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澤……”
正在靜修的阮澤感受到了藍花的氣息,立刻睜開了眼,施法匯聚,可這個過程是極度痛苦的,可對于等待了藍花萬年,尋找了藍花萬年的阮澤來說,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
藍色的煙霧越來越大,帶著些許亮光,可阮澤已經(jīng)到施法的極限了,稍不注意地便吐了血,可他還不愿放手,害怕不知道下一次藍花的出現(xiàn)是什么時候,他不敢賭,只能抓住每次見到藍花魂魄的機會。
燁白進來見到阮澤竟然在消磨自己的元神來留住藍花的魂魄,不禁喊道:“阮澤,你瘋了嗎?”接著喚出自己的法器——白骨刺打散了那團藍色的煙霧。
阮澤眼睜睜地看著那團煙霧消散,簡直不敢相信,不顧形象地去抓那團煙霧,可煙霧卻慢慢地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藍花,藍花,你怎么消失了?明明好不容易地才出現(xiàn),為什么?為什么……”
燁白抓住了瘋癲的阮澤,吼道:“阮澤,你看清楚一點,它只是藍花的邪念,若你執(zhí)意用自己的元神凝聚它的話,回來得只是擁有邪念的藍花,它不是那個心懷蒼生,大愛天下的藍花。”
聽到這句話的阮澤漸漸地冷靜了下來,目光呆滯地坐在石凳上面,一言不發(fā)地流眼淚。
燁白見阮澤這般,一時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拂手,出現(xiàn)了一個畫面,是阮蒔天賜他們御劍前往相州的路上,便說:“阮澤,你看看啊!天賜阮蒔他們已經(jīng)找到了第九個鬼妖——無相鬼的所在州系,七方玄靈器也要出現(xiàn)了?!?p> 聽燁白說七方玄靈器已經(jīng)要出現(xiàn)了,阮澤頓時站了起來,看著畫面中的四人,不禁問:“七方玄靈器真的要出現(xiàn)了嗎?它真的能助我找到藍花的神體存放之處嗎?”
“嗯,只要無相鬼——華嚴被天賜阮蒔收復(fù)之后,七方玄靈器的封印也就可以解開。到時候,你將你的精血注入七方玄靈器之內(nèi),七方玄靈器它就能成為你的法器,供你驅(qū)使。”
“藍花,你再等等我……我就快能用七方玄靈器找到你了。”阮澤暗暗地想。
“阮澤,你難道沒用過其他方法去尋找藍花的魂靈嗎?”
燁白此話一出,卻使阮澤原本激動的神情,逐漸冷靜了下來,眼神逐漸變得怨恨了起來。
“怎么沒有呢?我被那前十二位祖神大人送到現(xiàn)在的六界之后,便得了他們的提示,到了現(xiàn)在的天界去尋求辦法。可那時的天帝卻對藍花魂靈的所在之處一再隱瞞,甚至還給我洗腦說,藍花是天選祖神,抵擋天裂劫后,本就應(yīng)該消散于世。這么多好笑,藍花因為要保護六界,才消散的,可被她保護的人卻一點不想復(fù)活她。我甚至還跟他們一再強調(diào),若找回藍花,我就會帶她隱世,不會插手六界之事,可他們還是充耳不聞,不肯告訴我她在哪里。我對天界已心灰意冷,只能自己漫無目的地獨自尋找千年萬年了?!?p> 與此同時,靜文與那團黑煙也在監(jiān)視著阮澤的一舉一動。見阮澤已經(jīng)對七方玄靈器能找到藍花的神體,并能助其蘇醒的事情深信不疑的時候,不禁哈哈大笑道:“這一天,我已經(jīng)等得太久了,我已經(jīng)能感受我要神魂歸位了。天賜這個所謂的我的另一半的魂靈也要不復(fù)存在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靜文恭賀主人即將重臨人間,到時候,不光是阮蒔與蜀山那幫老頭,就算是阮遇紅花來了也難以阻止您的?!?p> “不過,靜文,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就是我融入天賜體內(nèi)的時候,會變得極度的虛弱,甚至一件人間尋常的兵器刺入我的心臟里面都會讓我灰飛煙滅的,所以需要你給我護法,可以嗎?”
“灰飛煙滅……”靜文不禁對這個成語多加思考。
那團黑煙見靜文不應(yīng)答,便來到靜文的面前問:“靜文,我問你,如果真的到了那時候,你會幫我護法,還是會殺了我?”
那團黑煙故意問道,靜文也給了他想要的答案。
“靜文會助恩主登上權(quán)利的巔峰?!?p> “就算那時候你真的會殺了我,也會日日受盡我給你的功法的反噬之苦,蝕骨吞心之痛,天族人都抗不住的?!?p> “靜文不敢……”靜文立刻跪了下來說。
“不敢是為最好,哈哈哈哈哈……”那團黑煙狂笑著消失了。
靜文站了起來,看著手腕處被那團黑煙打下得印記,沉思了起來。
靜文找了一片空地,開始施法收集藍花的邪念,來自天際的藍靈,從土地之中浮出來的藍靈,甚至于附著于花草樹木上的藍靈全部匯聚于靜文的面前。
靜文知道收集得夠了,便用這些邪念造成了一個新的藍花,一個充滿邪惡的藍花。
“真正的藍花已經(jīng)破碎而散了,只有她的邪念萬年難得一遇。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不再是藍花的附屬品,而是能代替她的存在。等阮澤用七方玄靈器找到你的神體所存放之處后,我便會送你回體,不過那時你需要蠱惑阮澤到蜀山為我奪取風(fēng)云刃。”
“是,藍花知道。”
“明明是有著相同容貌的人,不知道為什么我見到你,倒是喜歡得緊?!膘o文捏著擁有邪念的藍花的臉說。
阮蒔他們御劍飛行的時候,從空中來看,相州明明是一片熱熱鬧鬧的場景,可不知道為什么一下來,就看見相州破爛不堪,仿佛很久沒有人居住一樣。
雜草肆意生長,甚至每株雜草都有一人多高,更不要說那些參天樹木了,每棵參天大樹之下,都有一間破敗不堪的屋子。
“這是怎么回事?明明從上空看,相州不是這個樣子,為什么一下來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阮蒔不禁疑惑道。
而天賜、宋瑤與李逸也是先認真仔細地勘察了周圍的環(huán)境,竟然一個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甚至尸骨與墳?zāi)挂参丛姷桔櫽?,不禁懷疑是不是無相鬼的幻術(shù)所導(dǎo)致,可四人一起施法之后,并沒有使其無相鬼顯現(xiàn)出來。
“這里還只是相州的州關(guān)口,我們還是進入相州仔細找找吧!”
在李逸的提議之下,四人走進了相州里面,可直到走到夜晚之時,面前的還只是各種各樣的雜草。
“李逸,我們這么在一堆雜草里面走下去,恐怕會一直找不到無相鬼的,不如我試著將這些雜草都盡數(shù)斬去,這樣視線也會開闊些。”
“對啊,對啊!宋瑤師姐說得沒有錯,李逸師兄就讓師姐試試吧!”阮蒔歡脫地說,天賜也表示同意。
李逸看了看阮蒔天賜他們,又看了看滿州的雜草,答應(yīng)了他們。
宋瑤屏息凝神了起來,口中念著法咒:“清玥之靈,斬盡一切?!?p> 宋瑤說著,便有一縷黃光從她的額心里出來,轉(zhuǎn)而去往了她的清玥劍里,霎時間,迸發(fā)出強大的力量,周圍的雜草與樹木都被這股力量震得歪七扭八。
“去!”
宋瑤說著,便向周圍砍了一劍,從清玥劍里面出來得一斬,立刻向四面八方的雜草襲擊而去,所接觸到得雜草皆被一斬化為了灰燼。
不一會兒,視野便開闊了起來,可是詭異的事情也發(fā)生了。
前面有一座小廟宇,也因為沒有人打理的關(guān)系,變得破爛不堪,甚至有著廟宇的名字牌子都掉落在地。
阮蒔天賜他們見狀,立刻跑到那座廟宇面前,想看個究竟。
可是廟宇里面除了有一座還算干凈的彌勒佛,其他到處都是灰塵、已經(jīng)破爛的經(jīng)幡,倒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阮蒔走到廟宇外面,看見那塊刻著廟宇名字的牌子,便拿了起來,拋去了牌子上的蜘蛛網(wǎng)與灰塵,無相寺三個字逐漸顯現(xiàn)。
“無相寺?”
阮蒔念出來的下一秒,無相寺的內(nèi)外忽然出現(xiàn)了許多已經(jīng)冰封得很徹底的人,但他們的表情不約而同都是驚恐的表情。
四人覺得好生奇怪,便開始施法,想要將已經(jīng)被冰封住得人解救出來,問問他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可他們的法術(shù)對這寒冰根本沒有作用,不管施法多久,無一個人身上的寒冰消散一點,倒是四人在施法的過程,被寒氣侵入體內(nèi),感覺到十分的寒冷。
“這什么情況?明明這冰只是普通的冰,為什么我們施法這么久,卻一點冰都沒有融化?莫不是無相鬼的控制?”
“小蒔的猜測沒有錯,寒冰久而不化,必是被無相鬼的怨念操控著的,不希望他們活過來,永遠囚于寒冰之中?!?p> 李逸的推測給了天賜靈感,說:“那我們只有先找到七方玄靈器,進入無相鬼的怨念之境里面,化解他的怨念,才可能化解這些百姓身上的寒冰?!?p> “可七方玄靈器只在《百鬼伏妖錄》里有文字記載,并無圖案樣式與形狀的記錄?!?p> “師尊說過,七方玄靈器隨無相心佛降落人間后,便破碎成四塊冰晶之石,但四塊冰晶之石會在一處地方出現(xiàn),會被四位有緣人拿到,匯成七方玄靈器之后,就能進入無相鬼的故事里面。”
“那師尊有說過我們是有緣之人嗎?”
“師尊那時候就只說天機不可泄露?!?p> 李逸的這句話直接讓阮蒔泄了氣,說:“為什么師尊總喜歡說天機不可泄露?這仿佛是修道修得很高深的人的口頭禪耶!”
“好啦好啦,知道我的小阮蒔想快點收復(fù)無相鬼,好解救這些百姓,但事情真的不能太操之過急了,以免起了反作用。既然師尊都說過,七方玄靈器與無相鬼息息相關(guān),且這里又是無相寺,那就能料想那四塊冰晶之石也肯定在這里的,我們找找好嗎?”
“好,師姐。”
四人開始對無相寺內(nèi)外進行仔細的搜尋,但都一無所獲的時候,阮蒔忽然注意到了供臺上的彌勒佛的眼睛里有亮亮的東西,便施法想拿出來。
果然是四塊冰晶之石,分別是綠措、藍冰、赤焰、紫洛之石。
“小蒔,你找到了它們,它們就是能組成七方玄靈器的四塊冰晶之石,分別是綠措、藍冰、赤焰、紫洛?!?p> “那怎么用這四塊晶石組成七方玄靈器?”
“只要我們四個人每人持一枚晶石,再同時向晶石里面注入與晶石能量相等的靈力,應(yīng)該就可以組成七方玄靈器,帶入我們進入無相鬼的故事里面?!?p> “好!”
李逸持綠措,天賜持赤焰,阮蒔持藍冰,宋瑤持紫洛開始閉眼,向各自的晶石里面注入相等的能量。
不一會兒,四塊晶石散發(fā)出了綠紅藍紫四種顏色,也慢慢飛在空中,四枚晶石開始融合了起來。
黑色的七方玄靈器開始出現(xiàn)了,與此同時,也開啟了能找到無相鬼的空間,那空間也迅速將阮蒔天賜吸了進去。
空間之門消失之后,七方玄靈器也就暫時失去了法力,落在了地面上。阮澤出現(xiàn)在無相寺內(nèi),看見了七方玄靈器,便撿了起來。
“這就是七方玄靈器?”阮澤懷疑地說,有些不相信這塊黑色的石頭就是無相心佛的寶物,但是顧不得再懷疑,必須在無相心佛覺醒以前,將七方玄靈器煉為自己的法器。
阮蒔天賜他們進入了無相鬼——華嚴的故事里面,剛站穩(wěn)的時候,就看見一名婦人在河邊用木盆裝著一名嬰兒,似乎是要拋棄他,讓他隨河而下。
“夫人,您這是在干什么???”阮蒔連忙阻止道,便施法想救下那名嬰兒,可讓阮蒔奇怪的是,不僅那位婦人沒有理自己,而且自己的法術(shù)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孩子,對不起,不是娘故意要丟棄你的,是娘實在經(jīng)受不起你爹的打罵了。但愿能有好心人看見,將你救下來,若你不幸殞命的話,娘愿意下輩子給你當(dāng)牛做馬?!?p> 婦人此話一出,阮蒔天賜他們才發(fā)現(xiàn)那名婦人臉上有著觸目驚心的傷痕和嚴重的淤青,不禁起了惻隱之心,可自己卻不能做什么,并且這里是無相鬼生前所經(jīng)歷的場景,能改變得一切只有華嚴自己。
四人一直跟著那一直隨河而下得木盆,一天一夜過去了,仍沒有人發(fā)現(xiàn)木盆里的嬰兒,而木盆里的嬰兒聲音也越來越弱,四人也越來越擔(dān)心嬰兒的情況。
第二天中午,木盆終于停了下來,被卡在兩塊石頭之間,而河岸上的寺廟就是無相寺,里面有一名慈眉善目、心懷悲憫的住持——善與。
“這就是八百多年前的無相寺嗎?感覺和八百年后的無相寺也沒有什么區(qū)別,就是干凈與肅靜了不少???寺前還有一棵好大的銀杏樹呢!”阮蒔指著那棵巨大的銀杏樹說。
“是啊!這銀杏樹葉子好多,且還不落葉呢!”
在眾人感嘆的時候,一位身穿百衲衣,手持佛珠的和尚走了出來。
善與剛出來就看見河面上卡著一只木盆,木盆里面竟還有一個嬰兒,嚇得善與趕緊下到河里,將木盆中的嬰兒抱起,見面上十分的冷,且喊聲微弱,立刻抱著嬰兒跑進了無相寺里,四人見狀也跟善與進了無相寺。
只見善與馬不停蹄地換了包裹在嬰兒上的早已經(jīng)濕的布,用自己比較厚的百衲衣重新包裹了嬰兒。
善與知道這樣做還不夠,立刻從廚房里面打了一盆熱水,用小布料將其打濕,細心地擦拭了嬰兒的臉與四肢。
嬰兒感受到了溫暖,一下子“哇”得哭了出來,善與趕緊將其抱在懷里,輕輕搖晃,哄道:“不怕,不怕啊……伯伯不是壞人。”
可嬰兒還是哭,善與看著懷里的嬰兒一直哭,才反應(yīng)過來嬰兒應(yīng)該是還沒有吃東西才餓的,立刻將其放在床榻上,去廚房煮稀飯了。
阮蒔與宋瑤見善與離開了,想著去逗逗嬰兒,讓他不要再哭了。
“小朋友,伯伯為你準備稀飯去了,等下就有東西吃了,不要再哭了?!?p> 阮蒔與宋瑤說著,便用手指點了點嬰兒的臉,當(dāng)然是直接穿過去得,他們觸碰不到嬰兒的。
“宋瑤,小蒔,他看不到我們的,你們逗他,他也感覺不到的?!崩钜萏崾镜?。
沒有想到的是下一秒嬰兒竟然笑了,仿佛能看見阮蒔宋瑤在逗他似的。
這讓天賜感到奇怪,便說:“師兄,他好像是能看見宋瑤師姐與小蒔的?”
這時候,善與便端著一碗熱過的粥過來了,邊走邊還在吹氣,害怕太燙,而損傷嬰兒的食道。
善與看著嬰兒將粥一口口地喝下,臉色也在慢慢地變好,眼神里的慈愛也多了許多。
看著嬰兒竟在對自己笑,善與也不禁撫摸了嬰兒的臉龐,說:“真是個苦命的孩子,剛出生就被拋棄了,不過現(xiàn)在不用怕了,今后就在無相寺里做個無憂無慮的小和尚,與我一起念經(jīng)誦佛,你可愿意?。俊?p> 這時候似乎有天意一般,嬰兒竟然抓住了善與的手,這讓善與很是高興,將嬰兒抱在懷里喃喃道:“要給你取個名字,嗯……就叫華嚴,法號就叫無憂,從今以后無慮亦無憂,好不好?”
從此以后,華嚴便成為了善與在無相寺里的唯一的陪伴,對于華嚴也是認真教導(dǎo),不奢望他成長為對社會有用之人,只希望他能健康地成長,不走歪道。
寒來暑往,已經(jīng)過了十個年頭,華嚴誦經(jīng)禮佛已經(jīng)做得有模有樣了,但因為還是孩子心性,偶爾也會偷懶一下,最喜歡在那棵巨大的銀杏樹下睡大覺。那銀杏樹也是神奇得很,從來都沒有掉落葉子,生命很是旺盛。
這天,他又躲在銀杏樹下睡覺,曬著和煦的太陽,忽然感覺不到了太陽的溫暖,睜眼一看,是善與在慈愛地看著他。
華嚴立刻被嚇得站了起來,行禮道:“師父,無憂已經(jīng)將今日的《金剛經(jīng)》全部誦讀完畢,就想著能不能休息一下。”
“嗯……無憂做得很好,這師傅是知道的,只是今天晚上師父要做荇菜宴,無憂能不能與師父一起去挖荇菜啊?”
華嚴從來沒有吃過荇菜,自是好奇的,拉著善與,帶著背簍就去了池塘。
善與與華嚴來到了池塘邊,看見了一望無際的荇菜,便要下去采摘。
華嚴看見善與正在挽著褲腿,也有樣學(xué)樣地下去摘荇菜,卻被善與阻止道:“這池塘水很深,且多淤泥,你就在岸上等著我吧!”
華嚴聽了這句話,不禁撇了撇嘴,道:“師父,華嚴也要下去,和您一起摘荇菜?!?p> “聽話昂!”善與笑著說,摸了摸華嚴的腦袋,便下到了池塘里面,果然一下水,池塘里的水就沒過了善與的腰,華嚴見了大喊:“師父,您就在池塘周圍采摘些荇菜就可以了,不要再往深處走了。”
“好!”
得了善與的答應(yīng),華嚴才安心下來,在岸上玩著地上的螞蟻,等待著他。
時到晌午,華嚴感覺到自己站在陰涼處都十分的炎熱,更不要說在太陽底下采摘荇菜的善與。
忽然華嚴站了起來,看著善與頭頂上毒辣的太陽,似乎在想些什么,下一秒,便跑開了。
“小華嚴,你要去干什么??!”阮蒔說著,就想跟去,卻被宋瑤阻止了,說:“小華嚴都是我們一直看著長大的,他想干嘛?小蒔你真的不知道嗎?”
阮蒔想了一會兒,說:“難道小華嚴是心疼善與住持,給他取水去了?”
三人紛紛點頭。
果然不一會兒,華嚴帶著竹管來了,對著善與喊道:“師父,太陽這樣毒辣,您也需要補充一點水分,快上來啊!”
善與上來,喝了一口涼水,便開始整理荇菜了,華嚴也在努力幫善與整理,這讓善與很是欣慰道:“小無憂也長大了,知道心疼師父了?!?p> 華嚴被善與這一番夸贊,弄得臉紅了,承諾道:“師父,無憂再也不偷懶了,會陪您好好誦經(jīng)禮佛的?!?p> “好,無憂,我們回?zé)o相寺吧!”
“好!”
華嚴說著,拉住了善與的手,一老一少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小路當(dāng)中。
四人都不禁感嘆道:“童年時期的華嚴,應(yīng)該他一生里最幸福的時期吧!”
夜晚,無相寺。
華嚴看著煮熟的荇菜,迫不及待地用筷子夾了一些,放入了口中,咀嚼了起來。
下一秒,便面露痛苦地將荇菜吐了出去,開始滿屋子里找水漱口,善與見之說:“哈哈哈哈哈,無憂,荇菜本苦,嘗者心甜吶!”
華嚴喝水之后,還緩了好一會兒,才嘟起嘴道:“師父,您捉弄無憂?!?p> 就這樣在善與的歡笑聲中,華嚴成長中,又過了五年,此時的華嚴已經(jīng)由一個幼稚的孩童,成長為一個翩翩美少年。身穿百衲衣,手持佛珠,閉眼凝神地輕敲著木魚,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
而善與也在歲月的消磨中,漸漸老去,但值得欣慰得是,自己已經(jīng)將華嚴教得很好了。
可是這一切看似美好的走向,卻被一次幾十年難見的赤紅之日所打破。
當(dāng)四人看見太陽呈現(xiàn)出詭異的暗紅色光芒,一天一夜都不曾消散的時候,便覺得奇怪。
“這么奇怪的天象,是在預(yù)示著什么嗎?為什么善與主持一點都沒有覺得奇怪?”
而此時的河水開始洶涌起來,魚兒都掙扎得想跳出來,一切的異常都告訴四人要有大事發(fā)生。
善與與華嚴則在佛堂里面緊張地敲著木魚,手速越來越快,念經(jīng)聲也充斥著整個佛堂。
忽然一群黑壓壓的人群從前面趕來,手里拿著各種農(nóng)作工具,憤恨地說:“要把災(zāi)星除掉,除掉……”
“他們要干什么?”阮蒔驚恐地說著,四人想施法阻攔,可還是對他們毫無作用。
他們撞開了寺門,紛紛沖了進去,不一會兒便找了正在念經(jīng)的善與與華嚴。
“把他們抓起來!”
為首的人命令著,便有一些人將善與與華嚴用繩子捆住了,華嚴看見善與被他們這樣對待了,不禁吼道:“你們是誰!放開我?guī)煾浮?p> 可直接被為首的人扇了一耳光,善與看見也急了,說:“你們怎么能對孩童下如此重的手?”
“孩童?他明明就是我們村子的災(zāi)星。十五年前,他的出生引發(fā)紅日,我才叫我的娘子將他丟棄的,沒有想到她這個賤人竟給這個災(zāi)星留了一命,十五年后,紅日再次出現(xiàn),使河水異常,幸虧王瞎子算得他還存活于世,現(xiàn)在就在無相寺中,所以我今日特來永絕后患?!?p> “這算什么事啊!天象異象怪小華嚴,簡直壞到骨子里!”阮蒔在一旁憤慨道,可他們現(xiàn)在除了看著,一點忙都幫不上。
聽到這話的華嚴自是絕望的,他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兇神惡煞的人,就是自己的父親,就是十五年前拋棄自己的父親,到現(xiàn)在他也不愿放過自己,要將自己趕盡殺絕。
華嚴心死地跪了下來,眼淚早已落下,心死地說:“既然你覺得是我引發(fā)了這天象異常,那么就把我殺了吧!也是感謝你們的生育之恩。只是我的師父——無相寺的善與,他并沒有做錯了什么,求您放了他?!?p> 為首的人聽到華嚴說出這樣的話,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走到了華嚴面前,道:“你本來就該死,也救不了任何人,還有這個和尚包庇你十五年,他也難逃死罪?!?p> 他說罷,便把尖刀架在華嚴的脖子上,善與見之,一時惱怒,一下子沖到華嚴的爹面前,華嚴的爹害怕善與發(fā)狂,便一把將尖刀刺入他的心臟之內(nèi),眾人都驚了。
“師父!”
華嚴見著善與慢慢倒下去,撕心裂肺地喊著,一些黑色的煙開始縈繞在華嚴周圍,四人都知道那是華嚴的恨意。
華嚴的爹看著華嚴痛苦的樣子,雖然汗顏,但更多的得逞后的快感:“你看清楚一點,我才是你的爹,你這副樣子倒像死了爹一樣?!?p> “你不是我爹!是殺我?guī)煾傅膼喝?,我要把你們都殺了,替我?guī)煾笀蟪稹!?p> 華嚴低著頭低吼道。
華嚴的爹卻不以為然,甚至還略帶玩味地揪起華嚴的耳朵道:“臭小子,你想怎么殺我啊?”
可當(dāng)看到華嚴臉上那暴起的青筋與赤紅的眼瞳,立刻害怕了起來。
“妖……妖怪!”
眾人見到華嚴的樣子都不禁喊道,甚至都不敢逃跑,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你們不是罵我是災(zāi)星嗎?那我就災(zāi)給你們看看!”華嚴吼道,手上便出現(xiàn)了一塊通體是黑色的,但是散發(fā)著綠光的石頭,“七方·玄靈·控!”
“這就是七方玄靈器,它是在華嚴的身上耶!”阮蒔說道,不禁皺起了眉頭。
霎時間,地上所有的農(nóng)用工具全部浮在空中,下一秒,全部毫無差別地刺入那群人的心臟里面,他們也毫無意外地全部死去,面情或驚慌失措,或極度恐懼。
華嚴看著自己曾經(jīng)的親人都死在自己的手上之時,眼里的紅氣慢慢消散,變成了黑色。
他慢慢跪著走向了善與的尸體旁,探了探善與的鼻息,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斷絕的時候,不由地激動了起來,抱住善與的尸體,哭喊道:“師父,無憂還沒有長大??!您讓我怎么接受這一切,接受您的離開?。∧研寻?!”
這時竟從華嚴的體內(nèi)慢慢地出來了一些黑煙,又全部被七方玄靈器所吸收。
“不好!七方玄靈器正在吸收著華嚴的怨氣與絕望?!崩钜荽篌@道,“師尊說過,只要七方玄靈器吸收了三次華嚴的怨氣與絕望,七方玄靈器便不會再存在于華嚴的故事當(dāng)中,大家快施法阻止它?!?p> 就在四人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控制七方玄靈器的時候,卻沒有發(fā)現(xiàn)無相寺外的那棵茂盛的銀杏樹正在掉落葉子。
四人的施法非但沒有起到作用,還使七方玄靈器里的力量失衡,產(chǎn)生了空間扭曲,將他們傳送到了華嚴要被拋棄的小河邊,不過這不是重新開始,而是第二次看華嚴經(jīng)歷同樣的命運。
四人再次看見了華嚴的母親要拋棄的樣子,連忙施法阻止,可仍然對他們沒有作用,只能眼睜睜看著華嚴重復(fù)以前的悲劇。
可這一切又會和以前的不同,不同的是,華嚴的怨氣在此刻滋生。
“你們?yōu)槭裁匆獟仐壩?,還不如將我殺了,圖個痛快。”
四人都聽見是木盆里傳出得這句話,疑惑困擾著四人,可上前一看,木盆中還是嬰兒的華嚴卻對著他們笑嘻嘻的。
正當(dāng)四人以為是幻聽的時候,七方玄靈器突然出現(xiàn)了華嚴的上空,散發(fā)著黑綠色的光芒,隨后失去顏色,掉落在華嚴的身邊,華嚴卻抓住了它,將它把玩在手中。
“或許我們不應(yīng)該一味地想著改變?nèi)A嚴,這是他的故事,在我們進來的時候,他的結(jié)局已經(jīng)確定,就算再來一次,也還是一樣的結(jié)果。”宋瑤溫柔地看著還是小嬰兒的華嚴。
“師姐說得沒有錯,華嚴從始至終都沒有錯什么,卻生來被當(dāng)成災(zāi)星,被隨波逐流,一條小河就能決定他的命運。七方玄靈器在這時候出現(xiàn),肯定也是華嚴在向我們求救,大家不要被迷惑了?!?p> 阮蒔的話也點醒了三人,他們也不再執(zhí)著于七方玄靈器,而看著故事的發(fā)展,并關(guān)注著除了七方玄靈器的出現(xiàn),還沒有什么事物是第一次沒有出現(xiàn)的。
而七方玄靈器的突然出現(xiàn),也自然少不了在空間之門外煉化七方玄靈器的阮澤的努力,雖然他只是想將七方玄靈器煉化為自己的法器,用于尋找藍花的神體,但阮澤本身神力就鼎盛,也陰差陽錯地幫助了阮蒔天賜他們,七方玄靈器在他的神力灌輸下,也開始慢慢認可阮澤了,只要封印一解,它就能成為阮澤的法器。
故事還是一樣,華嚴被無相寺的住持的善與撿到,他們?nèi)粘K?jīng)歷得事情還是和他們第一次所看到得一樣。
十五年后,又是一輪紅日拂地,還是那一群人從王瞎子那里得到了消息,知道華嚴還存活于世,所以帶著各種農(nóng)作工具踏進了無相寺,甚至為首得還是華嚴的親生父親。
當(dāng)看著善與再次為救華嚴,而死在華嚴父親的尖刀之下時,大家無不為之動容,可就算再經(jīng)歷了第二次,他們用盡了方法,還是阻止不了。
在華嚴驅(qū)動七方玄靈器殺死這群人后,他們再次被傳送到故事的開始地方,那片華嚴被丟棄的小河,同樣的和木盆隨河而下。
而這次的天象已經(jīng)開始有了變化。
毫無征兆的,天上烏云滾滾,天雷與閃電在不斷地交替著,連流勢平緩的小河竟也湍急了起來,本來要一天一夜才能將華嚴送到無相寺,現(xiàn)在只要了一天。
種種奇異的現(xiàn)象都在告訴四人,他們只有這次的機會,若不能這次成功的話,他們就有可能在七方玄靈器吸滿華嚴的怨氣之后,離開華嚴的故事,而沒有了七方玄靈器的操控,華嚴的故事也會崩塌,到那時他們就永遠都出不去了。
可故事又進行到了一半,故事的結(jié)局就快了,留給四人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到底還有什么不一樣的……”
阮蒔閉眼冥想著,開始回想著每次回到小河邊的之后過程,腦海里浮現(xiàn)了種在寺外的那棵銀杏樹,從一開始的不落葉,到第二次的有些銀杏葉已經(jīng)掉落,最后一次,樹上近半數(shù)的銀杏樹葉都掉落了下來。
“是那棵銀杏樹,那棵銀杏樹代表著華嚴心情的變化?!?p> “小蒔,你說得是那棵寺外的銀杏樹嗎?”
“是!師姐,它是華嚴的心緒變化?!比钌P說著,就將三人拉到那棵銀杏樹下,看著已經(jīng)掉落大半樹葉的銀杏樹葉,“師兄師姐,天賜,我們試試?!?p> “好!”
四人開始向銀杏樹中施法,果然銀杏樹有了反應(yīng),從樹干處出現(xiàn)了一個大的黑洞,下一秒便將四人都吸了進去。
四人發(fā)現(xiàn)自己是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周圍都是星星點點的亮光。
“師父、師父……”
忽然一個聲音響起,阮蒔聽出來了是華嚴的聲音,便驚喜道:“這里有華嚴的聲音耶!”
而四人轉(zhuǎn)頭一看,的確是善與與小時候的華嚴在一起歡聲笑語,誦經(jīng)禮佛,他在這里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和尚。
“或許這就是華嚴心中的執(zhí)念與怨念吧!他們殺了善與住持,亦是殺害了華嚴唯一的親人與最后的善念。”
“小施主們分析得不錯??!”
一個聲音在他們身后響起,四人都回了頭,發(fā)現(xiàn)是善與住持,并且還能與他們搭話,便跑了過去,阮蒔更是拿手在善與的面前晃了晃,道:“您看見我們?”
善與行了佛禮:“自是能看見各位小施主的?!?p> “那您怎么會在這銀杏樹里面?”
“自我那日被他們腹中捅入尖刀,失血過多暈過去之后,再醒來就發(fā)現(xiàn)在這個地方了,而且手中還有一塊奇異的石頭?!?p> 善與說著,便將那塊石頭從袖口里拿了出來,四人一看是七方玄靈器。
“七方玄靈器怎么會在住持這里,它不是在華嚴的手中嗎?”
李逸的話也點醒了善與,拿著七方玄靈器看了看:“當(dāng)日見到它時,就覺得不是凡物,既然是各位的,那就物歸原主?!?p> “善與住持,這七方玄靈器也不是我們的??!只是我們師尊說過,七方玄靈器是無相心佛轉(zhuǎn)生的時候,丟得能尋覓古時上神之體,具有強大力量的法器。我們不能讓七方玄靈器離開華嚴的故事里面,可現(xiàn)在能操控七方玄靈器的,只有華嚴了?!?p> “所以無憂還是放不下我的離去,一次次利用七方玄靈器殺人嗎?”
善與的話也得了阮蒔善意的反駁:“善與住持,我倒覺得以我這樣一個俗人的視角來看待這件事情,華嚴他做得沒有錯,那群人愚昧無知,竟將天象異常當(dāng)成是華嚴的存在造成的,還言語粗鄙,實在可惡?!?p> 善與卻不同意阮蒔的觀點:“以殺止殺,帶來的只有更多的殺戮,只有一方放下,才能停止殺戮,不然就要永遠存在于怨念里面,周而復(fù)始。每次的故事,我抖落得樹葉,都是希望你們能勸無憂放下。”
天賜聽出了善與住持話里有話,便行禮道:“還請住持明示?!?p> 善與聽著這話,笑著將七方玄靈器與一串小佛珠交到天賜的手中:“你們出去以后告訴無憂:怨念為苦,放下為樂。當(dāng)痛苦來臨的時候,若你不肯放手,即使是微不足道的傷口,不停地被撩撥,不但不會愈合,反而會加速它的潰爛;如果能選擇放手,即便再深的傷口,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愈合,想要自己不再活在痛苦的深淵當(dāng)中,就要學(xué)會放下對痛苦的執(zhí)著,順其自然,以堅強的心態(tài)勇敢地面對已經(jīng)無法改變的事實?!?p> 四人對于善與說得話都多了份自己的思考,隨后堅定地點點頭,承諾會將這些話帶給華嚴。
七方玄靈器開始發(fā)光了,將四人帶出了銀杏樹中,而善與看著他們的離開,也慢慢釋懷地消失了,一同消失得還有前方的他與小時候的華嚴。
四人再次睜眼的時候,故事已經(jīng)到了七方玄靈器在吸收華嚴怨氣的時候了。
“為什么七方玄靈器還在華嚴的手上?那天賜的七方玄靈器是真的嗎?”
“小蒔,我們已經(jīng)管不了到底有幾個七方玄靈器了,或許七方玄靈器本就有兩個以上,一個七方玄靈器的存在,是為了幫助華嚴,殺掉欺負他的人,而另個七方玄靈器便是為了一個七方玄靈器企圖在幫助完成華嚴的夙愿,也是吸收完華嚴的怨念之后,想擺脫華嚴的控制,逃出故事,降臨人間,屠殺蒼生的遏制品。”
“天賜,快!華嚴要下手了?!彼维幪崾镜?。
“七方·玄靈·控”
天賜與華嚴幾乎是同時說出這句話的,所以兩枚七方玄靈器也幾乎是同時起作用,但同因兩枚七方玄靈器力量相等,又互相僵持著。
巨大的靈力涌現(xiàn),也讓華嚴看到了阮蒔天賜他們。
“你們是誰?又為何也擁有七方玄靈器?”
阮蒔,李逸與宋瑤見天賜已經(jīng)拖住了華嚴的動作,便快速念動法咒:“無極為天,同為悲道,超生渡死,移!”并配合著蜀山的法式。
三人合力將那群村民送出了華嚴的故事,華嚴見了大驚:“你們把他們送到哪里去了,快把他們帶回來?!?p> 怨念、恨意在此刻大量滋生,也被華嚴自己的七方玄靈器吸收,漸漸地,他的七方玄靈器在此刻靈力大漲,不一會兒,便壓制了天賜的七方玄靈器了。
阮蒔、宋瑤與李逸也與天賜一起努力控制七方玄靈器,可他們也能感覺到華嚴的七方玄靈器的力量很是強大,他們也不能制衡多久了。
“既然不能將七方玄靈器平安帶回蜀山,倒不如就讓七方玄靈器在這個空間徹底粉碎掉?!?p> 阮蒔的提議讓華嚴哈哈大笑道:“毀了七方玄靈器,也就是毀你們來這個故事的空間之門,你們就永遠出不去了,都要在這里陪著我,哈哈哈哈哈!”
可華嚴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都這樣說明了,四人還是喚出了自己的配劍:梵天、青罡、清玥、清風(fēng)一同施法刺碎了兩枚七方玄靈器。
兩枚七方玄靈器的爆炸引發(fā)了巨大的能量波動,直接將五人掀翻在地,而這個空間沒有了七方玄靈器來維持穩(wěn)定,天邊與地表都慢慢出現(xiàn)了裂痕,而地表之下是濃濃巖漿。
華嚴也變得極度地虛弱,但他的表情卻仍然沒有任何的悔恨。
“無憂,你知道我們在銀杏樹中見到誰嗎?是善與住持,他讓我們出來勸你放下仇恨,并把這個小串佛珠給了我,也應(yīng)該是讓我交給你的?!?p> 天賜說著,便將那小串佛珠交給了華嚴,華嚴見到那串佛珠就淚目了,因為這串小佛珠是他小時候,善與第一次送給他的佛珠。
他哭喊著跑到那棵早已枯萎的銀杏樹前,捶打著:“師父,您出來啊!出來看看無憂好不好?是無憂錯了,無憂再也不恨他們,無憂聽您話……”
此時天地之間靜得可怕,只能聽見華嚴的逐漸減小的哭喊聲與天際和地表慢慢破碎的聲音。
華嚴目光呆滯地靠在銀杏樹前,似乎是在聆聽著,不一會兒,他答應(yīng)著:“無憂聽話?!辈㈤_始念起往生咒。
無相鬼慢慢地從華嚴的身體里面被剝離了出來,回到了《百鬼伏妖錄》里面??善婀值氖?,就算是從華嚴體內(nèi)逃出得那束紅光也只能在空中停旋,它似乎也找不到出去的道路。
正當(dāng)一切都無計可施的時候,阮蒔的手繩發(fā)出了藍光,下一秒,便將他們帶離這里,那束紅光也成功逃脫。
四人剛回到了八百年后的無相寺,就看見阮澤帶著七方玄靈器正準備離開。
因為阮澤的樣貌與阮遇太過相似,以至于讓阮蒔天賜都有點認為他是阮遇了,但阮蒔再細看阮澤的眼神,就知道他不是自己的爹爹,便喚出了梵天劍:“你到底是誰?又為何能煉化七方玄靈器?”
“自不量力。”
阮澤輕輕吐出這四個字,隨后迅速控制了寺內(nèi)破爛的經(jīng)幡打了過去。
除了阮蒔能用梵天劍抵擋一會兒,其余的人都被阮澤控住了,動彈不得。
但還是都被打了出去,四人摔倒在地,吐了血。
阮澤走到阮蒔的面前,舉手靈力在掌心匯聚,想要殺了阮蒔,忽然感受到了什么,神情惶恐地立刻收了手,離開了無相寺。
阮蒔掙扎起來想要去追阮澤,卻被李逸拉住了,說:“小蒔,莫追,此刻七方玄靈器丟失,我們需要盡快回蜀山稟告師尊?!?p> 阮蒔又看了看天賜與宋瑤,知道他們都是這個意思,便御劍飛行回蜀山了。
——無相鬼·華嚴的故事完結(jié).