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母留下五大神仆在世間護佑資源,是因為五大資源使用后本需循環(huán)往復(fù),不能斷絕,如果在資源使用過程中出現(xiàn)阻塞循環(huán)的死結(jié),就會對資源的再生造成極大障礙,護佑資源的仆族人用靈力可以慢慢消解一部分死結(jié),但這個消解過程會對仆族人形成反噬,如果反噬的時間持續(xù)過長,仆族人靈力耗過大半而死結(jié)仍未消解,反噬力超過靈力的強度,便會產(chǎn)生禁咒。禁咒會縛住仆族人主動吸取剩余的靈力,導(dǎo)致仆族人無法恢復(fù)成人形,更無法逃脫,如果靈力被吸盡后死結(jié)還在,這個仆族人便會夭折。
阿土仔是個沒有靈力的土族人,他身體里只有能在土地上催生東西的催生力,所以只要是此處有反噬力,哪怕只是一點點,都會超過他能承受的強度,對他來說就是禁咒,他會被縛住,無法恢復(fù)人形。
話是這么講,但其實邏輯不通,這個禁咒是怎么冒出來的呢?不用阿土仔告訴我,我用靈力略一探查就知道,他遇到林子的前一天晚上就在此處歇息,早起時正?;謴?fù)人形才會嚇到林子,可見阿土仔并未被縛住,當時沒有產(chǎn)生禁咒,怎么就只過去一天,這處就有禁咒了呢?
煩人神色驚慌地跑到我跟前,喘著氣問:“阿土仔不見了!怎么辦啊?怎么辦?。俊?p> 我翹首看天不理她,暗暗用靈力在林中尋找,什么異常都沒發(fā)現(xiàn)!
煩人盯著我,忽然象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大聲說:“你的胡子是綠色的?。?!”
關(guān)你什么事?我才不要跟你說話。
她繼續(xù)說:“昨晚天黑我沒注意看,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你的胡子是綠色的……其實你臉上長的不是胡子吧,這是火絨草!你臉上長著一大蓬火絨草!??!”
咦!她怎么會認識火絨草?我不得不把目光轉(zhuǎn)向她,這個煩人還真是有點古怪,她聽說過霍來山也就罷了,怎么竟能認出火絨草?要知道這種草可是我們火族人最愛的甜點原料,確切的說就是我當年最愛吃的零食,可以用來做很多種仆族的糖果點心,生吃味道也不錯。
為了能隨時隨地吃到零食,當然也為了裝裝老相免得老被族親們當小孩子對待,我特地讓木族的那個美女用她的催生力在我臉上種了一大蓬。
這種草有個特點,就是只有仆族人能聞到它的獨特甜香,人類聞不到,外表看起來就象是很普通的野草,所以正常情況下,絕不會有人類對它感興趣。
我伸手捂住我的胡子,警惕地說:“我們火族人的胡子就長這樣,你憑什么說這是火絨草?”
煩人把手掌伸到我面前,她的掌心里居然躺著一小株綠色的火絨草,散發(fā)出清甜的香氣,她說:“看,就是這種草!你臉上的胡子跟這種草一模一樣!”
“你怎么會知道這種草的名字?”我很驚訝。
煩人說:“之前聽美女姐姐說過火絨草,而且,今天早上,我是被一個聲音在耳邊叫醒的,一個很低沉的男人聲音,他說,‘用這株火絨草來找我’,然后我猛的醒過來,手上就握著這株草,我想這應(yīng)該就是火絨草了唄?!?p> 這么說,就在我還沒醒過來的時候,有木族人來過了?他為什么不找我反而要去找煩人呢?他是在此地消解什么死結(jié)未能成功,所以導(dǎo)致出現(xiàn)了禁咒?我為什么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煩人研究著我的表情,下結(jié)論說:“你猜到這個男人是誰了,對不對?”
是的,我想我應(yīng)該能猜到,只有木族人能在樹林間來無影去無蹤,也只有木族人能在任何地方催生植物,我臉上的火絨草是木族姐姐催生的,煩人手掌心里的火絨草肯定也是木族人催生的,且看起來還是無根催生的,大概是為了不嚇到這個凡人……否則,要是象我的胡子一樣,這株火絨草有根脈扎進她的肌膚里,估計得把她嚇死。
但是,這個木族人為什么消失不見了呢?毫無疑問,現(xiàn)在山林中沒有任何木族人。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我得想辦法把阿土仔先救出來,這意味著我必須要先找到這個林中還未消解掉的死結(jié),只有將死結(jié)徹底消解,禁咒才能解除。以阿土仔的狀態(tài),他被禁咒縛住,頂多只能堅持一天一夜,如果12個時辰內(nèi)我不能解除禁咒,他就得永遠化成泥土等著寂滅了。
可這么大一片林子,我怎么才能找到死結(jié)在哪兒呢?我不是木族人,無法讓植物給我?guī)兔?,這還真是個大難題。實在不行,我就干脆一把火把這林子燒掉?不過這也不保險,有的死結(jié)連火都對付不了,即使我燒了這林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出阿土仔,而且胡亂燒一氣,萬一引發(fā)山火把此地林木資源全毀掉了,木族那個美女要同我拼命的。
煩人已經(jīng)開始習慣我對她的視而不見,她握著火絨草,自己走開,在林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一邊喃喃自語:“阿土仔不會丟下我見死不救的……阿土仔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我得找到那個男人……怎么找呢……這株火絨草怎么用……火絨草……”
“對了!”她突然大叫一聲,又沖回到我面前,興奮地喊:“這種草是可以吃的?對不對?我記得那個美女姐姐告訴過我,這是你們火族人的零食,可以直接吃么?要不要炒熟或者煮一煮?”
我驚訝地看住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呃,這個草是可以吃,但那是我們火族人吃,人類能不能吃我還真不知道。
她等不到我的回答,索性吸一口氣,直接把草塞進自己嘴里,乞嚓乞嚓就吃掉了,吃完還抿抿嘴,評價說:“嗯,真甜!”緊接著,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她的一根一根頭發(fā)全部豎了起來,搖搖擺擺擰成一束,然后象一根手指一樣往右側(cè)一指,定住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