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夫人不好了(2)
瓢潑大雨讓廢樓內(nèi)水遍地,不知是大樓內(nèi)本身的污穢還是那蒸汽工業(yè)產(chǎn)生的廢氣隨雨水落地。
整個大樓內(nèi)都透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舉起手來放在腦后,你已經(jīng)被逮捕了?!?p> 男人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向眼前的女人靠近,他們收到具備,整個女人正在這里做一些非法的勾當(dāng)。
而當(dāng)他們靠近才發(fā)現(xiàn),女人的面前放著的居然是一臺打字機!
深夜,女人,打字機,這是什么都市傳說嗎?
而在大樓外,隊長正在接見來自獵人小隊的精英成員,她對自己的布置很是不滿。
“我們有十二個人,每一位都配備了沖鋒者,對方只有一個人,您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
隊長不是很懂這位獵人究竟在擔(dān)心什么。
“可惜對方不是人哪。”
說話間,一道黑影直接砸到了警車,那是上去的警官之一。
抓痕遍布了他的全身,緊接著,他的同僚們以相同的姿勢落地,就好像被貓戲耍的老鼠一般被丟下了大樓。
不寒而栗的咆哮自上空響起,一只長有雙翼的黑色魔狼就這么在大庭廣眾之下悠然的離開。
“這么快就找到了嗎?”
獵人對著魔狼遠去的方向喃喃自語。
看來計劃要提前了。
......
“快走,快走!”
“離開這里,這是最后的機會。”
“求你了,快離開!”
格蘭尼就這么吻上。。。不行,這樣過不了審。
男人被夢中那近乎哀求的聲音驚醒,看了看打字機上的白紙那寥寥幾行字,一把扯了下來,將憋了一上午才寫出的幾個字直接扔到了紙簍里,多少天了,他一個字都沒寫出來。
再這樣下去,怕不是打字機都要生銹了。
“怎么了羅恩,看樣子不太好啊。”
他猛然回頭,這是誰?我在哪!
然而,當(dāng)妻子關(guān)心的為羅恩揉著肩時,他才緩過神來,自己居然被妻子嚇了一跳,這可不能讓她知道。
“沒什么,倒是你,今天臉上的黑霧都多了不少,是不是遇到什么高興的事了。”
他的妻子塞爾瑪在小時候被妖魔襲擊,脖子以上常年被黑霧籠罩,對此羅恩毫不介意。
只要有愛,看不到臉又怎樣。
再說了,塞爾瑪?shù)纳聿囊彩呛芡昝赖模?p> “鄰居太太邀請我去參見下午茶罷了,你不知道,她們家的丈夫經(jīng)常夜不歸宿,再看看我家聽話懂事的老公,自然很開心?!?p> 紅色長裙和那慵懶的橫調(diào)搭配,簡直就像哪里的貴婦一樣。
聽話懂事是用來形容老公的嗎?
羅恩輕輕在塞爾瑪?shù)耐紊吓牧艘幌拢挠羞@樣形容自己丈夫的,他又不是什么經(jīng)常離家出走的死小孩。
不過,有一說一,手感確實不錯。
兩人膩歪了一陣后,羅恩便出發(fā)前往了公司。
雖然他也曾寫出過名作,但光靠一本書可支撐不起整個家庭。
來到辦公室,羅恩脫下外套,熟練的坐在打字機前開始了一天的業(yè)務(wù)。
公司的辦公區(qū)是一個個的隔間,就好像蜂巢一般,有時候,羅恩覺得自己就是那工蜂。
雖然妻子想為她買下公司,但他還是想靠自己努力一下。
然而羅恩的手還未放到打字機之上,那些細碎的按鈕居然自己開始打字。
“您好,我的王,我是您的士兵。”
王?士兵?
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羅恩似乎完全沒有被眼前的一幕嚇到,就好像他的世界本就如此詭異,打字機自己碼字也很正常。
“難不成我是法蘭西流落在外的王,而你是來尋找王的騎士?”
羅恩主動回應(yīng)道,這個點子倒是不錯,他近乎枯竭的靈感,居然開始噴涌出來。
“法蘭西可配不上您,而且王的騎士還未決定,我只是士兵,您可以稱呼我為茉艾拉,或者孤狼?!?p> 茉艾拉?
他只覺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但每當(dāng)他探索記憶之時劇烈的頭痛都會將他拉回現(xiàn)實。
“您必須逃走,我的王,您已經(jīng)落入了陷阱,再不離開您將永遠沉睡?!?p> 這意思是我現(xiàn)在在做夢?
“有趣,若真是做夢,我為什么不給妻子換上一張交際花的臉的呢,這總比一團黑霧好看吧,正常人總是有些這樣的幻想才對吧?!?p> 羅恩越說越起勁,他甚至已經(jīng)構(gòu)想出了一部,主角被妖魔襲擊失憶,然后與對方同居的奇幻小說。
這一定很有趣!
“我的王,正常人會和一臺打字機周旋這么久嗎?”
羅恩放在按鍵之上的手突然停頓了下來。
他從未遇見過如此怪異的事情,卻為何這么冷靜。
熟練的打字,更像是套話一般。
不對勁,一定有什么細節(jié)被他忽視了!
“這只是偶然罷了!我只是偶然遇到怪異事件比較興奮罷了,我妻子可是連臉都沒有,肯定是因為這樣我才會這么冷靜?!?p> 在羅恩打出這句話之后,打字機一陣沉默,然后飛速運轉(zhuǎn)。
“還記得您爺爺說的話嗎?這世上沒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
爺爺?他一個孤兒哪來的爺爺。
幼年被塞爾瑪家收養(yǎng),與她一起長大,然后步入婚姻的殿堂。
塞爾瑪家有爺爺嗎?
隨著聯(lián)想,某些被他下意識忽略的東西漸漸浮現(xiàn)了出來。
他真的有見過塞爾瑪?shù)募胰藛幔?p> 空蕩蕩的別墅里,只有自己與塞爾瑪,餐桌上經(jīng)常多出許多空盤子。
教堂之中,在自己與妻子交換誓言之時,空蕩蕩的教堂,唯有落淚的黃衣神像在注視他們。
這都是什么!
二十年的記憶里,就好像世界只剩下羅恩與塞爾瑪,除了經(jīng)常串門的鄰居,他根本找不到任何人的蹤跡,就好像世界是專為他和塞爾瑪建造的一樣。
就在這時,一張金色的卡片從門縫塞了進來,耀眼的光輝讓羅恩回過神來。
他撿起卡片,仔細端詳。
這是一張金色的名片,而名片上只有一個名字。
羅恩.威斯特。
金色的卡片就好像是錨點一般將羅恩固定在了世界的某個地方。
那只存在于精神中的棋盤此時發(fā)出紅色的光輝。
虛假的記憶盡皆破碎。
這一刻,羅恩終于回想起了被無面人支配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