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顧蕭家著火了
另一邊,顧蕭正坐在座椅上,一言不發(fā)。
艙內(nèi)傳來娓娓動聽的女聲:
“各位乘客,晚上好,歡迎乘坐YT1088次航班,本次航班將由檀城飛往宜城,全程3小時42分鐘。飛機(jī)將在五分鐘后起飛,請各位乘客將手機(jī)通訊設(shè)備關(guān)閉,謝謝合作。最后,祝您旅途愉快。”
他正要關(guān)機(jī),來了一通電話,他掠了一眼屏幕:孟田。
他接起電話:“什么事?”
“三少,東西已經(jīng)送到了。”
“我知道了?!闭Z氣又是一貫的清冷,拒人千里。
“三少,您回宜城了嗎?”孟田小聲詢問。
顧蕭眼皮都沒抬,是威脅的口吻:“我的行程,別透露出去。”
“是,三少?!?p> 掛了電話,顧蕭就關(guān)機(jī)了,等著飛機(jī)起飛。
接下來的三個半小時,沒人能聯(lián)系上他。
這可把張平給著急壞了,他給他家顧老板打了十幾通電話,都提示關(guān)機(jī),他快要崩潰了。
三個半小時后,航班抵達(dá)宜城,顧蕭從機(jī)艙出來,才開了機(jī)。
張平的未接來電,有二十一通,還有一個座機(jī)號碼,給他打了五通。
他給張平撥了過去,語氣相當(dāng)平淡:“什么事?”
對面的張平接到顧蕭的電話,就像盼郎歸來多年的姑娘,興奮又激動,聲音都在打顫,“顧律師,十萬火急,你家著火了?!?p> “嗯?!鳖櫴捳Z氣很平淡,只是淺淺的應(yīng)了一聲,似乎,張平匯報的內(nèi)容跟他并無關(guān)系。
得到這么個平靜的答復(fù),張平以為顧律師沒聽清楚,再次匯報:“顧律師,我剛剛說的,您聽清楚了嗎?我說,你家著火了?!?p> 后面幾個字,還特意加重了幾個分貝。
寒風(fēng)凜凜,顧蕭拉了拉外套,“著火了就撲火。”
張平繼續(xù):“物業(yè)聯(lián)系不上您,就給我打電話了,我之前不是幫你換過門嗎?當(dāng)時在物業(yè)那里留了電話?!?p> “火已經(jīng)撲滅了,我去您家確認(rèn)了一下情況,值錢的東西,倒是沒怎么燒著,就是燒毀了幾盞吊燈?!?p> “哦,書房也很安全,一點(diǎn)火星子都沒進(jìn)?!?p> 他這是在側(cè)面炫耀他安的防火門,邀功呢。
張平替他老板暗暗惋惜了好一會兒,畢竟,顧老板的家,裝修估計都花了好幾十萬,這下都?xì)Я恕?p> 顧蕭只是聽著,沒搭腔,怕是他家里最值錢的東西就是他客廳那兩盞吊燈了,是他花了兩百萬讓段霆深給他買的。
想到那兩盞燈,他才開口:“我知道了?!?p> 他覺得這個助手很啰嗦。
張平還在同情他老板:“顧律師,您家,怕是暫時住不了,需要幫您找房子嗎?”
“不用?!?p> “哦?!?p> 此刻還在顧老板家里替他收拾東西的張平只好默不作聲了。
他懷疑,這把火就是他家顧律師縱的,不然,為啥會有先見之明提前讓他去換防火門。
并且,聽到自己家里著火了,還如此的淡定。就好像他是在匯報他自己家里著火了一樣。
但是,警方已經(jīng)查明,火是樓上1701的女業(yè)主放的。
當(dāng)晚風(fēng)很大,火勢便順著風(fēng)向把1701周邊的幾戶都蕩了一圈。
顧蕭的家,算是燒的最輕的,樓上的1801,那才叫一個慘不忍睹,屋子里燒的就剩一個保險柜還是好的。也幸好,1801的住戶不在家,所幸,沒有人員傷亡。
張平越來越不懂他家顧老板了。
對工作矜矜業(yè)業(yè),勤勤懇懇,對老板噓寒問暖的張平:有一種一腔熱血喂了狗的錯覺。
不,在他心里,顧蕭就是狗,是一條沒有人性的瘋狗。
當(dāng)然,也只能是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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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六點(diǎn),蘇遇鯉接到韓云昭的電話。
“鯉鯉,你的行蹤泄露了,現(xiàn)在酒店門口聚集了一大波粉絲,都是來堵你的?!表n云昭頓了頓,“都是黑粉?!?p> 最后四個字,真是真相了。
蘇遇鯉聞言,走到窗邊,撩開窗簾,往樓下看去,“我看到了,看樣子有五六十個人吧。”
“看他們的衣著,不像是普通粉絲,估計是偽裝的記者,來者不善,今天你就別出門了?!?p> “不行?!碧K遇鯉放下窗簾,把手機(jī)的揚(yáng)聲器打開,走到衛(wèi)生間,準(zhǔn)備洗漱,“我今天要去看比賽場地?!?p> “行,”韓云昭知道說服不了她,如果沒有別的辦法,她估計會硬闖出去,便嘆氣道:“那等會兒我先出去引開他們,你看著人少了,再偷偷溜出去。”
“好的,”蘇遇鯉把牙膏擠在牙刷上,又想到了什么,問:“教練,你確定他們堵的是我?”
韓云昭有一說一:“不然呢?難道大老遠(yuǎn)來堵我一個老男人?”
“那你要怎么引開他們?”蘇遇鯉說著就笑了,“你來我門口,我借你兩套衣服?!?p> 言下之意,是讓韓云昭扮成女人。
韓云昭聽懂她的意思了,“蘇選手,正經(jīng)點(diǎn),別開玩笑?!彼墒羌儬攤儍?。
“好好好?!碧K遇鯉嘴上答應(yīng)的好好的,但心底里呀,一點(diǎn)都不信韓云昭能把這招調(diào)虎離山耍好。
“鯉鯉,”韓云昭心里總有些疑慮,他們住的地方保密性很強(qiáng),除了組委會,就沒別人知道了,“你的行蹤,會不會是昨晚給你送衣服的人泄露的?”
“不可能?!碧K遇鯉停下刷牙的動作,想都沒想,直接否決,語氣十分肯定。
見蘇遇鯉反應(yīng)這么大,韓云昭也不好多說什么了。
只是,前一秒送了衣服,后一秒就被一群記者堵,這很難讓人不聯(lián)想到一塊兒去。
“行吧,那我先出去,你二十分鐘后再出門。”
“哦。”蘇遇鯉繼續(xù)刷牙。
韓云昭套了件風(fēng)衣,把拉鏈拉得很高,遮住半張臉,手里舉著小國旗,慢悠悠的出了門。
收拾的差不多了,蘇遇鯉穿上顧蕭送來的羽絨服,戴著口罩,開了門。
就在門開的一瞬間,她對面的房門也同時打開。
蘇遇鯉把視線移動過去,看清了對面的人。
清風(fēng)霽月,一身矜貴,是顧蕭。
他仍舊穿著一件黑色風(fēng)衣,從對面的門里走了出來,步履輕盈。
蘇遇鯉驚喜:“顧律師?!?p> 顧蕭點(diǎn)頭:“蘇小姐,真巧?!?p> 巧個鬼,都是顧狗的套路。
他故作隨意的說了句:“衣服很合身?!?p> 照著人家的尺寸買的,當(dāng)然合身。
孟田的眼光也還算可以。
蘇遇鯉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抿唇,語氣弱弱的,“謝謝。顧律師怎么會在這里?”
顧蕭提著手里的公文包,淡淡的說:“出差?!闭f完他頓了頓,又補(bǔ)充,“我客戶的酒店,我住的話,能打折?!?p> 同時也解釋了為什么會住在她對面。
哦,難怪,他之前說,有空來宜城看她的比賽,原來是在這里出差呀。
“哦?!?p> 蘇遇鯉小聲應(yīng)著,跟著顧蕭,走到電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