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將黑夜一把火燒盡,當光明重臨人間,陸思平緩緩睜眼,發(fā)現(xiàn)昨晚睡覺果然沒蓋好屁股......
嘆了口氣,他默默下床、洗漱,而后在白色的等待里,遺失了部分的自己。
出去街上左右晃了晃,找了個早點鋪子買了兩份早點,拎回了院子。
已經穿戴整齊坐在院中石桌旁喝茶的齊天微微頷首,面露欣慰。
陸思平嘿嘿一笑,搓了搓手,“大師兄,你看還有什么要做的嗎?你慢慢吃,我來收拾,弄好了我們才開始修行?!?p> 齊天也不點破那點小心思,指著一處房間,“先把那間屋子打掃一下?!?p> “好嘞!”
“房間第二個柜子里,有一盒靈茶,有充盈精氣之功效,燒水泡上兩壺!”
“放心!”
“還有,房間的香爐旁有靜心凝神的香,點上一炷?!?p> “沒問題!”
“另外,下次豆腐腦買咸的,甜的像什么話?!?p> 沒有聽到預想中的答應,齊天扭頭看著陸思平,聽見他低著頭從牙縫里蹦出兩個字,“異端!”!
......
甜咸之爭終究沒有誤了正事,齊天吃過早點,便帶著陸思平來到那間靜室的蒲團上盤坐下來。
在這種關鍵時候,齊天也不敢大意,平靜的嗓音中帶著讓人鎮(zhèn)定的力量,“靜心凝神,按功法要求,尋找氣機?!?p> 呼吸漸漸變得悠長平緩,沒過多久,陸思平便在自己的身體內,成功找到了那一股“氣”。
他緩慢而笨拙地引導著那一團氣機按照功法的指定的路線行動,像一個不認路的初哥。
從未運動過的氣機運行在從未來過的道中,像開山,又像鉆井,進度十分焦人,還帶著一陣陣撕裂的痛楚。
但陸思平不慌,竭力忍受著那份鉆心的疼痛,一旁安坐喝茶的齊天也不慌。
陸思平不慌,是因為他向來有種每臨大事有靜氣的能力,越是緊要關頭,反倒越能沉得下心。
齊天不慌,或許純粹是像青春痘長在別人臉上。
這世間的許多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被闖入的次數(shù)多了,不疼了,也變得活泛了。
當氣機第二次流轉在經脈之中,明顯經脈的容納程度就高了許多,氣機在其中穿梭起來也自由輕松了許多,甚至還生出了一絲絲舒爽的感覺。
一遍、兩遍、三四遍......
疼痛與舒爽的反復沖擊之下,陸思平濕得一塌糊涂。
整個人如同從水中撈出來,衣衫早已被帶著一絲絲腥臭雜質的汗水浸過好幾遍。
但他的情緒依舊很穩(wěn),沒有著急,更沒有停下來詢問齊天。
直到他感覺整個世界轟然一震,他似乎飛上了天,如那云端高坐的仙人般輕盈靈動。
原本安靜的房間中,鳥叫蟲鳴清晰可聞,甚至就連草葉在風中搖曳的動靜都傳進了耳中。
空氣中的一團氣息被轉動的氣機吸納,進入了陸思平,化作了他體內的一個光點。
“這便是天地靈氣,不要慌,它干它的,你忙你的?!?p> 齊天的聲音恰到好處地響起,擊碎陸思平心頭剛生出的一點憂慮。
先前的擔憂并沒有成真,他的修行很順利,總共不到六個小時,他便走到了成為修行者最關鍵的步驟:開辟丹田。
按照這套功法所言,所謂開辟丹田,就是匯經脈肌體之靈力,在小腹處開辟一個可供真元存儲的空間,而后引天地靈氣而生真元,再以真元反煉筋骨肌體,便是功成。
在他體內,經脈之中已經滿是光點,動靜之間,恍如“銀龍”。
平心、靜氣、凝神,陸思平按照功法所記載的方式催動體內的靈力,“銀龍”呼嘯著在體內游走,不斷淬煉著他的肌體。
一切都準備就緒,陸思平按照功法的指引,找準時機,調動“銀龍”,朝著小腹的一團混沌沖去,開辟丹田!
通往丹田的路,并非坦途,如重巒疊嶂。
“銀龍”左沖右突,艱難又不知疲倦地撞擊著,在四面八方的擠壓中,不斷被摩擦、消耗。
陸思平知道一鼓作氣的道理,就沒想過一擊不成,過會兒再來的事,所以緊要牙關,死死頂住一口氣不泄。
不知過了多久,狂暴強硬的銀龍漸漸被磨得直如一根軟弱無力的小泥鰍,仿佛只是憑借著生命的本能在叩擊時,那厚實的屏障終于被撞開一絲縫隙。
而后,縫隙漸漸擴大、蔓延,如冰面一般碎裂、坍塌,化作一片銀光,整個丹田空間,豁然開朗!
一陣蒼莽遼闊,如洪荒初開的氣息從中涌出,沖擊著陸思平的神識。
大片的銀光散落在陸思平肌體各處,他的周身都閃爍著光芒,痛徹心扉的劇痛再次襲來!
陸思平咬牙硬挺,抖得跟開到最大功率的筋膜槍一樣。
如同煉獄的折磨足足有近半個小時,那陣蒼莽氣息才徐徐散去,疼痛和銀光一起緩緩消散,陸思平猛地睜開了眼,看著面前的齊天,“大師兄,我的眼中,有沒有一陣精光爆射?”
齊天平靜地端著茶盞,“你是怎么做到醒著說夢話的?”
感覺神清氣爽,疲憊盡消的陸思平不以為意,滿意地抖了抖身子,握了握拳,“大師兄,你說我們功法很神異,我怎么沒感覺到??!”
齊天輕輕喝了一口茶,淡然道:“你的丹田足足有尋常人五倍大小,通常情況下你的戰(zhàn)力會是同階之人的五倍,比起漂亮國那個打籃球的小皇帝,你才是真正的從一打到五。”
陸思平猛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道:“真的?”
齊天認真地點了點頭。
陸思平猛地蹦跶起來,當場就想念上兩句詩來表達自己的興奮,最終卻只喊得出一聲臥槽。
冷靜下來,他疑惑道:“為什么咱們的功法這么厲害?”
齊天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問道:“你剛才最開始是不是感覺到十分滯澀,甚至還有撕裂的疼痛。”
陸思平連忙點頭。
齊天反問道:“那你為什么不說出來?萬一是你練錯了呢?就這么頭鐵?”
陸思平:......
“修行無小事,今后多點謹慎。”齊天囑咐了一句便解釋道:“之所以會出現(xiàn)那種情況,是因為我們這一脈功法氣機的運行軌跡和尋常功法是不一樣的,初次修行起來會十分痛苦,可一旦成功,就能擁有比常人大許多的丹田,以及更高效的真元運轉方式。”
齊天面上微帶自豪道:“這還只是其一,尋常的功法幾乎都沒法兼顧真元和肉身,而我們的功法不同,在修行真元和神識的同時還能淬煉肉身,肉身亦不遜色于那些專走煉體一脈的修行者。”
聽著齊天的長篇大論,陸思平訥訥地點了點頭,“哦。”
齊天微愣,旋即輕拍腦門,“我倒忘了你還只是個對修行一竅不通的新人。那我舉個你懂的例子吧,相信你聽了會很開心的。尋常修行者把肉身當作橋梁,只是用來儲存和過渡真元,但我們的功法會把肉身也淬煉成一件兵刃,同樣強大?!?p> 陸思平依舊疑惑,“所以我要開心的點在哪兒呢?”
齊天的臉上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既然是把肉身都淬煉,那么就不會對身體的任何部位區(qū)別對待?!?p> 陸思平猛地睜大了眼睛,面露興奮,“您是說?”
齊天頷首自得道:“不錯,我們這一脈的人,都會有極其強大的腎!”
“?。磕I???”陸思平下意識地失望道。
“不然呢!你以為是什么!”齊天忍不住一個板栗敲過去,“我們這是正經功法!”
說完他壓低了聲音,“就算有,也不能說出來!”
陸思平捂著腦門賤賤地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陸思平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警惕道:“大師兄,既然咱們功法這么厲害,會不會有別人來搶啊?”
齊天瞇起眼,嘴角掛著冷笑,“搶?”
陸思平心頭微動,尖起耳朵,打算從大師兄的反應中套出點關于自家宗門實力的信息。
在他的凝神傾聽中,齊天認真開口道:“搶劫是犯法的?。 ?p> 陸思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