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老姚看著飛撲過來的邪尸,臉上露出猙獰之色,竟是揮舞長刀朝著其脖頸砍去。
“嗯?”陳九岳見狀,心中數(shù)個念頭一閃而過,隨即臉上也露出一絲焦急之色,橫推鐵盾朝著老姚和邪尸撞去,口中卻是大喊道,“姚叔住手!”
“住手!”羅鷲和金大邦見狀,兩人皆是神色巨變,邪異被砍殺之后,對方體內的本源邪氣就會顯現(xiàn),如果不能立刻將其吸收煉化,幾息之后就會直接消散于天地之間!
到了那時,羅鷲和金大邦就會被陷入到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這散露的本源邪氣,是煉化,還是不煉化?
如果不煉化,眼睜睜的看著其消散,就是跟真氣境直接擦肩而過,甚至這輩子都可能碰不到如此合適的邪異了!
可要是煉化,如此匆忙之下極可能會出現(xiàn)煉化失敗的結果!而一旦失敗,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丟了性命,而是會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異變體!
“嗯?”即將砍中邪尸脖頸的老姚,看著橫沖直撞過來的陳九岳,瞳孔微縮,被這種威勢的鐵盾撞中,即便是他也得筋骨寸斷!
但是老姚不但沒有絲毫躲閃的意思,反而是閃過一絲狠色,加快了手中長刀的速度,寧可選擇自己被撞中,也要砍殺了這邪尸!
“咔嚓!”老姚手中的這柄長刀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打造,鋒銳異常,邪尸那堪比精鐵的頸骨竟然被他一刀斬斷!
陳九岳心中焦急,身前的巨大鐵盾一角猛然側擊,撞在邪尸被砍下大半的頭顱上,巨大無比的力量,直接撕裂邪尸脖子上剩余的皮肉,將其頭顱都撞飛了出去!
而老姚也沒能躲過去,硬生生的被陳九岳盾擊撞在左肩,整個人直接飛出去數(shù)丈,左邊臂膀塔拉一側,嘴角溢出鮮血,看向陳九岳的眼神中滿是震驚。
似乎沒想到陳九岳身為一個鐵身幫弟子,卻居然擁有如此巨力。
當老姚對邪尸動手的時候,陳九岳就已經(jīng)決定要搶怪了!畢竟按照天皇玉格給的信息,唯有死在他手上的邪異,才能被直接吸走其本源邪氣!
“轟!”邪尸尸首分離,身軀和在空中翻飛的頭顱,立刻自內而外冒出一團焰茫,即將灰飛煙滅。
但是在陳九岳的角度,卻是剛好看到那邪尸的雙眼之中,竟然露出了一絲解脫之色!
“呼!”同時,陳九岳也感知到天皇玉格中直接多出了一道邪能,而且這道邪能無論是數(shù)量還是質量,都遠超之前從梁家姐弟身上所得邪能,幾乎是那時的五倍之多!
“姚炳!”羅鷲口中發(fā)出一道怒喝,從他跟金大邦的角度來看,這邪尸是老姚一刀所殺,而陳九岳雖然極力阻止,可還是慢了一步!
“啪嗒!”可就在這時,邪尸完全化作飛灰的頭顱之中,竟然掉落下一顆小指指甲蓋大小的黑色珠子,珠子中有黑色霧氣蒸騰。
這珠子仿佛溫度極低,落地之后直接將地上的松針和雨水凍結成冰,眾人周邊的溫度都瞬間下降了不少!
“邪珠!是邪珠啊幫主!”捂著左臂的老姚,卻像是沒有注意到羅鷲的沖天怒火,反而指著那黑色珠子大聲喊道。
“嗯?邪珠?”聽到老姚口中大喊,羅鷲臉色頓時一變,連忙朝著那黑珠子望去。
“幫主,邪珠之中的本源邪氣十分精純,煉化成功的概率極高,就是失敗了也能保持人的記憶和理智!”口角溢血的老姚大聲道,“而且這邪珠能夠長久保存,即便自己不用,也可以去找大勢力兌換其它寶物,這是真正的至寶??!”
陳九岳聞言,頓時明白那邪尸為何表現(xiàn)的如此像個人了,原來對方極可能就是當年幸存的宮家人,因此報仇心切,煉化邪珠后失敗,這才變成了邪尸的模樣。
“只是不知道這邪珠里面還有本源邪氣嗎?”陳九岳心中暗暗思索,畢竟剛才天皇玉格可是吸收了不少的本源邪氣。
而場中,當老姚大聲講出了這邪珠的強大與寶貴之處后,鐵身幫和巨力門雙方卻是陷入了詭異的寂靜,雙方馬仔都緊繃著身體,屏氣凝神,等待著接下來的絕命廝殺。
奇怪的是,羅鷲臉上的怒氣卻是突然消散不見,地上的邪珠連看都不看一眼,反而是相當平靜的扭頭對老姚道,“老姚,你跟我多久了?”
“嗯?”老姚聞言一愣,雖然不知道羅鷲此言何意,但還是答道,“幫主,我從十七歲跟您,如今已經(jīng)四十二年了!”
“是啊,我記得你下個月就要過六十歲的生日了!”羅鷲背負著雙手仰頭望著天空彌補的烏云,口中喃喃自語道,“男人六十是到坎啊!”
“嗯?什么?”羅鷲的這具莫名其妙的話,讓老姚一下子有些轉不過彎來。
“我這好大哥說,你得去死!”羅鷲沒有回答,但是一旁的金大邦卻是滿臉獰笑,突然一拳朝著老姚轟去!
金大邦這出其不意的一拳,頓時打的老姚措手不及,只來得及將手中長刀擋在胸口。
“砰!”金大邦這拳頭比常人的腦袋都大,一拳擊出,足有四五千斤的氣力,直接將長刀轟到了老姚的胸口。
“噼里啪啦!”只聽一件骨骼碎裂的爆響,老姚胸口頓時塌陷,就連后背的骨骼都因為那強大的力量而明顯凸出,整個人直接撞飛到身后的松樹上,震落漫天松針。
“嗯?”鐵身幫這邊剩下的六名蓑衣人見狀,就想拔刀上前,卻是被羅鷲直接阻下。
“幫主?”摔落在地的老姚,口鼻之中鮮血狂噴,看上去極為凄慘,看著羅鷲見死不救,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我很想知道,你是叫姚炳,還是叫宮炳呢?”羅鷲微瞇著眼睛,對老姚冷聲道。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宮炳聞言,頓時低頭不語,片刻之后發(fā)出一陣陰冷的輕笑,隨后笑聲越來越大,笑的猖狂而又慘烈。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宮炳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起,然后抓著被撞折的左臂往上一按,胸口的塌陷的骨骼在一陣脆響中,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