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結(jié)束?
序列91,言靈:王權(quán)。
效果是釋放者領(lǐng)域之內(nèi)所有龍族血裔承受數(shù)十倍甚至數(shù)百倍的超重力,被作用者如果體魄不夠強大,那么他的所有骨骼就會被硬生生碾碎,軀體直接被壓入地底,而且就算體魄足夠強健,頂住了壓迫力,也會因為超重力緣故,全身血液朝身體下方匯聚,造成大腦失血缺氧,被作用者往往需要做出低頭叩拜的姿勢來避免這種情況發(fā)生,故而得名:王權(quán)。
超重力的倍數(shù)以及影響范圍,持續(xù)時間,還有被作用者都是由釋放者自行控制,如果重力倍數(shù),范圍,時間都超出了釋放者所能掌握的上限,那言靈結(jié)束后,釋放者就要承受恐怖到甚至足以要命的反噬,輕則全身脫力,無法動彈,重則血統(tǒng)失控,爆體而亡。
剛才源稚生不過只釋放了一息的言靈,單獨作用到了楚天驕身上,付出的代價就已經(jīng)不小了,畢竟能量消耗也是取決于被作用者的自身強度,顯然有著奧丁三成實力加持的楚天驕,戰(zhàn)力有些超規(guī)格了。
好在這種程度的反噬,依舊在他的可控范圍之內(nèi),沒有過多影響到源稚生的戰(zhàn)斗力,只是精神力消耗了小半,但估計再來這么一次,就要徹底被榨干,失去行動能力了,也就是說,他們只有一次機會,如果把握不住,兩人估計就真的要葬身于此了。
顯然陳理也知道,這是付出了不小代價的源稚生給他提供的珍貴機會,自然不會浪費這來之不易的助力,當(dāng)下口中不斷念誦著奇怪的語言,霎時間菊一文字則宗輕薄銳利的刀鋒之上升騰起狂暴的氣流,仿佛要將虛無的空間切碎,不過眨眼之間那把長刀消失在了所有人眼中,斬碎金甲的激蕩之聲炸響,一蓬金紅色的滾燙血液伴隨著碎裂的金屬殘片濺落在地。
序列94,言靈:風(fēng)伯,于此地展露鋒芒。
一擊功成的陳理并沒有乘勝追擊,身形暴掠之間,來到源稚生身旁,兩人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那尊巨人盔甲碎裂,傷勢可怖的左肩,心中沒有一絲波瀾,楚天驕仿佛失去痛覺了一般,看也不看猙獰的傷口一眼,眼神依舊沒有絲毫情緒,平靜的俯視著陳理二人。
“師兄....”
陳理目不斜視的看著那尊巨人,心情有些難言的復(fù)雜,雖然他足夠了解源稚生的性子,也知道他不會扔下自己逃跑,但真的看到不顧生死也要來和自己并肩應(yīng)敵的源稚生,那一刻心底真真感動的一塌糊涂,都不知道說些什么好了。
“你做到了,你守護住了你所珍視之人,現(xiàn)在,輪到我了?!?p> 源稚生仿佛根本不在意眼前的處境有多危險,英俊的臉龐上滿是認真的神色,轉(zhuǎn)過頭來定睛注視著一臉復(fù)雜,眼眶微紅的陳理,清冷的聲音里,藏著如山峰一般厚重的堅定意志。
陳理聽到源稚生的話后,情緒差點失控,但眼下并不樂觀的處境,讓他強行壓制住了暴動的心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稍稍平靜,堅定有力的說道:“一起出去!”
“好?!痹粗缮冻鲆粋€溫和的笑容,輕輕點頭。
陳理收拾好情緒,感受著身體內(nèi)逐漸流失的狂暴力量,粗略盤算了一下,二度暴血的狀態(tài)維持不了太久了,緊握住手中長刀,輕聲說著:“三分鐘!”
源稚生當(dāng)然明白陳理的意思,也知道這種副作用必然不小的特殊狀態(tài),已經(jīng)是陳理最大的底牌了,如果三分鐘內(nèi)不解決戰(zhàn)斗,他估計就要徹底失去戰(zhàn)斗力了,到時二人的下場自不必多說。
當(dāng)下全力爆發(fā)的兩人默契十足的一同逼近那尊負傷巨人,手中長刀揮舞出道道殘影,身形靈動的像是兩只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花蝴蝶,不過片刻便將殘存的死侍群殺了個干凈,血腥味彌漫整片戰(zhàn)場,令人作嘔的碎肉殘骸遍地,慘烈的景象猶如最窮兇極惡的無間煉獄一般。
兩道屹立于屠宰場之上的單薄身影,像極了從浮世繪中走出最兇惡的嗜血修羅,他們來到了殘暴不仁的君王面前,意圖斬殺昏君,推翻暴政。
那君王高高舉起象征著無上權(quán)柄的神杖,朝著反叛者重重落下,似是要賜予他們殘酷,暴烈的神罰。
陳理猛然朝前方狂奔,在那長槍即將落下的瞬間,沖天而起。
源稚生仿佛無視了一切一般,閉著雙眼,雙唇開合之間,一個個奇怪的音節(jié)響徹此地。
驟然之間,像是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了那尊巨人身上,夸張的百倍重力,讓他的骨骼發(fā)出了刺耳的摩擦聲,似是要跪倒在地一般,但身為君王的他,怎會接受自己露出這樣的丑態(tài),那把刺出的長槍被他狠狠的貫在地面之上,一時間整片空間都在震顫,強制打斷了源稚生的言靈。
一瞬間,源稚生感受到了夸張的反噬襲來,一口鮮紅滾燙的血液從他的口中噴出,鼻子,眼角也滲透出絲絲血水,整個人像是失去了身體掌控權(quán)一般,狠狠栽倒在地面之上,勉力支撐著沒有閉上的雙眼,死死盯著那道高高飛翔在空中的身影,宛若夢囈的低語道。
“看你的了,陳理!”
此刻的陳理,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眼神中,腦海里,只剩下了那副咫尺之間的黃金面具,陷入天人合一狀態(tài)之中的他,手中長刀揮出了他這十六年來最完美的弧度,猛然斬落后,整個人像是一只斷線的風(fēng)箏,摔倒在地,眼眸中黃金光澤悄然褪去,臟器大面積受損導(dǎo)致口鼻中不斷溢出鮮血,雙手撐著長刀,掙扎著從地上站起,目光死死盯著那尊呆立在原地的巨人,滿是血液的臉龐上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咔嚓!
隨著黃金面具被斬開,那尊巨人仿佛支離破碎了一般,道道金光從他的身體中射出,像是被人摔碎的瓷器一般,化為碎片散落滿地,手中長槍,座下天馬也好像隨著主人的消亡,化為風(fēng)沙消失。
隨著金光漸漸消失,一道不著寸縷的人影從高空跌落在地,好像剛才發(fā)生的一切不過只是一場幻夢一般,消失無蹤。
陳理雙手撐著長刀,亦步亦趨的走到源稚生身旁,看著師兄還沒徹底昏迷的狀態(tài),松了一口大氣,輕聲說道:“我們做到了,師兄。”
“嗯。”全身脫力,基本喪失行動力的源稚生,勉強還留存著一絲意識,虛弱不堪的回應(yīng)著陳理,強行露出一個笑容,示意自己并無大礙。
陳理蹲下身子,吃力的把源稚生扶起,將他虛弱的身體靠在自己身上,艱難的朝著那道人影落下的方向走去。
不多時,兩人來到了那個人影面前,看著眼前面容和楚子航有六七分相似,面容蒼白不見血色,昏迷不醒但還有一息尚存的英俊男人,兩人心中的大石頭終于落地,緊繃的心弦放松下來,他們再也撐不住了,一起癱在地面之上,看著漆黑的夜空,臉上同時露出劫后余生的輕松笑容。
...
與此同時,一片毫無生氣的冰天雪地之中,雪山之上正端坐著一位臉龐宛如天神一般俊美無暇,難分雌雄的青年,那青年有著一頭璀璨奪目的金色長發(fā),赤裸的上身沒有一絲多余的贅肉,手邊靜靜插著一支散發(fā)勃勃生機的樹枝。
那青年像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一般,眼瞳豁然睜開,漆黑的雪上之上似是升起了兩輪大日,刺目的金光那般奪人心魄,但其中卻沒有一絲一毫情緒存在,只見他輕輕拔出樹枝,正要起身,卻看見遙遠的天際中仿佛有一輛黃金戰(zhàn)車朝他墜落。
不多時,雄鹿與獵狗拉著的黃金戰(zhàn)車降臨此地,戰(zhàn)車之上站著一個身穿白色獸皮,背著花紋繁復(fù)莊嚴(yán)的長弓,面容極具異域風(fēng)情,一臉冷肅,眉宇間有著淡淡煞氣的年輕女子靜靜注視著眼前宛如天神般的青年,眼眸中帶著化不開的刻骨恨意。
世界的另一邊,路鳴澤坐在那道鋼鐵王座之上,仿佛看到了這有趣的一幕,嘴角勾勒出玩味的笑容,低聲呢喃道。
“太有意思了,連你也要摻和進來了嗎?”
“阿爾忒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