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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能有什么壞心思

第七章 大家都習以為常

導演能有什么壞心思 大秦兵 3858 2022-02-23 12:04:35

  劉漫之前讀的是東方藝術學院,就在首都海淀,畢業(yè)后回老家南昌待了幾個月,然后就跟姐姐進了《瑯琊榜》劇組,今天是一年來第一次回京。

  江詩語是她的校友,同屆表演系的,也是最好的閨蜜之一,特地到火車站迎接,今晚就住在她家。

  高鐵上劉漫就說了:“雖然我姐家就在西城,現(xiàn)在也空著,可我未經(jīng)允許不敢?guī)馊巳プ?,江詩語父母都是研究軍艦的專家,目前在南京搞項目,家里正好有地方,我們還是省點錢別住酒店了?!?p>  帶男性合作伙伴去親戚家蹭住宿這種事想都不用想,其實沒必要解釋。

  按道理此行住宿費用可以打入《拼桌戀人》制作費,不過項目還沒簽約,儒和那邊也沒主動安排,最好還是悠著點。

  別看劉漫有個明星姐姐,這趟出行豪車專送,但那都是借光,幫姐姐帶孩子不算一份正式工作,其實也是待業(yè)狀態(tài)。

  江詩語外型非一般靚麗,身材婀娜高挑大眼睛,絲柔潤澤的披肩長發(fā)一走路就飄啊飄,屬于韓國金泰熙那路風格,而且長得也真有點像。

  她穿著一件寬松的白裙子,夜色中很顯眼,遠遠就像一只蝴蝶般飛過來與劉漫大呼小叫地擁抱貼臉:“歡迎劉大導演進京,想死我了!”

  “死丫頭越長越漂亮了,愛死你了!”

  兩人親熱地雀躍完了,江詩語看到一旁微笑的楊樹時明顯一愣,眼睛在他臉上盯了兩秒,然后才熱情握手打招呼:“楊編是吧,歡迎歡迎,我拜讀過您的作品了,真的很感人,這些天劉漫經(jīng)常提起您,生怕接待不周,非讓我開車來接不可?!?p>  京音很好聽,只是羊鞭這稱呼太壯陽了吧?

  楊樹笑著感謝:“麻煩您了。”

  她開來一輛2013新款的紅色牧馬人吉普車,是父母送的畢業(yè)禮物,看著有點像消防車,硬朗而豪邁。

  一路歡聲笑語,劉漫坐在副駕駛位置和老同學聊得眉飛色舞,楊樹在后排竟同時收到了她的微信:“你覺得詩語怎么樣?”

  這顯然不是介紹女朋友,而是問是否適合主演《拼桌戀人》。

  楊樹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否定了:“不適合,咱們需要的女主是那種溫婉內斂型的,看著就像居家過日子的結婚狂,你這同學長得陽光強勢,形象不像那種能忍辱負重默默苦等男友求婚的女孩,演大女主還差不多?!?p>  “你眼光挺毒啊,其實我也覺得不太適合,可又想照顧好朋友?!?p>  “未來有機會再說吧,她長得足夠漂亮,顏值倒是撐得起《美人稅》,那個劇有點喜劇色彩,陽光美女比較容易出效果?!?p>  雖然《拼桌戀人》還沒開拍,楊樹也有點焦慮,但并不懷疑自己最終將踏上成功之路,有時自然而然就流露出某種自信。

  劉漫回話時加了一個微笑表情:“你覺得她非常漂亮?”

  在電影學院的美女堆里混了三年,楊樹的情商還是很不錯的:“這不廢話嗎,你們都是大美女,我又不是瞎子。”

  江詩語家挺大,裝修透著主人的品味,低調舒適但不失講究,四室兩廳的房子分配比較奇怪,兩間臥室兩間書房,她父母顯然很注重在家工作的環(huán)境。

  折騰到家已經(jīng)十一點多,在高鐵上吃過幾塊粗糧餅干,那就是晚飯,和藝術類女孩混在一起別癡心妄想宵夜,于是大家收拾洗澡準備休息。

  劉漫和江詩語一個房間,楊樹很客氣地拒絕睡主人房的大床,堅持在書房打地鋪自由自在。

  人際關系中很重要的一點是把握分寸,借宿不能喧賓奪主,不然很容易惹人厭,親戚之間都如此何況外人。

  江父的書房里真的都是書,而且是那種書名都看不懂的技術類書籍,書架上還有幾個長達一米的等比例軍艦模型,十分精致,楊樹能分辨出056、054型護衛(wèi)艦和052D型導彈驅逐艦。

  江詩語在木地板上鋪了張墊子,是她的瑜伽墊,再鋪上雪白的床單,未來幾天就是楊樹的床。

  見楊樹對模型感興趣,她特地過來介紹了一番,然后指點著艦首的垂發(fā)系統(tǒng)說:“我爸媽就是研究這個的,把導彈內置在軍艦里,然后垂直發(fā)射出去?!?p>  她看著楊樹比劃了個動作,好像逗小孩玩似的:“咻~~”

  美女賣萌是很好看的,而且垂直發(fā)射從她嘴里說出來特別性感。

  楊樹挺配合:“和二踢腳差不多,咻~嘭!”

  劉漫這時抱著毛巾被和枕頭進來了,見他們咻咻嘭嘭玩得高興,哼了一聲:“注意不要泄露軍事機密哦,讓他睡臥室偏要睡書房,像個特務似的?!?p>  隔壁房間不時傳來兩個女孩的笑聲,特務楊樹躺著墊子上一時無法入睡。

  人生際遇真是變幻莫測,上午他還在影視城消防龍頭噴出的雨水里扛著槍聽少帥訓話,晚上已經(jīng)躺在京城軍艦專家的書房里看著天花板吸頂燈發(fā)呆。

  莫測的還有明天的面談,希望別出什么意外。

  他覺得自己就像個足球運動員,帶球沖到禁區(qū)就差臨門一腳,還是有點緊張的。

  耳邊兩個女孩的笑語聲忽續(xù)忽斷,聽不清在說什么,他一轉身睡著了。

  第二天大家早早就起來了,劉漫和江詩語嚷嚷昨晚聊天到下半夜沒睡好,可楊樹看她們都元氣滿滿一點也沒有疲憊的樣子。

  儒和影視辦公地點在順義區(qū)空港物流基地三號大樓里,過去大概一小時車程。

  對京城的早間交通不能抱有幻想,所以吃完早點七點半牧馬人就出發(fā)了,確保九點前能到達。

  江詩語真的很仗義:“接下來我就是你們的專車司機了,誰要去哪說一聲,給你們展示一下我這個好姐妹的深情厚誼以及一位無業(yè)游民的時間自由?!?p>  畢業(yè)后江詩語努力找過工作,聯(lián)系過不少劇組卻始終沒有接到合適的戲,也已經(jīng)在家晃悠一年了。

  二三流院校的學生畢業(yè)即失業(yè)是普遍現(xiàn)象,大部分專業(yè)都一樣,這一點倒是公平。

  不過美到江詩語這個級別的女演員也找不到工作,這就好像有點不公平了。

  《拼桌戀人》雖然還沒簽約,她已經(jīng)答應入組幫忙,至于做什么還沒細談,反正都是幫劉漫。

  大家都有混劇組的經(jīng)驗,對制片方各種苛刻要求有所了解,一路上三人設想了可能面臨的問題,做了些預案,宗旨只有一個:“先把項目拿到手再說,即便有什么過分要求也盡可能答應,千萬別得罪人。”

  行前劉濤也特別交待過劉漫“千萬別得罪人”,這個項目是她要來的,年輕人把事情做砸了會連累她一起被埋怨。

  儒和影視做電視廣告和圖書出版起家,直到最近兩年才在影視制作方面發(fā)力,同時也搞藝員培訓和器材租賃,需要很大的辦公空間,所以選在了順義空港物流基地這又大又便宜的地方,周邊有不少品牌的汽車專賣店。

  公司的老總姓柯,制作部的柯總監(jiān)是他弟弟,算是兩兄弟共同創(chuàng)業(yè)。

  柯總監(jiān)沒有第一時間接見三人,出面接待的人竟然認識,是聶文。

  聶文很熱情:“非常高興和大家又一起拍片了,我是《拼桌戀人》的執(zhí)行制片人?!?p>  對楊樹而言聶文不能算認識,他認得對方而對方不認得他。

  上次他找安導要有臺詞的角色,當時她就是指著聶文拒絕的:“他叫聶文,在《瑯琊榜》里飾演的禁軍副統(tǒng)領沒幾句臺詞,可你知道他原來是干什么的嗎?前年的《父母愛情》,去年的《北平無戰(zhàn)事》,他都是制片人之一?!?p>  兩人始終沒有打過交道,不過拍攝期間楊樹倒是見過聶文和其他不少男演員一樣圍著劉漫轉,或許他們會更熟。

  看得出劉漫也有些意外,應該想起了當初對人家愛理不理,未免有點尷尬:“這……這太好了,沒想到又一起合作了?!?p>  聶文個子不高,三十歲左右白白胖胖,戴副夸張的白色木邊眼鏡,從頭到腳都是花花綠綠的名牌服飾,好在氣質還能壓得住,否則真像唱二人轉的。

  他對劉漫和江詩語格外熱情,在會客室一坐下就吆五喝六讓人端來了飲料,接著與楊樹也很特別地寒暄:“您這位秦始皇殿前的金甲武士、陽谷縣頭號街溜子,從龍?zhí)壮砷L為大編劇了,真的很勵志哦?!?p>  聽起來有點陰陽怪氣,不過楊樹的理解不一樣,能夠調查他的背景說明對方用了心,就當是贊許好了,再說人家也沒說錯,的確勵志。

  混影視圈最忌敏感脆弱,這是名利行業(yè),等級歧視比其他行業(yè)重很多,肆無忌憚欺負人的事司空見慣,大家也都習以為常。

  一個會編故事的龍?zhí)祝腿缤さ厣隙c建筑知識的搬磚小工,沒真正轉變身份之前別有任何奢望,楊樹歪嘴笑了笑:“聶制片真幽默。”

  其實聶文也是頂著制片人之名的基層,原則上儒和影視作品的制片人是公司柯總或者制作部柯總監(jiān),然而高層不可能跟著劇組干具體工作,基本都是掛名。

  制作部有幾個做業(yè)務的執(zhí)行制片人,他就是其中之一,負責統(tǒng)籌攝制組的各項工作,包括簽訂演職人員合同,搞定攝制器材以及解決拍攝場地,另外核算攝制成本、審核財務支出也是主要工作。

  因為代表制片方,執(zhí)行制片在劇組擁有相當大決策權,比如導演答應給某個演員片酬一千未必算數(shù),制片人定價八百就是八百,說通俗點這就是劇組里管錢管物的管家。

  所以國內影視圈有不少夫妻檔,自己的公司拍片時,丈夫是導演妻子就是制片,和居家過日子一個模式,張囯立、陳凱哥等莫不如此。

  聶文熱絡地和劉漫聊起《瑯琊榜》劇組里一些熟人的去向,嘮嘮叨叨老半天好不容易到正題了,說的話卻不太樂觀:“公司給咱們這部戲的資金額度是三十萬,原則上不能超過?!?p>  劉漫沒沉住氣,而江詩語的參與度很高,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問:“三十萬?!”

  三十萬拍一部戲未免少了點,江詩語那輛紅色牧馬人都不止三十萬,更不如劉濤一集電視劇的片酬。

  聶文習慣了劇組抱怨錢不夠,點點頭繼續(xù)介紹:“這三十萬包括導演酬勞六萬,攝制費、版權費以及后期制作費合計二十四萬,看似有點緊,不過咱們公司自有全套攝制器材,這部分租賃費可以免了,實際上相當于外面的三十五萬制作費?!?p>  即便公司提供全套拍攝器材,三十萬還是太少了些,給劉漫這個新手導演六萬酬勞倒是挺給面子,但也擠占了制作費。

  目前網(wǎng)劇投資的確都比較低,劉漫和楊樹根據(jù)行情最初的期望是五十萬,而且還是在不請名角的情況下才基本夠用。

  “前期劉導和我們柯總監(jiān)聯(lián)絡時,一再要求盡量多給編劇點版權費,”聶文轉向了楊樹,眼里的熱情明顯熄滅了許多:“龍?zhí)椎墓ぷ骱苄量?,年輕人從基層摸爬滾打出來不容易,柯總監(jiān)很能體諒。”

  之前劉漫說過會向制片方多要求點版權費,看來說過的話還真當回事了。

  “按目前市場行情,成熟編劇九十分鐘電影劇本大概兩萬元左右,”聶文清了清嗓子:“我們儒和在劇本運營上有一套更加完善的評估標準,非常支持新人發(fā)展,像《拼桌戀人》這種短劇和一集電視劇的容量差不多,通常稿費是五千到八千元范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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