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寶貝啊,這和尚夠大方的啊,這東西也敢隨意給,不過也是,這上面有他留下的印記,無論在哪他都找的到?!绷址洁哉Z道。
“那怎么辦,那個和尚不會找過來吧?!毙『傤D時有些緊張。
“別怕,等我屏蔽了他的感應(yīng),讓他來個后悔莫及?!绷址铰冻鲆粋€自信的笑容,只見他雙手輕輕拂過缽盂,法力便在其上化作一層薄薄的紗布將其覆蓋起來,這是他修行無漏之后掌握的小技巧,對于法力的掌控要求極高。
與此同時,還在城中化緣的僧人頓時察覺到了這個狀況,原本平和的臉上露出了詫異的神色,連忙向城門方向趕去,這一刻,他與缽盂之間的聯(lián)系斷了。
城門口,王二正興高采烈的訴說著昨日的收獲,那個缽盂他可是賣了不少錢,昨日眾人更是到城中最貴的酒樓痛飲而歸。
“大哥就是大哥,沒想到那一個小小的缽盂竟然能值這般價錢?!蓖醵诔情T官身后拍著彩虹屁。
誰料這城門官聽到這樣的恭維,臉上沒有絲毫的喜色,反倒臉色陰沉的呵斥王二道:“閉上你的臭嘴,這件事情給我爛到你們肚子里,不許讓別人知道?!?p> “大哥,這是怎么了?”王二敏銳的從城門官的臉上察覺到了異樣,不由的緊張了起來。
“昨天晚上,當(dāng)鋪老板一家被強(qiáng)盜殺了,一家?guī)资谌藳]一個活著的,據(jù)說鮮血染紅了整個院子,如同鬼蜮。”城門官低聲說道。
王二聽的是毛骨悚然,自己昨晚貪杯,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還沒來得及打探城中消息,未曾想竟然發(fā)生了這樣的大事。
“我的乖乖,這可是大事情啊,咱們寶象國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這樣的大案子了?!蓖醵ι嗟恼f道,臉上還帶著恐懼。
他們時常在城中廝混,混賬事情干的不少,但是下手卻極有分寸,很少弄出人命,更別說滅人滿門了。
“這件事情都捅到國主那里了,國主震怒,下令徹查,你們把嘴給我閉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若是走漏風(fēng)聲,到時候免不了去大牢里蹲幾天。”
王二聞言,點頭如搗蒜,心中卻是暗想,這當(dāng)鋪老板滅門會不會和自己昨天賣出去的缽盂有關(guān),他常聽佛教的那些禿驢說因果報應(yīng),這莫非就是褻瀆佛寶的緣故。
他是越想越害怕,恨不得趕緊找個廟去拜拜,好求個心安。
回過頭便看見自己的一幫小弟正一臉驚恐的望著前方,轉(zhuǎn)過頭便看著那位身披袈裟的僧人走了過來。
“我的缽盂呢?”僧人直視城門官。
城門官這一刻也是有點慌了,這個和尚似乎和昨天不太一樣,身上的氣勢好生嚇人,連忙堆起笑意說道:“原來是大師您啊,怎么您籌到錢了?”
“我的缽盂呢?”僧人劍眉倒豎,恍若一頭即將擇人而噬的猛獸。
“大師恕罪啊,我昨日把缽盂收了起來,準(zhǔn)備等您化緣好了便完璧歸趙的,誰料我這兄弟賭博輸光了錢財,起了賊心竟然將你的缽盂偷了出去,換了錢財?!背情T官一臉無辜的說道,言語間一直盯著僧人的臉龐。
“你在撒謊。”
此言一出,只見這個威風(fēng)凜凜的城門官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道:“還望大師恕罪啊,是我不該起貪心,可是那缽盂的確不在我們手中。”
說完連忙給王二使了個眼色,王二領(lǐng)會意思,趕緊上前將當(dāng)鋪之事說了出來。
僧人頓時無語,如今這缽盂很有可能落入了盜匪之手,但是憑這些凡夫俗子又豈能無聲無息的抹去他缽盂上留下的印記。
“帶我去當(dāng)鋪老板的家里?!鄙死淅涞恼f道。
“大師,那里可是剛剛死了人的?!蓖醵谝慌郧穆暤奶嵝训?。
“帶路!”
王二看了看僧人的神色,這才有些心驚膽顫的頭前領(lǐng)路,眾人七拐八拐,不一會便來到了那當(dāng)鋪老板的家中,遠(yuǎn)遠(yuǎn)的便聞見了一股濃烈的血腥氣。
僧人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剛要往里走,便被一幫兵士攔住喝道:“辦案重地,閑人免進(jìn)?!?p> “貧僧法明來自靈山,這老板收了我的缽盂,小僧特地來尋?!鄙撕鲜f道。
“法明和尚,非是我不放行,這府中珍貴之物被一掃而空,你那缽盂恐怕也在此列,進(jìn)去也是白去?!边@士卒倒是好心的勸阻道。
“無妨,小僧自有手段。”
士卒詫異的望了一眼,看到僧人自信滿滿的臉龐之后,思索片刻這才放幾人進(jìn)去,并且囑咐道:“不許亂碰,以免損壞現(xiàn)場?!?p> 幾人剛一離去,一旁便有人問這士卒道:“你倒是好大的膽子,也不怕出了紕漏,到時候上峰怪罪。”
“這案子分明是那伙計伙同外人,里應(yīng)外合做下的,只不過這人來歷不明,留下的戶籍材料都是虛假,八成是這附近的悍匪偽裝,保護(hù)現(xiàn)場只不過是怕引起恐慌,我看和尚氣度不凡,說不定有點手段,若是能找到些蛛絲馬跡,豈不是我們的功勞?!?p> 法明帶著王二眾人走入庭院,只見碩大的院子里橫七豎八的都是尸體,上面有著明顯的刀劍痕跡,鮮血染紅了地面,如同鬼蜮。
王二這般混混何時見過如此血腥的畫面,頓時一個個嘔吐了起來,法明卻是神色未變,低聲誦念著經(jīng)文,似乎是在超度亡魂。
只見他身上亮起金色的佛光,似乎帶著慈悲威嚴(yán)的氣息,撫平了眾人驚恐的情緒,讓籠罩在這片地方上的陰寒散去。
過了一會,法明睜開雙眼,轉(zhuǎn)身離去。
“大師,這就走了?”王二跟在后面關(guān)切的問道,心中也是納悶,不是說來找線索嗎,為何超度完便要離去。
“既然已經(jīng)知道真相,為何不走?”法明低聲說道。
王二愣了愣這才明白法明言語的意思,只是超度了一下竟然便已得知真相,這法師真是絕了。
走出府門,便看見幾位士卒一臉好奇的問道:“法師可有所得?”
“不知道黑虎寨在何方?”法明答非所問的說道。
“黑虎寨,原來是他們,我說呢,能犯下這等大案的除了他們也沒別人了?!?p> “這黑虎寨就在寶象國西北,地形險要,那里的盜匪更是生性殘忍?!笔孔鋵⒆约核南⒁灰坏纴?。
法明道了一聲謝,便朝著城外走去。
“大師且慢,那黑虎寨易守難攻,盜匪更是兇悍,官府幾次圍剿都被他們打敗,您去也是送死,還是等朝廷大軍出動的好?!边@士卒倒是好心。
法明笑著說道:“阿彌陀佛,施主乃是善人,日后必有福報?!?p> 說完此話,只見法明腳下騰起一朵祥云,竟然直飛城外西北,慌得周圍百姓紛紛下拜,口稱佛祖。
王二更是癡癡傻傻的望著法明離去的方向喃喃自語道:“我的乖乖,真是佛祖下凡了,完了完了,褻瀆了佛祖,我這輩子注定要下地獄了?!?p> 不管失魂落魄的王二內(nèi)心如何想的,林方在看到騰云而起的法明之后,嘴角扯出了一絲笑意,摸了摸小狐貍的頭說道:“咱們也該走了,不然待會這和尚要追過來了。”
“可是我們?nèi)ツ前???p> “去你看見佛塔的那里。”林方輕輕一笑道。
他摩挲著手中的缽盂,只覺得此次受益匪淺,這缽盂雖然并非多么了不得的法寶,但是其中潛藏的東西卻是了不得。
“我說佛門怎么這么急切的要傳教大唐,原來他們已經(jīng)將信仰之力運(yùn)用到這個程度了。”林方喃喃自語道。
天庭勢力對于信仰的利用,還只停留在香火之力塑造神靈上面,而且由于仙人的強(qiáng)勢,使得這香火之道不上大流。
佛門卻是另辟蹊徑,以信仰之力孕養(yǎng)寶物,反倒使得信仰之力的利用率大幅度上升,而這缽盂正是佛門最新的孕養(yǎng)手段。
通過它林方能夠一窺佛門秘法,也只怪這法門剛剛出現(xiàn),這寶物估計是第一批實驗品,因此讓林方得以一窺奧妙,再過幾年可就難了。
他帶著小狐貍藏到了波月洞附近,小心的隱藏氣息,準(zhǔn)備好好揣摩揣摩這佛門煉器的奧妙。
而此時法明已經(jīng)來到了黑虎寨的上空,剛一靠近便覺得煞氣逼人,足可見這些人的兇殘。
法明落下云頭,緩緩的走向寨門,很快便被眼尖的強(qiáng)盜發(fā)現(xiàn),弓箭已經(jīng)瞄準(zhǔn)了他。
“你是哪里來的僧人,竟然還敢到我們黑虎寨,還不速速離去?!边@盜匪倒是不愿殺一個和尚,開口便讓他離開。
然而這動靜早已驚動了他們的統(tǒng)領(lǐng),只見他身材雄壯,袒露著上身,隆起的肌肉上面布滿了傷痕。
被驚醒的他站起身來,一把推開了之前呼喊的盜匪,嘴里嘟囔道:“他既然要找死,你攔著作甚,正好我手癢了,昨晚上那幾個人還不夠我折騰的,老大也不讓我好好發(fā)泄一下,今天這和尚送上門來,我可要好好享受一下了。”
他搖晃著自己的脖子,臉上滿是暴虐的神色,周圍的小嘍嘍們頓時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這個名叫王峰的家伙有個諢名叫開膛手,生性殘忍,最喜歡虐殺,每隔幾日他就要抓一個人來虐殺一次方才心情舒暢。
這一刻,黑虎寨大門上守著的幾人紛紛為這位運(yùn)氣不好的和尚默哀,落到開膛手的手里,那才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個和尚,到我黑虎寨莫不是來化緣的?”王峰大笑著問道。
“阿彌陀佛,貧僧有件東西下落不明,今日來此特意問問消息。”法明神情自若。
“咦,倒是個膽大的和尚,我黑虎寨與你素?zé)o交集,又哪有你要找的東西,再說了就算是在我們手中那也該是我們的東西?!蓖醴宓难哉Z間盡顯囂張跋扈。
言語間他已經(jīng)走下了寨門,捏著自己的拳頭就要好好的炮制這個和尚。
法明望著兇神惡煞的王峰,從他身上感受到了殺意,他皺了皺眉頭說道:“貧僧的東西,你們沒本事拿,我只是想知道誰拿去了?!?p> “想知道,上西天問問你們的佛祖去吧。”王峰獰笑著出拳,向著法明的身上打去。
不過他刻意避開了要害,若是一拳打死了他就沒有樂趣了,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在他的腦海里已經(jīng)浮現(xiàn)了很多種虐待的方式,這一次他要玩的痛快。
然而那拳頭打在法明的身上就好像打在了一塊鋼鐵之上,劇烈的疼痛傳遞到他的腦海中,讓王峰下意識收起了拳頭,卻看見眼前的和尚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心中暗道這次踢到鐵板了。
只見法明輕輕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巨大的力量似乎要將王峰的五臟六腑都打出來,這個兇神惡煞的家伙再也忍受不住暈了過去。
這一幕讓城門上的眾人都驚得目瞪口呆,連忙大聲喊道:“放箭,快放箭,敵襲?!?p> 一時間黑虎寨這頭猙獰的猛獸動了起來,無數(shù)的盜匪拿起手中的兵器便向著寨門口沖了過來。
一陣箭雨落下,法明的身上卻是亮起了一陣金光,將所有的利箭都擋了下來,他邁著不疾不徐的步伐緩緩的向著寨子里走去。
“妖僧,這妖僧會妖法?!庇腥梭@恐的大喊道。
“怕什么,妖怪又不是沒殺過。”一個帶著眼罩的壯漢大聲呵斥道,瞬間便讓有些慌亂的眾人鎮(zhèn)定了下來。
此人正是黑虎寨的寨主,人稱掏心虎的陳雷虎。此時的他手持大刀,帶著一種悍匪趕了過來,望見那緩緩走來的和尚,皺起了眉頭。
“你是哪來的和尚,竟然敢來我黑虎寨放肆?”
“貧僧法明,來找我的東西。”
“笑話,竟然還有人找我陳雷虎要東西,看來我這名頭不管用了啊?!标惱谆ⅹ熜χf道。
然而不到一會的功夫,黑虎寨所有的盜匪便都躺在了地上,氣息奄奄,陳雷虎更是狼狽,渾身被鮮血染紅,到處都是淤青。
反觀法明,依舊是之前的裝束,就連衣角都沒有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