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大院緊閉,有門衛(wèi)把守,看上去守衛(wèi)森嚴(yán)。
現(xiàn)在,大門敞開,車輛進(jìn)進(jìn)出出,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
不用猜,一眼便可以看得出,他們確實在建磚廠。
規(guī)??墒窍喈?dāng)不小。
有個三層小樓,肯定是辦公及住宿的地方,現(xiàn)在已經(jīng)建成。
四個磚窯也快完工,就差四個大煙囪。
陳富是專家,從規(guī)模上看,他們是建十萬磚的磚窯。
可他娘夠狠的。
干了小半輩子磚廠,陳富的磚廠才只有兩個窯,一個五萬的一個十萬的。
晾曬場地等等附屬設(shè)施都已建完。
陳富喃喃道:“看來,這是沖著咱們來的?!?p> 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一切都是他媽的陰謀。
打著挖古董的幌子承包一百畝地,隨后又打著建養(yǎng)殖場的名義買磚。
然后圈那么高的院,一直保密,現(xiàn)在捂不住了才正式宣布。
不是沖著我來的還能是什么?
陳澤強緊緊皺眉,“他媽的,建這么大的磚廠他們賣給哪個爹去?”
這里距離城市較遠(yuǎn),生產(chǎn)的磚廠只能用于農(nóng)村建房等,不可能有大規(guī)模銷路。
他們這么干等于找死。
陳富說道:“不可大意,投資這么大建磚廠,他們又不是傻子,必然有銷路?!?p> 陳澤強冷笑道:“如果真有銷路,對咱們來說也是好事?!?p> 這次陳富沒有否定,默默點了點頭。
有時候,同行不見得是冤家。
一旦形成規(guī)?;?,大家都有飯吃。
只要你聽話,那就大家一起吃肉,你如果不聽話,想辦法整死你。
陳富這次對老三有點刮目相看,看得確實比較長遠(yuǎn)。
“走,去會會那個大老板?!?p> 既然現(xiàn)在不瞞了,料想背后那個大老板應(yīng)該現(xiàn)身了。
三人驅(qū)車直接開進(jìn)磚廠,門衛(wèi)絲毫沒有阻攔。
李豐正在叼著煙指揮工人,轉(zhuǎn)頭一看那輛熟悉的車,嘴角不由得翹起來。
“呦呵,稀客啊。”
陳澤強臉若冰霜。
陳海黑著臉。
只有陳富,一副坦然自若的表情,笑道:“瘋子,你可把大爺糊弄苦了啊?!?p> 李豐上前挨個發(fā)煙,笑道:“老爺子,瞧您說的,我哪敢糊弄您呢?”
陳富抽了口煙,“你不說這里建養(yǎng)殖場嗎?”
李豐恍然大悟,“哎呦,這事確實怪我,忘記跟你說了,原來大老板是想建養(yǎng)殖場的,后來來這里考察了下,看你磚廠還不錯,就臨時改了主意。”
“上墳燒報紙,你這是糊弄鬼吶?”陳澤強終于繃不住了。說話間就要上手。
陳澤強本來就是痞子出身,在村里如同惡霸一般的存在,小小的李豐在他眼里連個屁都算不上。
陳富攔住兒子,這時候動手,那就有點小兒科了。
現(xiàn)在不是村里人鬧點別扭打架,而是涉及到商場上的事情。
“瘋子,怎么回事?”
身穿迷彩服,幫著工人搬完東西的張春生這時候忽然走過來。
李豐說道:“沒事生哥,我這個三叔想跟我切磋切磋?!?p> 張春生走近,打量幾眼陳澤強,“是嗎?我正好手有點癢癢,不如跟我切磋切磋?”
陳澤強雖見過世面,但也聽說過大魔頭的名聲,他可是一個狠主。
上次得罪他嚇個不輕,見到他這種眼神,更有些恐懼。
“我們鬧著玩呢?!标悵蓮姼尚Φ?。
張春生挑眉道:“來參觀,我們歡迎,如果來鬧事,我們……也歡迎!”
可不嘛。
你一大魔頭打架怕過誰?
陳富笑道:“春生,不用這么緊張,我們就是隨便看看?!?p> “那你看完了嗎?”張春生直接問道。
一點面子都不給,一點戲都不會演。
陳富覺得臉上有些燙,苦笑道:“春生,何必呢?既然是建磚廠,以后咱們就是同行了,到時候有事可以相互幫忙。”
張春生朝李豐伸出手,“給支煙?!?p> 李豐愣了下,趕緊掏出煙遞上去,幫著點燃。
這是什么情況?
生哥啥時候會抽煙了?
張春生不是想抽煙,實在怕自己一個忍不住拳頭直接砸上去,所以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
其實他不是不會抽,早就戒了。
深吸一口煙,情緒好了些,張春生說道:“幫忙就算了,井水不犯河水就成。”
陳富沉默了會兒,說道:“春生,都到這個時候了,能不能見一見你們的大老板?”
張春生說道:“我們大老板很忙,輕易不會來磚廠。”
陳富點了點頭,“可以理解,一下子建這么大的磚廠,肯定不是一般人,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大老板是哪里人?”
張春生搖搖頭,“抱歉,這個真不能說,不過以后你肯定會知道的。”
陳富嘆了口氣,本以為這次可以見到那個大老板,看來只能再找機會了。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那個人必然是個大人物,這么大的產(chǎn)業(yè)只交給張春生打理,心也是夠大的。
可以分析出,這個磚廠對于人家只是小打小鬧。
陳富想跟人家套套近乎,如果他真有銷路,那就擴大規(guī)模,有錢一起賺。
只能以后再說了。
回去的路上,陳富將自己的分析告訴兒子。
陳澤強點點頭,非常贊同,“我就說嘛,說不定是個好事,以后還真不能得罪李豐和張春生,和睦相處對咱們磚廠有利?!?p> 陳富說道:“老三,有空請瘋子喝頓酒,套套他的話,最好把那個大老板的底細(xì)套出來,如果真能搭上線,咱們也擴大規(guī)模。”
陳澤強嘆口氣,“行,知道了?!?p> 坦白講,他是真不想請李豐喝酒,那個小崽子竟敢跟自己囂張,真他娘的活的不耐煩了。
陳富想了想,繼續(xù)說道:“磚廠開業(yè),咱們送一分禮,表達(dá)一份善意?!?p> 陳澤強說道:“開業(yè)的時候,那個大老板肯定會出現(xiàn)吧?”
……
……
磚廠,李豐正在給陳江北打電話,匯報剛才的情況,獲得了北哥稱贊。
掛了電話,李豐笑道:“生哥,你咋還抽煙了?”
張春生說道:“我怕忍不住打陳富。”
李豐說道:“那現(xiàn)在他不在了,你咋還抽呢?”
張春生愣了下,不知不覺手里又點上煙了。
“不他娘的戒了,你們都抽煙,我他媽整天抽二手煙,還戒個球?”
李豐說道:“北哥說了,磚廠開業(yè),到時候他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