時間,有人進出這片區(qū)域嗎?”
“只有幾個普通人?!?p> 程曉龍已將整片村落隔離,允許出入,但出入的人會經(jīng)受他的檢視。
“標記呢?”
楊新君打了個呵欠,回道:“在呢,沒有移動。隊長,要我說,咱們直接動手吧,能抓一個是一個,這么耗下去也不是辦法,萬一他們不需要匯合呢?”
嚴優(yōu)篤定道:“他們肯定需要匯合,不然何必選在公園碰頭?問題在于,他們會在什么時候以什么方式匯合?!?p> 潘閑突然說:“會不會他們已經(jīng)完成匯合了,只不過咱們沒有察覺?”
楊新君不樂意了:“有我的標記,琨少的盯梢和龍哥的隔離,這還能察覺不到,除非對方一開始就不在這里?!?p> “你說什么?!”
嚴優(yōu)瞬間變了臉色。
楊新君嚇一大跳,聳聳肩說:“我開個玩笑而已,怎么可能不在,我們盯了這么久,總不能盯的是空氣——”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聲音戛然而止。
這下不僅是他,潘、程、張三人也相繼反應過來。
“亞光速移動……你是潘閑?”
農(nóng)家小院里,鹵蛋男由臥姿坐起,笑瞇瞇地看著面前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
“不錯不錯,還以為你們要傻傻地等到明天才動手,不愧是總局的精英,比我預想的要優(yōu)秀呢,值得表揚。”
鹵蛋男由衷地鼓起掌來。
“喲,又是你啊,對我就這么念念不忘嗎?來吧,來姐姐懷里吧,這次可要男人一點哦!”
許興國撩開被褥,妖嬈地側(cè)躺在床上,輕輕拍打著枕邊的空位。
潘閑慢慢走過去,抬手一刀,徑直割掉他的腦袋。
這一次,許興國沒有增殖,而是化作一灘黑水,滋滋冒泡,轉(zhuǎn)眼便蒸發(fā)殆盡。
潘閑轉(zhuǎn)身走向鹵蛋男。
鹵蛋男嘴上不停:“說實話,我沒想到你們居然把我給標記了,能推測出有第三個人,且那人就在公園,實在是令人刮目相看。
可惜,你們對我還是不夠了解,哈,也可能是我太久沒出來活動,沒人把我當回事了。換作無疆的精英,他們絕不會用這種方式窺視我?!?p> 他用指關節(jié)輕輕敲擊木制桌面,語氣調(diào)侃:“還沒看夠嗎?”
桌面上,張琨的臉緩緩浮現(xiàn)。
鹵蛋男站起身,將雙手遞到潘閑面前,笑瞇瞇道:“走吧,帶我去回收局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