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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宋販賣焦慮

第八十章 狂士陳靜安!

我在大宋販賣焦慮 墻頭上的貓1 2053 2021-11-18 21:27:48

  “詩詞只是小道……呵呵,也對,陳靜安是要為天地立心的,詩詞自然是小道,也罷,也罷。”

  說著晏幾道便要起身離開。

  陳宓站了起來道:“晏前輩,且慢?!?p>  晏幾道回過頭來,露出譏誚的笑容:“怎么,靜安先生有何指教?”

  陳宓深深作揖,語氣誠懇至極:“晏前輩,晚生所言句句出之肺腑……”

  “哈哈!陳宓!你正是出之肺腑的瞧不起詩詞一道是么!”晏幾道怒道。

  陳宓直起腰來,苦笑道:“前輩可誤會啦,晚輩的意思并非瞧不起詩詞,詩詞自然還是好的,大唐之繁榮昌盛,軍事、政治、經(jīng)濟等固然是重要,繁華之文化也是重要組成部分,初唐四杰、李太白、杜工部、李商隱、白居易……這少一個人都不叫大唐啊!

  只是,大唐之所以叫大唐,是因為大唐的赫赫軍威,是大唐的富足、是大唐的清明……大宋朝文化薈萃,然而朝廷卻在經(jīng)受有宋以來最大的財政危機,民間在經(jīng)受混亂、動蕩、匪患、天災(zāi),毫不客氣的說,如今汴京城之繁華,不過是假象罷了。

  如果咱們這個時候,還沉迷于詩詞,用詩詞來描繪虛假之繁華,恐怕令人無法感知危機,到時候等異族打來,我們難道還是拿著詩詞去迎敵么?

  唐后主李煜……”

  “閉嘴!”

  晏幾道眼神冰冷,盯著陳宓道:“你這豎子,僥幸作出一首好詞,便以為可以指點江山了么?

  詩詞之道,博大精深,可以勸諫、可以述志、可以載史、可以揭發(fā)黑暗、可以發(fā)散感情、可以導人向善、可以揮斥方遒……詩詞之道,玄奧精深,到了你這豎子口中,便成了小道……呵呵,你何德何能!”

  陳宓再次苦笑道:“晏前輩何必如此,晚輩并無藐視詩詞之意,只是覺得詩詞雖好,但無法救世道,就如同魏晉之清談,清談?wù)`國??!”

  “哈哈哈哈!荒謬,真是荒謬!大宋文化薈萃,在你眼里卻成了清談,何其荒謬!你怎么不說天下人都是傻子,就你陳宓最清醒!”

  晏幾道呵斥道。

  陳宓臉上的苦笑漸漸隱去,變得漸漸肅穆起來。

  這晏幾道真是不可理喻,自己都如此低聲下氣地解釋,他卻還是不依不饒,這是要做什么?

  詩詞之道,說好聽點就是文化事業(yè),說不好聽點,就是清談?wù)`國,國家文化薈萃自然不是什么壞事,但若是喪失尚武之風,亡國就在不遠處。

  這晏幾道的心思自己倒是可以理解,無非就是仕途潛力不大,只能沉迷于詩詞之道,這詩詞之道能夠給他安慰,給他一個溫柔鄉(xiāng),讓他在里面可以心安理得。

  但是,與這國家來說,詩詞之道就是小道,是盛世的點綴,而不是盛世本身!

  現(xiàn)在他口口聲聲稱自己是豎子、是荒謬、是大言不慚,晏幾道可是名人,他一言可以捧人,自然一言可以毀人,若是任由這些話傳出去……一定會傳出去的,現(xiàn)在醉仙樓里至少有幾百人……這些話傳出去,明天陳靜安之名就會成為狂妄的代名詞!

  狂士倒不是什么罵名,甚至在某種程度上算是一種褒義詞,說一個人性情卡狂放、不拘小節(jié),算是一種褒揚,但有這種名頭,官場是很難進的了的。

  于陳宓來說,進官場是非常重要的一步,若是進不了官場,他的那么謀劃,未必不能做,但至少要花十倍的力氣才能夠完成!

  陳宓的腦子里在瘋狂地運轉(zhuǎn),現(xiàn)如今這種局面該怎么破?

  今晚的確算是策略有些失誤了,詩詞是小道這種事情,在唐代前、宋代后可以說,但在唐宋時候說,卻是要擔負一些風險的。

  詩賦詞章在目前依然還是科舉的一部分,算是主流情況,雖然也有一些人在討論詩賦詞章取士的是否依然合適,但在沒有正式確定之前,敢說的人依然還是要承擔風險。

  那點風險倒是沒有什么,只要沒有人較真,就沒人當真去管這事,但偏偏遇到晏幾道這樣視詩詞為避風港的人,他卻是不能忍受別人輕視詩詞的,于是矛盾便是這般的巧合爆發(fā)了。

  事情便是這么個事情了,后悔是沒用的,陳宓也從來不后悔,遇到事情、做錯事情,努力解決便是,后悔又有何用。

  但現(xiàn)在這個事情該如何解決?

  和晏幾道道歉,說自己錯了?

  不行!

  今晚自己來到文會,就是要樹立起一個憂國憂民、有遠大志向的少年的人設(shè),如果道歉了,那人設(shè)立不起來不說,還可能會被人譏笑為大嘴巴,既然說了詩詞之道是小道,那便一定是小道!

  既然如此,解題的思路就該在證明詩詞之道是小道這個事情上。

  那么問題來了,該如何證明詩詞之道是小道?

  和晏幾道辯論詩詞之道無助于治國平天下,所以是小道?

  別開玩笑了,這種辯論先不說有沒有效果,就說這個辯論過程,就足以讓人崩潰,何況根本是婆說婆有理,公說公有理,沒有辦法證明的。

  那么,道路只剩下一條了。

  陳宓抬起頭來,掃視了一圈,然后緩緩道:“晏前輩,晚輩既然說詩詞是小道,自然有晚輩的道理?!?p>  晏幾道呵呵一笑:“哦,有何道理?”

  陳宓誠懇道:“詩詞歌賦,不過是文字游戲罷了,只要掌握方法,如青玉案元夕這樣的詞,也就是信手拈來罷了,如此簡單地游戲,晚輩說它是小道,恐怕也并非抹黑詩詞。”

  晏幾道指著陳宓,哈哈大笑起來,像是聽到了世間最為荒謬的話語一般:“大家聽聽,陳靜安,說,青玉案元夕這樣的詞,他隨手就可以拈來,他說這是個簡單地游戲,哈哈哈哈,可笑、荒謬、大放厥詞!”

  王韶等人面面相覷。

  蘇小卿臉色詫異。

  盧雪婷臉色有些微白。

  楊玉容臉色肅穆。

  盧伯蘊緊張得渾身發(fā)抖。

  李泰面露冷笑。

  楊士奎皺著眉頭。

  ……

  陳宓認真道:“是的,晏前輩沒有說錯,這樣的詞,晚輩隨口便能夠湊上十幾首?!?p>  “轟!”

  醉仙樓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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