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溫綸番外(下)
說不清是心灰意冷還是內(nèi)心更復(fù)雜的感情。
沈溫綸選擇了逃避。
他需要時間。
于是他強忍著見她一面的渴望,決然的領(lǐng)下任務(wù)外出尋藥。
尋藥艱苦。
風(fēng)餐露宿,幕天席地,更與塵土作伴。
懸崖陡峭,一步踏錯便是萬劫不復(fù)。
他被毒蛇咬過,被大雨滂沱淋到渾身發(fā)燙差點失去意識,也腳滑從山坡上落下……
每一次他都在想,如果自己不要夫人了。
她那么嬌氣,該如何生活下去。
每一次的劫難,好像都是上天在勸解他,告訴他他不能不要夫人。
夫人已經(jīng)失去一個親人,不能再失去他。
所以他咬牙,拼著那股狠勁兒,終于采摘到了想要的藥材、
沈溫綸喜不自勝,他到山下的一個小村落歇腳。
準(zhǔn)備回家。
“……皇上力排眾議,冊封齊妃娘娘為皇后了!”
“你還不知道吧,齊妃娘娘所出的四皇子被冊立為太子了,沒想到皇上真的這么寵愛齊妃娘娘……”
“你們二人的消息也太過落后,我聽過路的商人說,皇上駕崩,四皇子登基,齊妃,啊不,太后攝政啦!”
“你們說,該不會皇上早就知道自己身體不好,所以早早的準(zhǔn)備后事了吧……”
啪——
沈溫綸手中端著的水碗一抖,砸到地上碎了一地。
他不過離京都數(shù)月,朝中便風(fēng)云驟起,天也變了。
那夫人呢?
她與齊妃關(guān)系匪淺,在這場暗地里的較量和動亂總,會不會出事?
沈溫綸再也無法冷靜下去,他匆忙的備著筐子就要離開村落趕往京都。
“喂,你這人,好心借你碗水喝,怎么把我的碗都碎了!”
“對不?。 ?p> 沈溫綸手忙腳亂的打開錢袋子,也顧不得其他,隨手捏了許多的銅板塞給那農(nóng)人。
農(nóng)人又驚又喜,再也不心疼地上的碗了。
日夜兼程,沈溫綸風(fēng)塵仆仆的回到京都。
他應(yīng)該先去太醫(yī)院交接的,可他的腿卻不受控制,快步的朝著家去了。
“大人,你回來啦!”
沈溫綸滿身的疲倦和滿心的后怕?lián)鷳n都被掃平,他舒展了眉梢,將夫人攬入自己的懷中。
他身上那么臟,會弄臟夫人的。
可他,還是想要緊緊的擁抱著夫人。
幸好,她還在。
一切都來得及。
沈溫綸亡母尤愛聽他的笛聲,可亡母過世之后,沈溫綸再也沒有碰過那玉笛。
許是夜色太過迷離,沈溫綸心神明朗,他對著夫人吹起了笛。
笛聲清越悠遠(yuǎn),仿佛要灑落每一個角落。
風(fēng)聽到了,草木聽到了,夜鶯聽到了,溪水聽到了。
母親,您也聽到了嗎?
站在兒子面前的,是兒子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我心悅她。
“聽說對著流星雨許愿,能夠?qū)崿F(xiàn)愿望,可惜我沒瞧見過流星雨。”
一擲千金為美人,沈溫綸就像是為博美人一笑的紈绔子弟般,爬上墻頭,送給了夫人一場流星雨。
他也對著流星雨許愿。
希望年年歲歲有今朝,日日夜夜常相伴。
可夫人突然消失在他的世界,所有人都遺忘了她,她存在過的痕跡也逐漸消失。
沈溫綸甚至以為自己瘋了,那些都是他臆想出來的。
可他還是常常坐在葡萄架下,對著月色吹笛。
等一個再也不會出現(xiàn)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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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魔便瘋魔,我心有你足矣!
夫人,我想你了……
孜孜懵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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