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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行世間傳

(十三)蘭中庭講述的故事(2)

巫行世間傳 硯樓客 2080 2022-08-31 10:27:00

  說基本上,還是略微有些不同,這不同之處在于,我覺得“動心”即可交往,沒必要悶在心里左思右想等著“相守”的感覺,畢竟現(xiàn)在是新時代了,父親那種“非想娶便不交往”的觀點太過守舊。再說這年頭,又不講究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我不跟動心的姑娘交往,我怎么能判斷能不能相守呢?

  抱持著這樣的觀點,我遇見了阿紋。

  我太太趙紋,那真是讓我眼前一亮的奇女子,直到現(xiàn)在我仍會覺得,她還能讓我“動心”,可跟她“相守”嘛就……咳,這感覺太復(fù)雜了。

  遇到阿紋之前,我一直在讀書,就在本市大學(xué),本科讀完接著讀研究生,碩士畢業(yè)那一年我正好滿25歲,期間追我的女孩前赴后繼,連一個能讓我長久動心的都沒有。

  倒是在讀研的時候,我有一個忘年交,是我導(dǎo)師的女兒,叫何明眉,小我十歲,我去導(dǎo)師家里討教的時候,她才剛念高一,是非常聰明伶俐的一個女孩子,漂亮得有如清晨露珠,老實說,真是讓我一見心動。而且,受我導(dǎo)師熏染,她對我學(xué)的建筑專業(yè)竟頗有所知,有時候一起聊天,我驚訝于她的敏捷多思,觀念十分投契,忍不住竟會想,要是這姑娘再大點兒就好了。

  旋即我就笑自己荒唐,這可是我導(dǎo)師的掌上明珠,將來必是要出國深造的,還不知道會被哪個有福的精英人物得了去,象我這種“父母在,不遠(yuǎn)游”的老式人,年齡比人家小姑娘大那么多,還是不要想這么沒邊兒的事吧……人家可還未成年呢,瞅瞅,我這心有多不正,我都鄙視自己。

  研究生畢業(yè)后,我進(jìn)了國企房地產(chǎn)公司,就在本市工作,頂頭上司是我父親國學(xué)班的學(xué)生,我做起事來自然順風(fēng)順?biāo)?,幾乎完全沒有初入職場的困窘壓力。我們家的財力,本來就不算差,我父親在本市開的國學(xué)班相當(dāng)火爆,從6歲到60歲的學(xué)生都有,母親又會同人打交道,我父親的那些學(xué)生,有一大半都跟我母親成了知交好友。所以,在我工作之前,家里雖然只有父親一個人掙錢,倒從沒覺得有抹不開的時候。到我開始工作后,很快便財源廣進(jìn),我跟的項目都效率極高,拿獎金拿到手軟,我很不喜歡管錢,全都丟給母親打理。

  我母親心靈手巧善于持家,到我上大學(xué)前,我們?nèi)置脧念^到腳的衣服,除開校服就都是我媽親手做的,穿出去從不顯得落伍。后來我掙的錢都交給她管,她也仍是按舊習(xí)慣花銷,幾乎沒怎么動用,于是,雖然到我結(jié)婚時,我工作還沒滿兩年,可我母親交給新媳婦的存折上,竟有二十萬元。

  我混得風(fēng)生水起,再加上父親的名聲,漸漸我家就在本市有了些名氣,提到我們蘭家,都說是從里到外一等一的體面人家,而說到蘭家長子,那便是統(tǒng)一口徑的“前途無量”。

  遇到阿紋,是在我們公司的跨年派對上。阿紋是極艷的長相,身材很飽滿,性格爽利大氣,與男人打起交道來,沒有半點婆媽矯情。派對是由公關(guān)部主辦,邀請了許多關(guān)系戶,她隨著本市證券公司的老總一起過來參加,那位老總也是我父親的學(xué)生,很熱情地介紹阿紋給我,說她大學(xué)畢業(yè)就進(jìn)了公司,學(xué)的是正宗金融管理,能干又勤力,與我一樣是“前途無量”的年輕人。

  說真的,那一刻我眼前一亮。

  阿紋很是磊落,大大方方與我共舞,告訴了我她的情況,她比我小三個月,也滿了25歲,論起工作經(jīng)驗,倒比我多了幾年,我同她吹噓我做的項目,她很認(rèn)真地聽著,間或發(fā)表下意見,全踩中關(guān)鍵點,我覺得這女子聰明極了,不似之前那些一見到我就發(fā)花癡撒嬌的傻冒女人。

  就這樣,我倆一見鐘情,沒過半年便如膠似漆,坦白說,都這年代了,年輕人沒那么拘束,我和阿紋認(rèn)識三個月后就嘗了禁果,在我倆,這都是頭一次經(jīng)歷,彼時情濃顛倒,也顧不得那么多。阿紋善解人意,她一直有在吃避孕藥,所以我才敢放開手腳。我同阿紋明說了,我可沒想過那么早就成家,要三十歲以后再考慮,這期間我們彼此來去自由,阿紋毫不介意,還笑話我,說她也不見得非要吊死在我這一棵歪脖子樹上,這是兩廂情愿的事,誰都不需要對誰負(fù)責(zé)任。

  阿紋家里的狀況,我約略知道一些,她并不瞞我,她是本市人,父母多病,又有三個弟妹還需供養(yǎng),經(jīng)濟上比較緊張。這沒關(guān)系,我又不是嫌貧愛富的人,再說談戀愛難道還要女孩子花錢?所以只要我們在一起,都是我付賬,阿紋從不同我假客氣。

  沒想到,那一年,還沒到暑假的時候,她父母突然病重,前后腳辭世,短短一個月內(nèi)辦了兩場喪事,阿紋疲累得站不直身子,卻還硬撐著周末到我租住的單身公寓里與我相聚。我不是不心疼的,就沒要求她按照慣例那樣給我做晚飯,而是帶她出去吃了一頓西餐。

  西餐廳里人很少,環(huán)境雅凈,侍者上完盤后,周邊根本沒有人走動。我看阿紋心事重重地劃著盤里的牛排,一副食不知味的樣子,就忍不住勸她:“阿紋,你節(jié)哀順便,保重自己要緊,你父母的喪事辦得那么隆重,我聽賓客席里講話,都是在夸你能干孝順,你可以安心了。以后你弟弟妹妹還要你看顧,你看你累得,多吃點補一補。”

  我自問我這番話說的一點錯也沒有,你們覺得呢?

  阿紋的神情卻很古怪,她似有些呆鈍,沒有我熟知的那種敏捷反應(yīng),怔了一會兒,才對我說:“中庭……這段時間我家里事多,你不怪我忽略你吧?”

  我馬上回答:“怎么會呢,我都能理解,你看我倆這關(guān)系,也就是去你家吃過一次飯,你還沒見過我父母呢。什么都沒定下,我不太合適插手你的家事,頂多也就只能是在賓客席致哀,幫不到你什么,你當(dāng)然應(yīng)該以你家里的事為重,忽略我也沒關(guān)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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