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依舊是極為穩(wěn)定的生物鐘,大約六點便將何深從床上拉起。
何深茫然的坐到鋼琴上,快速跑了一個多小時的基本功后,他這才迷迷糊糊的清醒。
何深走出地下室,到附近草地用涼水沖洗了一下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一點后,快速刷牙,回到地下室,開始第二輪的練習。
第二輪練習便為練習曲,以肖邦練習曲和李斯特練習曲為主,伴以音樂性的情況下,鍛煉手指的機能。
等他的手指狀態(tài)熱到不行的時候,何深才開始了今天的樂曲練習。
從肖邦第一敘事曲開始,一直到肖邦第四敘事曲結(jié)束,何深將其全部跑過一遍后,聽著自己演奏的音樂,滿意的點了點頭。
現(xiàn)在自己的這幾首作品已經(jīng)趨近于穩(wěn)定,比前幾日好了許多。
前幾日還不夠穩(wěn)定,還會有一些錯誤,就算是他最完美的一次,都還有一點點的失誤。
但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基本上不會再出現(xiàn)一些什么錯誤了,他甚至敢保證,就算自己直接去錄制,都有機會直接一遍過。
至于為什么是有機會……
做事總要給自己留點底線,說不定彈到一半錄音室塌了呢?
何深稍微揉了揉自己的雙手,讓自己的雙手活動開后,從背后的衣柜里,翻出之前去應聘時候穿的演出服,穿戴整齊后,向著趙紫彤家方向走去。
他昨天說過,今天要帶趙紫彤去看一下真正完美的肖邦。
當她認識到什么叫差距后,應該就不會追著自己要學肖邦感了。
何深在走到小區(qū)門口的時候,腳步停了下來,不由自主的的向邊上的小賣部走去。
還沒有等他進門,那老板就已經(jīng)笑瞇瞇的從貨架下取出一個黑色袋子,然后拍了拍那個黑色袋子,裝作神秘道。
“諾,貨到了,十根,金燦燦的,錢呢?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可不能壞了規(guī)矩?!?p> “……”
何深的嘴角抽了抽,強行忽略老板的中二,從口袋里掏出二十,遞給老板,接過那黑色袋子。
打開,從里面掏出10根,印度金桔蘆薈口味的棒棒糖,依舊是大白卑斯兔的新品,也正如老板所說,外包裝金燦燦的。
何深嘆了一口氣,將棒棒糖收回口袋里,對著老板揮了揮手。
“多謝?!?p> “不客氣,我這邊貨源充足,應有盡有,隨時都可以過來?!?p> 何深忍住想要吐槽的欲望,點了一下頭,離開小賣鋪,正式的走向趙紫彤的家。
趙紫彤家不遠,所以何深并沒有走多遠,便已經(jīng)到達了趙紫彤的家樓下,而趙紫彤正穿著一身日式學生制服裝,雙手環(huán)抱,小皮鞋不停地點著地,四處張望。
而她的母親席舒文,則是非常典雅的站在一邊,整個人十分的平靜,和趙紫彤形成完美的反差。
正當趙紫彤等到不耐煩的時候,她的目光突然掃到了何深,整個人瞬間興奮起來,剛想對著何深揮手,卻突然想起自己還沒有認何深為老師。
趙紫彤不由得將那抬起的手縮回,握拳放在嘴前,輕輕咳嗽一聲,裝作無所謂道。
“何深,你來了,你遲到了你知道嗎?”
“沒有?!?p> 何深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將屏幕點亮,遞給趙紫彤,指著上面的時間說道。
“現(xiàn)在是9點29分,我們約定的時間是9點30分,是你提前下來了?!?p> “哈?拜托,你是老師欸,你不應該提前到嘛?”
趙紫彤聽到何深的反駁,原本還算激動的心情瞬間被撲滅,她刮了何深一眼,有點恨恨的跺了一下腳,扭頭走到她老媽的身后,懶得理會何深。
席舒文看著趙紫彤如此,不由得有點無奈,給何深一個歉意的笑,道。
“很抱歉,紫彤讓你費心了。”
“老媽!我才沒有!我這么乖!都是何深的錯!”
聽到她背后趙紫彤的吵鬧聲,席舒文更是無奈,她對著何深張了一下手,表示她也沒有辦法后,繼續(xù)道。
“我昨天聽紫彤說了,說你今天要帶她去王老師的琴行看看?是這樣嗎?”
“是的,因為我需要去錄音,剛好需要錄制一首她接下來要演奏的作品,所以帶她去看看,也是不錯,不過……”
何深看了一眼正躲在席舒文背后的趙紫彤,抿了抿嘴,并沒有多說什么。
席舒文瞬間明白何深的意思,將她背后的趙紫彤了拉了出來,然后扶著她的肩膀,笑道。
“既然這樣,那么再好不過了,不過今天我還有點事,需要提前走,就沒有辦法一直陪你們了,紫彤,跟著何老師好好學習哦?!?p> “何深老師,紫彤就麻煩你了。”
說罷,席舒文沒有任何猶豫的直接離開。
她在這邊,只會給趙紫彤理由,讓她無下限的鬧脾氣,如果惹別人生氣還會躲自己的身后。
所以,她必須離開,即使何深沒有說,她也知道。
“老媽!”
趙紫彤看著快速遠去的席舒文,高聲喊了一聲,卻發(fā)現(xiàn)席舒文沒有任何一點點回頭的意思,不由的嘟了嘟嘴,掃了一眼何深,沒好氣道。
“好了,現(xiàn)在就你我兩個了,你想做什么就快點做吧,不過我提醒你,這邊可是有攝像頭的?!?p> 說罷,她將雙手張開,挺起胸,閉上眼睛,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
何深看了她一眼,并沒有多說什么,而是慢悠悠的向著他們小區(qū)外走去。
趙紫彤閉著眼,卻發(fā)現(xiàn)周圍無比安靜,自己那個便宜老師什么動靜都沒有,不由得將眼睛微微睜開,卻發(fā)現(xiàn)何深已經(jīng)走了很遠,周圍就她一個人在這個地方贊美太陽,不由得有點尷尬。
她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快步跑到何深邊上,看著在前面慢悠悠走著的何深,悄溜溜地走到他的身邊,用著很小的聲音在何深的耳邊叨叨。
不過趙紫彤的聲音很小,加上兩人走的速度不算慢,所以何深什么沒有聽見,就當蚊子叫,徑直向著王培的交響琴行方向走去。
在路上,許多路人的目光都被完美繼承席舒文美貌的趙紫彤所吸引,不由得多看了她倆眼。
趙紫彤似乎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立刻露出一絲標準的微笑,走路的儀態(tài)也變得端莊了許多,至少不會大跨步亂竄。
而何深只是看著她停下來的嘴巴,緩緩松了一口氣。
雖然那些叨叨沒什么殺傷力,但是聽多了還是煩,還好她有偶像包袱,現(xiàn)在耳朵終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就這樣,兩人來到了交響琴行前,而在他們到琴行門口,準備進琴行的時候,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來。
“你是……趙聲鋼的女兒,趙紫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