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加冕大典
安瀾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安瀾,你愿意永遠秉持公心與正義,守護斗羅大陸嗎?”
安瀾雙眸微垂,宛若老僧坐定,沒有回答。
教皇只是稍稍停頓了一下,就接著問道:“安瀾,你能夠走到魂師的盡頭,一探神話,不墮圣徒之名嗎?”
“可以?!?p> 這次,安瀾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所謂魂師的盡頭,對于安瀾來說,又算得了什么?這一世,安瀾注定要極盡升華,踏著星海天驕而上,一人斬盡諸世仙!
“安瀾?圣弗拉維,我以教皇比比東之名,在此冊封你為當世圣徒。歷圣座前,銘此永記......”
教皇詠嘆調一般的華美聲音落下,一道光華從斗羅殿的穹頂上沖天而起,百里之內清晰可見;在斗羅殿的墻壁上,浮現(xiàn)出“安瀾?圣弗拉維”的古體字母,閃爍著淡淡的金光。
“贊美安大略烏斯!贊美阿比西尼亞!贊美多尼亞!贊美......”
“贊美弗拉維!”
六大供奉一齊高頌古語,同時以胡列娜為首的幾位白衣少女,向著臺上拋灑花瓣,那是一種帶著一絲金意的雪嫩嬌花,散發(fā)出一種高雅的幽香。
安瀾心中微微一動,六大供奉高頌的無疑是歷屆圣徒之名,但安大略烏斯是誰?他怎么從來沒在古籍上見過這個名字?在供奉的吟誦中,竟然排在初代圣徒兼初代教皇前面,難道是......
加冕儀式的第二步,各位封號斗羅從白衣侍女的手中接過酒杯,一個個上臺,向安瀾敬酒祝賀。
安瀾持著金腳酒杯,無論是大陸上的各方斗羅、還是武魂殿的供奉,他都只是淡淡地抿上一口。只有當教皇來敬酒的時候,他才一口飲掉了半杯。
“小圣子,我今天可是幫了你不小的忙。”
教皇面帶淺笑,她的聲音,竟然從安瀾腦海中響起。
她詢問第二條:安瀾是否愿意秉持公心與正義,永遠守護斗羅大陸的時候,安瀾沒有回答,她也直接跳了過去,幫安瀾完成了儀式。
“我會記得的?!?p> 安瀾用神識傳音回去。
教皇比比東眼中閃過一抹訝色,顯然沒有想到,安瀾也能夠用神識傳音。她一開始就看出來,像安瀾這樣的人,絕對不是什么善良、正義之輩,就憑那雙視眾生為蟻蟲的淡漠雙眸,又怎么可能永遠守護斗羅大陸呢?
而安瀾不愿意回答,更說明安瀾是一個高傲、不屑于作偽的人。她甚至相信,如果自己強行要安瀾起誓,安瀾可能會轉背離開。
比比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誰又沒有私心呢?安瀾愿不愿意守護蒼生,她根本沒有所謂,只要與武魂殿結下善緣就行了。今日讓安瀾欠下自己一個人情,這可比什么都重要。
“這個小家伙,謎團很多啊,可惜大供奉沒有來看看?!?p> 比比東心中暗暗想到。
靈魂傳音,這至少也是精神力達到巔峰斗羅層次才有的手段,普通封號斗羅都無法做到。安瀾自然不是封號斗羅,不知道他身上有什么秘法亦或是道具。
最后,安瀾將一滴血滴入酒杯中,儀式就算是完成了。眾人走出斗羅殿后,安瀾立即被一眾人圍上。
“圣子,我是星羅帝國事務大臣奧拉,我代表帝國向之前使您不愉快的事情致歉,希望這不會破壞母國與您的友誼......”
眾人都幸災樂禍地看著奧拉,他們自然早就打探到了安瀾曾在帝國為奴的事情。奧拉心中也是無奈,只好強調星羅帝國是安瀾的母國,希望安瀾多少能有所顧及。
“哦?”
安瀾似笑非笑地看了奧拉一眼,沒想到他就這么把自己毆打太子、太子妃的事情咽下了,甚至提都沒提。
“奇怪,你們星羅帝國,什么時候成我安瀾的母國了?”
安瀾瞇著眼睛,淡淡地道。
奧拉臉色頓時一僵。
安瀾背著手,走了兩步,淡笑道:“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我出生的地方,應該是巴拉克王國吧。你們星羅帝國待我甚薄,又何來顏面以我母國自居?”
在安瀾這具身體原主人并不太清晰的印象里,他雖然很小就被星羅皇室收養(yǎng),與皇子為貼身奴仆,但他并非出生于星羅,而是之前他路過的巴拉克。原本的“安瀾”,生于巴拉克、死于巴拉克,也算是一個令人感慨的輪回了。
“沒錯,圣子乃是我巴拉克王國之人,與你星羅有何關系?你星羅狼子野心,妄圖馭圣為奴,圣子大人沒與爾等計較便是圣心寬宏了!”
一個身穿翠金禮服的中年男子聞言臉上大喜,指著奧拉呵斥道。平常他不過小小一魂王,身后的巴拉克王國也不過是小小一公國,如何敢這樣呵斥星羅帝國的大使?但今日借著這個機會,仗著圣徒的聲勢,狠狠出了口惡氣。
“你!”
奧拉心中大怒,臉色陰晴不定,一時間,竟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他也沒想到,這個新晉圣徒這么不給星羅帝國面子,難道以為靠上武魂殿這顆大樹就能藐視偉大的帝國嗎?
翠金色禮服男子上前三步,對著安瀾深深一躬,說道:“尊敬的圣子大人!請允許我做一個自我介紹,鄙人是巴拉克王國因魯克伯爵,梅?布拉迪奧?因魯克,任此次禮圣大使。我代表王國陛下,懇請您能夠接受王國護法之位,王國對您致以最高敬意!”
眾人心中都是一震,暗罵因魯克好生無恥。王國護法,位列諸供奉之上;要知道,巴拉克王國的供奉,至少也是魂圣級別的高手,根據(jù)不成文的規(guī)定,護法更是只有封號斗羅才能擔任,王國的護法之位已經(jīng)空缺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如今為了拉攏安瀾,竟然把護法之位都拋了出來,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
安瀾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好說,好說。這么多年流離在外,對王國也甚是想念,該回去一趟了?!?p> 這當然是他隨口胡說的,他哪會想念什么巴拉克王國?要想念也該是他在玄圣界的瓊樓玉宇、福地仙島。但巴拉克王國的善意,他還是接了下來,現(xiàn)階段他需要一個穩(wěn)定的基地,給自己提供各種資源。
至于武魂殿,水實在太深,他目前還不想留在這里。
“哼!”
奧拉一甩袖子,轉身離去。他心中在盤算著,怎么也要給巴拉克王國一點眼色瞧瞧。
“還有這個圣子,哼!沒有成長起來之前,你又算的了什么?我得說動陛下,提前把這個威脅鏟除掉!”
“圣子大人,不用在意他,一個世俗之人不值得讓您惱火??祀S我來吧,回到巴拉克城,國王陛下將用最盛大的宴會迎接您!”
因魯克上前幾步,迫不及待地道。他眼中已經(jīng)在閃爍著狂喜,沒想到自己這一趟出行,竟然把一個圣徒拉回了王國,自己家族的地位將提升不知多少!
“圣子殿下,先不用急著離開武魂城!”
胡列娜也走上前來,紅唇輕啟,說道:“下個月就是大陸青年魂師大賽了,你不打算參加嗎?”
“哦?”
安瀾抬了抬眼皮,問道:“魂師大賽?那是什么東西?有什么好處?
胡列娜一時氣結,唐月華也暗自撫額?;陰煷筚悾谴箨懮厦课迥暌淮蔚氖?,要決出這一代最優(yōu)秀的魂師種子。當今大陸上幾乎所有的封號斗羅,年輕時都在魂師大賽上嶄露過頭角。在青年魂師里面,魂師大賽絕對是關注度最高的話題之一,誰不想在這次大賽上一戰(zhàn)成名?
殊不知,安瀾是真的不清楚這些。安瀾身體的原主作為一介奴仆,雖然也算是魂師,又哪有心思去關注這些?
胡列娜耐心解釋道:“魂師大賽,每五年在我們武魂城舉辦一次,是為了激勵全大陸的青少年魂師努力修習。我們武魂殿將親自提供獎品,賞賜比賽的冠軍團隊,通常是魂骨,亦或是其他珍貴的修煉資源,每一屆都是如此。”
唐月華撇了撇嘴,武魂殿這話說的好聽,最后那些獎品不都是被武魂殿的年輕天才內部壟斷?哪怕是昊天宗最輝煌的時候,在魂師大賽上也沒有戰(zhàn)勝過武魂殿。畢竟,魂師大賽是團隊戰(zhàn),哪怕昊天宗有一兩個絕世天驕,整體水平也是打不過武魂殿的。
安瀾心中卻是一動,立馬就不打算走了。無論是魂骨、還是修煉資源,都是他現(xiàn)階段最需要的。堂堂武魂殿,能夠拿的出手的,不是魂骨,那必然也是真正的天材地寶!
“若是能搞到一株靈藥就好了。準靈藥也行!”
安瀾心里暗暗想到。若是能弄到一株靈藥,他現(xiàn)在就能施展手段建造一個藥田,今后就能一批批地收獲各種藥材了。他甚至有辦法能夠催生靈藥生長,一年半載便可收獲!
到時候,再煉上一爐子寶丹,直接入了藏虛、紫府,脫離這顆星球都是等閑。
當然,安瀾下一刻就搖了搖頭,心里一陣苦笑。在修真界,藥材劃分為靈藥、圣藥、神藥、長生藥四個層次,一枚長生仙藥,甚至可以助人立地升仙。
靈藥雖然只是修真界劃分里最低檔次的藥材,但以斗羅大陸環(huán)境的貧瘠程度,根本不可能讓一株靈藥長成。安瀾所想,終究只是奢望。
“圣子殿下,你有考慮好加入哪個戰(zhàn)隊嗎?”
胡列娜接著問道。在她看來,以安瀾的實力,絕對足以在魂師大賽上大放光彩,或許能夠為這場在她看來無趣的比賽上增加些許波瀾。
“哼,最好讓他好好治一治我那幾位師兄?!?p> 想到這里,胡列娜嘴角不由露出了一抹笑意。當然,最可惜的還是那個人不會來參加大賽,不然......
安瀾眉頭微微一皺:“參加這個比賽,一定還要加入什么戰(zhàn)隊嗎?”
胡列娜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魂師大賽,不光是個人賽,同樣還有團隊賽。團隊合作也是武魂殿所看重的。”
安瀾搖了搖頭,淡淡地道:“我不需要加入什么戰(zhàn)隊。這樣吧,我臨時自己注冊一個戰(zhàn)隊,行不行?”
“你臨時注冊一個戰(zhàn)隊?”
胡列娜先是微微愕然,但隨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安瀾身后的兩女,點了點頭,道:“沒有問題,我這就為您去申請?!?p> 歷代圣徒都出身神秘,在胡列娜看來,安瀾身后有一個神秘的勢力背景才應該是正常的。殊不知,安瀾身后的兩個跟班,真的都是他現(xiàn)場拉來的......
安瀾告別了胡列娜及在場眾人,便走下了圣丘,在武魂城里自己的小院中先住下。離魂師大賽也就一個月的時間了,他打算等魂師大賽過后,再動身前往巴拉克王國。不知為何,他總感覺,自己和巴拉克王國還有一段因果未了。
“咚咚咚?!?p> 安瀾剛剛回到小院里沒多久,院門就再次被敲響。
“誰?”
王知秋立在門口問道。
“七月商會會長,艾倫?格魯斯,在此拜會圣子殿下及唐月華小姐!”
“拜會圣子殿下及唐月華小姐?居然專門把本大人漏掉了,哼!”
王知秋嘟了嘟嘴,心中不忿地想到。
“讓他進來吧?!?p> 好半天后,安瀾懶洋洋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王知秋有些不情愿地打開爬滿薔薇的院門,將格魯斯帶進了別墅里。
進了屋子,格魯斯一眼就看見一個黑頭發(fā)的俊美男孩仰在躺椅上,捧著本裝點頗有古意的羊皮書,唐月華穿著一身黑白女仆裝,站在后面乖乖地幫安瀾揉著肩膀,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見過圣子殿下?!?p> 格魯斯深吸了一口氣,脫下灰色禮帽,優(yōu)雅地向安瀾行了一禮,然后轉向了唐月華。
看著格魯斯灰藍色的雙眸,唐月華心里老大的不自在,率先發(fā)問道:“格魯斯先生,好久不見,請問有什么事嗎?”
格魯斯從衣服中掏出了一個不知材質的黑色令牌,唐月華臉色瞬間大變。
“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