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如果沒有明天3
伯克、謝帕德和貝利三個人接連走出會診室。
格蕾正站在走廊里等候著謝帕德。
“謝帕德醫(yī)生，”格蕾叫住謝帕德，貝利聽見了也在門口站住了腳步，她光明正大的監(jiān)聽他們在說什么。
“關(guān)于勒凡吉先生，那個患帕金森癥的病人他能不能做腦部手術(shù)？”格蕾咨詢他。
謝帕德掃了一眼貝利的位置，用很大的聲音回答：“是的，但是他沒有興趣。”
格蕾不知道貝利在身后監(jiān)視著他：“我覺得應(yīng)該再跟他談?wù)?，說服他?！?p> 格蕾說話的時候謝帕德又掃了一眼貝利，貝利盯著他看他怎么說。
“我們要做的可是一個腦部手術(shù)，這種手術(shù)過程中病人是清醒的。病人可能有癱瘓的風(fēng)險，甚至死亡，如果病人不愿意我無權(quán)逼他做這個決定?！敝x帕德再看一眼貝利說：“你也絕對沒有?！?p> 格蕾從謝帕德說話的語氣中察覺到貝利在身后了，她回頭看了一眼。
“好吧。”兩個人說話語氣硬邦邦的，很是不舒服。
“既然你對我的決定很不滿，你還是不要參加手術(shù)好了?！彼质窍葤咭谎圬惱?，再跟格蕾說話。
“但是······”格蕾很吃驚。
“只是小手術(shù)，不會有什么損失的?！彼钌畹拿蛑炜粗?。
格蕾沒有體會到謝帕德傳遞出來的意思，只能沉默著離開。
謝帕德在格蕾走后看著仍在盯著他的貝利：“你知道嗎？她們叫你NAZI。”
貝利插著腰回答：“我早聽說了?！?p> “我老實(shí)告訴你，手術(shù)過程會很艱難而漫長。”伯克親自來安妮的病房解釋手術(shù)過程：“但是我們擁有杰出的醫(yī)療小組，我可以······”
“我會死嗎？”安妮很尖銳的問。
“風(fēng)險總會有的，但如果我們不做這個手術(shù)······”伯克想講清楚風(fēng)險。
“我必死無疑。”安妮很明白。
“是的?！辈嘶卮稹?p> “會很快嗎？”安妮問。
“是的?！辈私o出確定的回答。
期間安妮的母親一直在清理著床單······
“媽媽，這房間已經(jīng)夠干凈了?！卑材莞赣H說。
“好的，寶貝?！?p> “媽媽！”
“她會做這個手術(shù)的?！卑材莸哪赣H突然說。
“媽媽？”
“不，別說了，安妮。她必須做這個手術(shù)?！彼軋?jiān)決的說，眼睛瞪大了看著安妮表達(dá)堅(jiān)決的意思。
安妮沉默了一下，安靜的說：“我想我還是接受手術(shù)好了?！?p> “我覺得這是個非常明智的決定?！辈速澩?。
“但有一個條件?！卑材菝鏌o表情的說：“他不能參加手術(shù)?！彼钢＠锟怂沟姆较颉?p> 伯克吃驚的回頭看埃里克斯。
“不好意思，安妮，我做什么得罪你了嗎？”埃里克斯原本微笑的臉也露出吃驚的表情。
“如果他參加，我就拒絕手術(shù)。”安妮說的很堅(jiān)決。“這就是我做人的方式。”
“好的，康納斯小姐?！辈送饬恕?p> “克萊夫醫(yī)生，”他叫著實(shí)習(xí)生離開病房。
安妮輕輕跟母親交握起雙手·····
“你到底干了什么？”伯克問。
“什么也沒干?！卑＠锟怂垢杏X很冤枉：“我不知道?！彼蝗幌肫饋恚骸疤炷?，可能是麥克風(fēng)沒關(guān)，我在和CT醫(yī)生說話······”
“如果你做錯什么，無論是什么，你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面臨起訴?！辈酸t(yī)生很嚴(yán)肅的說：“如果冒犯病人，百分之六十的可能······”
埃里克斯連忙解釋：“我不是有意讓她聽見的。麥克風(fēng)應(yīng)該是關(guān)著的，我沒想到她會聽見?！?p> “你也沒想到你沒機(jī)會參與手術(shù)了?！辈苏f：“一周之內(nèi)禁止你參加任何手術(shù)?！?p> 這時，克瑞斯緹娜跑過來跟伯克說：“我查到病史了，那個腫瘤已經(jīng)長了一年半了。一年半啊，這是她第一次來就醫(yī)。真是懶得要命！”她也隨口吐槽。
伯克聽見了克瑞斯緹娜的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氣得搖搖頭走掉了。
埃里克斯也盯著克瑞斯緹娜，在伯克身后用手環(huán)在嘴上喊：“為什么不禁止她做手術(shù)？”
伯克拉住了拿著病歷路過的喬治：“去為安妮·康納斯準(zhǔn)備手術(shù)，你和克瑞斯緹娜一起參加手術(shù)?！?p> “真的嗎？我是說，謝謝你！”巨大的餡餅落到了喬治頭上。“好的?！?p> “我們需要重新化驗(yàn)，然后做個心電圖?！眴讨卧诓》扛材萁淮g(shù)前準(zhǔn)備工作?！拔倚枰辄c(diǎn)血?！?p> “伯克醫(yī)生非常出色，貝利醫(yī)生也一樣?！眴讨卧诎参堪材?，“我知道你可能會害怕······”
“好了，小子?！卑材莺懿豢蜌獾恼f：“你只要做好你的工作就好了。不用跟這個得了腫瘤的胖女人說話。這完全是我自找的，根本不配得到別人的同情?！?p> “你為什么讓它長成這樣呢？”喬治問。
安妮看了他一眼說：“你是第一個問我這個問題的人?！?p> “可能目標(biāo)像大象那樣太明顯了?！?p> “大象？”安妮看了一下自己高高聳起的肚子。
“噢，我的意思是······”
“更像是一只大母豬，你覺得呢？”安妮微微翹起嘴角，喬治也露出笑容。
她突然有了傾訴的欲望：“每次我去醫(yī)院都是有人去世。先是我的四個祖父母，然后是我的父親，然后是我閨蜜的母親，我的小妹妹······他們都進(jìn)了醫(yī)院，再也沒能出來。所以我一拖再拖。”
喬治安慰她：“你知道嗎，拖拖拉拉的人可不止你一個。我總是到最后時刻才會行動。”
“比如呢？”
“呃······”喬治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再把格蕾拉出來講：“我從第一天就開始喜歡我的室友，但我······我卻不敢告訴她。她可能根本不會和我約會，但是······如果我連問都不問，我又怎么會知道呢？”喬治的表情豐富，像是一個沉浸在蜜罐里的熊，笑的開始齁人了。
安妮懷疑的看著他?！罢娴募俚?？你居然把你可憐的感情生活跟我這破紀(jì)錄的腫瘤相提并論。真的假的？”喬治眨著眼思索著，表情變得尷尬······
“他公然地在她面前偏袒我，然后又公然地把我踢開?！备窭俸涂巳鹚咕熌饶弥澄镒?。
克瑞斯緹娜問：“你怎么知道他偏袒你？”格蕾看了她一眼。
“聽著，這是因?yàn)槟愕穆斆鞑胖亲约籂幦〉搅诉@次手術(shù)。雖然謝帕德看上你，并不意味著你不配得到你的勞動成果?！笨巳鹚咕熌饶闷鹌孔雍攘艘豢谒?。
“但是他讓我覺著自己很無能?！备窭倏瓷先ゲ⒉婚_心：“我必須得結(jié)束這一切?！?p> “說的對?！笨巳鹚咕熌确笱艿膽?yīng)答。
“該結(jié)束了。”格蕾再一次跟自己說。
“嗯哼?！?p> 伊茲和埃里克斯也端著午餐加入她們，埃里克斯很嫉妒：“真的嗎？你要參加那個腫瘤手術(shù)？”
“別坐這兒?！笨巳鹚咕熌劝欀几＠锟怂拐f，埃里克斯并沒有托著餐盤走到隔壁的位置。
“你要參加手術(shù)嗎？”伊茲說：“那多令人激動啊?！?p> “是啊，我真是欣喜若狂啊?！笨巳鹚咕熌绕届o地說。
“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嗎？”埃里克斯說：“我覺得伯克想占你的便宜。”
“你干嘛坐在這里？”克瑞斯緹娜再問他。
“他因?yàn)槲覒B(tài)度不好就踢了我。實(shí)際上你每天都是這種態(tài)度?！卑＠锟怂雇虏壅f。
“要是我把叉子插進(jìn)他的大腿，會有麻煩嗎？”克瑞斯緹娜覺得忍無可忍了，她舉起叉子問。
“只要偽裝成一場事故就行了?！备窭贌o所謂地說。
“哈哈?！?p> “嘿！”喬治也端著餐盤趕來了。
“嗨，你好嗎？”
“謝天謝地，兄弟，我正在被女人圍攻?！卑＠锟怂拐f。
喬治沒理他，他對著格蕾說：“那個，你沒事吧？”
格蕾面無表情的說：“謝帕德是個大混蛋。”
“是嗎？我覺得他挺好的啊！”伊茲說。
克瑞斯緹娜邊吃東西邊指指格蕾：“他當(dāng)著貝利的面讓她出丑?！?p> “為什么？”伊茲問。
“因?yàn)樗莻€混蛋?！备窭僬f。
喬治把餐盤丟到另一個空桌子上，還是對著格蕾：“遇上晦氣的日子就會······倒霉?！彼恼Z無倫次讓克瑞斯緹娜和伊茲用了然的眼神看著他。
“不如今晚，如果······如果你能喝酒，我是說，我們可以，我們大家一起。我的意思是說，去喝一杯······因?yàn)榻裉焯姑沽恕眴讨瓮掏掏峦碌恼f。
格蕾看著他，聽他說完硬扯了一下嘴角給他一個表情。她的呼機(jī)響了?！拔业米吡?。”站起來穿著白大褂走了······
喬治尷尬的搖著手里的盒裝牛奶······
“兄弟，”埃里克斯托著下巴同情的說。
“閉嘴！”喬治不想聽他說什么。埃里克斯搖搖頭，克瑞斯緹娜吃著東西笑噴了，伊茲輕輕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