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可真好看,還暖乎乎的,比她的手都熱。
接了把他手上的力氣,徐未晞也到了墊子上面,想要他在拉她一會,可她剛上去,他就松了手。
有點可惜……
屋子里光線很暗,徐蒼拿著鑰匙在開門,好像不太順利,鑰匙一直都對不休鎖孔。
徐未晞在墊子上小跑了兩步,上了樓梯,才蹬蹬蹬跟上了邢俞舟的步子,聲音很小,她說:“謝謝?!?p> 鑰匙插進鎖孔,輕輕一轉,鎖開了。
邢俞舟回了下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不客氣?!?p> 徐蒼開了門,屋外的雨好似要潲進來,他開了傘,第一個走了出去。
這平房原來應該漏水,上面不少地方都做了簡易的防水處理,還挺新。
兩個人跟在徐蒼后面,沿著狹道的方向往后面走,是一個近乎荒廢的小院,遠看也實在看不出什么,位置著實是隱蔽了些。
“我先下去,你們兩個等一會?!?p> 沒有樓梯,也沒有爬梯,徐未晞有些納悶,這怎么下去,這小平房的層高可是都快有三米了!。
不過這高度,跳下去估計還真沒什么事。
運氣好的話也就腳麻一陣子,要是運氣不好,就可能崴腳了,初生牛犢不怕虎,她小時候背著大人跳過。
那時候也不知道怕是個什么詞,只是這會,徐未晞看著這高度就有些發(fā)怵!
年紀上去了,膽子下去了,很多事都不敢做了。
徐蒼收了傘,找了下角度,一把就跳了下去!
“蒼蒼!”
她忽然有些急!半個身子和腳不受控制的往前壓了一些,這怎么能說跳就跳的!
地面濕滑,擔心人一個不小心掉下去,邢俞舟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徐未晞的手腕,指了指墻根不遠處的稻草堆!
哦,她倒是沒看見,原來那竟還有和五十公分厚的稻草堆,看來這學校里的學生平時逃課逃學的還不少,都有準備了。
和她上學那會,班級逃課的同學沒兩差。
好聽點是有準備,那不好聽點就是無所不用其極!她不這樣認為,但在老師眼里通常都是這樣的。
徐蒼抬頭看了眼平房上的兩個人,不知道要怎樣開口,準確是說是不清楚要怎樣說服邢御衍他哥讓他也跳下來。
他覺得這男人肯定不太會跳!
至于他姐,他壓根都沒打算讓他姐下來過。
邢俞舟把手上的傘給徐未晞遞了過去,“你先用我的,然后把你的傘借我用下?!?p> 徐未晞乖巧的點了點頭,把自己的小花傘遞了過去。
“你就呆在這別動,我下去看看?!?p> 他交代了一句,拿著她的小花傘,輕輕一躍,也落到濕噠噠的稻草堆上。
全程不過一兩秒,徐未晞都沒來得及說什么,他撐著她的小花傘,已經(jīng)走下了稻草堆。
徐未晞蹲在平房上,看著這一畫面,覺得有股莫名的違和感,心道,還是他黑色的商務傘更符合他的氣質。
邢俞舟側身往平房上看了看,那姑娘蹲在那的樣子給了他一種她也想跳下來的趕腳。
爬個一米多高的墊子都要搬把椅子,邢俞舟是真覺得不合適,抿了下唇,又交代了一遍。
“你就呆在那,別動,摔了可沒人負責?!?p> 徐未晞:“……”
徐蒼:“……”
兩個男人去了屋子里,慢慢的消失在徐未晞的視線里,小姑娘在心里嘀咕著,是真沒想到,原來他嘴還挺毒的。
唔,有些不討喜。
她不是很喜歡嘴毒的人,但那個人要是他的話,嗯,那就沒事。
人心長得本來就是偏的,她愿意偏著他。
不過她是真沒想跳!她就是好奇,他們跳下去了,這一會可怎么上來?!這可不是一米來高的墊子,借個力就能翻上去!
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小了不少。
徐蒼帶著路,兩個男人朝著荒涼破敗的小屋走了過去,門吱呀作響,推開門,入眼便是那一地的粉筆畫。
像是火柴人亂斗,但又不像。角落里一張塑料紙上,還散著未來得及收拾的撲克牌。
估摸著是剛才還有人在玩,只是聽到了聲音后來不及收拾就一股溜煙似的躲了起來。
邢俞舟面色不太好,彎了彎腰,在地上撿了串鑰匙,上面有個古建筑的微縮模型做的吊墜,是他弟弟的沒錯了。
徐蒼也認識,邢御衍那家伙愛手工,這樣的小東西,他抽屜里還放了不少,老師辦公室也沒收了不少!
他知道他就在這,但他不會去喊他出來的,他就是覺得,對上邢家這倆兄弟費力不討好的。
徐蒼沒喊,但邢俞舟喊了。
“邢御衍?!?p> 破柜子后躲著的人虎軀一震,這姑奶奶的,他哥怎么找到這來的!
邢俞舟快三十了,這些年脾氣好的一批,同一科室的醫(yī)生基本都沒見過他生氣或者是發(fā)脾氣。
縱然會遇見幾個難纏又不聽話的病人,但邢俞舟都沒為此發(fā)過愁,動過火,但這會,他覺得他能被他這不省心的弟弟愁死。
躲在柜子后的邢御衍帶著絲怯意,探了個腦袋出來,“哥……”
徐蒼挑釁似的翻了個白眼,拿著傘就出去了。
徐未晞還蹲在平房上,見人出來了,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半步:“人找到了嗎?”
“找到了?!?p> 有什么找到找不到的,反正邢御衍那家伙也不是第一次逃學了,徐蒼都習慣了。
這地方他也來過,不過不是逃課來的,是體育課來的,包括邢御衍手里的鑰匙,也是有次借了他的鑰匙后去配的。
這人狗的很,他都懷疑他家門的鑰匙也被邢御衍那家伙給偷偷的配了!
徐蒼覺得屋子里的兄弟倆會吵起來,但是他在外面卻一點聲音都沒聽到。
這房子老舊得很,應是不隔音的,只要他們說話或者是吵了那肯定是能聽見的,沒有聲音,那就是沒吭了。
兄弟倆的確是沒有說話,邢俞舟一個眼神掃過去,邢御衍便乖乖的走了過來,只是人低著頭步子很小,走得很慢。
邢御衍是怕他哥哥的,他哥哥很兇殘!
……
兄弟倆出去去,躲在門后的另外兩個學生對視了一眼,有些迷茫,半晌,有人開口問道:“那一班的徐蒼,會不會把我們這秘密基地給揭發(fā)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