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煙縷縷籠絡(luò),身穿緋色冰絲長裙的美人起舞,翩若驚鴻,若天仙下凡,黑發(fā)下的臉龐美到驚心動魄,冰藍色的眸子攝人心魂。
她仿佛天鵝一般舞動身姿,抬手間若有花香流溢,圣潔而妖媚,兩種截然不同的風(fēng)格在她身上卻融會貫通。
滿星樓花魁——若煙。
很俗套的名字,但在這個美人身上卻恰到好處。
果然,顏值決定人的感官。
蘇瑯看到直流口水,如癡如醉。
“此等美人,只應(yīng)天上仙女,落入凡間純粹是因為愛戀我。”蘇瑯喃喃道。
“好一個不搖碧蓮的狗賊,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夏侯烈,吳堰,謝宵心中齊齊想道。
之前還被蘇瑯“深情”擁抱的白衣美人此刻潸然淚下:“公子,你變心了嗎?”
如此楚楚可憐的模樣,屬實令蘇瑯有些于心不忍。
于是……
“姑娘,你愿意當(dāng)我的備胎嗎?”
“去你大爺?shù)?!?p> 白衣美人憤憤離開。
還特么備胎,你咋不讓我當(dāng)你爹呢?
“蘇兄,果然是性情中人?!蹦呐率侵x宵,此刻也有些扶額。
“何止是性情中人,簡直就是無恥之尤?!毕暮盍艺f。
“附議?!?p> 蘇瑯并不在意眾人對他的嘲諷,而是回首問謝宵:“謝兄,你可知這花魁的來頭?”
謝宵沉吟了一番說:“花魁名為若煙,原出身前戶部侍郎府,自幼就擅長字畫詞賦,樂器歌舞。后來府上沒落,戶部侍郎被打入大牢,若煙雖然幸運沒有被發(fā)落教坊司,但最終因貧寒被賣進了滿星樓。
因為上上等的容貌和技藝高超,若煙至今沒交出身子,成了京師最有名的清倌?!?p> “能在紛亂的京師保全其身,想來身后有巨頭林立吧?!碧K瑯說。
謝宵輕笑,但沒有說話。
這是默認蘇瑯的話語了。
區(qū)區(qū)一個青樓女子,若是沒有大人物庇護,那也只是價格貴一點的妓女罷了。
“謝兄執(zhí)掌白衣衛(wèi),京師里一鱗一毫的風(fēng)吹草動都了如指掌,可知她身后站著誰?”蘇瑯問。
謝宵淡淡的說:“對于別人確實是未解之謎,可在我這里倒算不上什么大事。前戶部侍郎倒臺后,幕后操縱的政黨一時間在戶部如日中天。不久之后若煙的叔父就連升三級,直接從遼州調(diào)任京師任戶部尚書,將那個暗中陷害前戶部侍郎的政黨灰飛煙滅?!?p> 朝政就像是深不見底的大海,而臣子和政黨就是飄在海上的帆船,一個浪花就死無葬身之地。
一時的風(fēng)頭無兩只是死亡的前兆,宣德帝這樣多疑的人最擅長制衡。
雖然在位期間沒干什么大事,大魏天天都在挨打,落了個被自己親妹妹篡位的結(jié)局。但不可否認的是宣德帝很擅長借刀殺人和制衡朝政。
若煙父親的死,很可能就是宣德帝要整頓戶部拋出的誘餌,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死全在宣德帝的算計之中。
“難怪,哪怕在樓上丟塊磚都能砸死一位四品大員的京師,戶部尚書也是位于頂流之人,能庇護一個清倌倒不算稀奇。”蘇瑯微微頷首:“謝兄,明日你去查查這個叫若煙的花魁和戶部尚書。”
謝宵微微一愣:“怎么了,這二人有什么問題嗎?”
夏侯烈和吳堰也把目光放到了蘇瑯身上。
“我懷疑他們是齊國細作?!碧K瑯淡淡的說。
吳堰斬釘截鐵的說:“不可能?!?p> “確實,堂堂戶部尚書,正二品大員,怎么可能會是敵國細作?”夏侯烈認可了吳堰說的話。
戶部尚書如果是齊國細作,那豈不是說大魏的錢袋子都在死敵的掌控之中?
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戶部尚書杜月松執(zhí)掌戶部十幾年,兢兢業(yè)業(yè)的為大魏搞錢,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是敵國細作呢?
“別急,聽蘇兄說下去。”謝宵冷靜的說:“蘇兄執(zhí)掌荒州十萬邊軍,無時無刻不在和齊國廝殺,如果戶部有問題,那么蘇兄確實是戶部的重點針對者,同時也是最容易知道戶部有問題的人?!?p> 不愧是被譽為“大魏之鬼”的謝宵,短短幾秒便分析出了這么多。
蘇瑯自己都沒想到這么多,謝宵替他想了。
“沒有理由,在之前我都不知道戶部尚書叫什么?!碧K瑯平靜的說。
謝宵:......
我白替你解釋了?
小丑竟是我自己?
“無憑無據(jù),你就敢懷疑一位正二品的實權(quán)大臣?”夏侯烈眼神微瞇。
“花魁是敵國臥底,這不是常識嗎?”蘇瑯笑出聲來。
但凡是古風(fēng)穿越小說,主角必定會遇到一個是敵國臥底的花魁?。?p> 這你都不知道,你還是抓緊時間重開吧!
“漂亮!”吳堰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上,對于蘇瑯有些無語。
真特么的絕絕子!
一曲驚鴻舞,醉星樓蓮花狀的天花板散落下如同暴雪般的花瓣,花香在一瞬間流溢所有的房間。
若煙站在臺上微微躬身,表示謝幕。
臺下有人如癡如醉的贊嘆:“此女只應(yīng)天上有,未曾想我此生竟有幸能面見仙女下凡。”
“不愧是若煙,此舞當(dāng)真是精妙絕倫,一顰一笑間攝人心魄。”
“齊國可有如此美人!”
“天下第一美人,當(dāng)屬我大魏若煙花魁!”
話語間,若煙已退于幕后,場上只有美人的體香殘余。
“不行,我得去找她?!狈块g內(nèi)的蘇瑯站起身來。
“你不是說她是齊國細作嗎,還去找她?”夏侯烈撇了撇嘴說。
“正是因為她是齊國細作我才要去試探試探她?!碧K瑯一本正經(jīng)的說:“萬一她今晚連夜跑路了呢?”
狗屁!你就是想和她滾床單!
“如果她真的是齊國細作,苦心潛伏了十幾年,如今已成為我大魏京師許都頂流,又何必逃走呢?”夏侯烈說:“她身后站的可不是一枚隨意丟棄的棄子,而是掌控著大魏錢袋子的戶部尚書!”
“你就是饞她的身子,呸,下賤!”吳堰朝地上啐了一口。
蘇瑯擦去不存在的眼淚說:“你們誹謗我啊,誹謗我啊,傳播謠言是要誅九族的!”
謝宵惆悵的仰望天花板:我大魏的棟梁就是這幫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