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計劃按部就班的進行著,卞元祖自身卻遇到了點麻煩。
看著自己老爺子揶揄的表情,卞元祖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東印度公司告御狀,也是整個卞家的麻煩,您老怎么說是我的麻煩?”
“嘿嘿,皇上是知道我的,當然也了解你,搶劫這種事情,你覺得皇上會認為是誰做的?”卞世純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說道。
卞元祖沉默了,想了想,問道:“那也不能東印度公司一告,皇上給我頂罪吧?”
“那肯定不能,不過證據(jù)確鑿,所以皇上也有點為難,東印度公司應(yīng)該是使了銀子的,所以朝中有人抓著不放,畢竟這種事情關(guān)系著大清律法,所以,皇上讓你進京做出解釋?!?p> 卞世純說完遞了一封信過來,卞元祖接過來看了看,都有些無語了,這雖然不是圣旨,也不是皇帝親筆,看行文卻是皇帝的旨意,也不知道東印度公司花了多少銀子,居然能讓皇帝親自下令。
“屁的證據(jù)確鑿,他們哪兒來的證據(jù)?”
“那機器的響動是瞞不住人的,到了哪兒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響動是響動,不能說響動在我卞家附近,事情就是我卞家做的吧?”
卞元祖卷起圣旨在手中敲了敲,說道:“不去,就說沒有的事情,這是污蔑,我卞家沒有做過搶劫的事情,要去你自己去解釋吧,反正我是不會進京了?!?p> 先不說這件事情能不能解釋得清楚,單是進京一路上就不一定安全,畢竟東印度公司吃了這么大的虧,現(xiàn)在又花銀子在京城活動,不想弄死卞元祖才怪。
東印度公司之所以沒直接來找卞元祖的麻煩,多半是不了解卞元祖真正的實力,畢竟能搶奪了他們的蒸汽船,就證明卞元祖不弱。
在不能出動大規(guī)模人手和船只沿江而上的情況下,自然不會貿(mào)然行動,可是卞元祖一旦離開老窩走了出去那又是另外一個意思了。
卞世純自然也不可能進京的,畢竟年紀大了,來回折騰不起,想了想,問道:“這抗旨不遵不好吧?”
“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你給皇上去封折子哭訴一下唄,先解釋一下事情真不是咱們卞家做的,然后再說你身子骨不行了,身邊得有人盡孝,皇上一心軟應(yīng)該就不會再找咱家的麻煩了。
而且皇上這封旨意多半也有不得已的地方,說不定就是被人給擠兌了才簽發(fā)下來的,你一哭訴,皇上順水推舟的也就不計較了。
畢竟現(xiàn)在南邊還在禁煙吶,朝廷和東印度公司的關(guān)系可不怎么樣,對了,東印度公司肯定不會說他們船上是什么東西。
這個你也可以給皇上說一下,就說是聽說的,那條被人打劫的船叫做大煙船,是東印度公司專門用來運輸大煙的,說不定還能有點意想不到的效果?!?p> 卞元祖雖然不知道京城那邊具體是個什么情況,可皇上必然許多事情被人瞞著的。
而且東印度公司也不可能真的想自己去京城做出什么解釋,多半還是下對自己下黑手,這種情況下,卞元祖更不會進京了。
卞世純想了想,說道:“行吧,那我就先上個折子解釋一下。”
卞元祖猶豫了一下,說道:“可以把咱們這邊的災(zāi)情也提一嘴?!?p> “這不好吧?”卞世純皺眉說道:“這么做對咱們又沒什么好處,而且肯定會得罪府縣的官員。”
“呵呵,皇上之所以會下這么個旨意,府縣兩級的官員必然有人牽扯其中,如果不是他們證實所謂的響動在我卞家,又怎么可能有什么證據(jù)?!?p> 卞元祖冷笑道:“既然他們都落井下石了,那咱們還留什么情面,就直言今年災(zāi)情嚴重,賦稅又沒有減免到位,時有百姓暴起抗稅之舉又如何?
當一件事情沒辦法解決的時候,用另一件事情來分散大家的目光其實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就參他們一本了,真好趁著現(xiàn)在你的折子能直達天聽。
我這可不是極端,畢竟以后咱家的動靜只會越來越大,如果不強硬一點,以后怕是麻煩更多的,一次性把府縣的那些家伙打疼了,以后他們再要做點什么,也會多一點顧忌。”
卞世純猶豫了一下,點頭說道:“倒也確實是這么個理,行吧,那就把水攪混一點再說。”
重慶府到京城如果順風順水不過幾天時間,回來則要慢許多,不過也不會超過一個月。
卞元祖等了兩個月,卻還是沒有等到事情的后續(xù),也不知道京城那邊是個什么情況,當然也許皇上把這件事情忘了都有可能。
畢竟一個皇帝每天的事情可是很多的,一些不想處理,或者不會處理的事情就會先擱置,放著放著就這么過去了,也是常有的事情。
這讓卞元祖多少有點難受,畢竟為了表現(xiàn)的安分守己一點,卞元祖把楊單和李云鶴的事情都叫停了。
也不知道府縣是不是忌憚李云鶴積攢的上千人馬,中壩島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府縣兩級必然是知道了的,卻同樣沒有做出相應(yīng)的反應(yīng)。
卞元祖也不可能直接上門去說什么,畢竟他原本打算的是先把府縣兩級都教訓(xùn)一下之后,然后再談判來著。
重慶府一共不過水陸兩個守備營六百兵力,想要收拾他們還是很簡單的,可現(xiàn)在的情況卻有點不上不下的,反而讓卞元祖不好下手了。
畢竟主動攻城和守備營出來剿匪在野外浪戰(zhàn)完全是兩回事兒。
李云鶴那邊也有點沒底,于是派李思思過來探卞元祖的口氣。
“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北逶姘亚闆r簡單說了一下,然后說道:“爺現(xiàn)在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總還不至于去主動攻打府縣吧?
雖然攻打府縣也并不是太難,可那個意思又完全不一樣了,鄉(xiāng)下折騰一下,是府縣的事情,可攻打府縣,那就直接是朝廷的事情了。”
“那我們怎么辦,那么多人馬可是需要吃飯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