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到樓下找周姐，金琳琳正坐在周姐的旁邊聽著周姐講。
我到樓下找周姐，金琳琳正坐在周姐的旁邊聽著周姐講。她拿著筆記本認真地記著。
“周姐，陳總讓我下來跟著你學?！蔽艺f道。
“那個圖你畫完了？”
“畫完了。”我疲憊地回答道。
周姐看了看說：“那你搬個椅子過來看我做吧。”
金琳琳看到我高興地招呼我過去。我過去看到她本子上工整的字體，寫了好多內(nèi)容，瞬間感覺自己錯過了好多。
下班后去超市購物的時候，我也買了一個本子留著記東西。
跟著周姐學習沒有幾天，付工突然到一樓問我們忙不忙。
“不太忙。我現(xiàn)在教她們做竣工。”周姐恭敬地回答道。
付工想了一下，說：“你們兩個先不學，外業(yè)在鄰市做的管線數(shù)據(jù)寄回來了，你們先做管線。”
“哦……”我慢慢地走過去，對即將要做的事沒什么概念。
我和金琳琳去了二樓的工位，付工拿了厚厚一摞外業(yè)做的數(shù)據(jù)給我們。
“這有十幾個長，每個廠上面都寫了廠名，也單獨裝訂起來了。你們就看著外業(yè)記錄的數(shù)據(jù)先把數(shù)據(jù)輸入到庫里面……”付工大概跟我們說了一下情況，然后給我們演示了一下怎么做的。
“就這樣弄，你們先錄著，遇到問題去找我。我在對面的辦公室?！备豆ふf完走了。
我和金琳琳按著付工剛才說的開始錄數(shù)據(jù)，遇到問題就去問付工。錄著錄著，我們慢慢發(fā)現(xiàn)外業(yè)寫的字跡太潦草了，有的地方看不懂。
下午，付工過來問：“你們錄的怎么樣了？”
“有的寫的看不清楚。不能確定寫的是什么？”金琳琳說道。也說出了我的心聲。
付工走過去看了金琳琳手中的紙，說：“他們在室外，條件有限，不方便書寫，可能寫的有點潦草了。他們幾個做的都是這樣嗎？”
“不全是，有的寫的很清楚。”我看著手中的外業(yè)記錄的數(shù)據(jù)說道。
付工抬頭看了一眼，開心地說：“那是趙波做的。趙波做事仔細.”付工對趙波的贊賞溢于言表。
趙波所有的贊譽至此終結。
付工又看了一會后走了。辦公室就剩下我和金琳琳賣力的工作。劈里啪啦的敲擊鍵盤的聲音在辦公室回蕩。我忍不住開始思考做這些事情對我們來說有什么意義。就像一個機器人一樣機械的敲擊著鍵盤，數(shù)據(jù)一串串數(shù)字，這樣的工作不用說我們，小學生都會。對我們自己而言，我們的競爭力在哪，我們的優(yōu)勢又在哪兒？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我們很快就會被淘汰。
到了下午五點半，我們就回去了。
連續(xù)幾天我們按時下班后，付工過來詢問我們工作的進展，我們?nèi)鐚崊R報了。錄入了六七個廠，付工看看剩下的記錄表還有很多，強勢地說：“你們趕快弄，弄不完加班。后面還有很多?！?p> 我和金琳琳沉默了，但是心里都有點不滿。我們上班時間已經(jīng)以最快的速度錄了。弄不完不是因為我們效率低，而是因為工作量多。3000的工資，想讓我們干6000的活。
工作時間我們努力工作，下班時候我們還是按時走了。
回到宿舍，我忍不住抱怨道：“再這么逼著我加班我就不干了。3000月薪的工作也沒什么好讓我留戀的?！?p> “我也是。剛才跟我哥說了一下情況，我哥說我們工資水平的工作遍地都是，待的不如意就走。我哥單位都沒有把畢業(yè)證原件放公司的規(guī)定?！苯鹆樟毡г沟?。
“小公司就是事多?！蔽腋胶偷卣f一句。入職后沒幾天，張姐讓我們把畢業(yè)證原件給她。我當時雖然不理解，但是還是給了她。
我和金琳琳上班時間效率很高，杭州這邊最近有臺風，外業(yè)歇了幾天。一周之內(nèi)都不會有新的記錄表寄回來。所以付工也就沒再催我們加班了。該工作的時候我們就好好工作，該下班的時候，我們就按時下班。
周五下班前，突然刮起了狂風，下起來了暴雨。
張姐趴在我們這個辦公室的窗戶邊往外開，感嘆道：“下這么大雨?！?p> 付工也走過來湊熱鬧?！芭_風要來了。”
“下這么大一會送我回去?！睆埥阋蟮?。
“這才多大雨，你自己穿雨衣不就回去了?！备豆M不在乎地說。
張姐威脅道：“杭州不是每年都刮臺風的。我讓你送我的機會可不多?！?p> “不多我也不送?！备豆o所謂地說道。
……
他們兩個在哪聊天，我和金琳琳認真地工作著。
下班了，我們兩個就回去了。風是真大，我用力的拿著傘，和狂風角力。我拿弱不禁風的雨傘感覺隨時都可能會散架。在狂風的作用下，雨傾斜而下，即使打著雨傘，我們還是被淋濕了。
回到宿舍，我們兩個換下濕噠噠的衣服，都躺在床上歇會，玩會手機。還好我們昨天去超市買了蔬菜。今天不用過去了。
我刷新聞刷到了杭州的臺風。新聞稿里說著臺風的信息，我在評論區(qū)看到一個評論寫道：全國人民都在擔心杭州人的安危，然而杭州人卻在擔心周一會不會放假。我被這條評論逗笑了。我確實在想著會不會放假。
突然手機屏幕跳轉到來電界面。我看著屏幕上小朱的名字，心里想著小朱給我打電話什么事?！拔埂?p> “喂，程梓，胡總找了一個做專業(yè)做航飛的人來講課，你們明天有事嗎？沒事過來聽一下吧?！毙≈旌唵蚊髁说卣f著。
我想了一下，說：“沒事……明天幾點呢？”
“八點鐘。”
“嗯，好的?！蔽一卮鸬溃瑨鞌嚯娫?。
金琳琳好奇地看著我問：“誰呀？”
“小朱。明天讓我們過去學無人機，好像是胡總從別的地方找了一個做航飛比較專業(yè)的人來教我們?！蔽一卮鸬?。
“明天是周六！又要去上班?！苯鹆樟詹磺樵傅卣f。
“也不一定。小朱問我們明天有事嗎？沒事就過去。不過去應該也可以。明天再說吧”我安慰道。當然我自己也是這樣理解的。
金琳琳嘆息著說：“也只能這樣了?！?p> 周六，外面的風雨從天還沒亮開始就沒聽過?，F(xiàn)在更是沒有變小的趨勢，狂風呼嘯，雨聲連連。早上醒來之后，我們兩個都懶懶地躺在床上不愿意起床。房東群發(fā)消息讓大家把養(yǎng)在陽臺的花花草草拿到房間里去，別被風吹掉了砸了人。
我一看和我也沒什么關系。我們又不養(yǎng)花。跳出微信的界面，我看了看新聞，有幾個新聞是報道臺風把樹吹到了，官方相關部門提醒大家沒事不要出去。
沒多久，畢瑞瑞給我發(fā)來了一條消息：你在杭州怎么樣？臺風大嗎？
畢業(yè)后好久沒有聯(lián)系了，畢瑞瑞的話讓我心里很暖。
我住的地方還好，就是這幾天一直刮大風，下大雨。風吹到墻壁上呼呼作響，跟冬天的風似的。我編輯了一條消息發(fā)過去。
畢瑞瑞：你們注意安全，沒事不要出去了。
我：嗯，好的。
……
和畢瑞瑞聊了一會天后，我又抱著手機看電視了。
八點十幾分的時候，一個電話打進來。我看著手機上歸屬地為蘇州的電話號碼，思考著接聽。那句“喂”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聽到電話里傳來帶著怒氣的話：“說的八點鐘過來學習，你們?nèi)四??！?p> 我一聽這聲音瞬間知道對方是誰了?！昂?，今……”
“你們趕緊過來?！焙习灏詺獾卣f，然后掛斷了電話。
那句“今天刮臺風還要過去嗎？”我都沒來得及說。
“怎么了？”金琳琳望著我問。
我無奈地說：“胡總責問我們什么還沒到?！?p> “刮臺風呀！今天這刮這么大風，下這么大雨，還是周六，還讓我們過去上班。”金琳琳不情愿地說。
“算了，還是去吧。他都打電話讓我們過去了。”我很慫地說。
果然慫是會傳染的。亦或是人的從眾心理。金琳琳也沒有那么堅定了?！澳俏乙踩グ??！?p> 就這樣，我們撐著傘，走在狂風暴雨中。雖然我穿著短褲、拖鞋，依然沒有逃過被淋濕的命運。
到了辦公室，小朱坐在電腦前，李習側坐在桌子上，胡老板請來的專業(yè)人士坐在小朱的旁邊指導著。這人看上去很老成，看上去有三十多歲。我心里猜測著他可能是某個學校的老師。
“你們來了?！毙≈炜吹轿覀冞M來，打著招呼。
“嗯，來了?！蔽矣袣鉄o力地說?，F(xiàn)在狼狽的我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并不想和讓別人注意到我。
我和金琳琳我們兩個站在后面靜靜地看著，聽著。
胡老板請來的那個人講了一會，起身去旁邊的一個辦公桌邊，從一個黑色的背包里掏出一個保溫杯，喝了幾口水。
“還有水嗎？樓下有飲水機?！毙≈鞜崆榈恼f。
“先不用，還有很多?！蹦侨丝蜌獾卣f。
見此情景，我不得不感嘆真是細致。一個男生出門還能背著包，帶著水杯，比我都仔細。
身上的衣服有點濕，我攏著手臂，實在不明白外面下著雨，為什么他們還開空調(diào)。
李習看到我的舉動后，默默地把空調(diào)調(diào)高了幾度。
我心里沒有半分的感激，反而冷笑著認為李習很有渣男的潛質(zhì)。明明已經(jīng)有了女朋友，還不著痕跡地對別的女生處處留情。
那人滔滔不絕地講了一上午。到中午的時候，那人去找胡總了，小朱跟我們說：“下班了?！?p> 我們就下樓了。走到半道，我突然想起來要問一下下午要不要過來了?！跋挛缥覀冞€要過來嗎？”我轉頭問小朱說。
“要過來吧?！毙≈煳⑿χf：“走一起吃飯去?！?p> “不用了。我們回去吃?！蔽铱粗鹆樟赵缫炎哌h的身影說道。
中午我們回去簡單地做了點吃的，下午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